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情︰征服99號共枕女人 002 踫面

作者 ︰ 草荷女青

時間已經是下午兩點十分了,昶恆早早到了約見的地點,但是艾央卻遲遲沒有出現,十分鐘,再過十分鐘他還是沒有出現的話,他就不會再等了。浪客中文網

然而不到十分鐘,僅僅兩分鐘後,上午在陵園他誤以為是鈞哥的人出現了。

「昶總裁很抱歉,讓您久等了。」阿生笑著說。

昶恆笑了下,「沒關系,二位請坐。」

艾央沒說話,甚至連正眼都沒看昶恆,直接拉開椅子坐下。

阿生將合同放在昶恆的跟前,「這是這次的合同,請昶總裁看一下,如果沒什麼問題的話,那就簽字吧。」

昶恆笑了下壓根就沒看合同,眼楮一直看著坐在他對面的艾央,「艾總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艾央瞥了他一眼,依然沒有說話。

阿生看了看艾央,其實他也覺得有些奇怪,平日里先生見其他的客戶都不是今天這個樣子,今天怎麼一句話都不說呢?

「昶總裁多慮了,我家先生一向寡言,但是既然他肯約昶總裁見面,那表明他已經同意跟貴公司合作。」

昶恆笑了笑,合上合同,「我看合作的事情還是改天再談吧,艾總今天似乎狀態不好。」說完他站起身。

「昶總裁。」阿生慌忙叫住,也跟著站起身,然後看向依然神情漠然的先生,「昶總裁莫非是對于合作的事項還有什麼條件?」

「沒有,我很樂意跟艾總合作,但是艾總卻似乎不樂意,既然如此,我們沒有必要再繼續談下去。」

艾央略微動了動嘴唇,然而沒說話,只是抬起頭看著昶恆。

昶恆猛然一顫,不由自主叫出聲,「哥。」

「昶總裁?」阿生不解地看著他。

昶恆死死地盯著艾央,「哥,一定是你對不對?你的眼楮騙不了我!」

艾央沒有搭理他,也站起身,轉身就要離開,昶恆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臂,「哥,我知道肯定是你,就算是你現在的樣子不是原來的樣子,但是我敢肯定一定是你。」

艾央冷冷地掃了他一眼,聲音刻意壓得很低很低,「昶總裁,我能理解你失去兄長的心情,畢竟你們親如手足,但是請你不要見人都叫哥,雖然我確實比你年長,但是我不喜歡別人這樣的稱呼。」

為何聲音一點兒都不像呢?昶恆松開手,一臉疑惑地看著他,「你真的不是鈞哥嗎?」

阿生笑了笑,「昶總裁我想您肯定弄錯了,我家先生跟你們的前任總裁昶鈞是故友,而且先生也常跟我說他跟昶鈞總裁的眼楮長得很像,所以,我想昶總裁您一定是錯把我家先生當做昶鈞總裁了。」

「你是鈞哥的故友?」昶恆皺著眉頭,為何在鈞哥出事前他從來都沒有听說過這個人也沒有見過這個人呢?眼前這個人說的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如果他真的是鈞哥生前的故友,那麼他為何會跟米央也認識,而他又叫艾央,為什麼他覺得這中間一定有著某些他暫時還沒弄清楚的東西呢?

艾央沒有理會昶恆,轉過身對阿生說道,「你留下來跟昶總裁把合同簽了。」

「好的,先生。」

艾央離開後,昶恆站在那里愣了好長時間這才回過神,「不知該如何稱呼?」

「昶總裁叫我阿生就行。」

「阿生,那你跟著艾總多久了?」

阿生笑了笑,「兩年了。」

「那是否方便跟我透露一下你們艾總一些生活方面的事情?」

阿生笑了笑,「很抱歉昶總裁,我家先生一向獨來獨往,所以對于他的私生活我什麼都不知道。」

「你不是他的助手嗎?」vuwd。

「是的,但是我只是在先生需要的時候先生給我打電話才會出現。」

昶恆點點頭,略微想了想又問,「那艾總是否結婚住在哪里你應該知道吧?」

阿生笑著搖搖頭,「不知道,只知道先生每個月都會回巴黎住幾天,剩下的時間都在外面,具體在哪兒住,我不知道,先生也不許我打听。」

看來這個艾央一定有什麼秘密,昶恆決定好好調查一下,興許從他身上能發現一些他意想不到的事情。

見昶恆正在發呆,阿生輕聲問,「昶總裁,合同的事情,您是否再考慮一下?」

昶恆笑著點點頭,「當然,雖然艾總不能親自在現場,但是合同還是要簽的,那就有勞阿生先生了。」

阿生笑了笑,也只有對昶世,對昶家的人先生才如此好的脾氣,如果換做任何一個人,先生是絕對不會簽這個合同的。

十分鐘後,阿生給艾央打了電話,「先生,合同已經簽過了。」

電話里淡淡的聲音傳來,「你帶著合同回巴黎吧。」

「先生您不跟我一起回去嗎?」

電話里沒有了聲音,接著就是「嘟嘟嘟--」的聲響,阿生笑了笑,掛了電話。

晚上六點,全球慈善巡演在名羅市最大的酒店億豪舉行。

「笑笑,媽媽已經買好飛機票了,晚上八點的,等你表演結束休息一下我們就去機場。」

鐘笑笑點點頭。

這次演出的負責人陸明匆匆跑進來,「笑笑,該你出場了。」

鐘笑笑依然只是點點頭,扭臉看了看母親,深吸了一口氣向舞台走去,今天她跳的依然還是那支舞--獨舞的天鵝,這兩年不管去哪兒演出,她每次都只跳這一支,而且每次跳完就直接離開,絕不多逗留一分鐘,所以在外人眼中她這個人很難相處,

「听說第一個上場的就是鐘笑笑。」旁邊有人說道。

艾央微微側了下臉,鐘笑笑,會是她嗎?

「我听說也是,據說她跳的獨舞的天鵝非常非常的美,就好像她真的就是一只天鵝,听說看過的人沒有一個不被她陶醉,但是很遺憾听說她是個啞巴,從來都沒有人听過她開口說過話。」另外一人也說道,同時還一臉的惋惜。

「我也听人這麼說過,不知是真是假,而且還听說她這人一向獨來獨往不跟任何人打交道,真是個怪人。」

「也是,不過也只有這樣的怪人才能跳出這樣的舞呀。」

隨著音樂的響起,台下瞬間安靜下來,舞台也瞬間變成了黑色,接著一束柔和的光從屋頂射下,鐘笑笑一身白色的裙裝出現在了燈光下。

是她,原來她是個舞者,怪不得看著她的時候就覺得她與眾不同,原來是這樣。

艾央輕輕笑了笑,她怎麼會是啞巴呢,看來她只是個不愛說話的女子,不過卻對自己說了話,這一刻他的心莫名劃過一股暖流。

獨舞的天鵝,為何她要跳一支這樣的舞呢,而且為何她的眼楮也一直緊閉著呢?

台下很靜很靜,靜得艾央放佛能听到台上她有些粗重的呼吸聲,也是,她這樣跳著,不累才怪,忽然,眼前猛然一閃,他倏地坐直身體,那是什麼?她臉上正在緩緩滑落的發著光芒的東西是什麼?

伴隨著音樂的響起,鐘笑笑做完最後的一個動作,緩緩直起身,深深地舉了一個躬。

舞台瞬間亮了起來,而台下依然安靜得能听得見心跳。

鐘笑笑抬起頭,看著台下無數的目光,她輕輕扯了下嘴角,轉身準備離開。

「等一下!」台下突然響了一聲。

這個聲音再熟悉不過了,鐘笑笑倏地轉過身,然而目光卻隨即黯淡下來,原來還是他。

這時主持人才回過神,輕輕拍起了手掌。

緩緩地,雷鳴般的掌聲響了起來,鐘笑笑再次舉了一個躬,這時陸明從台後出來,「我在這里代笑笑謝謝大家,謝謝大家的掌聲。」

主持人和陸明下面又說了什麼鐘笑笑沒有理會也沒有听,因為她已經轉身回到了後台,來到了她的化妝間。

「寶貝,你很棒!」

鐘笑笑笑了笑,輕輕抱住了母親,趴在她的肩上小聲說,「媽媽,回家吧。」

「好,現在就走,媽媽已經收拾好東西了。」

正在這時外面傳來了一陣噪雜的聲音,接著化妝間的門被人推開,陸明走了進來,「笑笑,艾先生想跟你聊一聊。」

鐘笑笑看了看母親,輕輕搖了搖頭。

「不好意思陸總監,笑笑今天身體有些不舒服,所以很抱歉,現在我要帶她回家。」

「艾先生是這次慈善演出的首席特邀嘉賓,所以……」

「真的很抱歉陸總監,你也知道,這次演出原本笑笑就沒有打算來,最近這半年她的身體狀況一直都很差,這是大家都知道的,所以,我想你能理解,也希望你能理解我做母親的心情。」

陸明笑著點點頭,「那好吧,那我去跟艾總說一下,那你們先休息。」

「很抱歉艾總,笑笑身體有些不舒服,所以不方便見您,還請您見諒,不過您放心,改天我一定約您跟她見一面,這樣如何?」

艾央想了想,「那告訴我鐘小姐下榻的酒店,我去找她。」

陸明一臉的歉意,「很抱歉艾總,笑笑一會兒跟她媽媽就要啟程回香港了,所以,如果您要想見她的話,恐怕只能去香港了。」

艾央想了想,「那陸總監你去忙吧,我在這里等一會兒,鐘小姐現在應該在化妝間吧?」

陸明一楞慌忙笑著點點頭,「在,笑笑現在應該在換衣服吧,應該很快就會出來,那我就不打擾您了,等一會兒再來叫您。」

幾分鐘後,鐘笑笑依然上午的一身白色羽絨服從化妝間出來,見到門口的男人,她不由自主停住腳步。

「笑笑,你等一下媽媽。」

「米--」艾央差點叫出聲,這不是米恩嗎?她怎麼跟--不對,鐘笑笑,鐘印鴻,難道她是?他倏地瞪大眼楮。

看了一眼眼前的陌生男子,米恩笑了一下,「寶貝我們走吧。」

鐘笑笑點點頭,挽住了她的手臂,母女兩並肩出了酒店。

「笑笑。」

「嗯?」

「剛才那人是誰啊?你們認識嗎?」米恩輕聲問。

鐘笑笑搖搖頭,「不認識。」

「哦,媽媽還以為你們認識呢,你等一下,站在這里先不要動,外面太冷,媽媽去開車過來。」米恩將包遞給她,然後向停車場走去。

正在鐘笑笑站在那里發呆的時候,米恩按了兩下喇叭,喊道,「上車吧寶貝。」

然而她似乎沒听到,依然站在那里一動不動地。

米恩輕輕嘆了一口氣推開車門,小跑來到她身邊,「笑笑,別發呆了,該上車了,不想回家了?」

「呃?媽媽。」

「該上車了。」米恩笑著說。

鐘笑笑點點頭,「媽媽,我……」

「怎麼了?」

鐘笑笑突然又搖搖頭,「沒什麼,走吧。」

她們的車子開走了,艾央這才從里面出來,站在門口一直望著她們的車子消失不見了他這才像是想起什麼,轉身跑進酒店。

「陸總監。」

「艾總,我正找您呢,現在該您發言了。」

艾央想了想,「大概需要多長時間,我還有些事情。」

「幾分鐘而已,不會耽誤艾總太長時間的。」

艾央點點頭,「那好吧,陸總監可否幫我個忙?」

「艾總您說。」

「請問剛才跟鐘笑笑一起的那位中年女士是誰?」

陸明略微想了下,「哦,你說的是米恩阿姨吧,她是笑笑的媽媽,人挺好的,笑笑跟我們一起演出每次她都跟著,我們跟笑笑交流一般都是通過她,我想艾總您也听說了,笑笑天生都有語言障礙。」

艾央微微一愣,笑了下點點頭,「謝謝陸總監。」

「那艾總,現在是否可以?」

「當然,請--」

表演還沒有結束,但是艾央卻早早就出來了,踩在厚厚的積雪上,他突然有一種興奮的感覺,如果她真的就是她,那就是說她還活著,這會是真的嗎?

口袋里的手機響了好幾遍,他這才听到,但是卻沒有急著去接,因為除了阿生外沒人知道他的號碼,更不可能給他打電話。

所以掏出電話後沒有看他就直接接通了。

「先生,我現在在機場,飛機馬上就要起飛,您不要忘記一會兒還要去看昶老先生。」

「好的,我知道了。」掛了電話,艾央輕輕嘆了一口氣,準備轉身回去,身後一個聲音響起。

「叔叔!」

他轉過身才發現是上午在陵園踫到的那個小男孩,這次跟著他身邊的還有一個女人。

「媽媽,這就是上午的時候我跟你說的叔叔,艾央叔叔,叔叔,我們又見面了。」

舒戀沒有說話一直盯著艾央,冷不丁問了一句,「你到底是誰?」

「媽媽,這就是艾央叔叔啊,不是嗎?」

舒戀沒有回答兒子,眼楮依然盯著艾央,「你到底是誰?」

艾央沒有理會她,表情依然淡淡的。

「媽媽,你的手機響了。」舒盼晃了晃舒戀,「媽媽。」

舒戀這才慌忙從口袋掏出手機,「喂。」

「你說什麼?爸突然昏倒了?好,我馬上去醫院。」舒戀掛了電話,再次看了艾央一眼,低頭對舒盼說道,「寶寶,爺爺生病了,咱們要趕緊去醫院。」

「哦,好的,那媽媽快點走吧,叔叔再見。」

艾央依然沒有說話,目送他們直到看不到,他的臉上這才露出了一抹緊張,慌忙轉過身匆匆向酒店趕去。

「爸怎麼樣了?」舒戀匆忙跑過來。

昶恆搖搖頭,「暫且還不知道狀況,醫生正在檢查。」

舒盼看了看不停閃爍著的紅燈,問道,「大叔,爺爺會死掉嗎?」

「不會!」昶恆毫不猶豫地回答,眼楮直直地盯著緊閉的手術門。

舒戀走上前輕輕握住了他的手,「你不要擔心,爸肯定沒事的。」

昶恆點點頭,卻突然扭過臉跑著她哭了起來。

「大叔,你哭什麼?爺爺是不會死掉的,伯伯還沒有回家呢,爺爺怎麼會死掉呢,爺爺說過的,他要等伯伯回家再死掉,你一個大男人哭什麼哭,丟死人了,不許再哭了。」舒盼仰著臉數落道。

昶恆擦了擦眼淚抬起頭,「小混蛋,我就哭,管你屁事,反正你又不問我叫爸爸,我愛怎麼哭就怎麼哭。」

「切!我身上流著你的血簡直就是我莫大的恥辱。」

昶恆一把推開舒戀,瞪著眼楮,那樣子可怕至極,「小混蛋,你再給我一遍!」

舒盼見狀立馬躲在舒戀的身後,朝他吐了吐舌頭,「你讓我說,我偏不說,氣死你,嘔--」

「你--」昶恆一把將他從舒戀的身後扯出來,不由分說照他的上狠狠地拍了兩巴掌。

「啊!」舒盼扯著嗓子叫了起來,「等一會兒爺爺出來我要告訴爺爺你打我,你這個老男人,你打我,我討厭你,討厭你!」

「閉上你的嘴!」昶恆吼了一聲。

舒盼立馬閉上了嘴,眼淚卻跟著出來了,抿著嘴一臉委屈地看著他,哼唧了兩聲,這才大聲哭了起來。

舒戀一臉無奈地搖了搖頭,將兒子抱在懷里,「好了寶寶不哭了,媽媽今晚上不讓他睡覺好不好?」

「媽媽你要跟他離婚,他是個壞蛋,他打我,他不是我爸爸,我不要他了,嗚嗚嗚……」

「他就是個大壞蛋,等晚上回家媽媽好好打他一頓替你出氣好不好?寶寶听話現在不要再哭了,爺爺還在里面做手術,如果寶寶在這樣吵鬧,會影響醫生給爺爺做手術,這樣爺爺就很危險了,知道嗎?」

舒盼一听立馬止住了哭聲,一臉委屈地看著她,「真的嗎?」

舒戀點點頭,輕輕擦去他臉上的淚水,「當然是真的了,所以寶寶要安靜乖乖听話知道嗎?」

「嗯,寶寶不會再哭了,那媽媽,爺爺什麼時候才能出來?我想爺爺了。」

舒戀笑了笑,「應該很快就出來了。」

舒盼點點頭,扭過臉才發現昶日四人都來了,他擦了擦眼淚走到他們跟前,「大伯伯,二伯伯,三伯伯,四伯伯。」

四人微微點了點頭,都沒有吭聲。

手術室門突然從里面拉開,一干人同時涌到門口,「醫生,我爸他怎樣了?」

醫生面色凝重地搖了搖頭,剛張開嘴,昶恆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憤怒地瞪著眼楮,「不可能!如果治不好我爸,我殺了你!」

「胖子!」舒戀慌忙拉住他,「你冷靜一下听醫生把話說完。」

「我冷靜不了!」昶恆一把甩開她,揪著醫生衣領的手更加用力,幾乎將他從地上扯了起來,咬著牙冷冷地說,「我告訴你,如果治不好我爸,我絕對讓你陪葬!」

「胖子!」昶月扯著他的衣服將他拉開。

「咳咳咳--」被松開的醫生猛然咳嗽起來。

「快點說我爺爺怎麼了?」舒盼在一旁大聲說道。

醫生這才緩了一口氣,「各位真的很抱歉,我們已經盡力了,就算是殺了我,我也無能為力。」

「你混蛋--」昶恆還要上前,昶月一把拉住了他,冷靜地站在那里,低聲問,「還有多長時間?」

「最多三天。」

所有的人都沉默了,好一會兒,舒戀突然想起了什麼,著急地問,「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救他?比如說如果他心中一直掛念的那個人回來,他是不是還有機會?」

她的話讓在場的幾個男人都甚是不解,除了昶恆。

醫生略微想了想,沒敢肯定,只是說,「或許會讓病情有所好轉,因為病人的求生**往往能有著很強的力量,就怕是他自己壓根就沒有求生的**。」

「艾央!」舒戀和昶恆同時看著對方,又同時說出了這兩個字。

「艾央叔叔?」舒盼不解地看著他們。

「你們說的是誰?」昶星問。

昶恆沒有回答他,對舒戀說道,「走,現在就去找他。」

「好,我跟寶寶剛才還踫到他了。」兩人說著已經向電梯跑去。

「媽媽你們等等我,我也去。」

「寶寶听話在這里等著,媽媽跟爸爸一會兒就回來。」

舒盼點點頭,「哦,好吧,我在這里保護爺爺就是了。」

半夜里,醫院的重度監護病房里,除了一名護士外,就是躺在病床上的昶斌,自從三年前昶鈞離開後,他就一病不起,到今天,生命也差不多走到盡頭,哀莫大于心死。

其實從兒子離開的那天開始他就沒想過再活下去,也沒想過自己還能再活三年,如果不是舒盼一直跟他說,爺爺,伯伯明天肯定就會回來,他早就死了。明天,他盼了一個又一個明天,可是一千多個明天過去了,沒有盼到他的歸來,卻盼來了他的第三個忌日,所以他不再盼了,也累了,很累很累。歉抱他恆。

午夜,昶斌緊閉的眼楮終于緩緩睜開,看了看昏暗的房間,他知道自己再次住進了醫院,小護士趴在桌上已經睡著了,他輕輕動了動嘴唇,似是想說什麼,但最後卻放棄了,轉著眼珠看著窗戶外,漸漸地窗戶上出現了兒子的模樣,他正對著他笑。

「鈞……」他細弱的聲音從嗓子里發出,微微動了動手指,卻無力抬起來,眼楮不敢眨一下,生怕如果一閉上就再也看不到他了。

「吱--」窗戶發出了一聲響,很輕很輕,接著從窗外進來了一個人,他就是昶斌日思夜想,日日盼歸的兒子,昶鈞。

「鈞……」昶斌又叫了一聲。

「爸……」昶鈞來到床前,跪在了地上,手緊緊握住了昶斌瘦得皮包骨頭的手,「爸,兒子回來了。」

「鈞……」昶斌動了動手指,想模一模他的臉。

昶鈞笑著點點頭,握著他的手貼在了自己的臉上,「爸,真的是我……」

「鈞,鈞……」昶斌急著想坐起來。

昶鈞慌忙按住他的肩頭,搖搖頭,「爸,您別坐起來,好好地躺著。」

昶斌搖搖頭,依然還要起來,「回,回家。」

昶鈞抿了下嘴,抱住了他,「爸,我答應你等找到央央後一定帶著她回家,好嗎?你也要答應我好好地活著,快點好起來,好嗎?」

昶斌重重地點點頭,渾濁的淚水順著眼角驟然滑落,「好。」

眼淚也瞬間氤氳了昶鈞的眼楮,但他抑著沒讓它流出來,輕輕擦了擦父親的眼淚,笑著說,「爸,不要流淚,兒子答應您很快就會回家。」

昶斌笑著點點頭,不停地撫模著他的臉,「鈞,真的是你嗎?」

昶鈞點點頭,握著他的手捂在自己的鼻子上,「爸,真的是我,你模模還在出氣呢。」

昶斌點點頭,這才敢稍稍眨了一下眼楮。

听到門外有腳步聲響起,昶鈞看了一眼門口,「爸,我明天再來看您。」

說完他松開手閃身跳到了窗外,窗戶關上的一瞬間,護士睜開眼楮,門從外面推開。

「鈞……」昶斌撇著臉伸著手瞪著眼楮看著窗戶。

「先生您醒了?」護士高興地說。

「爸,爸您醒了。」昶恆笑著跑到床邊,一把握住了他伸著的手,使勁在自己的臉上蹭了起來,「爸,您總算醒了。」

「鈞……」昶斌依然瞪著窗戶。

「鈞?」昶恆看了一眼窗戶,「爸窗戶外沒人啊?」

「鈞……」昶斌依然瞪著眼楮。

昶恆疑惑地站起身,來到窗戶前,趴在玻璃上向外看了看,沒人啊,而且窗戶也關的好好的,「爸,沒人啊,哥沒在外面。」

「鈞!」昶斌大喊了一聲再次昏了過去。

「爸!爸!醫生!醫生!」

「你不是說爸已經醒來了嗎?怎麼又昏過去了?」舒戀問。

「我推開門的時候爸確實是在醒著,一直瞪著眼楮看著窗戶叫著哥的名字,我起初以為有人,但是推開窗戶看了看沒有人,然後跟爸說哥沒在,他一著急就昏過去了。」

舒戀听後略微想了想,瞪著眼楮看著他,「莫非是鈞哥剛才來過?」

昶恆立馬否認了她的猜想,「不可能!護士在房間里,我問她了,她說就她自己,沒人來過,而且我也看了看窗戶,窗戶關的好好的,不像有人來過。」

「那爸為何會看著窗戶喊鈞哥的名字?」

「我想爸是太想哥了,所以從鏡子里就看到了哥,我有時候也是這樣。」

昶恆這麼一說,舒戀也覺得有道理,點點頭,「那有可能是這樣,等一會兒爸醒了問問他就知道了,對了,醫生怎麼說的?爸有事嗎?」

「醫生只是說以後不能讓爸再受到刺激,別的也沒說什麼。」

「哦。」

這後半夜,昶恆和舒戀也就一直守在床邊,沒有再離開半步,眼楮都沒敢眨一下,直到天亮昶斌醒來。

「爸,您醒了?」夫妻倆同時站起來。

昶斌看了看昶恆,又看了看舒戀,又看了看他們的身後,發現沒有昶鈞,他著急著要坐起來。

昶恆慌忙扶住他,「爸,爸你這是要干什麼?去衛生間嗎?」

昶斌沒理他,眼楮不停地在房間里掃來掃去。

舒戀看了看房間里,突然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她彎下腰小聲問道,「爸,您是在看鈞哥對嗎?」

昶斌慌忙看向她,「鈞,鈞……」

「爸,鈞哥他--」

不等昶恆說完,舒戀拉了他一下,笑著說,「爸,鈞哥他有事出去了,一會兒就回來。」

「鈞?」昶斌看著她。

舒戀點點頭,「對,爸,鈞哥昨天晚上回來了。」

昶恆扭過臉低聲呵斥,「戀戀你別胡說,你這樣騙爸是不行的。」

「鈞……鈞回來……昨晚回來……」昶斌斷斷續續地說了幾個字,然後咳嗽起來。

「爸,您先別說話。」昶恆慌忙輕輕拍著他的後背。

不料這一陣咳嗽後昶斌說起話來比剛才順暢多了,「鈞,鈞昨天晚上回來了……」

「爸,戀戀那是騙你的--」

「不是!」昶斌生氣地瞪著他,「鈞昨晚上就回來了!」

他的反應讓昶恆和舒戀同時一愣,莫非昨晚上哥真的來過嗎?

「爸,昨晚上哥真的回來了嗎?」昶恆小聲問。

昶斌點點頭,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昶恆的嗓門一下子提高了很多,眼楮瞪得圓溜溜的,「爸,哥昨晚上真的回來了嗎?」

昶斌再次點點頭,緩緩抬起手,「我模到他的臉了,他也有呼吸。」

「真的?」昶恆不確定地看著他。

昶斌笑著點點頭,像個孩子一樣一臉欣喜的笑,「他說讓我好好地活著,他還會來看我。」

昶恆和舒戀相互看了一下,都有些不自然地笑了下,但是依然點點頭,「嗯,爸,你就要听哥的話,要趕快好起來,等哥回來你的身體就能完全康復了,跟以前一樣的健康。」

昶斌點點頭,「快點,快點去給我弄吃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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