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天才神棍 第一百二十七章 大戰!

作者 ︰ 鳳今

舞會一開始,老伯頓便笑呵呵地上台,介紹奧比克里斯家族和玄門,畢竟今晚這兩方屬于很特殊的貴客,所以老伯頓出于禮貌最先介紹了雙方。

一切都按照既定計劃,完美演繹。

安德列和亞伯在老伯頓講話後到了台上,向在場的賓客們公布奧比克里斯家族與玄門的友誼,並稱東西方神秘學將會保持友好交流。這听起來雖然官方了點,但也沒什麼。無論是風水大師還是巫術大師,對在場的名流們來說,都是想要結交的人,因此安德列一說完,眾人便很給面子地鼓掌捧場起來。

然而,掌聲未落,大廳外,便走進了一個人來。

那人白色西裝,金色長發扎在身後,氣質優雅,碧藍的眸略帶些憂郁氣息。外頭夜色撩人,海風徐徐,碧濤拍岸的聲響里,這人一走進來,金碧輝煌的燈光將他欣長的身形從黑暗中剝離出一道輪廓,乍一看像身上灑了層金光,儼然天使降世。

大廳里的賓客們都是一愣,頓時有不少驚艷的抽氣聲,但絕大多數人的目光都是疑惑的,竟然少有人認識這走進來的男人。連老伯頓的目光都是疑惑的,顯然,連他也不認識這個人。

只有少數幾人將來人給認了出來!

「亞當先生?」出聲的人也相當驚訝,三人紛紛站出來,讓在場的人都跟著一驚!這三人,竟是英國銀行業、酒店業和輪船業的巨頭,尤其是輪船業的斯貝爾先生,是國際著名的企業家,旗下跨國性的集團是輪船業的世界級巨頭!

在場的人,包括老伯頓都不認識這位年輕人,這三人竟然認識他,而且對他的態度似乎還很尊敬?

斯貝爾無法不用尊敬的目光看待眼前這名突然來到的年輕人,因為他的家族才是集團真正的掌權者。

斯貝爾年逾五旬,已經是霍威國際集團的三代,世人皆以為他是霍威國際的董事長,但只有他清楚,這不過是受托于亞當的家族。這件事在霍威集團是最高等級的機密,只有董事長才知道。也就是說,在集團的三代里,只有斯貝爾一人清楚此事,連他最信任的兒子也被蒙在鼓里。當初,斯貝爾得知企業的這個機密時,也是他的父親臨去世前才告訴他的。

霍威集團百年前創辦,創辦人並非斯貝爾的家族,而是亞當的家族。這個家族有著怎樣的歷史,斯貝爾包括他的父親也都不清楚,只知道這個家族人脈之廣極為驚人,資金之雄厚令人咋舌。但這個家族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極為低調,從不面對世人,斯貝爾家族從集團創辦開始便是集團的代言人。

不光霍威集團,包括以酒店、旅游業為主的亞蘭特集團,英國最古老的私人銀行業薩菲集團,幕後的主人都是這個古老的家族。

這個家族的資產絕對算得上是巨擎,是世人難以想象的隱形富豪。百年來,他們都甘于幕後,他們只要財富,卻對世人的贊譽看得極淡,從不現于人前,上流社會的舞會更是從不見他們的身影。所以今晚見到亞當,斯貝爾三人才萬分驚訝!

但驚訝歸驚訝,三人卻不敢問他來干什麼。論身份,他來是天經地義的,論能力,他們三名國際著名的巨頭對眼前這名年輕人卻都有些畏懼。

這一代,三家集團的當家人其實是這名年輕人的父親安德里。但三人卻知道,安德里是個能力平庸的人,集團背後的真正掌權者正是亞當!

這個年輕人不僅有著雄才大略,還有些令人頗為忌憚的神秘手段。這正是令斯貝爾畏懼的地方,他曾听他的父親說過,在父親剛剛接掌企業的時候,得知集團這段機密歷史的人還有斯貝爾的堂叔一脈。但堂叔一脈在集團屬于激進派,那時集團發展日益壯大,羽翼已豐,外界根本就不知道有亞當的家族存在,于是他的堂叔曾動過心思竊取集團,想成為集團真正的掌權者。但令人恐懼的是,他堂叔自從動了這個心思,那一脈的人便在一年內陸續得了怪病,死的死,瘋的瘋,最終一脈斷絕。

這件事成為了斯貝爾小時候的夢魘,那時候有人稱他的家族被惡魔將名字寫在了死亡錄上,遭到了最嚴厲的詛咒。兒時的斯貝爾信以為真,擔驚受怕地以為自己也會被惡魔帶走,但沒想到最終安然無事。直到他從父親手中接管集團的時候,父親給過他最嚴厲的忠告——成為這個家族的代言人,永遠不要有背叛的心思。

當時已是三十多歲的斯貝爾這才隱隱感覺當年堂叔一脈的斷絕可能跟這個家族有關,但他不敢斷定。直到亞當接管了集團之後,集團有些對手也死得莫名其妙,他這才漸漸覺得,這個家族絕對不簡單!

人在面對未知事物的時候,總會抱有畏懼的心理,如今已經年逾五十的斯貝爾不知為什麼,常有種很好笑的想法。他總覺得,他的家族就像跟惡魔簽下了契約,安分地獻上忠誠,成為惡魔的僕人,他們就會獲得名譽地位以及金錢。一旦背叛,等待他們的將是地獄般的萬劫不復,就像他的堂叔一脈。

不僅斯貝爾有這種感覺,其他兩人也有類似的想法,因此世人眼里的商業巨頭在看見亞當走進大廳的時候,卻連大氣也不敢出一聲,更不敢問他為什麼會來,姿態絕對的敬畏。

同樣想問卻不敢問的人還有安德列和亞伯父子。兩人這時的臉色相當難看,幾乎是僵在台上,死死地盯著亞當這個不速之客。眼下正值兩派爭斗的生死存亡的時刻,他今晚出現在這里,必然不是什麼好事。

可是,兩人卻不能問,更要假裝不認識亞當——這關系到奧比克里斯家族在世人眼中的名譽!

奧比克里斯家族分拉斐爾和撒旦兩派,這是大多數人所不知道的。在西方,人們懼怕黑巫師就像懼怕吸血鬼一樣。曾經,有所謂的獵魔人獵殺吸血鬼,人們把所謂的吸血鬼綁在十字架上處以火刑,但事實上,世上有沒有吸血鬼存在誰也說不清,在那個時期的運動里,受到波及最深的其實是黑巫師。

西方人將黑巫師視為靈活出賣給惡魔的邪惡者,極端恐懼和排斥。奧比克里斯家族就是在那個時期,以拯救世人的白巫師為起點,手上英國歷史的舞台的。

奧比克里斯家族的家主歷代都會被皇室授予伯爵的爵位,並主持皇室大教堂,為世人祝贊祈福,擁有世界各地大批的信徒。在世人眼里,奧比克里斯家族就是偉大尊貴的白巫師家族,除了皇室成員和世上極少數的人,比如玄門這些神秘行業的人,根本就沒有人知道撒旦一脈的存在。

正因為如此,撒旦一脈雖然掌管著家族的財力,但卻從來不出現在世人眼前。在長久的歷史長河中,家族的兩派之間有著互利的協議,撒旦一脈為拉菲爾一脈處理許多暗中不便出手的事務,例如暗殺一類。而拉斐爾則為撒旦一脈提供人脈和官方的保護。因而這麼多年來,黑巫師這一類人漸漸從人們的視線里消失,很多人都以為這些人不存在于世界上,但實際上只是被保護了起來而已。

這種互惠互利的關系原本可以存續很久,但一切都打破于老伯爵對黑巫術的沉迷。他是奧比克里斯家族難能一遇的奇才,白巫術和黑巫術都可以學習,曾經給家族帶來過從未有過的贊譽和輝煌,但現在卻將家族帶入了水深火熱之中。

當年那半張羊皮卷到底在不在撒旦一脈手中,連亞伯一派的人也不敢斷言。他們只清楚亞當的天賦是繼老伯爵之後的又一奇才,撒旦一脈已經不見陽光很久了,以亞當的能力,他未必願意一輩子身處暗處,默默無聞,永不被世人所知。因為他出眾的能力,拉斐爾一脈很擔心將來會壓不住他,因此不惜以羊皮卷為由想引老伯爵殺了安德里和亞當父子,重新在撒旦一脈尋找可以控制的人。也正是因為這個舉動,遭到了亞當的反擊,兩派之爭持續到了今天。

今天,亞當出人意料的出現,他到底想干什麼?

安德列和亞伯父子心急如焚,但卻只能假裝不認識亞當,而走進來的亞當則顯得悠然閑適得很。

「這位先生是?」老伯頓身為主辦方,這時笑著上前問道。他語氣還是很客氣的,畢竟亞當氣質不俗,斯貝爾三人看起來還很敬畏他。

「抱歉,伯頓先生,我不請自來。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霍威、亞蘭特和薩菲集團的少主人。」亞當笑道。

「什麼?」老伯頓卻愣了。不僅老伯頓,很多人都沒反應過來。

斯貝爾三人更是愣在原地,表情震驚,不明白亞當為什麼要突然公布這件事。這時候,大廳里已經有不少人都將目光投了過來,莫名其妙的眼神里都有些發懵。

這年輕人說什麼?三家集團的少主人?

這也太好笑了,從來沒听說過這三家集團是一家!這人看著挺優雅貴氣的,鬧了半天腦子有點毛病?

亞當卻不理會眾人的目光,繼續優雅地一笑,對老伯頓道︰「伯頓先生也可以稱呼我為亞當•撒旦•奧比克里斯。」

然而這話一出口,老伯頓卻連愣都愣不過來了。

奧、奧比克里斯?

大廳里長久的寂靜,隨即所有人都將目光齊刷刷地盯向安德列和亞伯父子!

「怎、怎麼?這位是……亞當大師?」老伯頓張了半天嘴,這才問道。但他的表情可有些怪異,奧比克里斯家族的名姓他是知道的,什麼時候出來個撒旦?不應該是拉斐爾麼?

「呵呵,我們家族可沒有這位先生。我看這位先生是有些神志不清,不知他是怎麼進來的。這樣吧,老伯頓,讓你的人把他帶去客房休息,我和我父親一會兒去看看。」亞伯神色如常地笑道,看起來真的不認識亞當。

「呃,好。」老伯頓也是人精,他的目光在亞伯和亞當同樣的金發碧眼上看了看,已經看出兩人有五分相像,明顯就是有血緣關系的。只不過亞伯明顯因為一些原因不想在今晚的場合認這個兄弟,他不想得罪亞伯的話,自然是按照他的話做了。

「這位先生,請跟我去客房休息。」在老伯頓的示意下,別墅的管家走上前來,很有禮貌地請亞當出去。

亞當卻笑了笑,沒有理會管家的話,而是看向亞伯道︰「亞伯,我的哥哥,我今晚來此是有著重要的消息要向在場的諸位貴賓宣布的。打斷別人是不禮貌的。」

「……」我的哥哥?!

大廳里嘩地一聲,這回的目光就已經不止是震驚了,還帶著不解——既然是兄弟,為什麼亞伯剛才要說不認識亞當?

「這位先生,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看在你神志不清的份兒上,我不追究你冒充我家族成員的責任,請你速速離開!不然的話……」亞伯話未說完,負在身後的手快速畫了個圖案,大廳里的陽氣迅速集結而來,轉瞬成煞。

陽煞與陰煞一樣,同樣能夠傷人。

亞當卻邁著悠閑的步伐走上了台,轉身的時候,手指在胸前輕巧地一畫,在眾人看不見的死角里將一道陰煞聚來,兩道煞氣撞在一起,無聲無息消散。

安德列和亞伯臉色一變,這個時候,亞當已經站到了台上,「今晚,對于我被迫隱姓埋名生存了近兩個世紀的族人來說,將是歷史性的時刻。所以,我希望更多的人見證,更多的人知道和記住我們,這樣才更有意義。」

「這是個瘋子!帶他下去!」亞伯惱羞成怒,轉頭對老伯頓怒道。

老伯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這情況太突然了,趕或不趕都得罪人,他可不想得罪這些人。

正當這時候,安德列忍不住出了手,他同樣避著人在身後畫出一道七芒星的圖案,幾乎整個別墅的陽氣都迅速聚集到他手上,向著亞當震去!亞伯眼疾手快,見父親出了手,自己也如法炮制,父子兩人聯手,同時發難。

三人同站在台上,距離不過三兩步,亞當面帶微笑,始終未變,與剛才一樣,在身後震出一道陰煞,兩相相撞,無聲無息地消散于無形。

底下的人都目不轉楮地盯著台上,卻不知道在短短的時間里,三人已經暗中交手過兩次。而這次的交手卻讓安德列和亞伯父子的臉色齊齊變了,驚駭地看向亞當。

父子兩人的招法所聚的陽煞絕非剛才亞伯一人所聚的能比,亞當竟然依舊能從容面對!雖說今晚這場合,兩人這一招聯手確實未能使出全力,但亞當一人能擋下來還是令人震驚的!

而正當兩人震驚的時候,亞當的一句話更令全場震驚,「我要宣布的是,從今天開始,將由我們撒旦一脈的黑巫師接管奧比克里斯家族。」

「……」什麼?!

接管奧比克里斯家族?撒旦一脈……黑、黑巫師?

有人怔愣,有人發懵,有人疑惑,而在場的很多西方企業家卻在听見這話後臉色都變了,包括斯貝爾三人。

其他國家的人可能對巫師有些陌生,但身在西方社會的人多少都听說過巫師。畢竟有奧比克里斯這麼有名的家族存在,人們對白巫師還是不陌生的。不僅不陌生,經常去教堂的人還對白巫師充滿崇敬,上流圈子里的名流們也經常請白巫師們佔卜吉凶。

可是黑巫師是怎麼回事?現在居然還存在?

「亞當!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亞伯氣急敗壞,他沒想到亞當竟然會當著這些國際名流的面說出家族隱藏了多年的秘密,他更被他那句將接管家族的話所震。

亞當卻笑容怪異地轉頭道︰「怎麼,我的哥哥,你終于認出我來了?」

這話無疑打臉,亞伯一怔,臉色瞬間漲紅。他剛才還言之鑿鑿地斷定亞當精神失常,現在自己把他給認了出來,此刻大廳里賓客們的目光足以讓他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亞當,家族沒有對不起你,你為什麼要在這麼多人面前損害家族的名譽?我知道你比亞伯小一歲,天賦比他高些,一直想成為第一繼承人,但是這些事都是我們家族內部的事,你有什麼不滿可以跟族老們商量,為什麼要公然造謠?沒錯,現在是還有些人會黑巫術,但能稱為黑巫師的人已經很少了。這都是我們家族長久以來的努力,你想因為你的造謠而抹去家族的榮耀嗎?」安德列這時候憤然開口道。

他的話自然是胡說八道的,但在場的人又不清楚,一听這話也糊涂了。听起來,這像是奧比克里斯家族因為繼承引發的問題,這個叫亞當的年輕人似乎繼承不成,便沖動之下做出了造謠抹黑家族的事。

但事情真是這樣?

眾人紛紛看向亞當,覺得不管怎麼看,這年輕人都不像是會做這種不理智事情的人。

亞當對安德列的指責並沒有回應,只是笑看向他,「安德列伯父,我今晚除了宣布接管家族的事之外,還要向伯父討回一樣屬于我們撒旦一脈的東西。」

「東西?什麼東西?」安德列一愣。

「那半張羊皮卷。」亞當笑道。

「羊皮卷?」安德列直接懵了。

「我已經得到了可靠消息,那半張羊皮卷已經找到,但是卻到了你們手上。」

「你、你胡說什麼!」亞伯臉色一變,雖然敢肯定亞當在胡說,但他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亞當不緊不慢笑道︰「安德列伯父,現在隱瞞已經沒什麼意思了。我們撒旦的人在中國內地尋找那半張羊皮卷,伯爵派你們協助,可你們這不叫協助,而叫竊取。我知道你們很怕我將羊皮卷找到交給伯爵,怕撒旦一脈會趁機向伯爵求取家族繼承權,可是你們這樣做也實在不道德。伯爵給了我們最後期限,如果找不到羊皮卷,我們甘願受罰。可現在我們找到了,你們這種作為是想把撒旦一脈趕盡殺絕嗎?」

亞當說得情真意切,安德列和亞伯卻听得莫名其妙。兩人知道他在胡說八道,但卻插不上嘴,因為亞當接著便將目光轉向了唐宗伯。

「我有消息證明,當年在圍殺唐老先生的時候,那半張羊皮卷就遺落在附近。我曾經懷疑羊皮卷後來被唐老所得,在年初的時候,曾經去香港求見過唐老先生,可是唐老先生當時並不承認。事後我只能派人去中國內地查找,但是查找的過程中我再次得到消息,羊皮卷確實在後來被唐老所得。可是,我的父親當年參與過對唐老的圍殺,他並不肯將羊皮卷交給我,我的這個消息被你們拉斐爾一脈派去協助的人得知,你們便聯系上了唐老。我知道你們跟唐老先生進行了交易,他給你們羊皮卷,你們幫助玄門報當年之仇。」

亞當慢悠悠地說著,安德列和亞伯卻瞪大了眼。

「亞當!你胡說什麼!」

「今晚你們雙方在伯頓先生的舞會上聚頭,如果我沒猜錯,你們一定是向外界公布友好關系,是麼?」亞當笑問。

在場的賓客卻臉色一變!確實是這樣!剛才安德列大師確實上台去說了些話。

「我猜,你們想以此給我們撒旦一脈壓力,也給唐老先生當眾做個保證。那張羊皮卷,現在應該已經在你們身上了,對麼?」亞當轉頭問。

安德列和亞伯父子卻百口莫辯!亞當的這些話盡管是胡說的,但是听起來還真說得通!可是,他根本就是胡說八道的!他這麼說,到底目的是什麼?在場的賓客們對當年的事可是全不知情,只怕听他這些話也听不懂。

那他說這些到底想是干什麼?

正不解,只听大廳里嘩地一聲!

安德列和亞伯一愣,只見大廳里所有的人都轉頭看向了門口,父子兩人齊齊抬頭,頓時倒吸一口氣!

門口,一位頭發花白、身形佝僂的老人拄著手杖站在門口,老人兩腮和下巴蓄滿胡須,胡須也已花白,濃密的胡須顯得一張削瘦露著顴骨的臉只有巴掌大。這樣一位渾身都是病氣的老人,一雙眼楮卻十分嚇人,雙眼凹陷,眼內布滿血絲,森森的邪氣。

大晚上的,這樣一位老人站在門口,誰見了都會嚇一跳。大廳里的名流們膽子尤其小,紛紛驚呼著後退,有女子甚至忍不住尖叫了一聲,人群很快向兩旁分開,讓出了中間的一條路來。

「……父、父親?」安德列盯著老人,眼神發懵。

但他這一聲稱呼卻讓客廳里的人都震驚了,「什麼?!這位是……艾伯特大師?」

「不可能吧?我見過艾伯特老先生,這、這根本就……」

「這怎麼可能是艾伯特大師?」

連老伯頓都瞪大了眼,在艾伯特宣布退休之前,他是常能見到他的。尤其他在皇家大教堂任大主教那些年,這位老人的音容笑貌常出現在世界各大雜志和電視台上,上流社會的人對他根本就不陌生。

而現在的老伯爵和三年前退休時的樣子竟然變化太大了!簡直像是變了個人!

奧比克里斯家族有著很高貴的血統,家族成員都是金發碧眼,男俊女俏。艾伯特老伯爵哪怕是人到老年,身形也是很偉岸的,他蓄著的白胡須像聖誕老人一般,很受英國孩子們的喜*。去教堂里禮拜的孩子們常圍著他一起玩兒,他給世人的印象一直是和藹可親的,在民眾中擁有很高的擁護度。

在英國,哪怕女王走在街道上有人認不出來,老艾伯特走在街道上,保準會被人認出來!

可是現在他這個樣子,誰能認出來?

听說艾伯特老伯爵近年身體不太好,退休之後便在家族里靜養,不見任何外客。可是說是休養,怎麼休養成這副骨瘦如柴的模樣?難不成是病得很嚴重?

但老艾伯特看起來卻並不像是病人,他拄著手杖進來,健步如飛。

夏芍陪著唐宗伯就在台下,張中先帶著弟子們站在後頭,一見到老艾伯特,人人目光一凜,死死盯著他不放。

仇人,最後一個仇人,總算是到了!

老艾伯特身為當年事情的幕後元凶,一路走來,卻對唐宗伯和玄門的弟子不置一顧,徑直走向自己的兒子。

「父、父親!」安德列驚著心向後一退,他現在總算是知道為什麼亞當會說那些話了!

這是個局!

糟了!糟了!

安德列心神慌亂,別人不知道他父親的性情,他還能不知道?他正是因為退休之後,這些年在家里一心研究黑巫術,才導致整個人體態佝僂、性情大變的。他現在雖然說不至于喪失神智,但只要是關于那張羊皮卷的事,他一定是不理智的。亞當這招也太黑了!父親出現得太突然,安德列一時不知該怎麼解釋,他只能道︰「父、父親,你你、你听我說,這件事是……」

話未說完,情況突變!

老艾伯特人未到跟前,竟然掄起手中手杖,直刺向安德列心口!

大廳里驚呼此起彼伏,在眾人看來,這不過是老子掄手杖打兒子的一幕,雖然很突然,但就算被打中了也不算什麼。然而,夏芍卻知道,那手杖不是凡品。

那根手杖,通體漆黑,發著森森寒氣,在燈光下光彩映人。這一看就是把黑水晶質地的手杖,吸收了森森怨氣,那怨氣看起來跟龍鱗的怨氣極像,應該來自于死者。龍鱗的怨氣被徐天胤制作的刀鞘封住,平時不用的時候,怨煞之氣不會外泄,但老艾伯特的手杖並沒有壓制煞氣的東西,或許他平時醉心于黑巫術,這煞氣對他有助,他也不想壓制。但經年累月地與這根手杖接觸,他的身體難免被陰煞所侵,心智受影響是一定的。怪不得亞當說他神智瘋癲,安德列和安德里都是他的兒子,因為一張寫了古老黑巫術的羊皮卷,他竟然視父子親情于不顧。

虎毒還不食子,老艾伯特現在的心性已經邪佞到不在乎父子人倫了。

他這一記指向安德列心口,倘若刺中,安德列的心脈必被陰煞所傷,當場斃命都有可能。安德列也知道厲害,他臉色大變地在胸前畫出一道六芒星來,利用天地元氣聚成大衛之盾。正當他畫盾之時,亞伯在後頭拽了他一把,父子兩人一齊快速後退!

這時候,大衛之盾已成!整幢別墅里的天地元氣最先被引來,在場的名流們自然是看不見那瑰麗輝煌的天地元氣,他們只看見安德列在胸前虛畫幾下,這景象就像上午在拍賣會場那邊,夏芍和日本陰陽師面對面的比劃。只不過今晚可沒人再抱著好奇看戲的心態——這畢竟是父子之間動了手!

到底怎麼回事?

所有人都一頭霧水,但卻看見老伯爵艾伯特手里拿著的手杖也快速在空中畫了道什麼。

而他這一畫,在場的人卻忽然覺得脊背倏地發涼,眼前好似上午那樣產生了幻覺,恍惚看見了黑森森的氣體在手杖頭上一閃!

賓客們都還張大著嘴,身處幻覺還是真實的奇妙感覺里,玄門的弟子們卻臉色都是一沉!

老艾伯特其實什麼也沒畫,他只是將手杖在空中轉了幾個圈,法器的凶性被他全數放出來,別墅四周的陰氣如江海般涌來!此刻,門窗處常人看不到的陰煞如潑墨般涌進來,絞殺著滲入手杖之中,形成一道煞氣之劍,直刺向大衛之盾的中央。

這是很霸道的一招,不用任何術法,只用煞氣直接擊破!

但是這招也陰狠了,如果是在空曠的外面斗法倒沒什麼,此刻大廳里賓客這麼多,法器的煞力全數釋放,這對普通人的身體傷害極大,只是眨眼的工夫,只怕現在很多人都會感覺手腳發冷了。安德列的修為顯然不能跟老艾伯特比,但正因如此,安德列所聚的大衛之盾發揮了他所有的修為,這盾不比那天晚上夏芍和亞當斗法的時候差多少,此刻不僅是別墅里的天地元氣涌來,就來別墅後頭的海面上也有元氣正被引來,這一旦是兩相撞了,這幢別墅立馬就得塌了!

這里這麼多人,玄門的人是避得開的,其他的人卻只有被埋的命運。

「混賬!」關鍵時刻,唐宗伯一聲怒喝,渾厚的內勁震出,震得在場已經神智開始不清的賓客瞬間如醍醐灌頂,激靈驚醒!

「要清算到外面去!」唐宗伯就坐在台下,老艾伯特正背對著他,說話的時候,他掌勁一震!一道巨風憑空掃起,掃著老艾伯特的腰側,把人一巴掌往窗外扇去!

他出掌的時候,夏芍也動了!龍鱗霎時出鞘,濃烈的怨煞之氣從下往上一抬,直斬向老艾伯特手上的那根手杖,與此同時,夏芍掌心同樣一道勁力震出,跟師父的合成一道,把人往窗外一扇!

龍鱗出鞘的工夫,客廳里漫天似有怨煞哀嚎的尖利喊聲,好似幽冥大門被打開,那濃烈的怨氣讓老艾伯特都是一驚,霍然回首!回首間,兩道渾厚的勁力已至!唐宗伯和夏芍的修為都在煉神還虛,哪怕是其中一人跟老艾伯特對上,他都不敢掉以輕心,更何況是兩個人?他震驚于龍鱗匕首的煞氣時,對這兩道勁力也不敢輕易應對,于是竟順著這兩道勁力敏捷地往旁邊一閃,就著窗戶躍了出去!

夏芍緊跟著跳出便追,聲音隨著帶著海腥氣的夜風傳了進來,「張老,我師父交給你了!讓弟子們保護賓客!」

------題外話------

我去,太傷自尊了,你們居然都選二!

為了懲罰乃們這群無情滴婬,我決定減一千字!

開玩笑的,差一千來字,明早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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