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思量,自難忘 第十九章 冤家路窄

作者 ︰ 某某萌

肖紫兮從夢里醒來,天還沒有亮,她轉頭去看顏徹,發現他睡的很熟。她回憶著剛剛的那個夢。那個夢如此真實,幾乎要讓她以為自己其實是穿越回了那一年,而不是一個夢而已。如果真的可以回去那多好啊,她保證絕不再瞻前顧後畏首畏尾,反而傷害了所有人,如果真的可以回到過去,她會只認定一個人,無論如何不再改變。其實這十年來她也無數次的想過如果可以回到過去,想的多了甚至都能在想象里為自己打造一個完美的世界,沒有傷害沒有背叛沒有後悔,只有圓滿。只是最後總是猛然驚醒,然後發現這個世界根本沒有如果,沒有後悔藥,甚至如果跑去出車禍也不一定能夠幸運的失憶。五月天在《未來》的最後說︰「如果時光真的可以倒流,這一切就不會這麼的珍貴。」肖紫兮總認為那是因為真的沒有時光機,所以他們才能說出這種大話,他們其實肯定也是想回到過去的,每個人都有想要回到的過去。

肖紫兮總是貪心而絕望的幻想,如果真的讓她回到過去,那她要回到什麼時候呢?想了很久,她還是想要回到八歲的那一天,躲在衣櫃的那一天。只是如果她真的回去了,那那個時候的她是現在的她呢還是仍是當時的她?如果仍是當時的她,那這一切只會沒有任何改變,回去的意義就不在了。想到這種可能性,肖紫兮甚至會非常苦惱,好似她真的可以回去,只是得先解決這個問題而已。久而久之她也很少幻想了,她更為理智現實了一些,她知道只有眼前的才是真實存在的,只有緊緊握在手中的才是屬于自己的。

肖紫兮就這樣躺在床上直到鬧鐘響起。她趕快按掉了鬧鐘,看看顏徹還沒醒,她輕手輕腳的起身去跑步。等她拎著早飯回來時顏徹還睡著,沖過澡她去喚顏徹起床吃飯。她趴在床邊看顏徹長長的睫毛,那麼濃密,直接在眼下覆蓋了一層陰影,她壞心的用手指輕輕的在睫毛尖兒撥弄,顏徹感覺到了就下意識的偏開頭,從嗓子眼里模模糊糊的嘟囔一聲,等一會她又伸手去撥弄,顏徹這次直接伸手去揉,卻扯動了傷口,啊的一聲醒了過來。看到顏徹醒了,肖紫兮滿意的點點頭,看著顏徹笑的很無害,好像弄到他疼醒的那個人不是她似的,她眨眨眼說︰「醒了就好,趕緊起床吃飯吧,我一會還要去上班。」顏徹剛醒來還有些呆愣,只覺得肖紫兮的態度從昨晚開始就很不對勁。他昨晚上尋思到後半夜,好不容易睡著了又被她弄醒了,又要開始尋思這事。

顏徹覺得從兮兮昨晚的親吻來看,應該是已經接受了他,而且還在對他表示愛意,可是他又十分的不敢相信。在他看來兮兮會主動示愛,那大象都會跪下求婚了。他一直覺得自己追求兮兮十分有經驗,按照過去的情況看來,這將也是一個任重而道遠,路漫漫其修遠兮的艱辛過程。可是這次怎麼他自己都還沒進入狀態還沒想好怎麼下手,兮兮就直接回應他了。顏徹在商場上可謂傲睨一切氣勢凌人,平日也是剛強冷硬從容淡定的人物,可在感情上實在不是什麼聰明人。他早把自己看的透透的,一踫上有關兮兮的事就直接智商為負,沖動較勁。昨晚想到最後他只記得一個模糊的對策,隨機應變吧…

也許是因為顏徹在感情上比較單細胞一根筋,也許是因為肖紫兮過去給他的陰影太大了,他總不敢相信兮兮已經痛痛快快的接受了他,只滿心狐疑的想著也許是考驗,他一定要頂住,反正他現在受傷了,心有余而力不足。兩個人各自滿月復心事的吃著早飯,靜靜的沒有人說話,但是氣氛卻靜謐而安好,好像他們已經像這樣吃了很多次的早飯,已經生活在一起很久很久。肖紫兮看看顏徹,又看看窗外第一縷朝霞的微光,直覺得這樣就很好,很好…

吃完飯肖紫兮把顏徹安置好便出門上班了,其實她心里還在記掛葉子的事不知道她怎麼樣了。如果不是她站在那里看被發現,葉子也不會被帶走,千萬不要出什麼事啊,肖紫兮一直在默默的祈禱。到了店里之後發現小樂沒有來,她問小雅︰「小樂怎麼沒有來?」小雅說︰「葉子昨天晚上救了出來,受了很大驚嚇,錄像顯示她被凶手逼迫看他如何虐殺乞丐,找到她的時候正被反綁在浴缸前,那個乞丐的尸體還在她身後的浴缸里躺著,泡的都發白了。葉子被救出來的時候已經有點神志不清了,小樂現在在醫院照顧她呢。」小雅說完打了個哆嗦︰「太可怕了,要是我肯定直接就瘋了,那具尸體就在她身後,她卻回不了頭去看看。那個人也真夠變態的,他殺人的時候還要錄像。」

肖紫兮也听的身上直起雞皮疙瘩,她想起那個人昨天沖她撲過來時那個眼神。其實是個挺年輕的小伙子,白白淨淨斯斯文文的,就像個普通的大學生。可是他那雙眼楮,眼楮是渾濁渙散的,卻又壓抑著瘋狂的興奮的光,就像肖紫兮看過的恐怖片里那些精神病特別嚴重的病人,已經不是正常人的眼神了,帶著不明的空洞與絕望。總之非常復雜非常可怕就對了。肖紫兮想象不到,究竟是怎樣一種思想催使他做出如此喪心病狂的事情,最可怕的是,他根本不會覺得那樣是錯的。人心真的好可怕,肖紫兮想到這句話,腦子里不知怎麼的突然冒出了亓墨昨天的樣子。雖說她幾乎沒怎麼看他,也並不是因為她真的看不進去了,只是她不知道怎麼面對比較合適。只是後來無意間的一瞥,卻看到他那樣可怕的看著她和顏徹,她才悚然一驚,再也不敢去看他。那個眼神讓她好像抓到了什麼,卻又來不及細想。現在想來她就明白了,他恨他們兩個,比以前更恨。

肖紫兮心里涌起莫大的悲哀,為什麼會這樣?是她要求的太多了還是想的太天真了?她想要被原諒,她想要拋棄掉過去的陰影重新得到幸福,她想要她愛的人愛她,不愛的人不愛她,她想要避開誰就能夠避開誰,她想要說出傷害的話卻不被怨恨。她希望不去看不去听不去想這些事情就都能實現,其實只是逃避罷了。她記憶中那個總是如春天一般溫暖柔和的墨哥哥,已經隨著時間的消逝湮滅在了滾滾洪流中,再也回不來了。

肖紫兮沉浸在思緒里無法自拔,直到內線電話響起,小米通知她有vip客戶,她立刻打起精神理理制服,面帶笑容的走了出去。心里卻有些奇怪,今天不是來新貨的日子啊,怎麼大清早的就有vip過來,她們可都是非常眼高于頂的,不是限量一般看不上。沙發上已經坐了兩個女人,正坐在那很親密的聊天,感覺像是母女或婆媳。年紀大些的那個女人側臉對著她,並沒有很顯老,大概50歲左右,倒是挺有氣質,頭發一絲不苟的盤在腦後,穿的很大方得體,身材也沒像普通婦女那樣走形,坐在那里腰板挺的筆直,很精神的樣子。年輕的那個看起來很乖巧的樣子,圓圓的臉圓圓的眼,齊劉海長卷發,坐在寬大的沙發里顯得特別嬌小可愛,不過年紀顯然也有25左右了,她的年齡和裝扮顯然有些格格不入,雖然長相屬于蘿莉型,帶著無法消退的嬰兒肥,但一看就知道有二十多歲了,氣色還不太好顯得更老氣,卻偏偏打扮的很粉女敕很少女,這種搭配一看就讓人覺得很不舒服甚至有些搞笑,舉手投足之間還帶著一種刻意的做作,像是自己仍然十七八歲似的。肖紫兮見過很多這樣的客人,一般都是些外形有些特別的類型,在某些時候某個年齡段都非常吃香非常受歡迎,但過了那段,就再也找不到感覺了,無論怎麼收拾打扮都不對勁,所以她們都會固執的讓自己停留在自己最美麗的那個時候,無論是穿衣風格還是本身的神色姿態。雖然別人覺得很不習慣,但她們自己是不覺得的,即使發覺了,也很少有人願意去轉型,沒有人願意否認自己。

肖紫兮走到沙發前剛準備開口說話時,那個年紀大些的女人好像聊天告一段落,非常滿意的轉過臉來。一看到她的臉,肖紫兮頓時如遭雷擊,她目瞪口呆的看著那個女人,居然是亓墨的姑姑!那這個年輕女人…肖紫兮突然很想躲,雖然她並沒有做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情,而且也不一定就是她,但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覺得還是能躲就躲比較好。可是已經來不及了,亓姑姑也已經看到她了。看到她那保養得宜的臉剛才還在和藹淺笑,看見她卻好像見了鬼似的突然扭曲起來,肖紫兮真心覺得不痛快。她覺得自己真是年紀越大越小氣了,想想以前她能夠毫無脾氣的容忍亓姑姑是因為亓墨的原因,她不想讓他為難,那她現在完全可以想怎樣就怎樣,因為她不用一定要顧忌亓墨的感受了。可是…肖紫兮暗暗的咬牙切齒,這是什麼情況,為什麼偏偏是她的客人,說到底她還是要忍啊。

肖紫兮立刻換上無懈可擊的微笑,柔聲說到︰「我是本店店長,為兩位服務。」那個年輕女子從剛剛開始就一副懵懂無知的樣子,看起來感知很遲鈍,瞪著兩個大眼都沒發現面前如此暗潮涌動。她一邊應對著亓姑姑虛偽的客套一邊忽閃著很傻很天真的大眼楮,看著肖紫兮聲音嬌軟的堅持︰「我想給我媽買幾身衣服,你挑些合適她的拿過來。」臉一轉,懇切的語氣︰「媽,你就別推辭了,這是我和阿墨的一點心意。」肖紫兮心里不屑了亓姑姑一番,真要恭喜她終于實現了自己的期願,找到一個有身家的媳婦。不屑歸不屑,工作還是要專業的,肖紫兮回一聲好的,就跑前跑後的選衣服去了。其實她更想給這個年輕女人搭配幾身衣服,雖然別人愛穿什麼穿什麼,但她實在覺得有些難以忍受的不倫不類,尤其再配上她說話的語氣神態,真是…讓人起雞皮疙瘩的俗。肖紫兮亂七八糟的想著,完全沒發現自己帶著多麼深的惡意故意去貶低這個女人,亓墨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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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家里有事很忙,每天都起很早,沒有時間寫東西,更新不及時請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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