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戲真婚 262 視而不見一

作者 ︰ 逐雲之巔

雲舒緩緩的接過了慕煜北遞過來的手機。愛殢獍

「喂?哥!」

清冷的聲音帶著些許淺淡的暖意,「是我!這麼晚了,還不休息嗎?」

「沒有習慣這麼早睡,你們怎麼也沒有休息?」

這頭的雲卷,正坐在書桌前一手執著筆,一手抓著手機,正漫不經心的看著自己面前的那一本攤開的文件。

「嗯,再坐一下就差不多了,父親怎麼樣了?你是不是都把事情跟他說了?」

听到雲卷的聲音,雲舒立馬就有些緊張的開口詢問姚錚的情況了,沉澱在胸口的那抹隱約的擔心依然還是承受不住了。

聞言,雲卷的動作便是有些僵硬了起來了,到底還是有些擔心而憂慮了起來,輕輕地嘆了口氣,擱下了手里的筆,端過一旁的水,喝了一口下去,才低沉的開口道,「已經跟他說了。」

「怎麼樣?你怎麼跟他說的?父親是什麼反應?」

雲卷的話一落下去,雲舒立馬就直起了腰身,輕聲卻是很急促的問道。

「將事情都跟他說了一遍,父親的反應很平靜,不過知道了所有的事情之後,還是被氣得急火攻心吐了血,晚飯也沒有吃。一個人關在書房里,誰也不讓靠近,一句話也不說。後面讓你嫂嫂阿秀煮了些粥,女乃女乃送過去了,才勉強吃了幾口,看得出,這事情對他的打擊很大,這些年來,父親一直不願意去打听她的消息,就是害怕知道這殘忍的結果,想不到,有的時候,我們越是要逃避的東西,它就越是有辦法朝我們靠近過來,我們終于也還是抗拒不了,躲不過去。」

雲卷有些低沉的回答,聲音里帶著淺淡的失落與憂郁,俊眉已經深深的皺了起來了。

「氣得急火攻心吐了血?那現在要不要緊?你沒有帶他過去看看嗎?」

雲舒蹙著眉,素手微微握成了拳,星眸里沉寂著的,是那麼一片無聲的擔心,慕煜北一直就坐在邊上,看到她這麼一副樣子,大手也伸了過去,輕輕的抓住了她擱在膝蓋上有些躁動不安的手,默默的安慰著。

「放心吧,沒有什麼要緊的事情,父親心中郁結太久,這麼吐了一下或許還是好事了,剛剛醫生也過來看過了,父親有些害怕醫生,你自己也知道,所以就是簡單的把把脈,開了一些安神藥給父親吃下去,現在沒事了就是心情依然還是有些低落而已。你不用擔心。」

其實雲卷心里也是很無奈的,有的時候,他寧願在自己的心里默默的告訴自己,讓自己認為依蓮已經死掉了,從來沒有發生過那麼一些不堪的事情,這樣,自己心里也會好受很多。就像自己的父親一樣,依蓮離開二十多年,他從來沒有在他們面前提起過這個女人,好像生命之中,不曾出現過這個女人一樣。

雲卷多多少少還是明白依蓮的一些心思的,恐怕承擔不了責任的同時到底也還是那麼嫌棄了吧?當初姚錚也不過只是一個小小的軍官而已,要不是因為自己女乃女乃跟老先生的關系,自己的父親跟她是斷然不可能走到一起的。然而,縱然最後結為了夫妻,但是又能怎麼樣呢?還不是堅守不住?

「嗯,那就好了!父親有沒有說什麼?」

听說姚錚沒什麼大事,雲舒這下子才算是松了口氣了。

「沒說什麼,沉默寡言,連話也不想說了。」

「不管怎麼樣,這件事情在父親的心里絕對是一道傷疤,簡直就是奇恥大辱!我不明白父親為什麼一直不願意去追究他們,難道還等待著她會主動回頭嗎?父親就是對她太仁慈,所以她才會那麼有恃無恐。我每次一想到我身上流著她的血,我就會覺得自己很骯髒。」

雲舒收緊了拳頭,聲音也乍然冷冽了下來。

「父親自然有他的考慮,也許是因為覺得虧欠她的吧,不然,要追究他們,應該也不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這些年父親始終沒有打探過他們的消息,想來心里也有自己的想法。我們盡管再怨恨她,但是總不能左右父親的思想,怎麼樣讓他覺得好受一點,我們就應該義無反顧的支持。」

雲卷沉聲道。

雲舒有些無奈的吸了口氣,星眸緩緩的合上了,好一會兒才回答,「嗯,不過這一次,我們一定不能再退讓了,要是他們把握住機會,永遠消失在我們的面前,那還好,而這次,我們總不能退到無路可退,我不想父親連最後的尊嚴都失去,明明父親還是那麼堅強隱忍的一個人,所以,哥,我希望他們離婚,反正現在不管怎麼樣,她也不會再回頭了,而且,已經成了別人的高高在上的總裁夫人。這個離婚,我希望是由父親提出的,保留住最後的尊嚴與驕傲。」

「我明白你的意思,這關系早點解決總歸是好的,不然吃虧受傷害的永遠是父親,還有我們,不能讓她再頂著我們母親的頭餃了,父親堂堂一軍區首長,丟不起那樣的人,即使他自己不在乎,可是名譽也終將受損,我們只能盡最大的努力控制住,畢竟,現在知道這件事情的人不多。我明天晚上要回部隊一趟,有些事情需要安排,過兩天父親那邊的軍區有一個比較重要的授餃儀式,我還得過去看看,所以父親這兩天也都是忙活著這事情。你跟阿北明天回來一趟吧,我們商量一下父親的事情,最好能讓他早點答應將這事情解決了,免得夜長夢多。」

雲卷思量了一番,終于沉下心,下了這麼一個決定,即使自己的父親對他們仁慈,那並不代表他們這些做孩子的會那麼的寬容,對他們的寬容,就是對自己的殘忍,他可不想花太多的時間在這件事情上,還會讓他們的父親難過,不如快刀暫亂麻,就這樣了吧,反正他對這個所謂的母親已經沒有任何的感情了,如果硬是要說還有一點什麼樣的感情的話,那剩下便是嘲諷和不屑而已,連恨可能都開始慢慢的淡了。

聞言,雲舒也徐然點了點頭,「嗯,我知道了,我們明天早上就回去,已經很晚了,哥,你也早點休息吧,別太熬著,這兩天也夠折騰了,有什麼事情,等明天回去了再商量吧。」

「嗯。」

……

雲舒緩緩的掛斷了電話,收起了手機,遞給了慕煜北,秀麗潔白的小臉有了瞬時的恍惚,眼里的流光也稍稍停滯了下來。

「好了,別操心太多,給我進去好好的泡個澡,什麼也不要想,嗯?」

低柔的聲音很是感性,听得雲舒心里又是覺得一陣脆弱,深深的吸了幾口氣,眨了眨眼,好半響之後,才點了點頭,低聲道,「嗯,你去幫我把筆記本拿過來吧,不然事情趕不完了,我進去洗洗。」

說著,便悄然站了起來,徐然往臥室里走了去。

慕煜北淡然偏過頭,望著她漸漸的消失在臥室的門口的縴細清瘦的身影,慕煜北這心里的憐惜與心疼也是在肆意的流淌著,忽然有些反感起依蓮這麼一行人了。要知道,能讓他放入心里引起一些情緒的人絕對是很少的,可是因為她,他竟然也變了不少。

罷了,也許,他的余生恐怕就是為了操心她的,不然,就那麼一副瘦弱的肩膀,她是怎麼樣也不會承受得過來的。

自打跟她重逢之後,就一直沒見著她能真正安穩的過上一天,能真正開心的無憂無慮的過上一天!他多希望她能像當初一樣,像小時候那樣,總是那麼膽大包天的無憂無慮的過著,偶爾讓他氣得跳腳,偶爾又讓他開心得不行,偶爾耍耍小流氓行徑,偶爾又安靜得跟個矜持美麗的小公主。

然而,現在,一切都改變了,她也是經過艱苦的歲月打磨出來的女子,現在,他除了心疼她,心里默默地發誓對她好,盡一切的努力對她好之外,他便也不能再做什麼了。

能做的,似乎永遠都那麼少,唯獨祈望時光過得慢一點,讓他們多走幾條街,多看幾場電影,多說幾句話。

……

——《假戲真婚》——

次日清晨,慕煜北跟雲舒起得挺早的,簡單的用過了早飯之後,便直接往懷山趕了過去。

懷山軍區大院某一號院內。

「女乃女乃,父親出去了嗎?」

雲卷已經換了一身的常服,徐徐的從樓上走了下來,一邊朝正在準備早餐的姚夢詩問道,他在樓上轉了一圈也沒有見到姚錚人,往常這個時候,應該都還沒有出門的,這會兒應該是坐在沙發上看報紙才對的。

「哦,你父親一大早就出門了,走得急急忙忙的,我看著可能是軍區里有什麼事情吧,就不在家里吃早餐了。阿秀呢?起來了吧?」

姚夢詩笑眯眯的望了高大帥氣的雲卷一眼,一邊給碗里盛好了粥。

「嗯,起來了,正梳洗。今天做了什麼好吃的?」

雲卷走下了樓梯,大步的朝小餐桌走了過來,拉開椅子,慢慢的坐了下去。

「就一些清淡的小米粥,跟一些開胃小菜,阿秀這幾天胃口不是很好,還是吃些清淡的東西好,免得反應厲害了,前兩天吃了那麼雜的東西,得緩和一下。等下女乃女乃再出去買點好菜回來給你們做些你們喜歡吃的好菜吧,你今晚要回部隊,可能還要過上好些天才回來。」

姚夢詩笑道,也緩緩的在雲卷的對面坐了下來。

「阿北跟舒兒等下也會過來,女乃女乃做些他們中意的菜就行,我倒無所謂。」

「小雲跟阿北要回來嗎?」

一听雲卷的話,姚夢詩倒是有些意外了。

「嗯,因為父親的事情,他們擔心得不比我們少,您也知道她心里現在一直牽掛的人就是父親,她出嫁之後,我也很忙,等父親過上幾年或許就退下來了,到時候我們也沒有時間陪著他,還有他跟那個女人之間的問題遲早要解決。不管怎麼說,父親跟她從法律上講,到底還是夫妻關系,我們也不想看到父親就這樣被她束縛一輩子,她自己不在乎一切跟了別的男人,可是並不代表父親就能夠像她一樣,她的名字,多一天出現在父親的名字旁邊,對父親來說都是一種莫大的侮辱,她沒有資格出現在父親的跟前,也沒有資格做我們的母親。」

雲卷淡然落下這麼一段,便沉郁的拿起了桌上的筷子。

「女乃女乃,雲卷說得對,也許父親就是因為這個事情被束縛住了,所以這一生走下來,總比別人艱苦很多了。」

清淡的聲音里染著一絲感慨,正是雲秀的聲音。

語落,姚夢詩下意識的朝樓梯上望了去,發現雲秀正緩緩的從樓梯上走了下來。

「阿秀!起來了!快點下來吃早餐吧!」

姚夢詩很親切的開口!

「早安,女乃女乃!」

雲秀問候了一聲,才提著步子往雲卷身邊走了去,而雲卷也已經拉開了他身旁的位置,雲秀幾步便站到了他的身旁,緩緩的坐了下來。

他們剛用完早餐,還沒坐下多久,慕煜北跟雲舒便回來了,于是幾人便一起去了雲卷的書房,自然說的都是姚錚跟依蓮的事情。

……

相比于雲卷這邊的沉郁,同樣也是愁雲慘淡的冷宅之內更是讓人覺得一陣森冷。

富麗堂皇的大廳內,陳芳就坐在沙發上,依然還是那麼一副貴氣逼人的貴婦打扮,盛氣凌人的望著站在自己跟前的安藤。

「找我有什麼事?老爺已經將近一個月沒有回家了,總說忙,你呆在他身邊那麼久,給我說說這段時間他都到哪里去?是不是瞞著我跟姚夢詩一起了?」

陳芳冷冷的瞥了安藤一眼,眼里充滿了不屑,一邊看著自己前兩天剛剛修好的美甲,不冷不熱的開口道。

她向來就不喜歡這個安藤,怎麼說,她也還是這個家的女主人,冷振明媒正娶的妻子,而他似乎從來不會跟其他佣人一樣迎合著她,總是那麼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好幾次她去公司找冷振,就是被他給攔了下來了!

陳芳這個人可是很記仇的,自然也不會給安藤好臉色看了。

「老夫人,這是老爺讓我捎給你的,並且希望你能在上面簽字,他說他會盡力補償你,與其這樣兩人僵持著,倒不如都放對方自由吧,或許你會發現,放手之後,對大家來說都是一種解月兌。」

安藤緩和了一下語氣,一邊說著,一邊從自己那黑色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份資料,緩緩的遞到了陳芳的跟前。

陳芳一听安藤這話,眸光立刻就寒了下來,凌厲的眼神掃了那份資料一眼,竟然發現依然離婚協議書!當下臉色就變得無限的陰沉了起來。一手搶了過來,寒著一張臉,抑制不住的咬牙切齒的顫抖著。

「老爺找律師咨詢過了,就算上了法院,你的勝算也不大,老爺說他會給你五千萬的賠償,這棟別墅莊園也會轉到你的名下,而且挽詩小姐,還有暖暖小姐也都會得到相應的補償。這已經是老爺最大限度的退步,你若不願意,老爺的律師顧問團就在外面,有他們在,上了法院之後,你可能會一分錢也拿不到。當然,你要是有什麼有條件,也可以說出來,老爺會適當斟酌。」

安藤很是心平氣和的講著這麼一番話。

「他還真是夠狠!我早說過我不會同意,他倒還真是有耐心!想拿這些東西打發我!做夢!」

陳芳就是那麼翻了翻那份資料一眼,一陣冷笑之後,便直接將那資料往安藤身上扔了去,滿臉的憤怒。

「五千萬跟一棟宅子打發我?你陳芳的一輩子有那麼廉價,想要離婚?也不是沒有可能,讓他把冷氏所有的繼承權都叫出來,淨身出戶!他不是很愛姚夢詩嗎?那行啊,我倒要看看他冷振一無所有了,還怎麼去愛姚夢詩?姚夢詩會接受一無所有的他嗎?我要冷振不準動冷家的一分一毫,淨身出戶,這樣我可以考慮一下這個問題!」

陳芳一陣冷笑,沉郁了好一下子,終于緩緩的開口了,眼里盡是冰冷的寒光,狠辣之色,怎麼也掩飾不住。

安藤冷淡的接住了陳芳扔過來的資料,倒沒有多大的反應,默默的將東西收好了,正想說些什麼的時候,這時候,身後忽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還有冷挽詩那有些沉郁的聲音。

「媽!」

冷挽詩皺著眉頭望著自己那盛氣凌人的媽媽,幾個大步走了過去,對安藤點了點頭,開口道,「安秘書別太在意,我媽的脾氣不太好,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挽詩小姐不必客氣,我也只是過來傳達老爺的意思而已,資料就放在桌上,這是老爺修改過的協議書,前段時間一直在忙著公司的事情,這件事情就擱淺了下來。但是老爺的態度還是很明確的,而且老爺已經不打算回這里了。大家都是明白人,想必也都會做明白事,這個問題一直就那麼放著,也不是個事,將近六十年了,要真的能改變,早就改變了,老爺最近身體也不怎麼好,而且也沒有跟老夫人想的那樣,跟姚女士住在一起,老爺說他想退下來了,也許找一個地方獨自一個人生活也說不一定。膩味了這樣的紛爭,現在恐怕也就只想著找回最初的平靜,與其一味的讓大家糾纏著,倒不如回歸最初的平靜吧,掙扎了一輩子,到現在,大家又掙扎出什麼來了?不如換一種生活試試。」

安藤有些感慨的說了這麼一段話,吸了口氣,掃了陳芳跟冷挽詩一眼,「我先回去了,要是想好了,再給我打電話吧,協議書我就放在這里。」

說著,安藤便將離婚協議書擱到了桌角邊上,然後便撤了出去。

冷挽詩一手拿過了桌角上的那份離婚協議書,望了陳芳一眼,然後緩緩的坐了下來,開始慢慢的翻看了起來。

「媽,你……」

好一會兒,冷挽詩才合上了那份協議書,皺著眉頭望著陳芳,沉吟了一下,才有些猶豫的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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