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戒 第一章 初到貴地

作者 ︰ 干魚

站在地表世界的陽光下,泉心里有一點點的焦慮和失落。浪客中文網自己準備充分的情況下還要經歷這麼多波折才能到達地表世界,妹妹失蹤的時候才九歲,不可想象她能憑借自己的力量到達這里。也許,她早就不在了吧。

「啪」泉的肩膀被重重的拍了一下,「發什麼呆啊?趕快拿出地圖看看。」風十六根本不會給泉想心事的空閑。

拿出地圖,羅門迪爾標注的線條指向一座小城——月亮城。

泉和風十六商量了一下,覺得有必要去月亮城一趟,雖然那里不是倆人的目的地,但羅門迪爾的標注代表那里有羅門迪爾的親人朋友或者同伴,應該吧羅門迪爾的消息傳達過去。而且,說實在的,倆人也沒什麼目的地,泉的目標是找妹妹,去哪里找在沒有任何線索的情況下其實是一樣的,風十六的目標就是一個字——玩。更是到哪都一樣,只要好玩就行了,

天道門附近沒有道路,地表世界的人類看來很少到這里來。要去月亮城,最簡單的辦法就是順著天河走過去,天河離天道門很近,站在天道門外能听到河水流動的聲音,月亮城在地圖上看,就在天河上游不遠的地方。

順著天河走了一天之後,泉發現了一個異常的地方,隨著向上游越走越遠,岸邊的草越來越高。當草的高度超過三米的時候,神經粗大的風十六也感覺到了不對。三米高的草已經遮擋住了風姑娘觀看風景的視線了。這一路行來,風十六看什麼都新鮮,別說三米高的草,在垃圾城的時候,半米高的草都很少見。

再走下去,河邊的草已經高達十米。遮天蔽日的草也遮蓋了陽光,被太陽曬了不到倆天的隊伍又一次回到習慣的陰暗環境里。母猴高興的抓耳撓腮,這猴子真不愧是‘母’猴,生怕陽光照到她那和一樣紅的臉,天天纏著風十六給她圍上頭巾。垃圾城出來的猴子和別處的都不一樣。

草既然這麼高了,食草動物該是多高呢?泉忽然想到一個有趣的問題。這個問題的答案在接下來的旅途中很快就給出了。一只腳印,能把泉和風十六同時放進去的腳印。泉看到這個腳印的時候覺得地表世界不像想象中那麼可愛了。

風十六看到腳印後的反應和泉完全相反,滿臉都是興奮地神情。對泉大聲喊「終于可以在地表打獵了,你看這獵物的腳印,多大的一坨肉啊!」

沒等到那一坨風十六口中的肉出現,開始下雨了。下雨讓風十六興奮。垃圾城很少下雨,即使下雨,雨中也夾雜著黑色的顆粒。地表的雨真是干淨啊,風十六沖到雨中像孩子一樣奔跑,泉也忍不住跟了上去,母猴和老藍湊熱鬧也跑了起來。雨越下越大,很快變成了傾盆暴雨。被澆成落湯雞的風十六很快失去了雨中漫步的興致。泉用草葉做了倆件雨衣,風十六披上雨衣後又迷上了帶母猴掰草葉。高大的草頂部的葉子分外翠綠,做成的雨衣也格外好看,風十六讓泉給所有的成員都重新做了翠綠的雨衣,連老藍都頂上了草帽。

被草葉裹著的隊伍走了半天後,雨終于漸漸小了。突然,風十六抽出了鋼刺,對著泉打了一個手勢。有生物過來了,泉也听到了腳步踩進雨水中的聲音,從聲音判斷,來的生物體型巨大。

母猴攀上高草瞭望,剛爬上去就發出吱吱的報警叫聲。

「嘩啦」高草葉被分開,一隊人馬出現在泉和風十六面前。

駱駝一樣高的兔子,大象一樣大的豬,鯨魚一樣巨的牛。對面的隊伍所騎的動物千奇百怪,唯一的共同點就是巨大,超級巨大。騎在上面的人比較正常,除了每人有一頭碧綠的頭發這一點。

泉向前走了幾步,有意無意的擋住風十六,手里的骨矛斜向上指,靜等對方說話。

對面的人看到等十六幾個也很意外,這高草原很少有人進來。而且近期剛剛發生過一場大戰,死去的人和動物的尸體堵塞了天河整整幾個月,這時應該沒有人類來冒險才是。

一個老者拍了拍胯下的兔子,兔子一個兔子跳落到泉的面前。老者開口,用的是通用語「你們是什麼人?來到這里有什麼目的?」

泉撓撓頭,對方說話的方式讓泉很不習慣。難道對方不知道這樣說話很沒禮貌嗎?這里是你家的啊,上來就問我們的目的。

見泉沒有回答,老者皺了下眉頭,對身後的人喊了一聲「全員戒備」。騎在巨大動物上的十幾個人都舉起了武器。

風十六見狀就沖了過去,這姑女乃女乃脾氣可不好。泉一把把她拉住,對風十六搖了搖頭,風十六掙了倆下沒掙月兌,安靜下來。

場面僵住了,誰都不說話。僵持了一會後,母猴打破了安靜怪異的場面。這家伙站在高草頂端亂晃,終于晃斷了腳下的一根葉梗掉了下來。被雨水泡軟的地面接住了高空墜落的猴子,沒受任何傷的母猴被嚇壞了,到處亂蹦,蹦到了對面的隊伍里。兔子這種東西就算有巨大的體型膽子也沒相應變大,有倆只兔子被瘋狂的母猴嚇到了。開始瘋狂的兔子蹦。連帶的豬也慌了,牛也驚了。只有一個壯漢騎的東西沒動,那是一條恐龍一樣大的巨犬。這只狗對周圍同伴的慌亂大概很是蔑視,于是叫了起來。這麼大的一只狗叫起來的聲音太過驚人。本來安靜的對峙局面立即成了猴飛兔跳的場面。

等對面的人安撫完受驚的動物,泉和風十六已經走出了很遠,母猴正連跑帶顛的在後面追著。

老者大概從來沒見過有人這麼行事,一時有些發蒙,再說剛才己方坐騎不給力的表現也讓人氣勢大減,實在沒面子再追上去了。這場可能演變為血戰的對峙就這麼莫名其妙的結束了。

泉一邊走一邊教導風十六「沒看見他們人多嗎?尤其那條狗那麼大,一嘴能把你吞了。趕緊走趕緊走,離這幫變態遠點。」在泉的標準里,凡是自己打不過的對手都和虞龍一樣屬于變態系列。

高草原終于被泉和風十六甩在了後面。離月亮城還剩一天的路程了。現在泉已經走上了通往月亮城的公路。也許是戰爭的破壞,或者是年久失修,公路上坑坑窪窪全是坑,這樣的公路讓一心想見識地表世界繁華的風十六很是失望,連走路都沒精打采的。母猴倒很是興奮,忽前忽後的既擔任前鋒又兼職後衛,忽而上樹再弄個偵察兵干干。老藍從出了高草原就又一次進入沉睡狀態。大概在準備第五次變異,這家伙好像變異成習慣了,在這麼下去早晚會成為第一個變異次數超過十次的鐵鼠。

對面過來了一群佣兵,看到泉他們奇怪的組合時暗暗注視了一會,見泉他們沒什麼反應就相安無事的過去了。這是泉在進入公路後見到的第三批佣兵,這些佣兵前進的方向全部是高草原。第一次見到佣兵的時候,風十六看對方的武器怪異,和人家打了一架。那隊只有五人的佣兵小隊沒想到有人會平白無故的挑釁,挑釁的人還是個姑娘。大意之下被風十六狠狠的欺負了一番。那之後,風十六對佣兵這一職業就沒了興趣。再看到佣兵就懶得搭理了。

泉暗暗留意了一下,這次踫到的佣兵人數比上次多了不少,達四十多人,上次是二十多,第一次是五個。越來越多的佣兵去高草原干什麼呢?對地表世界缺乏了解的泉也猜想不透。

終于見到月亮城的城門了。中古時代樣式的城門,城門下竟然有倆個中古時代士兵裝束的人看守城門。不會還要交入城費吧?在垃圾城看過騎士小說的泉好笑的想。很快泉的笑容就沒了。一個農民打扮的人走到城門那,竟然真的交錢的樣子。壞了,自己身上可沒地表的錢。拉住風十六,泉把自己的擔心說了出來。風姑娘一聲大笑︰「那就沖進去!」。泉趕忙拉住她,對風十六講了強龍不壓地頭蛇的道理。

要賺錢要賺錢要賺錢,在垃圾城已經是富翁的泉又一次面臨賺錢的任務。上次是靠骨刻擺月兌了貧窮,這次連城門都進不去,想賣東西也不行啊。

眼看幾文錢要難道泉這位英雄漢的時候,從城門里跑出來幾匹快馬。和騎士小說里德描述一樣,幾個衣著華麗的年輕男子簇擁著一個美麗的少女。泉知道要是按小說里來的話,自己要真是主角,下一刻就會破壞某人的陰謀來個英雄救美,然後贏得姑娘的芳心,說不定這姑娘就是城主的女兒,然後就…………。

泉正yy無極限呢,那隊人馬已經跑了泉的面前。真的!真的!有一個白痴家伙像小說里一樣直沖了過來,嘴里還喊著「下賤的下等人也敢擋道,滾開!」和小說里不一樣的是,泉的身邊有個風十六,而且垃圾城的人對下等人這樣的字眼也比較陌生,自然也沒當下等人的興趣和裝13的時間。風十六一言不發,直接一刺抽了過去。感謝小姑女乃女乃沒用刺的方式吧,要不這個白痴家伙永遠沒機會說下一句台詞了。

那白痴當場骨折數根摔到馬下,摔的過于猛烈,骨折的數量順利增加為倆位數。這一下就炸了鍋,不過和小說里不同的是,這幫貴族顯然明白不吃眼前虧的道理,簇擁著那個可能是城主女兒的少女就往城里跑。

風十六既然下了手,泉也就不會干看不幫忙。骨矛出手一掃,沖的過快的幾個家伙滾成一地的地瓜,還是碎地瓜,不是破皮了就是露瓤了。省下的三個人「哇」一下就哭了,那個姑娘哭的尤其響亮。

「交錢放你們走!」風姑娘有當強盜的潛質啊,這句台詞說的又嘹亮又凶狠,可惜被那個嚇哭的姑娘影響了音響效果。泉走過去一人一矛,全部抽暈。既然當了強盜就得職業一點,廢什麼話,。直接搜身多省事啊。

風十六醒悟到自己過于拘泥于形式了,還是來實惠的吧,上來就幫忙搜身,要說姑娘就是比小伙強,搜身時知道哪個東西貴重,不像泉就認得金幣,這項鏈啊指環啊手鏈啊甚至錢袋啊都是不錯的東西嗎,這人的錢包很好但里面只有一個金幣,虛有其表啊,順手多敲一下,讓他長長記性,下次出門多帶錢。

城門口的士兵看傻了,見過不講理的,沒見過這麼膽大的不講理的。等倆個士兵反應過來要去求援的時候,把處女搶進行的非常成功的雌雄大盜已經騎著搶來的馬開始撤退了,凶惡二人組把沒受傷的馬全部帶走了。也不知道這倆人的騎術是怎麼練出來的,那女強盜沒事還玩行進中換馬的高難動作好幾次。

月亮城是有名的佣兵城市,城內經濟主要靠佣兵支撐,粗野的佣兵過多反倒使這個小城的治安很好,畢竟最大的幾個佣兵團團部就設置在月亮城里,城主就是最大的佣兵團野牛佣兵團的團長。這個邊境小城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羞辱式*,放縱這樣的*就等于砸所有佣兵團的飯碗啊。佣兵們前所未有的團結起來,要向這種流氓行為,強盜行為,**的行為宣戰。讓人崩潰的是,不論是目擊者還是受害者都無法準確描述犯罪嫌疑人的外貌和特征,只知道倆個強盜帶了一只猴子。泉和風十六的行動太快了,而且太嚇人了。這幫人得了集體失憶癥。

轉職為強盜的一男一女現在正在吃烤馬肉。習慣了生食或者涼食的倆人對地表世界的燃料如此充足表達了敬慕之情,烤馬肉的火生的又大又旺。風十六直接把幾根枯樹點燃了。現在風十六和泉藏身的地方是月亮城邊的一座小山。山上到處是高大的喬木,在垃圾城連樹都很少見到的風十六對這個地方很滿意,練習了幾次爬樹以補自己童年沒爬過樹的遺憾。泉可沒風十六那麼粗大的神經。早早就把母猴派了出去當哨兵。

半夜,被遺忘的哨兵忽然尖叫起來,然後傳來一群人亂糟糟的叫喊聲「是那只猴子」「敵人就在山上」「包圍包圍」「斯塔姆你怎麼搞的,讓你手下的人跟上」。

泉和風十六看著山腳下涌來的人潮一陣苦笑,這是人海戰術啊,對付這種戰術只有一種辦法——逃跑。

趁著夜色,泉和風十六迎著涌來的人群沖去,一邊沖一邊喊「跑出來了!跑出來了!快堵住!」

不是沒人發現倆人的異常,不過倆人的速度相比他們實在是太快了。一個家伙剛喊出「出去的倆人就是強盜」。強盜已經跑出他的視線。听到提醒的人剛要追,強盜忽然鑽進黑暗,並且跟著叫「出去的倆人是強盜!」眾人正在琢磨什麼時候出去倆個人了,倆個強盜已經分開成為單個強盜混進了人堆。

佣兵的數量過多了,分屬于幾十個不同佣兵隊伍的人互相之間不可能熟悉。人海戰術最大的破綻就是——是個人就可以混進人海里。一滴水進入大海還怎麼找啊。

倒霉的是母猴,幾千人抓一只猴子的場面甚是壯觀。母猴作為物證加猴證(相當于人證,猴子的智力肯定能達到人類的一半,算半個人吧)被帶回了月亮城。這種行為深深的激怒了把母猴當個人財產兼同性伙伴的風十六姑娘。

風十六和泉也隨著人海流進了月亮城,各佣兵團的人各回各家各找各媽,沒媽沒家的強盜二人組無處可去,就隨便找了一個空房子鑽了進去。

進入房間後,泉看到地上厚厚的灰塵,知道這所房子已經很久沒人住了。拉著風十六去了閣樓,在各種中,這種空房子有倆個地方必須搜索,那就是地下室和閣樓。這座房子是一個二層小樓,一樓直接建在岩石上,有地下室的可能不大。搜閣樓,搜了半天,弄得認真干活的風十六一頭蜘蛛網。回頭發現泉不見了。

有地下室!泉是跟著老藍找到的。老藍進入這所房子就醒了。然後發狂一樣沖到一樓不見了。泉找了半天老藍,沒想到老藍自己跑了回來,嘴里還叼著一只老鼠,這家伙同類相殘上癮了,原來是睡餓了去打獵找食物。泉問老藍在哪捉的老鼠,智力很高的老藍就帶著泉進了地下室。地下室的開口竟然在樓外面,真是很出泉的意料。里可沒這個情節。

地下室不大,地上放著幾個橡木酒桶,可惜是空的,泉在垃圾城的時候就在想象酒究竟是什麼味道。牆角放著一捆繩子,已經朽爛了。泉看著這個地下室,心想是不是應該有個密道什麼的啊。老藍叫了一聲,鑽進了繩堆。

然後,「吱嘎吱嘎」的機械扭轉聲傳了出來。真的有密道!

地下室的天花板裂開了一個口子,風十六跳了進來。

「你有毛病啊,走了也不說一聲,害的我到處找你。」風十六氣呼呼的。

泉只能以沉默回應,對付女人還是少說話的好。尤其在尋寶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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