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只妖孽我收了 【148】大結局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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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秦懷懷掙月兌了冷夜皇,飛出銀針擊倒那幾名的黑衣人,使勁最後的力氣,沖到司馬逸的跟前,往他的懷里塞了樣東西。

「你!」司馬逸瞪大雙眼,看著她,卻被秦懷懷按住雙唇,她朝他搖了搖頭,示意他什麼也別說,什麼也別做。

冷夜皇走了過來,將秦懷懷拉了起來,「把他們都關進地牢,給我看好他們!」

「遵命!」眾黑衣人低頭恭敬地回道。

「齊天罡,你要是敢傷害她一根汗毛,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司馬逸慘白的臉色在瞬間又因怒火而變得通紅,他雙眼透出嗜血般的紅,盯著冷夜皇喊道,「我司馬逸在此發誓,你要是讓她受到一絲傷害,我就算是要粉身碎骨也要讓你付出代價!」

「哼,是嗎?」。冷夜皇卻冷冷地轉過身,「我這一生都被老天詛咒了,我還怕什麼!」

說罷,他拉起秦懷懷,往外走去。

「你要帶我去哪里?」秦懷懷冷冷地看著他,「玉玲瓏不在我身上,你就算殺了我也得不到!」

「是嗎!」冷夜皇淡淡地睇看了她一眼,眼里卻滿是不屑,「只要你在我的手里,就算沒有玉玲瓏,只要我想要,他們也會給我變出來!」

「卑鄙!」秦懷懷後悔不該對他心生憐憫,可惡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眼前的這個人簡直可惡至極,「活該你遭到天譴,變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住口!」冷夜皇突然發怒,抓住她的衣領,「再多說一句話,信不信我殺了你!」

「要殺就殺,我怕你就不姓懷!」秦懷懷狠狠地甩開他的手,「只是我怕,到時候,要是我有個萬一,他們是不會給你玉玲瓏的!」

冷夜皇微微一怔,眼里的凶光畢現,秦懷懷眉心一跳,往後退了一步。

「怎麼,如今知道害怕了?」冷夜皇自然沒看漏她眼底的那份膽怯,冷笑著走近她,將她的下顎抬起,「乖乖地跟我合作,讓他們交出玉玲瓏,也許我會考慮放過他們,不然,你們一個個都休想逃走!」

「你做夢倒是挺在行的!」秦懷懷白了他一眼。

「為什麼?」冷夜皇走近她,仔細地打量起來。

「什麼為什麼?」秦懷懷警惕地看著他。

冷夜皇勾起嘴角,「我只是好奇,你明明只有蒲柳之姿,比起聖女的容貌,差之千里,為何,他們還是對你念念不忘。」

額————秦懷懷突然間很想揍人,這丫的說的是什麼話,不帶這樣人身攻擊的!太可惡了!

「呵呵,因為他們從不以貌取人,不像你,狗眼看人低,難怪一輩子都只能當條走狗!所以才會為了翻身做主人,不惜一切代價,哪怕眾叛親離,也要達到目的!」秦懷懷冷哼了一聲,「不過,你確定,你放棄一切,背棄一切,真的就能達到你所想要的一切?」

「你!」冷夜皇猛地揪起她,「死丫頭,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怎麼,惱羞成怒了,被我說中了心事,就惱羞成怒了?」秦懷懷不屑地笑著,「你也不過這點度量,還想著稱霸天下,真是痴心妄想!」

「你怎麼知道我想要是稱霸天下?」冷夜皇卻突然放開了她,嘴角浮出一抹淡離的笑,那種笑意秦懷懷曾在他的臉上見過,那是種看淡世事,看透人生的笑,只是為何她會在冷夜皇的臉上看到,要說他活了幾百年,看透了世事無常倒也無可厚非,只是為何那種笑里隱約透了一種寂寥,一種無奈。

「那你想要什麼?」秦懷懷突然間覺得,心里一動,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她也曾這麼問過他。

「我想要什麼?」冷夜皇卻只是看著她,眼神飄渺而虛無,抬起頭,他看向遠處,自嘲一笑,「我也不知道…………」

他活了整整五百年,太久了,久到他都忘了,他是為何而活的,究竟是為了什麼他活了下來,腦中只是有個聲音在不斷地對自己說,你要活下來,活下來,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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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里,司馬逸等人都在運功解毒。

「楚老醫師,我們該如何做?」夜冷扶住濕冷的牆壁,站了起來,「我們不能這麼坐以待斃!」

楚不凡運氣完畢,抬起頭看了看地牢,「別擔心,等你們把毒都解了,我自有辦法出去!」

秦如歌一拳砸在了牆壁上,恨恨地自責道,「都怪我,要不是為了我,懷懷她也不會陷入這樣的危險之中!我真沒用,說是要保護她,可是每次都是讓她來保護我!」

「你也別自責了,要怪就怪那個冷夜皇,沒想到他居然是天閣的閣主!」更令胡清歌吃驚的是冷夜皇居然會是齊天罡!

「清歌,你娘她,你找到她了嗎?」。楚不凡問道。

胡清歌搖了搖頭,「不知道冷夜皇將她關到哪里去了,不知道他會不會對娘不利。」

「不會的,他不會對你娘不利!」楚不凡低下頭,「你放心,你娘她不會有事。」

胡清歌看著他,「為什麼,老醫師你如此的篤定?」莫非他知道什麼?

「好了,你們都後退!」司馬逸恢復內力後,站了起來,他從懷里掏出一枚黑色的石頭,走到鐵牢門前,「我要用轟天雷將牢門轟開,你們都後退!」

轟的一聲巨響過後,鐵門便被炸開了一個大口。

「我們走!」司馬逸第一個沖出了牢門。

「等一下!」楚不凡卻先一步拉住了他的手。

「怎麼了?」司馬逸不解地回過頭,看著他。

「前面有陷阱!」楚不凡從懷里掏出一枚藥丹,扔到了前面,藥丹在地上轉了一圈,突然發出一陣的青煙,隨及又變成了黑色。

「毒王的七步血煞陣。」楚不凡擰起了眉頭,抬起頭搖了搖,輕聲嘆道,「青兒,你最後還是選擇這樣的路…………」

「娘…………」胡清歌的眼里透出一股黯然,看著前方那一抹緩緩出現在煙霧中的人影。

「胡青鸞!」司馬逸卻瞪大了雙眼,看著從煙霧里走出的人影,「居然是你!」

「不交出玉玲瓏,你們休想離開這里!」胡青鸞冷冷地看著他們,「我在這里布下了七步血煞陣,不想枉死的就回去!」

「是你!」听到她的聲音,秦如歌卻突然站了出來,指著她說道,「你是那個皇太後!」

「什麼?!」眾人驚詫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胡青鸞。

「你剛才說她是誰?」司馬逸似乎意識到什麼,指著胡青鸞問道。

秦如歌指著她說道,「我之前在水月國的皇宮曾听過她的聲音,那時她還是皇太後!」他絕對不會記錯,那個十分冰冷而無情的聲音,他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沒想到,青兒你居然到水月國去,你真的打算助紂為虐!」楚不凡痛心地問道。

「娘,您怎麼能幫齊天罡那個賊人!」胡清歌握緊了拳頭,「娘,您別再執迷不悟了,孩兒絕對不會讓你一錯再錯!」

「住口!」胡青鸞卻突然叱喝道,「清歌,誰都可以罵他,唯獨你不可以!」

「什麼!」

「他是你爹,你怎麼可以罵他!你這麼做,就是大逆不道!」

「不,不…………」胡清歌震驚不已,他搖著頭,喃喃自語,「不,我不信!」

「你不信,你去問問你身邊的那個老家伙,問問他!」胡青鸞指著胡清歌對楚不凡說道,「楚不凡,你告訴他!」

「楚醫師?」胡清歌轉過頭,看著他,問道,「楚醫師,你說,他不是我爹,對不對?」

司馬逸,夜冷,秦如歌等都齊齊看向了楚不凡,眼神各異,但都帶著疑惑與詢問。

楚不凡低下頭,沉默了很久,最後才點了點頭,仿佛用盡了氣力才低聲說了一句,「是…………」

胡清歌只覺得轟隆的一聲巨響在腦中炸開,他踉蹌地後退了好幾步,搖著頭,「不,我不相信!」說著,他朝胡青鸞沖去。

「清歌!」楚不凡想拉住他,卻沒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沖了過去,楚不凡厲聲喊了一聲,也跟著他沖了過去,在途中他從懷里掏出一枚白藥丸,噴了一口血在上面,然後扔在了前面的地上。

只見得一陣的白煙加血色沖天,緊接著便是陣陣的轟鳴聲,當煙霧過後,眼前的一切都恢復了寧靜。

「老鬼!」突然一聲尖叫突起,胡青鸞抱住楚不凡的身子,眼神淒楚,「老鬼,你這又是何苦,為了破陣,你居然用身體來破解!」

楚不凡噴出一口血,淡淡地笑著,「你不也是,為了布這個陣法,你何嘗不是傾盡了所有,你和我一樣,這一生都是在被情所困,所幸,我值得,因為你還是在乎我,可是你呢,他可曾在乎你,你為他犧牲這麼多,他可曾在乎過?」

胡青鸞抱著他,眼神黯淡了下去,最後終是化作了一聲嘆息,「我,無怨無悔…………」

楚不凡笑了,笑的淡然,「那麼,我也是…………」

胡清歌看著他們,心中酸澀,為什麼世間總是情難自控,也是情最傷人,自己和楚不凡一樣,這一生為了一個女人,甘願舍去一切,可是偏偏她愛的不是自己!

「你們還不快走!」楚不凡側過臉,朝司馬逸他們喊道,「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老鬼!」胡青鸞剛想動彈,卻發現自己被點了穴,「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不想你一錯再錯,你要恨,就恨我吧!」楚不凡朝還在發愣的胡清歌喊道,「傻小子,還不快去!」

「清歌!」胡青鸞瞪向他,「你要是還當我是你的娘,就馬上解開我的穴道,幫娘把這些人都抓起來!」

胡清歌後退了幾步,搖著頭道,「不對起,娘,我不能!」說完他朝楚不凡點了點頭,「老醫師,我娘親就拜托你了,我去救懷懷!」

「逆子!」胡青鸞怒喝一聲,「你要是走了,以後都不要認為我這個娘!」

胡清歌的腳步一頓,他緩緩地轉過身,對著她深深地鞠躬,「孩兒,在這里拜別娘親!」說完,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胡青鸞,最後決絕轉身離去。

「清歌!」隨著一聲的悲恨交加的聲音,胡清歌一行人離開了地牢,趕往了古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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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胡清歌趕到古墓的時候,冷夜皇正等著他們。

胡清歌看到秦懷懷被綁在了十字架上,懸掛在了玉石棺材上。

「你們來了。」冷夜皇邁開優雅的步調,走到秦懷懷的身邊,抬起她的下顎,「看來,他們始終還是在乎你的!」

秦懷懷呸了他一口,「卑鄙無恥!」

「哼!」冷夜皇甩開了她,「不知好歹!」

「冷夜皇,放了她,我們把玉玲瓏交給你!」胡清歌走上前,「只要你放了她,我馬上把玉玲瓏交給你!」

冷夜皇伸出手,「拿過來!」

「你先放了她!」

「你先拿過來,不然,我就殺了她!」冷夜皇將右手的鉤子鉤在了秦懷懷的脖子上,「拿來!」

「胡清歌,我們還是把玉玲瓏交給他吧!」夜冷攔住胡清歌,勸道,「他已經瘋了,別再激怒他,不然,懷懷會有危險!」

胡清歌極不情願地將手中收集的三顆玉玲瓏遞到了冷夜皇的跟前。

「不要!」秦懷懷突然醒了過來,喊道,「別把玉玲瓏交給他,他是想用這些來復活聖女!」

「什麼?!」胡清歌一愣,冷夜皇趁著他愣神的瞬間將玉玲瓏奪了過來。

「少主,千萬別讓他將聖女喚醒!」角突然朝冷夜皇撲去,想要搶回玉玲瓏,卻被冷夜皇一刀刺中,他的身子翻了幾個身,跌倒了夜冷的腳下,他伸出血手,拉住夜冷的腳道,「少主,千萬別讓他得逞,聖女的靈魂被長老們鎖了五百年,早就怨氣橫生,此時要是將她放出,那麼天下蒼生必定遭劫,少主…………」

他一口氣沒說完,頭一歪,便倒地而亡。

「角!」夜冷怒視著冷夜皇,「你真的瘋了!」

「冷夜皇,你!」秦懷懷沒想到,這里面居然還有這樣的故事,「你究竟是誰?」

「呵呵,聖女殿下可真是健忘,你難道忘了,我就是你創造出來的,你真的不記得了?」冷夜皇此刻的眼里竟是多了一抹的淒冷,甚至是些許的哀怨。

「我?」秦懷懷驚詫,「你胡說!」她可沒這麼瘋狂,「你自己瘋就好,別拉上我!」

「也是,都過了五百年,你早就不記得了,不過沒關系,我很快就會讓你恢復記憶,我要你…………」他突然走到她的跟前,「我要你,也和我一樣,記起所有,因為,你比我更加瘋狂!」

至少,他不再覺得自己是個怪物,是個瘋子,不再孤獨…………

「瘋子!」秦懷懷哼了一聲,「我寧死也不會讓你得逞!」

「這由不得你!」冷夜皇冷笑一聲,轉身從懷里將最後一顆的玉玲瓏掏出,「這是最後一顆的玉玲瓏!當年,四大長老費盡心力,將你的靈魂鎖在了這四個玉玲瓏里,如今,我終于找齊了四顆,很快,我就能將你放出來!」

「你休想!」夜冷放下角的尸體,提氣沖向冷夜皇,卻被四十名黑衣人擋住。

冷夜皇將手中的四顆玉玲瓏放在了四根白玉石柱上,當珠子放在上面時,奇跡立刻出現了,整個地宮劇烈搖晃起來,然後從四根柱子里各發出一粟光芒,直達穹頂的中央,在那里匯集後又直射到中央的玉石棺材上,棺蓋緩緩地打開,一道更為強烈的血光沖了出來,直射到秦懷懷的身上。

「啊!」秦懷懷痛苦地揚起頭,喊了出來。

「懷懷!」胡清歌被擋在光柱所形成的結界外,眼睜睜地看著她受到痛苦卻無力解救,心痛也心恨!

恨自己的無能,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受苦,卻無能為力!

夜冷也同樣痛苦不已,秦如歌更是痛苦紅了雙眼。

「呵呵,呵呵,哈哈………………」血色中,冷夜皇仰天大笑,「終于,終于讓我等到這一天了!」

他孤獨地守著她的諾言,苦苦等候了五百年,終于等到了這一天,他終于可以解月兌了…………

「呵呵…………」一陣的天地動搖後,又是一陣的死靜,突然,一直低著頭的秦懷懷卻突然笑了,她猛地抬起頭,雙眼卻是血一樣的通紅,用力一掙,繩索便被輕易地折斷,翩躚落到了冷夜皇的面前。

「聖女殿下!」冷夜皇跪在了她的跟前。

「懷懷!」胡清歌等人驚訝地看著變化很大的秦懷懷。

秦懷懷卻沒有理睬他們,徑直走到了冷夜皇的面前。

「夜,你做的很好!」秦懷懷的聲音卻是變了一番,冷銳,尖刺,仿佛尖銳的刀尖劃過地面,那般刺耳。

「多謝,聖女殿下!」冷夜皇抬起頭,用一種幾近崇拜的眼神看著她,「夜不負使命,終于將您喚醒了,也請聖女殿下實現您對我的承諾!」

「哦?」秦懷懷勾起嘴角,露出一抹殘忍的笑,「你可想好了?」

「是!」冷夜皇卻異常的堅定,「我想好了!」

秦懷懷卻是笑的詭異,「好,我成全你,就當你這麼五百年的酬勞!」

「多謝聖女殿下!」冷夜皇低下頭,嘴角卻勾起一抹笑。

撕拉————一聲撕裂血肉的聲音響起,一只血手從冷夜皇的背後伸出,從他的前胸穿過,將他的胸膛撕裂開。

眾人驚詫的同時瞪大了雙眼,他們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秦懷懷此刻卻是一臉的冷漠,似乎一點都不在意這種血腥的場面。

相比眾人的驚詫,冷夜皇的臉上卻是一片的冷靜,那抹勾在嘴角的冷笑,卻在瞬間轉為銳冷,只听得同樣撕拉的一聲,秦懷懷的右胸也多了一道血痕。

「你!」秦懷懷此刻卻是震驚與憤怒,她推開冷夜皇,扶住白玉石棺,指著冷夜皇道,「你為何要背叛我?!」

冷夜皇卻是笑的淒涼,「聖女殿下難道忘了,是你創造了我,你的憤怒,你的詛咒創造了我,你去了,卻留下我在這世間承受著痛苦,看透世事的悲涼,只為了你那個可笑的仇恨,我累了,我不想再活了,可是我又不能死,因為只有你才能殺了我!」

「所以,你才讓我復活,為的就是讓我殺了你!」

「是!」冷夜皇站了起來,微微顫顫地走向她,「聖女殿下,五百年過去了,你的仇人也轉世了,仇恨不能經歷五百年那麼久,你還是忘了吧,和我一起投生去!」

「不!」她推開冷夜皇,「我不甘,我恨,他殺了我的族人,我的族人又有何罪!」

「可是你也愛他,深愛著他!」冷夜皇轉過頭,看著夜冷,「而且,你的族人也沒有死絕,他們的後人繼續了你的血脈,繼續生存在這個世上!」

「你胡說!」

「他沒有胡說!」司馬逸的聲音突然在門口響起,他的身後跟著一群人,是之前那些消失了的村民,「這些人都是你的族人,他們在黑森林里安居樂業,過著平凡的日子,你忍心讓他們重新陷入水深火熱之中嗎?」。

秦懷懷(此刻是聖女)淒涼一笑,「原來,五百年的恨,終是空,原來,一切都斗不過時間的無情!五百年了,呵呵,整整五百年了…………」

她恨了五百年,等了五百年,卻發現到頭都是一場空………………

「懷懷!」司馬逸瘋狂一吼,飛身沖上祭台,接住落下的秦懷懷,「懷懷,對不起,我來晚了…………」

「逸,我等到你了,是不是…………」秦懷懷睜開眼,眼里再度恢復了清明,她伸出手,撫上他的臉頰。

「是的,懷懷,我回來了,你等到了…………」為了平息聖女的怒火,他按照冷夜皇說的找到了遺留在村里的那些流著聖女血脈的人,帶著他們及時趕到了這里,阻止了一場災難。

可是,他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最愛的人倒在自己的懷里…………

這一刻,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如同野草在心間瘋狂地長著、

「懷懷,別閉起眼,我來了,你看著我,別閉眼…………」

秦懷懷卻是微笑著,眼角掛著淚珠,看著他,緩緩地陷入了沉睡。

「懷懷…………」耳邊最後回響起的卻是他那狂暴似的悲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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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整個京城一片的喧嘩沖天。

紅妝綿延十里,儀仗整列兩道,鑼鼓喧囂漫天,京城沸騰了起來,幾乎是萬巷空無,看熱鬧的人群將迎親的隊伍圍了個結實,冒出的頭都齊齊地看向前方,焦急的等待中,一個人騎著駿馬緩緩地出現在眾人期盼的眼中。

率先映入眼中的是司馬逸那張俊美無雙,如鐫刻般完美的臉,叡智的雙目如一汪幽潭,深邃幽遠,星光璀璨地映在潭底,泛起幽幽冷光,只是眉梢間稍帶著的冷意讓人不敢直視。

壓低了眉眼,卻只見得那一身的喜紅,紅的耀眼,卻也刺目。

「今日何以如此熱鬧?」路人甲低頭詢問一旁的路人乙。

「兄弟,你是外地來京城的吧!」

「是,今日剛進城就趕上了這麼一場盛大的婚禮,是哪位公孫王爺要娶親?好大的場面啊,都趕上皇帝娶後了!」

「噓,不知道就別多話,今日可是撫順大將軍,逸王爺娶親的大日子!」

「逸王爺,撫順大將軍?」不過是個王爺,有必要弄出這麼個盛大的場面嗎!

「噓…………」路人乙立刻捂住他的嘴,眼光四下瞟過見沒人注意到才放下心道,「這話你可不敢再說,逸王爺可是當今聖上的哥哥,而且他還是戰功赫赫的大將軍,知道不他以十萬軍隊將水月國二十萬大軍阻擋在燕山關外,並親率五千精兵將敵軍擊退至燕山關以北一百里外,神勇無敵,用兵如神名動天下,連當今的皇帝陛下都要敬畏三分,你個小子別信口開河,得罪了逸王爺,到時候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呸,你胡說什麼,今日連個‘死’都不可以提,別說話了,迎親的隊伍過來了!」路人丁連忙按下他的頭,低聲喝道。

「那麼這位英明的逸王爺要迎娶的又是哪位官家大人的千金?」能和天下聞名的逸王爺結成秦晉之好之好,成為天下人人都艷羨的女子究竟是誰?

「這…………」路人甲顯然有些支吾。

「難道這位新娘子見不得人,為何要用床抬出來?」來人看到一頂寬大而豪華的大床從將軍府里緩緩地抬了出來,心中驚訝。

「你小子,不懂就別問,小心腦袋不保!」路人甲按住他的頭,「說起這位新娘子,她的來頭也不小…………」路人甲的聲音越來越小。

司馬逸面帶微笑地看著緩緩抬出的那頂大家特意為秦懷懷打造的豪華車輦,心中卻是歡喜,今日他終于如願以償,給了她一個盛大的婚禮,此生,他與她不再分開,他會一直等她,陪著她,直到此生完結………………

他翻身下了馬,走到車輦前,掀起錦幔,一張沉睡而恬靜的臉出現在他的眼前,他邪魅地親吻了她的唇,邪邪一笑道,「恩,味道不錯!」

今日是他和她的大婚,他為她辦了一場全天下最盛大,最奢華的婚禮,可惜他的新娘子卻看不到,不過沒關系,他會連同她的那份一起,與她一起分享…………

「懷懷,我們結婚了…………」手拂過她如雪的肌膚,他眼里的淚,終是忍不住,流了出來,「你什麼時候,能醒來呢?」

「嗚嗚…………」水如月忍不住哭了起來。「小姐好可憐…………」

「哭什麼哭,女人,今日是個好日子,不準哭!」吳昊偏過頭,呵斥道,「煩人!」

「你不也哭了!」女人反唇相譏。

「我,我那是高興的!」男人倔強地抬起頭,听某人說,那樣可以將眼淚流回去,最後他低聲罵了句,「媽的,誰說的,鬼話連篇…………」眼淚還是流了出來。

「懷懷,你怎麼還不醒呢,你看,如歌他們都來了,他們都在為我們祝福呢,夜冷還為你建了座‘玉玲瓏‘,八角的塔樓,登上去,你就可以看到燕山關。」司馬逸將秦懷懷抱了起來,站在婚禮的典禮台上,望向八方,那座屹立在風中的八角高樓在風中發出輕靈悅耳的聲音。

「小姐…………」杏兒哭著為秦懷懷披上了‘思鄉園‘里姐妹們親手為她做的嫁衣,那華麗的嫁衣如同彩鳳的羽翅,華麗而不失高雅,「小姐,你一直都想嫁的風光,如今真麼風光了,你為何還不醒?」

眼淚流了出來,秦如歌將肩膀借給杏兒,「女人,不許再睡了,天亮了…………」

白曦憐站在夜冷的身邊,雙眼流淚,今日是歡喜的日子,可是她卻高興的想哭。

「她會高興的,你別哭了,她知道了會難過的…………」夜冷遞給她一方絹帕。

「恩…………」白曦憐接過,擦了淚,「我知道,她是個好人!」

「讓我們笑著為她祝福吧!」夜冷眨了眨眼,濕潤的眼里已經一片模糊。

漫天飛舞的彩絲,旗鼓喧天,萬人矚目的盛大婚禮,卻是一片的歡喜的哭聲。

「懷懷,我曾問過你,幸福是什麼…………」司馬逸抱著她,執起她的手,十指相交,眼里溫情脈脈,「如今,我就告訴你,幸福就是能握著你的手,直到天地的盡頭…………」

幸福很近,近在咫尺,幸福也很遠,因為咫尺也天涯………………

握住了,便不要輕易地放棄………………

可是,我握住了,我為何還是沒能幸福,因為,你不在嗎…………

「咦,今天怎麼沒見到胡清歌?」突然有人問道,于是乎,眾人便在人群里尋找他。

一陣鈴聲響起,人群中分成了兩列,一只白虎緩緩而來,歐陽飛跟在它身邊。

「這是?」司馬逸問道。

「這是胡清歌的賀禮。」歐陽飛從白虎的頭上將那顆心形的印記剜下,遞給了司馬逸,「給懷懷服下去,她會好的!」

「這是?」司馬逸看到那顆心形印記被剜下居然沒有流一滴的血,那顆心形的印記里流動鮮紅的液體,似乎真的是新鮮的心被活生生地剜出,但卻未留一絲的血腥。

「玉玲瓏、」歐陽飛的眼里卻是淡淡的哀傷。

「玉玲瓏,這才是真正的玉玲瓏,可是你又是如何得知…………」司馬逸看了看白虎的額頭,那里除了露出一個空洞的心形印痕外,並沒有流半點血。

「這你就不必問了,趕緊給懷懷服下吧!」歐陽飛指了指他懷里的秦懷懷。

司馬逸立刻喂秦懷懷吃下了血玉玲瓏,他輕輕地拍了拍懷懷的臉頰,「懷懷,懷懷,你醒醒,懷懷…………」

眾人都萬分激動且期盼地看著她,那雙眼從閉上的那一刻起就從未睜開過,如今那薄如蟬翼的睫毛卻突然閃動了幾下,仿佛欲展翅高飛的蝴蝶,眾人的心又都被她臉部的每個細微的表情所牽動。

仿佛那對薄翅所扇動的不僅僅是風,更是他們的心,每一次的心跳因它的扇動而加快了跳動的速度。

終于,那原本緊閉的一線,微微張開了一點,緊接著,緩緩地形成了一個橢圓,露出一對像是閃耀著光芒的黑曜石般耀眼的眸子。

「懷懷!」司馬逸驚喜地喊道,「你終于醒了!」

「逸…………」虛弱的聲音里帶了一絲的困惑,「你怎麼了,為什麼哭了?」手抬起,輕輕地為他拭去眼角那泫然欲滴的淚珠,「你從來都不哭的…………」

司馬逸握住她的手,揚起嘴角,笑的酸澀,「因為你太淘氣了,一直都不醒來,我以為,這一輩子都只能看到你的睡顏了,以為,這輩子都看不到你笑了…………」一想到這輩子她都有可能都不會醒來,心里的寂寞如同荒草,一夜間瘋狂地長了起來,幾乎要將他吞沒。

第一次,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第一次,他感到了無助與恐慌,竟是這般的讓人沮喪。

秦懷懷笑了,「傻瓜,我不是沒事了…………」

看到他眼里的那份痴戀,她笑了,這世間,總會有這樣的一種男人,不在乎世人的嘲笑,不在乎世人異樣的眼光,只為了能永遠呆在你的身邊,他甘願變成一個傻子,心甘情願!

「恩,我們再也不分開了!」司馬逸將額頭抵在她的額頭上,「對不起,懷懷,我…………」那時他是有苦衷的,他不是故意要欺騙她!

「噓!」秦懷懷將食指放在他的唇上,「我知道,我都知道,你不必解釋…………」他為了自己甘願當個傻子,那麼自己為了他而做一回笨蛋,又何妨!

「懷懷!」司馬逸高興地抱起她,在半空中飛揚起來,「我好高興!」

「你慢點!」秦懷懷被他轉的頭暈,「我頭暈!」

眾人看到秦懷懷醒來了,大聲地歡呼起來。

「丫丫的,今天倒底怎麼了,怎麼老是有風吹進眼里!」吳昊揚起頭,試圖讓眼淚倒流回去,卻總是失敗,如今他後悔了,不該听某人的話,「他女乃女乃的,純粹是騙人的!」

「撲哧……」水如月卻忍不住笑了出來,「小姐的話,你也能信,傻子!」說著,她破涕而笑。

「切,也不知道是誰剛才把頭抬得最高的!」吳昊也不甘示弱,反唇相譏。

「我高興,關你什麼事!」水如月將頭高傲地抬起,卻僅到他的肩膀,吳昊看到她那副嬌俏的模樣竟一時間閃了眼。

「看什麼看,不許看!」女人吼道。

男人無語,哎,都是小姐教出來的女人啊,不得了的凶悍!

「懷懷醒來,真是太好了!」白曦憐一邊擦著眼淚,一邊笑了,她身旁的夜冷也終于露出笑容。

「是啊,終于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了!」他的手里卻還緊攥著那盒未曾送出的夜明珠。

秦如歌的袖子都被杏兒的眼淚弄濕了一大片,不過他卻沒有在意。

「對不起,我把你的袖子弄濕了。」杏兒很不好意思。

「沒事,只要她能醒來,就算你把我的衣服都弄濕了也沒事!」秦如歌爽朗地笑了。

杏兒紅著臉低下了頭。

「咦,歐陽,你也來了!」秦懷懷巡視了周圍一圈,發現獨獨少了胡清歌,「他人呢?」

「他…………」歐陽飛低下頭,斂去眼底的那份黯然,再抬起頭的時候,卻是笑意連連,「他很好,他有事來不了,他讓我代替他向你說聲新婚愉快!」

司馬逸攬住秦懷懷的腰,大聲地朝大家說道,「今日,是我司馬逸和秦懷懷的大婚之日,多謝大家前來觀禮,婚禮正式開始!」

一陣歡騰的喝彩聲響徹雲霄,回蕩在天穹中,豪邁嘹亮。

司馬逸在眾人的祝福聲中,抱著秦懷懷飛身躍上了馬背,「我帶你飛起來!」

馬蹄飛揚,帶著愉悅飛揚而去。

一道人影站在懸崖頂,看著羊腸小道上那飛揚的彩帶,蒼老的嘴角緩緩地勾起一抹笑。

「清兒,你在這里看什麼?」身後響起胡青鸞的聲音,胡清歌慢慢轉過身去,一張蒼老無比的臉呈現在她的眼里。

「我在看風景,這里看風景真的很美,很美…………」胡清歌微微顫顫地走向她,「娘,起風了,我們進去吧。」

胡青鸞忍住眼里的淚,扶住他,朝屋里走去。

三年後………………

當秦懷懷大著肚子站在這個他曾經站著的懸崖邊時,看著那條羊腸小道,心中卻感慨萬千,胡清歌為了救她,犧牲了自己的壽命,延續了她的,可以說她的命是他給的,可是,自己卻什麼也不能給他…………

轉過身,看著那孤零零立在懸崖上的墓碑,她笑得酸澀。

他說,這樣,他才可以常常看到她,他說,如果有來世,他一定還要做那個最先認識她的人,那時,他一定不會選擇逃避,他會伸出手,笑著對她說,‘你好,我叫胡清歌,胡說八道的胡,清心寡欲的清,歌舞升平的歌,很高興認識你!’

因為他這一生錯過太多,他只希望來世,他不再錯過………………

「別太難過,他會傷心的……」司馬逸擁住她的身子,輕聲道。

「恩…………」秦懷懷點了點頭,「我不會哭,因為他不喜歡我哭…………」

「我們走吧…………」

夕陽中,一道孤寂的墓碑被拉得老長,墓碑前放著男人最愛的紅蓮花…………

飛揚而起的風帶著他的眷戀,飛揚千里,飛過高山,飛過大洋,飛到了世界的另一頭…………

一個夢,正在那里悄然而生,一個故事的結局,意味著另一個故事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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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大結局了,瓦的神,瓦在這里歇會兒…………

希望大家喜歡,另外,想要看番外的親們請舉手,到留言區留言吧,沒有留言瓦就不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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