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寵首席情人 085 反目成仇的囚禁

作者 ︰ 喵喵妞

教學樓中廳,迎新晚會布置現場的時候,程靳晃蕩著兩條長腿,百無聊賴地路過海報貼滿的中廳門口,去參加了另外一場迎新會。97小說網

他一身淺色軍綠寬松帶帽的外套,瘦長的身形加上出眾妖媚的面容,一路上惹得擦肩而過的女生頻頻回頭,竊竊私語。

穿過中廳,在學院靠湖的咖啡館門口站定,他進去喝了一杯咖啡,欣賞了半個小時候的湖面風光之後,又晃蕩著長腿起身,沿著湖邊的小路不急不緩的散步。

「何少,這小子怎麼一點兒也不著急,不像是犯了毒癮的樣子!」地下室里,黃毛拿著手機,急匆匆的遞給坐在沙發上,端著紅酒杯的男人。

何燎翹著二郎腿,接過手機,屏幕上,程靳走在湖邊,驀然轉頭,對著鏡頭眨了眨眼楮,笑得詭異。何燎一口酒咽在喉嚨里,出不來,下不去,紅酒杯在玻璃茶幾上 當一聲響,嚇得黃毛後退一步。

「咳咳!」他如同拿到燙手山芋,把手機扔回給黃毛,厲聲喝道︰「你們給他下餌了!?」

「新來的面生,瘦不拉幾的,渾身穿的都是名牌,膽子小,人老實,」黃毛嘿嘿諂笑著捧住手機,「這是好對象,大肥肉啊!」

「東西收拾一下,全部裝在箱子里面,我先走了,要是他來,誰也不準提起我,他問k粉的事情,你們就說不知道!」何燎看到程靳,跟看到祖宗一樣,粗著嗓子吼自己不長眼的小弟,拿了外套就要走。

「何少?」一群小弟莫名其妙的看平常威風凜凜,橫著走路,把院長都不放在眼里的彪悍男人,倉促的拿自己的東西,活生生一副老鼠要見貓的樣子。

黃毛不甘心,瞪著眼楮︰「我們好不容易才找到個好宰的,還沒有下手呢!」

「下、下、下……下你媽個頭!」何燎跳腳,套上衣服轉身氣急敗壞的一拳捶在黃毛身上︰「你他媽的這次給老子惹禍了!你知道這人是誰嗎!程家靳少!吃人不吐骨的主!」

「程、程家……」黃毛傻了眼,他就是學校里面不務正業的一個小混混,靳少這號人物,他只听說過,難道當時眼鏡說不對勁,那笑的從容的男人說自己叫靳少,他當時怎麼就沒有反應過來!

「那……那……那怎麼辦?」

「收拾東西!走人!」何燎率先朝著地下室的門口走過去,他走路帶風,恨不得一口氣直接沖出去。

「咦……」門口一道瘦長的影子拉下來,人還沒進來,笑聲飄進來,接著一張傾倒眾生的臉探下︰「這就要走了?不等我嗎?」

「靳少爺。」何燎一臉的急匆匆頓時化作笑意綿綿,嘿嘿笑了兩聲,後退幾步,手里的衣服丟在沙發上︰「你怎麼來了,這里地兒暗,咱們出去說話,我請你吃飯,黃毛,訂附近最好的餐廳!」

程靳不理他,從地下室的入口徑直走下來,打量了一番地下室,幾個鐵皮櫃子擺在牆邊,一張大桌子上面,蓋著暗紅色的方布,最中間的就是搭著何燎衣服的沙發和配套的茶幾,那天截了他的幾個男的站在旁邊,聳著肩膀,不敢看他。

他拿過何燎搭在沙發上的衣服,隨手往沙發上一鋪,架著雙腿坐在人家的外套上,笑眯眯的看著人家︰「你這沙發坐的挺舒服。」

何燎見他拿外套,臉色先是大變,看他只是把自己的外套塞在底下當坐墊,又緩了緩,打定主意準備死鴨子對著坑了他的事情不認賬︰「靳少喜歡,改天我叫人買套新的,給你送過去。」

程靳撐著手在沙發上面,指尖移來移去,捏啊捏啊,手里翻出一片薄薄的刀刃,對準剛才何燎放西裝的地方,「嗤啦」一聲劃開細細的絨布,露出一個巴掌大的密封的鋁制膠袋來。

何燎瞬間就變了臉色,拖了椅子,在程靳對面坐下,揮手讓其他的人出去守著,他抱著頭彎腰醞釀了半天,腸子都悔青,一張臉皺的跟苦瓜一樣︰「靳少爺,手底下小弟不懂事,撞到你的手里,你說吧,要我怎麼樣。」

程靳捏著錫紙里面的細軟粉末,隨手往茶幾上一扔︰「听說你在s大是條地頭蛇,沒人能壓得住你?」

「靳少你也知道,我爸何冕冠他就是個土匪頭子,我是他兒子,繼承了他那麼一點惡習,也是正常的,何冕冠說我只要在學校里面不鬧出人命,他就隨我來……」

「回答重點。」程靳瞟了他一眼,何冕冠是s大的校董之一,打著辦文化的幌子,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何燎在學校里面販毒這件事兒,恐怕也是他默認的。

「是有那麼點勢力,靳少你就說你要做什麼吧,只要不殺人放火,我都听你的!」

程靳笑了︰「咱們都是良好市民,殺人放火的勾當干不來,你去替我找個人,叫周志謙。」

「周志謙?」何燎想了想,「我在我爸的職工名單上面看到有他,這個學期末,他要選為優秀輔導員和上進教師,年底說不定就能升級成為主任,你找他干嘛?」會的在這。

「不用你親自去找,你叫你手里的人,透個風聲給他,告訴他穆曉曉所在的學院,今天晚上九點,有場迎新晚會,穆曉曉一定會參加,」程靳探手拿過那包粉末,撕開一點,緩緩地倒進紅酒杯子里,粉末混雜在里面,片刻消失的無影無蹤︰「再跟他說,穆曉曉失憶,記不得以前的事情了。」

「這點小事,沒問題,我還以為殺人放火搶銀行的呢!」何燎心疼看自己的家當被他一點點的倒完,「靳少,你給我留點兒……」

「這玩意,在學校里面坑學生,是件缺德事兒,我幫你積德,過來,我再賣個消息給你。」他今天心情格外的好,招招手。

何燎把耳朵湊過去。

「你小弟有不有會使槍的?」

何燎抖了抖,「你剛才說不是殺人放火的……」

「你把4月23日,4月26日,還有5月18日的報紙找出來,送到周志謙的未婚妻家,然後告訴她,她未婚夫被人欺負了,欺負他的那人叫穆曉曉,失憶的消息也同樣告訴她,再告訴她,你實在是看不下穆曉曉在學校囂張跋扈,還被一個姓程的新助教,寵得不成樣子,所以你大發慈悲,借她幾個人,讓你去教訓教訓他們。」

「靳少……」何燎吐了一口長氣,模了模頭,嘿嘿的笑,︰「雖然我不知道你要干嘛,但是我幫你做這些,我總得有些好處吧。」

「這里面,你想撈多少撈多少,你要撈幾處撈幾處,听說周志謙的岳父,最近正在計劃入手s大的股份,你自己看著辦。」

「靠!敢跟我們家土匪頭子搶地盤,干他娘的!」何燎豁然起身,抓了外套就走,「靳少爺你放心,這件事情我一定跟你辦的妥妥的!」

他點點頭,看著何燎急急忙忙的沖出去,身體往後輕輕一仰,躺在沙發上,笑著自言自語,一雙狐狸上挑媚眼飛出花來。

「程君郝,我是個很記仇的人吶,你要知道,這世界上,不是只有你一個人會玩手段。」

何燎以前吃過程靳的虧,程靳十歲的時候和他一起參加一個什麼慈善基金會,結果程家的二少爺竟然在慈善晚會上,把當時十二歲的何燎褲腰帶一刀給解開了,丟了根香腸在人家褲襠里面,害的何燎被一只哈士奇追了一個晚上,何家差點斷子絕孫,以後何燎看見他,就捂著往別處走,程家二少爺踫的女人,他絕對不沾。所以程靳把要求一說,他答應了就立刻吩咐下去,生怕比自己小的陰狠小子,再出什麼ど蛾子來。

報紙好找,消息也好放,何燎做完這些之後,點了一根煙,站在操場上面,看著他土匪老子辦公室里亮著的燈,回想著這段時間發生的傳聞,喃喃說道︰「听說新來的助教姓程……程……程君郝!」

「我靠!這狐狸崽子果然狠毒,自己的親哥哥都下狠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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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曉曉蹲著撐開報紙,認真的看著上面巨大的版面,兩張擠滿了版面的臉,樂呵呵的看著她,她翻了翻下一張,鮮紅的字體!再看下一張,熟悉的場景!再看下一張……

她臉上笑意,凝固在嘴角,緩緩變冷。

「程君郝。」

穆曉曉雙手舉高撐著報紙,認真看著上面的版面,大腦里一片電火瘋狂閃動,頓時,所有的記憶穿透時空喧囂蜂擁而至……

她掛在七樓的陽台上面,听到老舊的樓房里,母親和哥哥的對話,十七年來,母親從來不親近自己的原因,在一霎之間清明見底,是怎麼樣的隱忍和維護,才能讓一個母親,對自己的親生女兒,無動于衷,替別人養了二十年的兒子,只為了換取女兒辛苦存活。

一張瘋狂扭曲的面孔猛然朝著她迎面撲來,宋煒血紅著雙眼,手中尖刀淒厲落下,她看見自己縴瘦的骨骼,撞破玻璃,飛撲過去,母親的身上那麼多的血,將她全身染紅……

……屋子里的所有人,都麻木看著她,看著她懷里的母親,鮮血流盡,咽了氣……

她看見自己站起來,雙眼血紅的要找人報仇,她要把知道秘密的人都殺掉,因為母親說,要活下去,只有踩著別人的尸體,她才能活下去!

她看見所有的景物突然倒置,天旋地轉,冷風扯直她的頭發,生疼刮割她的臉頰,她一口氣堵在胸前,抑郁不得發泄,半空之中,垂直落下,昏死過去……

……

報紙上面幸福的版面,清晰的諷刺著她,她竟然因為受不了刺激,失憶了!她竟然在失憶的時候,對一個欺騙她的男人產生好感!她竟然不記得,正是這個人,一步步的精心謀策,將她全家,送入插滿尖刀的陷阱邊緣,一個一個,輕描淡寫的推下!真正是,多麼可笑!多麼可悲!

那一句,程君郝默認的!

依然在她耳邊炸出鮮亮刺耳的轟隆聲!

「你看這報紙上面竟然說我親哥哥大逆不道,弒殺母親,說我不幸波及,摔下七樓摔成重傷!笑話!現在的媒體,真的是到了睜著眼楮說胡話的地步!」她在後備箱上轉身站起來,目光晶亮地盯著程君郝,看不清楚她眼底的意味。

手里的報紙撕成碎片,揚手一灑,雪花一樣的紛紛揚揚落下。

程君郝盯著她,沉默不語。

早在他看見報紙的那一刻,他眼里就漫上絕望。

事發當日,林紓曾經來找過他,老老實實地交代了自己因為妒忌穆曉曉,所以瞞著所有人,想偷偷地把宋煒抓起來,送到七叔的手下,讓七叔對她另眼相看,趕快促成她和程君郝的婚事。卻沒有想到,因為她的貪戀,造成無法挽回的悲劇……

她跪在病床前,求他救自己一命,她不要婚約,什麼都不要,只要穆曉曉醒來之後不報復她,讓她安穩度過余生。

她說,你沒有看見她渾身披血,從地獄里面走出來的樣子,她是厲鬼,她會找我索命,我發誓不再纏著你,不再給你們添任何的麻煩!

她嚇得雙目無神,哭著抱住他的大腿,她說,我求你,你救我!

而他,答應了。

他答應,意味著曉曉至始至終會認為,是自己派人去的。

她像是一只渾身豎著刺的刺蝟,對誰都不曾輕易放下戒心,對他,也是如此。

在他一點一點試圖讓她相信自己的時候,這件鮮血淋灕的事情,在他們之間劈開了巨大的鴻溝!

他知道她的性格,她從來不善于給其他人解釋的機會,越是親近的人,越是不願意,因為害怕,再一次的相信,造成下一次更加悲痛的傷害。

她認為的事實里,已經有過一次經歷,她斷然不會再讓它出現第二次。

程君郝嘆了一口氣,淡淡笑了,面容柔和溫暖,像是平常哄著她睡覺的聲音︰「媒體沒有說謊,那些都是真的,宋煒失手殺了你母親,你悲痛難忍,不小心被人從七樓推下來,經受不了刺激,失憶了。」

她看著程君郝,眼底晶亮透明的嚇人,臉上的顏色慘白地近乎薄紙,她脊背挺直,報紙碎屑在她眼前緩慢的飄下,落在她的肩膀上,像是漫天飛雪落在筆直銀杉之上,她縴瘦的身體投射出長長的影子,仿佛隨時都要倒下,卻不知道被一股什麼力量支撐,釘在那里,一動也不動。

李艾雯嘴角拉出諷刺的笑容,她第一次在穆曉曉面前有了勝利感,驕傲的揚起下巴︰「你現在知道,喜歡上一個窩囊廢男人,比喜歡上一個心計狠毒,時時刻刻都在算計著枕邊人的男人而言,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情了吧,穆曉曉,我真替你感到可悲。」

「賠了家人,還賠了自己,多好笑!」

「老天果然是公平的,讓你這惡毒的女人受到應有的報應!」

「唰!」的一聲,手里薄刃刀片甩出去,擦著李艾雯的臉頰飛出,割斷她一縷頭發,悠悠飄下,嚇得她旁邊的周志謙抓緊她的肩膀,躲在她身後。

李艾雯臉色蒼白。

「你住嘴。」穆曉曉冷漠轉頭,她巋然不動的站在車蓋上,居高臨下冰冷的眸子盯得李艾雯身子發顫︰「不用急著諷刺我,我自然會專門勻出時間找你算賬。」

「現在,先算我們的。」

她轉過頭,視線鎖在站在車邊的程君郝的身上,腦海里瘋狂涌出關于這個男人的記憶,讓她渾身輕微發顫,她記起來的越多,就越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

他寵她,他說穆曉曉我很難過,這種難過和嫉妒,無關豪門不豪門,也與新鮮感沒有半點關系,只是因為我喜歡上了你!

他愛她,他抱著她從飛機上躍下萬米高空,他說只要我活著,就斷然不會讓你死去!

他只要她,他說除了你,我不想踫別的女人……

他用盡溫柔,一遍又一遍的,耗盡她的信任……然後,給予她致命一擊!

「程君郝,我要見林紓。」她咬緊後牙根,月牙指甲扎進掌心,疼得她心里密密麻麻的難受,到了這個地步,她竟然還不敢和他當面對質︰「現在、立刻、馬上!」

心中自嘲一聲苦笑,果然是被這男人,養軟了自己的骨頭,不得不說,他才是真正的……惡魔!

「你不能見她。」程君郝皺眉,夜風吹得他頭發凌亂的飛起,他的聲音十分平靜,听不出任何的波瀾︰「你想知道什麼?我告訴你。」

「呵呵。」穆曉曉慘然一笑,她在晚會前,挑選的是一套獵人戎裝,腰上匕首和瑞士軍刀,都鋒利的吹毛見血。

手法熟練的拔出腰間的匕首,她冷笑的聲音涼透人心︰「你說的話,我現在一個標點符號也不相信。」

「我給你兩個選擇!要麼帶她來見我,要麼帶我去見她!」

程君郝抬頭,眸子里平靜如死水,從她記憶復蘇的那一刻,他的語音自始至終,淡然地驚人︰「我也給你兩個選擇,要麼放下匕首,下來听我解釋,要麼,從我身上踏過去,」他目光直視穆曉曉︰「不過,你應該還沒有那個本事。」

他最後一句話,徹底引爆穆曉曉心底怒火,她喉嚨里一聲低吼,跳下車蓋,手里鋒利的匕首刀尖朝外,用最快的速度朝著他飛快的刺過去。

程君郝淡笑一聲,身體暴退,伸手橫臂抓住她的胳膊,反手一扭,將她扣在懷里,柔聲皺眉勸她︰「放下刀,跟我回去。」

「不可能!」穆曉曉雙眼通紅,她現在滿腦子里都是母親臨死前,身體里面源源不斷涌出來的鮮血,猛然低頭張嘴咬住手里的匕首,她不顧自己右臂被他擰斷的後果,刀尖直接朝著他的肩膀撞過去。

程君郝急忙放手,穆曉曉的刀尖擦著他的肩膀鋒利而過,割破襯衫的肩線,劃出一道血痕,一串血珠順著刀鋒,在空氣帶出一條鮮亮的弧度。

穆曉曉身子弓成最防備的姿勢,取下手里的匕首,握在手心,依然刀劍朝外,喉嚨里翻滾的聲音充滿怨恨︰「帶我去見林紓!」

郊外夜嶺,原本兩個心平氣和的親密的人,瞬間轉眼變成仇人。

旁邊一個男人看見兩個人敏捷的身手,背後冷汗直冒,拉著同伴,結結巴巴說︰「我們……我們只是來嚇唬……嚇唬人的,不……不要見血……走……走吧……」

幾個男人倉惶逃走。

程君郝看著穆曉曉,他肩膀上面的鮮血順著胳膊留下來,染濕白色的襯衣,而對面的女人,依然不肯罷休,隨時準備把刀劍插進他心窩的姿勢。

「是不是我太寵著你,慣著你,讓著你,你才養成現在這樣不知死活!不懂進退的脾氣!」他臉上少有的怒意呈現,邁開長腿朝著她走過去,步伐中不帶任何的防守,冷冷地看著她手里的刀。

「慣得你忘恩負義,沒心沒肺,拿我教你的東西來傷我!」

穆曉曉沉默以對,眼楮里血絲未曾退下去半分!

「你要殺我是嗎?」他在她面前站定,伸手抓過她的手腕,把她手里刀尖朝著自己心髒的地方,對準,「我現在就站在這里,你刺進去,殺了我,給你母親報仇!」

穆曉曉脖子上,青筋暴起,拿刀的手在他胸前劇烈的顫抖!

「刺啊!」程君郝冷著臉,低頭看她︰「你不是一向最狠絕的嗎?人家傷你一分,你必然要還三分!刺進去!殺了我!」

穆曉曉太陽穴跳動,額頭上面逼出豆大的汗珠,她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刀尖上,這個位置,這個角度,她可以用盡十二分的力氣拼命的刺下去!

刺下去!穆曉曉!

腦海中的念頭在一瞬間飛快閃過,掙扎與矛盾激烈對持的那一刻,她手腕狠狠沉下,紅著刺進程君郝的心窩!v08o。

程君郝等的就是這一刻,她放松身體所有其他的機能,把注意力和精神全部放在刀尖,刀尖插進他血肉骨頭里的一剎那,他飛快的伸手在她脖頸里沉悶一擊!

她的刀插進了程君郝的胸口的同時,身後重重一擊,讓她眼前一黑,一口鮮血從她喉頭濺出,噴了程君郝一臉血漬!

下一秒,她無力癱軟。

旁邊一直觀察著兩個人的李艾雯蒼白的臉上浮現狡詐的笑意,一個吐血昏死過去,一個胸口被插了一刀,兩敗俱傷!

「覺得很好笑?」冰寒帶著殺氣的眸子掃過來,程君郝伸手撈住穆曉曉,把她癱軟的身體帶入懷里,另外一只手,從容的拔下胸口的刀。

刀尖入了足足兩厘米的深度,穆曉曉終究還是在那掙扎猶豫之間停留太久,不然的話,這一刀下去,早就把他的心髒刺了個對穿。

刀尖月兌離胸口,頓時一片血流涌出,瞬間染紅他胸膛,程君郝悶哼一聲,側身利索甩出手里的刀,方向對準李艾雯的身後。

「嗷!」一聲鬼哭狼毫的慘叫聲撕心裂肺響起來。

李艾雯瞬間臉色大變。

「艾雯,啊!啊!!!!」周志謙六神無主的抓著自己被平平削去四個手指頭的右手,刀鋒太快,快到他還沒有感覺到疼痛,就覺得手上一涼,四個熟悉的指頭齊刷刷的掉在了地上︰「我的手!手!啊!啊啊啊!!!」

匕首重新回到程君郝的手里,他的臉在車燈的照射下,像是來自地獄的冷面修羅,反射出冷毅殘忍的光芒︰「你這只手扇在她臉上的時候,就應該做好隨時離開身體的準備。」

「啊!嗷!醫院!送我去醫院!!」周志謙嗷嗷叫著用完好的那只手,拖著李艾雯離開,眼里是死灰的絕望,他痛的放聲大叫,心里的驚怕比起剛才掉在地上的四根指頭還要濃烈,他現在連悔也來不及!不該!不該惹這樣的男人!

等到車子引擎咆哮的的聲音在燈光中消失,程君郝捏著匕首的指節才軟下來,他確定四周再無敵人,立刻丟下匕首,一手捂著失血過多的胸口,一手環著穆曉曉,再也支撐不住,閉上雙眼,一頭朝著沙地里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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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曉曉醒來的時候,後頸的疼痛讓她身上著火一樣,立刻從床上跳起來!

完全陌生的環境!

深灰色小羊絨地毯,原木色成套家具,巨大的穿衣鏡,一整排透明衣櫥,里面掛滿了各式各樣的當季新款服裝,同樣透明的鞋櫃,上百雙高的、低的、尖頭的、圓頭的、魚嘴的各種鞋子整齊的擺滿。

另外一邊牆壁,整齊碼著各種書籍,其中一些她平常用來打發時間的小說類,佔了大多數。

這是一間超級大的臥房,一段連著浴室和洗手間,另外一段是衣櫥和鞋櫃,巨大的圓床位于正中間。

她深吸一口氣,赤腳跳下床,快步走到唯一的一扇門邊,伸手搭在銀色的把手上,用力扭開。

「 噠」冰冷反鎖的聲音傳來。

皺眉,很快返身,來到窗前,拉開紫羅蘭色的厚布銀繡暗花的窗簾,陽光一泄而入,整片整片投射在高級灰色的地毯上,映出一道道的影子。

果然,窗戶外面全部加上了鐵柵欄防盜網!

「穆小姐,這里有一些清淡小粥,你急火攻心,不適合吃其他的食物,已經給你從門口送進來。」

穆曉曉轉頭,只見房間的四個角落都裝上了攝像頭和收音擴音的話筒,剛才的聲音就是從話筒里面傳來。

她扭頭一看,門口的桌子上面多了幾道精致的小菜和清粥。

「哼,」她鼻子里面冷哼一聲,盤腿坐在床上,盯著其中一個攝像頭,滿臉的諷刺︰「祝汐,程君郝死了沒有,沒有死就叫他放我出去!」

「穆小姐,」祝汐嘆了一口氣,看著屏幕里臉色倔強的女人︰「你這次真的惹惱程先生了,他讓我轉告你,讓你在這個房間里面好好的靜思己過,修身養性,磨一磨脾氣,等你心情平和了,他就會放你出去的。」

穆曉曉冷然︰「那就是沒死了,沒死叫他來跟我說話!」

「很抱歉穆小姐,我要轉告的就這麼多,你用完餐之後好好休息。」

「混賬……!」穆曉曉話還沒有說完,通訊就被截斷,她冷眼看著門邊桌子上面的粥,挑起眉毛,行,他關她是嗎?

她發誓,只要他再出現在她面前,她就一刀子直接插到底!捅他一個對穿!

祝汐叮囑人看守好屋內的情況之後,急急的轉身去了另外一間房。

房間正中間,程君郝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胸口包著的紗布一片殷紅,雙眸緊閉,昏迷不醒。

「怎麼樣?」

「傷口雖然不深,但是因為對準的位置是心髒,再多一點點就會穿過骨頭,扎在里面,幸好骨頭卡住刀尖,但是……」屋內白大褂醫生搖搖頭︰「他接受過專業的訓練,應該知道,那種時候拔出刀,只會讓血流加速,很有可能因失血過多而丟失性命。」

「他有不得不拔刀的理由。」祝汐看著床上的人,這是他跟著程君郝四年以來,第一次看見他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他之所以硬生生的把匕首從胸口拔出來,是因為身邊沒有其他的武器,而現場還有對他們造成威脅的人吧。

昨天晚上,他通過黯爵的高層鎖定,找到程君郝的時候,他渾身是血的躺在沙地上,懷里抱著昏迷過去的穆曉曉,看見他的第一句話竟然是︰「帶她回去,鎖起來。」

床上的人,突然傳來一陣輕微的悶哼,程君郝眸子顫了顫,睜開眼楮,聲音沙啞︰「祝汐,扶我起來。」

「程先生。」

程君郝唇色蒼白,問道︰「她人呢?」

「在隔壁房間里面,精神很好,身體也無大礙,已經送了清淡小粥進去,你要去看看嗎?」

「拿套精神點的衣服給我。」程君郝做起來之後,推開祝汐,自己下了床。

換了衣服之後,鏡子里的人看不出來任何的異樣,要不是前一秒祝汐看著他胸口的紗布上還裹著血,無論如何他也看不出來他受過傷。

「怎麼沒有吃?」程君郝皺眉,偌大的房間里面,穆曉曉把自己呈一個大字扔在最中間的床上,一套精致的小菜和粥,放在門口的桌子上,位置都不曾挪動一下。

「可能……可能穆小姐還不餓。」看守視頻的人,自作聰明的回答一句,立刻被祝汐一把按在桌子上面。

程君郝冷冷看了他一眼,一言不發的離開。

「 噠」鑰匙轉動門鎖的聲音,穆曉曉听見聲音,一下子從床上蹦起來,轉頭看見進來的人,立刻眯起眸子,聲音里的冷淡明顯疏離︰「喲,程大少爺你還沒死呢?」

「粥不合胃口嗎?」程君郝直接忽視她諷刺的口吻,端了粥走到床邊︰「你先吃這些填填胃,我一會兒讓人做些合你胃口的菜來。」

「少假惺惺的來這套!」穆曉曉翻了一個白眼︰「姑娘福薄,受不起少爺您這高等待遇!」

「穆曉曉!」程君郝咬了咬牙,他當真是把她慣的無法無天!叫她養成這樣一副狂妄的脾氣,「我從來沒有見過像你這麼囂張跋扈的女人!」

「我怎麼囂張跋扈了!」一听見他上揚的語調,她瞬間就來氣了︰「你伙同你未婚妻做傷天害理,殘害人命的事,你怎麼沒有覺得自己囂張跋扈!」

「林紓不是我的未婚妻,我們之間婚約已經解除,我告訴過你!」程君郝也來了氣,他極少會這樣容易動怒。

「你說的話,十句有九句是假的,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穆曉曉冷哼一聲,「你不就是維護你未婚妻,怕我找上門弄死她麼!」

「呯!」的一聲,程君郝手里的碗擱在桌子上,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音,在空蕩的房間里面回蕩的尤其刺耳,他也覺得心里堵著一口氣,煩躁沉悶的難受︰「行,你有本事,你吃也好,你不吃也好,你就算是餓死,你也得給我在這房間里面餓死!別想踏出去一步!」

程君郝說到做到,真的就再也沒有來看過她一眼,每天的午飯送進去,再把上一頓的完好無無缺的端出來。

直到第三天,祝汐送飯進去的之後,看著瘦下來的穆曉曉,好心勸她︰「穆小姐,你還是吃一點吧,何必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

穆曉曉餓的滿眼金花,渾身無力的躺在床上,「我不吃,你告訴程君郝,有本事他就餓死我,我做鬼也會去找林紓,找她償命!」

「哪有你這樣說的,你要養好身體,才能找人償命報仇啊,今天特意做的你最愛吃的黑椒牛肉,你吃點吧。」祝汐向來會體貼照顧人,掀開蓋子,香氣頓時溢滿房間。

穆曉曉抽了抽鼻子,掉轉過臉,「不吃。」

祝汐也不再勸,把湯和小菜放在旁邊放好,擱在她的床頭櫃子上,看著她瘦的只剩下一把骨肉,搖了搖頭,出去的時候似乎喃喃自語︰「其實你今天吃一點不要緊的,公司有事,程先生出去了,沒有回來,吃不吃,他都不會知道的。」

穆曉曉耳尖,眼珠子轉了一圈,繼續趴在床上,不動。

等到門鎖重新關上,她才從床上爬起來,坐著盯著飯菜,盯了半天。

就在坐在屏幕前面的程君郝臉上露出安慰的表情,以為她會動筷子的時候。

她轉過臉,對準攝像頭,給了他一個極其嘲諷不屑的輕蔑笑容。

……

第四天,程君郝親自去送飯。

「拿走,不吃。」這是四天以來,穆曉曉說的最頻繁的四個字。

程君郝一言不發,伸手捏住她的肩膀,入手的縴細讓他牙根咬緊,算她狠,用這樣的方式折磨自己折磨他!

穆曉曉被他一把拎起來,回身一看是程君郝,馬上沉下臉來,「我說了我不吃,把你的驢肝肺端走,取悅你的未婚妻吧!」

程君郝不說話,冷冷掃了她一眼,伸手兩個指頭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張嘴,一勺子清粥喂進去,再迅速的合上她的下巴,捏著幫助她咀嚼。

穆曉曉沒有想到他竟然會強硬逼迫自己吃,粥滾燙的,一進嘴就把她的上顎燙破了皮,他的動作粗魯,銀質勺子撞到她的牙齒,一陣酸疼,讓她差點沒有掉下眼淚來,口腔里的粥燙的厲害,她下巴被捏著,不能自由張合,只能用一雙眸子狠狠地盯著他,喉頭不動,仍由那口粥在嘴里含著把口腔里面都燙破了皮,也不咽下!

程君郝盯著她,她眼里的倔強情緒盡收他的眼底,他冷哼一聲,俯身壓下她,捏著她的下巴,不由分說地,咬住她的唇瓣,堵住她柔女敕的嘴唇,舌尖掃過她的貝齒,密匝的封住她的一張小嘴,盡情的啃咬她。

他咬住她的唇瓣時,帶著壓抑多年的怒意和憤然,直到舌尖品嘗到她唇瓣之間的腥甜,他才放輕了放緩速度,但是帶著的那股霸氣卻絲毫不減淡,似乎要把身下人柔女敕的唇瓣,一點一點的吞噬干淨才行!

穆曉曉剛開始被他突然覆蓋下來的吻嚇到,愣了半晌沒有任何的反應,等到他速度放緩慢的時候,她猛然睜開一雙烏黑的大眼楮,奮力掙開她捏住自己下巴的手,上下貝齒狠狠地咬住闖入自己領地的濕潤舌尖,齒間頓時腥甜彌漫!

程君郝舌尖流血吃痛,他並不收回,反而更加狂烈的吻著她,一陣比一陣激烈,欲要讓她窒息,才能罷休!

不知道過了多久,兩個人的身體分離開。

穆曉曉喘著粗氣,咽了一下喉嚨,清潤的小米粥順著喉嚨,流進胃里。

程君郝擦去唇瓣上自己的血跡,冷眸眯起,盯著她破皮流血的嘴唇,冷笑︰「看來還是有辦法讓你吃的!從現在起,你要是不自己吃,我就用這種方法喂你,直到你吃完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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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乃們,妞子禮拜天出門了,所以明天的稿子還沒有下落,白天要上班,妞努力晚上熬夜給你們萬更,你們也給妞子多一點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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