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璽 第三十二章 格局變化

作者 ︰ 樂心山

洛明羽已經做好心理準備,听到這四個字還是忍不住額角冒汗,恍然了一段時間,靈機一動忙道︰「我也喜歡你,你是我最好的妹子。」

紫茵急道︰「我才不要是你妹子,我……」

洛明羽趕忙環顧左右而言它︰「紫茵,我不在的這段時間里,莫浦有沒有難為你?」

提到莫浦,紫茵也面露疑色,訕訕道︰「你這麼一說我倒是覺得奇怪,從山谷回來之後他便一直躲在百色,從沒來這里生事,似乎他已經把‘武娶’的事情忘得一干二淨了。」

洛明羽有些模不著頭腦,數遍整個回嵐部落的未婚少年,他算得上是莫浦唯一有些忌憚的,如果莫浦趁著他不在的這段時間借武娶之口發起挑戰,可說是穩操勝券。當下笑道︰「那家伙對你如此痴情,應該不會就此罷休吧?」

紫茵噘嘴說道︰「反正武娶的期限以過,你也回來了,他不敢再怎麼樣。」

「那就好,那就好。」洛明羽模著腦袋說道,突然感到一絲愧疚,低聲道︰「紫茵,之前我一直瞞著你一件事,其實那次在山洞擊斃那些中原惡人並不是我干的,而是山洞里的另外一個人。」

「就是在山谷上那個身穿白衣的劍俠嗎?」

「是啊……你都知道了?」

茵紫秀眉微皺道︰「事後我仔細想想便明白了,原來你之前一直是在嚇唬莫浦,若論實力你仍然不及他,這一切都是那位白衣劍俠在暗中幫你。」

「我答應那位白衣劍俠不把他的事情告訴給外人,所以一直沒說,你不會怪我吧。」洛明羽說到這里便想起殷劍鳴已走,不禁嘆然。

出乎他意料,紫茵非但沒生氣,反露喜色︰「倒是我錯怪你啦,那天你在宴席上拒絕了莫浦的邀戰,我還生你的氣,如果當時我知道你的苦衷的話,就不會不分青紅皂白的發火了,」

「反正事情都過去了,提它干什麼。」洛明羽釋然一笑,

之後他又問起雲雪峰惡戰後發生的事情,紫茵都一一告訴了他。自從金蘇查的陰謀敗露之後,木和卓與胡桑枯皆是怒不可遏,帶著幾百個族人向著西北邊的契詔部落發起攻勢。金蘇查和昆東雖然逃回了族里,但部落祭司不在,實力大大折扣,苦苦抵擋了半天便被擒獲。胡桑枯念在契詔也是鶴拓一支,沒有為難族人,只是將金蘇查驅逐出了鶴拓。如今的契詔換了首領,勢力大跌,儼然已經退出了鶴拓三大部落的席位。

至于百色,因為雪崩淹沒房屋的緣故,同樣打擊不小。這樣一來,三大部族一個徹底瓦解,一個遭受重創,原本第三的回嵐部落倒成了鶴拓族落最強的一支了。

洛明羽沒想到自己離開的這三個月里鶴拓格局發生了如此大改變,不禁感慨萬千,輕聲道︰「我現在很是累,得休息一夜,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好了。」

「哦。」紫茵面露失望,黯然地離開了房間。

洛明羽還是沒有把自己上仙山的事情告訴她,畢竟是族里的忌禁,萬一這丫頭口風不緊說出去就糟糕了。這晚他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一會想著紫茵白天說的話,一會又想起殷劍鳴的離開,腦子里一片亂麻。

「要不要把事情跟紫茵說明白?她是個好面子的人,會不會因此不再理我?」

「不行,這些事情還是先說清楚為好,再拖下去只會越陷越深。」

「洛明羽啊洛明羽,你到底在想什麼?紫茵那麼漂亮的姑娘看上你算是抬舉你了,你小子居然還如此不識好歹?」

「可是男女間的情事,又如何強求得來?」

他越想越煩,思緒不由得轉到天璽山上那素衫女子。只要一閉上眼楮,那雪白靚麗的仙影眼前飄蕩,令他幾乎窒息。

「不知那仙子叫什麼名字……」望著從窗外灑入屋內的月光,他漸漸把紫茵的事情望了,一想到素衫女子心口就跳得厲害,這種感覺是和紫茵在一起時從未有的,甚至是他活到現在從未有的。

「罷了,我和她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有什麼可想的。」洛明羽狠抽了自己一個耳光,強迫自己入睡,卻發現胸脯似乎有個冰冷的東西在爬動,當下嚇得坐起身來,狂抖衣服。

一個硬邦邦的‘石頭’掉落在床上。這‘石頭’呈橢圓狀,一面有著六塊紋路,側面還有五個小孔。

「什麼玩意?」他正在想這‘石頭’怎麼回在自己身上,卻發現‘石頭’微微一抖,四角一頭從側面的小孔中鑽了出來。

這玩意居然是只烏龜。

說起這烏龜的模樣,堪稱奇異。龜殼不到常人手心大小,晶瑩剔透,六塊鱗甲清晰可見在夜色下泛著淡淡冷光。烏龜的腦袋呈圓扁狀,嘴如鳥啄,眼若黑玉,尾巴長得離譜,若是用手遮住龜身,一眼望去便是條小蛇。

從身上莫名其妙模出來一只烏龜來,饒是他神經大條也驚得背脊發涼,呆了片刻之後才想起天璽山的玄水淵。這烏龜樣貌非凡,不是尋常之物,八成是從玄水淵里帶出來的。當時他只顧驅毒,也沒察覺有這麼個東西鑽進自己的衣服里。

「看來這趟並非空手而歸嘛。」洛明羽自我安慰,一邊望著眼前的‘意外收獲’,神色糾結。

那烏龜靜靜地趴在床上,一顆小腦袋左顧右望,似乎對周圍陌生的環境毫無防心,過了一會又縮回殼里去了。

「這家伙能吃嗎?」洛明羽心中先是生出這麼個想法,見它不到雞蛋大小的個頭便立刻打消了。要說著烏龜雖然長得不好,好歹是仙山上帶下來的,應該是個吉祥之物,當下便從床下抽了根繩子將龜殼串了起來,戴在了脖子上。

龜殼冰冷滑潤,就算貼身攜帶也不磕人。洛明羽心中覺得好笑︰「古人用翡翠寶珠做護身祥物,我卻戴著個烏龜,真他媽的犯賤。」將烏龜握在手里把玩了一陣後終于心靜了不少,癱在床上沉沉睡過去了。

這一覺居然一直睡到次日晌午,他感到渾身順暢,便獨自一人來到了山洞。

「在仙山上幾個月沒練劍,不知道前面的兩招還記得多少。」他抽出銀劍,洞中試了一番,發現招數的運用不但沒有生疏,反而比之前又純熟了些,而且每一劍出去都能感到自己體重真氣運轉,這是之前從未有過的。

殷劍鳴曾跟他說過,修行之人不論運用什麼兵器,哪怕是赤手空拳也離不開真氣的運用。真正的強者不但能將招數套路了如指掌,還能將自身體內的氣與招數相合,做到渾如天成。若果兩人在招法上不相伯仲,那麼決定誰強誰弱的因素便是體內的氣了。

在天璽山上的三個月時間里,洛明羽幾乎連劍都沒有模過,跟別說是練了。但他身中劇毒,又在玄水淵里泡了一個多月,長期的靈氣促使他體內真氣增進了幾分,因此此消彼長,用起劍來反而比上山前得心應手。

如此發現讓他欣喜不已,確定第二招已經練得純熟之後,從衣服里拿出殷劍鳴留下的白布,細讀起第三招。

這一招和前面兩招完全不可同日而語,不是單純的‘刺’和‘削’,而是需要用劍者身形和劍形的合一。天下劍法,不管何宗何派,都可由低到高分為三個境界,一是‘劍于形’,二是‘劍于心’,三是‘劍于性’。而問塵十一式第三招開始便達到劍法的第一層境界了。

洛明羽將此招的口訣要領從頭到尾看了一遍,直到最後一句話讓他心中‘咯 ’了一下︰若天資為上者,半年可成。

「才第三招便要用半年?」他又驚又駭,高昂的興致打了幾分折扣,拿起銀劍照著白布上所說使了一邊,果然覺得頗為深奧。但他心里又隱隱覺得,自己練成這絕對不需要半年之久。

于是他全神貫注,細細體會著口訣中的要領,體內真氣流動的感覺越來越明顯,不知不覺便練了兩個時辰。

「明羽哥哥,好劍法啊。」這時山洞口卻傳來一個清脆的聲音。

「這丫頭屬貓的啊,走路都不帶不聲。」洛明羽臉上一窘,眼看來不及藏劍,只好迎了上去笑道︰「妹子,你怎麼知道我在這里的?」

「我見你不在村落里,便猜你一定是到這個山洞里來了。一看果然沒錯,原來你那段時間老是不在,都是躲這里偷偷練劍來著。」紫茵花容間帶著一絲不悅。

洛明羽一眼便盯上了她腰間的兩把柳葉刀,心中暗暗叫苦︰「真不該把大哥的事情告訴她,這下倘若她天天纏著我比試,哪還有工夫練劍。」口中說道︰「我妹子就是聰明,一猜就中,只不過這山洞髒兮兮的,不是你們女孩子來的地方,你還是先回去吧,我過會再陪你玩好不好。」

「好是好,就怕我手里的雙刀等不及了。」紫茵嬌笑道,柳葉刀舞得靈動巧妙,向著他上盤攻了過來。

洛明羽早有準備揮劍隔開,贊道︰「紫茵你的刀法也見長了啊。」

「那自然了,你以為就你一個人在苦練啊。」

紫茵嘴上不依不饒,手上更是一浪高過一浪,一口氣連過了十幾招。她雖年幼質弱,但聰穎乖巧,對習武的興趣更是超乎常人,因此區區十六歲的年紀,論實力卻已經是鶴拓女子中的佼佼者,即便是尋常男子也不敢輕視她。

然而在洛明羽看來,她招法雖然用得巧妙,但動作卻偏慢。當下里氣定神閑的接了二十來找,仍舊滿面笑意。

紫茵性子好強,見他一副游刃有余的樣子也著急起來,嬌叱一聲,撤了所有防招,全力進攻。

洛明羽之前一直讓著幾分,見她手上攻勢增進,忍不住好勝心起,叫道︰「那我也要出全力啦!」銀劍一個翻挑,只听‘當’的一聲,紫茵手中的柳葉刀已經被削月兌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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