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後青春記憶 五十九 霹靂當頭

作者 ︰

這邊詩詩接到汪奇的詢問電話,心里也忐忑不安起來,汪奇這小子對小龍女真的是用情很深,而且兩人惺惺相惜,有感應有共鳴。難道這就是傳說中腦電波震動頻率相似的兩人在茫茫人海中會輕易就找到對方的現實。

一想起汪奇說出聞到小龍女的氣味,詩詩是又好氣又好笑又感動,好氣的是汪奇說出這樣幼稚的話,整個一個腦袋進水的家伙,但又被汪奇這種認真所感動,真不知道一個男人如果這樣在乎自己,在自己失蹤後靠聞氣味找到自己,自己是否會毫不猶豫的嫁給他呢。

所以在找到小龍女後,詩詩很關注小龍女的反應。

甜品屋里,但詩詩還沒開口,小龍女就說了,

我正準備找你,阿奇昨天來過泰寶了。啊,詩詩含在嘴里的吸管也在嘴唇毫無征兆張大的突襲下彈回高腳玻璃杯中。

我的個天呀,詩詩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看見他了,他難道听到什麼風聲來找你了。詩詩急切想證實,所以把本來自己想說的話咽了回去。

沒有,我昏睡中好像听到他的聲音和熟悉的呼吸聲,但我沒有勇氣出來證實。

你們倆都是什麼人呀,詩詩不顧場合的尖叫著,不,你們倆簡直就不是人,太震撼了,太刺激了。這他媽玩的不是一點心跳。

其他顧客迅速好奇的把眼珠子甩到這個風姿綽約但目空一切的魅力女人身上,任她指手畫腳手舞足蹈就是不肯收回。反倒是小龍女膽怯了,小聲提醒著詩詩注意形象。

你們真是前世的冤家,詩詩調低了音量充滿感情的說,上輩子都覺得欠對方一的情債,所以這輩子就拼命找對方想還情債了。否則哪有這麼邪門的事情。

茫茫人海,再巧也巧不成這樣,你們這樣子純粹是在打擊侮辱我的情商。

詩詩憤憤的說,今天上午汪奇傳呼給我,我回電他就告訴我,昨天在泰寶看見你,我就以為他在試探我,就說他看花了眼,他居然說他沒有真看到你,只聞到你的氣味就在他周圍,我當時就說他幼稚還說他又不是警犬,但現在看你的表現,我發現他說的是真的,幼稚的人是我,你們真的是天生一對,讓我大開眼界了。

一個靠聞氣味,一個靠感覺呼吸,都是傳說中的神仙哥哥和神仙姐姐了,詩詩邊喃喃自語邊閉著眼楮在小龍女身上聞來聞去,我看你是不是傳說中的香妃轉世,那汪奇這小子難道是乾隆爺投胎。

別鬧了,小龍女推著詩詩湊過來的頭,眼淚早就沖眶而出,一股股的就像剛鑽開的井口涌出的水,然後無力的趴在桌面上抽搐起來。

多少天累積的思念和情感在這個聞到自己氣味就在身邊的細節面前徹底爆發了,自己才知道其實內心是多麼的愛著汪奇,想著汪奇。但天意弄人,自己已是殘花敗柳,如何和汪奇共同創造未來。一切都只是夢,如果真的有來世今生,那也只能再多欠一輩子的情債等下輩子再還吧。

你們這兩個作孽的冤家,近在咫尺卻要制造遠在天涯的感覺,然後就一個個在我這個第三者面前流淚,詩詩不知如何安慰的安慰著,還是汪奇這小子說的沒錯,一切都是人為的,是我們先拿命運限制了自己的思維,圈定了所有結果,然後拿這些自己想出來的結果當事實來推斷整個過程,自己把自己搞的這麼累。何苦喲,人生苦短。

能在一起快樂一天就是一天,實在無法在一起也懷戀曾經的快樂就好。

所以余下的事情就是你來辦了,我已經答應汪奇聖誕節安排你們見面。

詩詩扶起小龍女,堅定的目光在撫慰著小龍女滿臉淚痕的妝容,振作點,遲早要見面的,人生在面對抉擇時可以控制情緒但不要壓抑內心。

汪奇那小子現在天天見美女,和美女調情,眼光高了不少,你這個樣子他可不喜歡。來,寶貝,笑一個,詩詩說著,嘟著嘴湊近小龍女的嘴唇,像要親下去一樣。人家看著呢,小龍女破泣為笑的閃過。自己的事情都顧不來,管人家干什麼?我們事關他們屁事。詩詩大笑著挽起小龍女大搖大擺的走出了甜品屋,甩落一地的眼珠子在屋子里雜亂的滾回了各人的眼眶子。

接下來,小龍女也開始了新娘一樣的準備,首先請了10天長假到元旦。

在聖誕節前一定要調整好身體和心理到最佳狀態迎接重逢。之前一段時間,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腰部無力,陰部瘙癢,有輕微尿痛,梳頭經常頭發月兌落,指甲也是稍微一點長後就會裂開。到坪地醫院檢查是婦科病,並與腎病綜合癥有一定關系,醫生反復強調需要靜養,就開了點簡單的洗滌類藥水和消炎類藥品,但工作需要一直斷斷續續的堅持著。每天都絕對出奇的累,下班後就不想理人,就躺在床上幻想著進入太虛狀態。

有時也感覺自己的靈魂可以月兌殼一樣,漂浮著看著自己睡覺,甚至有時一想汪奇,自己就瞬間到了汪奇身邊,是那麼的快樂但又那麼的虛無,因為自己看不到自己,汪奇也抓不到自己。所以也總是像從高空跌落下來一樣從夢中醒來。

一定要趁這個長假機會到大醫院再復診一下,開點有效的藥,免得有什麼問題影響到汪奇。我可以愛他,想他,但不一定要得到他更不能害他。

也要到美容院好好做做美容,讓自己更美麗健康快樂的出現在汪奇面前。

醫院真不是正常人去的地方,絕對是好好的人進去,全身是病的人出來。難怪老百姓怕看病,因為目睹很多老年人前幾天還好好的,兒子女兒孝心帶他去檢查身體,于是就被住院了接著治來治去就被下病危通知了,你說這醫院誰敢進去。誰還不怕莫名其妙被判死刑呀。

之前總听人這樣說,也當笑話的,小龍女知道,因為一般人包括日常體檢的意識沒有,很多病兆出現但不警覺被自己還算健康的身體抗住了,但其實沒有保養過的身體真的是一身病,只是在醫院專業的儀器和老道的醫生面前無處遁形罷了。

但這個擔憂還是印證了怕什麼就來什麼的惡咒,但小龍女慶幸只一個人來,她就是怕真查出什麼來被別人知道,因為病其實也是一種隱私。

一系列驗血驗尿下來,居然是有900g的蛋白尿,了解家族病史後,自己的母親前幾年就是這種病需要大量錢做激素治療的,自己沒辦法做人家二女乃,現在母親的病還沒有完全好,還在天天熬中藥緩解病痛,自己竟然也得了這該死的家族性igan腎病綜合癥,這無疑是一記晴天霹靂炸在小龍女頭頂——自己讀完大學沒有成為嬌子卻淪為二女乃和小姐,自己夢想愛情卻無緣堅守自己的愛情,為什麼老天是這樣的不公平?

盡管治療不是沒希望,但我的生活,我的情感不也跟著希望渺茫了。

坐在醫院走廊的椅子上,小龍女絕望的想,我這樣辛苦的出賣身體和靈魂居然連什麼都得不到,賺了錢有什麼意義,人活著究竟是為什麼?最終還不是在病痛中丑陋中一無所有的結束自己的生命。

淚水走過淡妝的臉,留下蚯蚓一樣的爬痕,小龍女的面容頓時像自己脆弱但遭受暴打的心靈開始扭曲起來。

何苦喲,人生苦短。能在一起快樂一天就是一天,實在無法在一起也懷戀曾經的快樂就好。詩詩的話再次回響在耳邊,是啊,自己這樣壓抑自己為什麼呀,本來人生苦短,自己還無法尊重自己的內心追尋自己想要的人和想要的生活,青春全部在無聊的揮霍中被浪費得干干淨淨,只剩下不干淨的軀體和靈魂,如果當初選擇和阿奇在一起奮斗不是很快樂的嗎?就算最終自己先他而去,但我的人生也因為變得有意義和有價值了,也不枉此生了。

阿奇,對不起,這都是命,是我貪圖虛榮貪圖享樂遭受的報應。

我如何還有臉面見你!!

小龍女的心徹底涼了,早知如此,真不該來醫院,先快樂的見了阿奇再說,死就死了,這醫院真不要輕易來,自己也是明知故犯呀。

現在這樣,怎麼可能還有平靜快樂的與汪奇約會呢?

毀約吧,通知詩詩,取消約會。

毀約?搞什麼飛機大炮呀?詩詩在電話里咆哮起來,小龍女,你腦子也進水了,你們倆一個比一個幼稚可笑。像小孩子過家家呀,隨便毀約,那是為什麼呢?你總要給汪奇一個合理的理由呀。

詩詩有點怨憤起來,見一面要死呀,如果是我就算死也要見一面。

能在一起就在一起,不能再一起就散,有什麼大不了的。天天糾結在這里胡思亂想,你是吃飽了無聊撐的,還是沒事窮開心呀。

要毀約你自己搞定,我不管你們這兩個異類了。

詩詩甩完話就掛了電話。

小龍女呆若木雞的杵在ic電話亭,頭腦被詩詩搞的 里啪啦亂響,自己的主意也就稀里嘩啦的亂變,一會覺得自己有道理,一會覺得詩詩有道理,人就稀里糊涂的木訥起來。直到有人要打電話才驚醒小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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