無戒 第三章 人與非人

作者 ︰ 干魚

風十六︰「原來是你這只猴子啊!」

泉︰「擋住他!」

羅門迪爾「抓活的!」

凡爾納︰「……」

虞龍看著堵在面前的四個護衛,眼淚都要流下來了。

左爪射出勾住一棵大樹,連接爪子的鋼絲被什麼東西切斷了。右爪射出,剛出去就被打掉了。絕望的虞龍干脆回頭沖向泉,外面的火力太猛,還是年輕小伙好欺負。

泉手拿骨紋震蕩錘剛要迎戰,虞龍狂叫一聲,手捂眼楮到處亂竄,身上的機械零件不斷變成各種奇怪的形狀,最後,機油流了一地,機械零件散落四周。他瞎了。

老藍得意的從虞龍身上跳了下來。剛才老藍咬虞龍的脖子,怎麼咬也咬不斷,一生氣,老藍第五次變異了。老藍本來就血紅的雙眼變得更紅,眼眶里隱隱透出的火焰終于月兌眶而出,利箭一樣射中虞龍的眼楮。「火焰箭」,近距離命中帶有燒灼效果。

侏儒凡爾納從蜥蜴上跳下,走到癱成一堆廢鐵的虞龍前面,伸手一把擰下了虞龍的腦袋,拍打拍打灰塵裝進了自己的背包里。

羅門迪爾走到泉的面前抓住泉的手久久不能出聲,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繞了一大圈終于找到目標了。自己可是帶著組織的任務來的,凡爾納這侏儒不知輕重把事情差點搞糟糕,羅門迪爾可是出了一身冷汗。

風十六好奇的看著面前的女人「你就是傳說中的妓女吧?」。這句話打擊太大,讓剛剛停止尖叫的美女又一次尖叫起來。風十六奇怪的搖搖頭︰「月兌光了還不是妓女?」轉身走了。

四個護衛不好意思的看著美女,小姐這個樣子可不多見,多看看多看看,以後也是回憶啊,老子見過小姐的**了!以後有沒有發展呢?

美女穿衣服的速度遠沒有月兌起來快,讓四護衛的口水流了滿地。

羅門迪爾看看里面的狀況︰「都帶走,他們是毒蛇的人。」泉看著羅門迪爾沒動,風十六當然也沒動,侏儒猶豫了一下,騎上蜥蜴走了。

泉想的是︰「什麼毒蛇?和我有關系嗎?」風十六想的是︰「你個禿頭胖子命令誰呢?」侏儒想的是︰「咱倆同級,我可是幫你把泉找到了,沒我什麼事了。先埋伏起來,等會逗逗小姑娘。」

羅門迪爾尷尬的撓撓頭,抽出火槍走了進去。四聲槍響後,羅門迪爾把嚇癱了的美女背了出來。

「菊鐵桶在哪?」泉終于從混亂中月兌身,思維恢復了正常。

「在一個安全的地方,等會我帶你去見他」。羅門迪爾也恢復了。

風十六敲打著泉的頭「以後你再來這種地方見這種女人我就刺你幾個窟窿!」這位是混亂流,恢復和沒恢復都一個樣子。

三人走出花園大門,沒看到侏儒的影子。羅門迪爾也不在意,凡爾納是幻術大師兼體術大師,論個人戰斗力在組織里能排在前十,月亮城里應該沒人能對這位構成威脅,估計是去哪瞎晃了,凡爾納要不是因為這個性格,早成長老會成員了。

出門不遠左拐就是風十六出來的那口井,凡爾納鬼鬼祟祟的騎著蜥蜴在井邊轉圈。有聲音,真的有聲音。深井有聚音效果,侏儒把耳朵貼近井沿,一個倆個三個四個五個六個……一共是十四個人的腳步聲,有在房頂的,有在地面的,還有一個好像騎著什麼四足獸的。侏儒多年的殺手經驗起了作用︰「小心,有人包抄!」凡爾納喊完就沖進了黑暗中。

泉他們听到凡爾納的警告都是一愣,然後迅速抽出武器。風十六一邊四處看一邊提醒羅門迪爾「把你肩膀上的東西扔了吧,妨礙戰斗」。「呦」的一下,美女被扔上半空,落下的的地方不久前被人撒了一桶水,旁邊還有倆個昏迷的女人,三個女人這次有伴了。

第一個來到的敵人使用的是一對月牙彎刀,泉有種熟悉的感覺,等對方風車一樣掄動雙刀砍了過來的時候,泉想起來了,這位是那個裝忍者的,今天蒙面沒?還蒙著呢!裝忍者還裝上癮了是吧,我打,我打我再打。

骨矛這種武器面對雙刀要保持進攻距離,所謂一寸長一寸強,可惜泉的骨矛長度有限,所以強的也不多。被對方一輪快刀劈的頗有些狼狽。風十六的心里可從來沒有一對一單挑這種概念。從旁邊沖過來的時候還在埋怨泉搶了他的生意。

風十六的鋼刺對付雙刀可佔便宜佔大了,論重量,那種月牙刀十個打成一個都沒鋼刺沉,論速度,風姑娘的十六刺那是熟極而流,本能一樣瞬間就刺出去了。雙刀手的風車刀法本來是利用圓弧運動充分利用力學原理的典範,刀雖輕砍的卻猛,速度雖快卻有條有理。可遇到既不講理也不講情面的風十六,速度力量全面被壓倒的情況下,能避開十六次的刺就很不容易了。

這一會功夫,已經有七八個黑影跳了出來,泉一看,這幫人怎麼人人蒙面啊?蒙面還好說,有個胖子用一個大披風把全身都裹住了,你也不怕絆腳?

羅門迪爾連發五槍,次次命中,一個中了冰彈的家伙癱軟下去,立即引來對面幾人的反攻。火槍可不是好的近戰武器,羅門迪爾手一伸,竟然給火槍上了一把刺刀。

泉連忙跑過來支援。這時風十六已經反手一刺抽飛了使雙刀的家伙,正滿臉興奮的往人堆里沖。

那個裹披風的胖子忽然把披風展開,泉立即聞到一股臭氣撲面而來,這是……傳說中的憎惡,原來這家伙真的不怕披風絆腳,一截腸子從這個腐爛的千瘡百孔的身體流到地面上,這家伙就那樣踩著自己的腸子走了過來。

別等人家近身了,這種行動緩慢的胖子肯定近身戰力超人,泉甩手把骨矛扔了過去,正插在胖子的肚子上,就像氣球被刺漏了一樣,胖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瘦了下去。骨矛上次偷盜的能力是來自于藍海東的‘再生’,正是這類黑暗生物的克星。

又一個家伙沖了過來,只有震蕩骨錘可用的泉掏出錘子隨手一下,乒的一聲,錘子離手,泉的虎口都被震出血了。對方的武器是足有幾百斤重的大斧子,幸好泉被剛才那一斧震的向旁邊跌倒了,要不回頭的一斧肯定能把泉切成兩半。矮人?!

泉還沒爬起來,天上一暗,一片大網罩了下來。

羅門迪爾的刺殺技術很是不錯,槍托砸,槍刺捅,底下偶爾還出下飛腳,幾下攻擊全部命中,槍托砸的是對方的膝蓋,槍刺刺的是對方大腿,飛腳踢中對方,只因為,對方比羅門迪爾整整高了一倍。高大的身影山一樣把羅門迪爾壓的只露出一只腳,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推倒?

一只手伸過來抓住壓倒羅門迪爾的巨人後頸,巨人一陣抽搐不動了。羅門迪爾努力拱出來,對地上呸了一口,嗎的,這人體味太嗆人了。「凡爾納,你怎麼才來啊?」

凡爾納悶聲說︰「我得先處理幾個落單的,他們聚一起就不好對付,還得布陣,沒讓你壓死就行了,廢話那麼多」。說話這功夫凡爾納已經奪下一對雙刀,又纏住矮人的脖子正在使勁勒。

把泉用網罩住的家伙騎在一匹巨狼身上,正掏出一把手弩瞄準。風十六迎著手弩就沖了上去。

 一聲弓弦響,弩箭射中風十六的左臂,鮮血流出,風十六順手一揮,血珠打在騎狼家伙的面罩上,那個家伙忽然一聲狂叫,聲似狼嚎,一把扯掉了自己的蒙面巾,真的露出一張狼臉。「狼人!」

羅門迪爾給自己的火槍重新裝上子彈,對著空中就是一槍,隨著槍聲,空中傳出一聲怒吼,一個有著蒼白面容的男人滾到地上,蝙蝠樣的翅膀有個洞,洞的邊緣隱見火光閃動,羅門迪爾的‘火焰彈’生效,男人對著傷口吐了口鮮血把火焰弄滅,轉身面對羅門迪爾的時候露出一對獠牙。「吸血鬼!」

大地忽然一陣顫動,遠遠的傳來一聲充滿怒火的吼叫。剛把矮人勒昏的凡爾納面色陰沉下來︰「竟然這麼快沖出了我的陣。走吧,那個家伙我對付不了。」

說完,一個隱身,再出現時已經到了狼人的背後,直直一拳打在狼人背心上把狼人打飛,從網下拉出泉,又對著風十六一擺手,帶頭向花園沖過去。

又一聲槍響,羅門迪爾的冰彈命中了吸血鬼,趁著吸血鬼被凍住的空當,羅門迪爾也跑了過來。

泉帶路從水中進入地道,順著原路跑回岩洞。羅門迪爾認為還不安全,又拉著他們東轉西轉,跑過幾個凡爾納布置的幻術牆壁後,進入一間地下室。

「我要見菊鐵桶。」這是泉第二次提出要求。羅門迪爾面露難色「菊鐵桶肯定是安全的,我以後會帶你見他。」還是一樣的回答。

「他沒和你在一起?」泉盯著羅門迪爾的眼楮問。「我是在天道門出來的時候被同伴解救出來的,當時我的同伴不知道菊鐵桶是我們的隊員,所以……」「不過我已經托付一個好朋友去查找菊鐵桶的下落,那個朋友神通廣大,必會安全帶回菊鐵桶。」

這是說了等于沒說的寬心丸啊,不過沒辦法也只能這樣。泉不再說話躲到一邊研究弄個什麼武器好,泉的武器全部遺失在剛才的戰斗中,手頭已經沒武器可用,只有從垃圾城帶來的幾根大紋骨。

風十六可沒什麼耐心,直接走到凡爾納面前,「你叫凡爾納?你打架很厲害嗎?說,為什麼在地道里跟蹤我?」

凡爾納一臉苦笑「我可不是跟蹤你們,地道原本就是我的家,要不是羅門迪爾認出了你們,我可能就下殺手了。」然後沖姑娘做出一副凶狠的表情。

風十六是什麼人,哪能被一個侏儒嚇住「太巧了吧?我們隨便找個房子就有地道,地道竟然就是你們家,你們有點無賴啊。」

羅門迪爾看風大姑娘真要耍無賴,只能幫腔︰「真的是巧合,真的是巧合。」

凡爾納忽然想起一件事︰「風十六姑娘,您是怎麼闖出我的幻術陣的?」語氣異常客氣。

「你白痴啊?關我的幻術沒門沒窗,那我是怎麼進去的?我四處敲打敲打就走出來了。」風十六可不會客氣。

凡爾納知道自己幻術的威力,敲打敲打就能走出來?想象著這姑娘用鋼刺到處亂刺的情景,如果體力好的話,對著每個地方都刺上一次確實能出來。這姑娘的體力……。

「你想學幻術不?」凡爾納露出一個為老不尊的笑容。

「當然不學,騙人的東西學他干嘛?」

「那你想學體術不?」凡爾納鍥而不舍。

風十六露出深思的樣子,忽然想起自己在地道里被倒拖的樣子,一股怒氣涌了上來「不學,那種惡心的東西,本姑娘絕沒興趣!」

「那你想學這個不?」凡爾納拿出發釵一樣的小鋼刺晃了晃。

風十六想了一下,忽然抽出自己的鋼刺沖了過去「先打敗我再說吧!」

羅門迪爾看著一老一少倆個不靠譜的家伙笑了笑,起身向自己的房間走去,身上的傷還沒好利索,還是回去休息時正經。

關門的時候,羅門迪爾發現泉跟了進來。

「今天咱們遇到的敵人很奇怪,我想你能給我一個正確的答案。」泉一臉嚴肅。

羅門迪爾考慮了一下︰「這涉及很多隱秘,我告訴你一些你應該知道的吧。我是骷髏會成員,我們的組織非常古老,在舊文明的中古時代,我們的組織就建立了,我們敵人的歷史幾乎和我們一樣古老。他們叫做‘毒蛇與金幣’。曾經,兩大組織有過多次合作,直到新文明出現,倆大組織之間開始出現非常大的分歧。毒蛇與金幣走上了追求力量的道路,他們認為在新文明艱苦的自然條件下,人類過去的文化習慣不應該成為人類生存的障礙,在這樣的指導思想下,他們進入了一個絕不應該進入的禁區——創造生命。要知道基因技術早已成熟,人類在舊文明時這類技術就出現了,當時出于道德上,特別是宗教上的考慮,基因技術只得到了一小部分的公開應用。毒蛇與金幣組織組織了一批科學家,很快的掌握了基因技術,並有所創新。在他們自認為已經做了充分準備的情況下,開始了制造生命的試驗。我們組織知道這樣的試驗等于打開了潘多拉的魔盒,于是全力阻止。從此,倆大組織之間成為仇敵。今天我們見到的敵人就是毒蛇與金幣組織多次試驗留下的成果,你也看到了,那是多麼邪惡和恐怖。」

泉心里想,你這話說一半留一半,不盡不實啊。看來無論什麼人,一旦加入某個組織,立即就能學會說謊。

羅門迪爾見泉沒什麼反應,趁機勸說︰「我們組織的高層听說了你的骨刻技能後,很有興趣邀請你加入骷髏會,一起為人類的未來貢獻自己的力量。」

人類的未來和我有個p關系啊,泉心里這麼想,嘴上不能這麼說。「我考慮一下吧,您知道我還年輕,年輕人總是要犯錯的,先讓我犯犯錯,等成熟再回答您的提議。」說完後泉感到一陣惡心。嗎的我什麼時候也學會這麼說話了。

小花園門前。

大地的顫抖越來越明顯,到了後來,腳步聲如同滾雷流過眾人腳下,一些體型稍微輕巧的人都有些站立不穩。使雙刀的蒙面刀客就要抱住狼人才能勉強保持直立。

「秀姐姐,是他來了吧?」蒙面刀客對著狼人的耳邊耳語。這狼人竟然是雌性的!

「素畫妹妹,不要害怕,那家伙不瘋的時候不算危險。」狼人摟住蒙面刀客的細腰安慰她。

隨著震動的加劇,一個身影站了起來,慢慢抽出自己身體內的骨矛,然後一俯身,竟然把被羅門迪爾的冰彈殺死的同伴尸體拿起來,然後用力一撕,撕下一根胳膊,張開大口啃了起來。

吸血鬼和矮人等看著這惡心的一幕都面無表情,好像這樣的事情經常發生。

一片黑雲遮蓋了天空,素畫和秀姐姐禁不住一陣顫抖。身為女性,對這個巨大的身影都有發自內心的恐懼,尤其是狼人,物種間巨大的階級差異使她受到的影響更加大,剛才還安慰素畫,現在反倒要依靠素畫的撫慰才能做到不驚慌而逃。

吸血鬼等人也不好過,面對那巨大的身影,幾乎一切生物都會發自內心的恐懼,這和勇氣無關,這種恐懼來自本能,幾億年前,這種恐懼就種進了幾乎所有生物的基因。

自高處落下幾具尸體,吸血鬼的視力極好,沒等尸體落地就認出了這些尸體是自己的同伴,按時間推算,應該是死于那個侏儒的暗殺。

扔下尸體的巨大身影又是一聲憤怒的咆哮,吸血鬼知道,他是在和殺死同伴的人挑戰。

巨大的身影等待了一下,然後慢慢轉身,消失在夜色中。

所有的生物都舒了口氣。那個身影簡直是生命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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