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後青春記憶 三十三 約會

作者 ︰

待詩詩入定,幫詩詩倒好茶水。

詩詩,小龍女究竟在哪里,出什麼事情了嗎?

望著汪奇饑渴緊張的神情,詩詩掏出摩爾女士香煙,優雅的點上火,深吸一口,然後說,你要不要也試試,這煙是薄荷味的能提神。

然後不容置疑的遞給汪奇一只,汪奇沒有心思,但也不想再這上面浪費時間,就直接點燃盯著詩詩畫著淡煙妝的眼。

別著急呀,汪經理,詩詩不緊不慢的說,大家都是江湖兒女,快樂就在一起,不方便了就分開,曾經擁有就是緣分,何必刻意追求永久,人除了感情還有很多值得追求的。就讓自己的記憶永遠保留那份美好多好。

我也曾經這樣想過,我和小龍女沒有未來的,但汪奇說,但我接受不了為什麼突然人間消失,我們沒有必要用這種方式結束的,我只想當面問個明白了卻心願。我們在一起是快樂的,我們能有什麼會不方便就突然分開。

汪奇越說越激動,本來我也交過女朋友,我想忘記小龍女,但卻總是忘不掉,我也愛後來的女朋友,但她也因為一些原因突然離開我,我想不通,我想打開心結就必須弄清楚原因。

還有最近我每天晚上一躺下就夢見小龍女,她向我哭泣,她撲向我懷里,但我卻抓不住她,抱不到她,我感覺她一定有事,一定在心里呼喊著握,所以我才有這樣強烈的感應。

我都不敢睡覺,不敢看小龍女漂移的身體和流淚的眼楮。

我並沒有苛求什麼,我只是想見見她,看看她是不是生活的好好的,看看她是不是快樂的,告訴她我真的很想她。

但汪奇的激動沒有打動冷峻的詩詩,

我明白你的情感,但你還是不成熟,緣來緣往都是天意,相見不如懷念,懷念不如沒見,不管小龍女生與死還是苦與樂,你見了如何,不見又如何,你能改變的了今天,難道就能創造明天。

詩詩像一個不是佛的佛在傳遞著糾纏人世間是非都是無用謬論。

汪奇一陣心煩,

詩詩,我謝謝你同意見我,給了我機會,但你說的話我不想听。汪奇再次激動起來,就算一切都是注定,但其實都是人為造成的,難道小龍女不見我是佛的旨意?還不是小龍女她自己做的決定,那我也要人為創造我的天注定。

三分天注定,七分靠人為,人定勝天你不知道嗎?

詩詩,我不是在這里和你辯論是與非,對與錯,我只是告訴你我想見小龍女而已,而且這不僅是我的想法也是小龍女的想法,你何必非要苦苦勸我們不相見呢,你不是違背佛法自然的原則刻意阻止我們兩。

難道你就認為你的阻止就是佛的旨意。汪奇真生氣了,你究竟懂不懂人世間的愛情。

汪奇總覺得夢境中的思念肯定是與小龍女的心靈感應,兩個渴望相見的人卻因為一個共同的朋友詩詩的勸說而無法見面,就好像許仙和白娘子一樣,關你法海什麼事呀,你非要以為自己是佛祖橫加勸阻。

看到汪奇的激動和指責,詩詩知道汪奇誤會了。心中也萬分糾結,是不是該告訴汪奇實情?

然後還是微笑的說,你誤會了,這不是我的意思,是小龍女的意思,她有不得已的苦衷,的確她很想你,但更多的是無奈。

我們先吃飯,你要喝點什麼?我慢慢給你講。詩詩盡量緩解著氣氛。

汪奇看到詩詩的冷靜和大氣就有些小愧疚,剛才自己好像有點失態。也調整心態說,不好意思,剛才真的激動了。好吧,我們慢慢談。

菜上來了,是標準的湖南家常菜,一個剁椒魚頭,一個毛氏紅燒肉,一個香辣啤酒鴨,一個麻辣花生,一個蒜蓉莧菜,一個原蒸土雞湯,加上一瓶湖南的瀏陽河酒。詩詩自己點的是果粒橙。

葷素搭配,雞鴨魚肉下酒菜全部上了,那繽紛菜色和香辣的氣味浩蕩的沖擊著汪奇的五官七竅,視覺嗅覺味覺一起出動,于是口腔內就陣陣生津了。

這個感覺的轉移相當成功,汪奇一時竟然忘記了剛才的不快。像好久沒有吃到肉的小孩在臘月里盼望過年的心情了。

前天在宋總那里喝酒時被動的應酬,而今天汪奇真的很想喝酒。因為印象中好像從沒有吃過如此色香味俱全的家常菜,而且是如此符合自己心境的獨特的環境中。

看來這詩詩控制局面的能力通過上菜這道程序就一覽無余了。

這里的毛氏紅燒肉很有特點,肥而不膩,柔軟有彈性,口感相當不錯,詩詩用公用筷子幫汪奇夾了紅燒肉,這是專門給你點的,我愛吃可不敢吃,你知道,女孩子怕胖的,呵呵。

這個親切的細節讓汪奇有些感動,但詩詩又感嘆的加了一句,這是小龍女交代過的,說你外面很辛苦,難得吃回好的,讓我代她照顧好你。你們倆,真搞不懂。

酥香的紅燒肉不用牙齒的咀嚼就好像能被口腔里的溫度融化一樣,但詩詩最後的話讓汪奇想起和小龍女在一起的快樂時光,唇齒生香的口感頂不住內心涌上的感動,鼻子一酸,眼淚就又不爭氣的在瞳孔周圍制造漩渦了,汪奇停止了咀嚼,讓自己定格,他怕只要稍微的顫動,淚花就會不知羞恥的綻放在桌面上。

小心的用轉動眼球把眼淚分散到眼眶的每個角落,汪奇端起酒杯,仰頭而盡,這是汪奇標準的化淚大法。

但這一切都逃不過詩詩的眼楮,男人的堅強和淚水是一樣讓女人心動的,看到相愛的兩個人為了各自的夢想分飛,為了相同的感情分別在自己的面前掉眼淚,詩詩有的不僅是感動還有羨慕,自己是不相信愛情的,但看到別人的愛情在自己身邊演出著,還是有些小女孩式的羨慕。就好像自己不相信瓊瑤阿姨的愛情故事但卻不僅喜歡看,而且看的時候會感動得一塌糊涂一樣。

本來和小龍女商量想直接告訴汪奇小龍女一切的詩詩現在動搖了,先前只是沒有了解汪奇這個人,因為自己不相信男人,就覺得汪奇只是圖小龍女的錢的小白臉而已,現在如果知道小龍女實際上是沒錢的,汪奇還會這樣嗎?但現在初步判斷汪奇也不像個靠女人混飯吃的小白臉,他也有個性也有男人味,關鍵是對小龍女有小龍女對他一樣的真情。

因為有了接觸產生的感覺,詩詩決定還是讓小龍女自己告訴汪奇更合適。

為了緩解汪奇的壓力,詩詩主動聊起了汪奇最近的情況。

汪奇就把最近的狀況以及自己年底和明年的打算如實相告。

詩詩就確定了自己的動搖是正確的了。

就主動的幫汪奇盛了雞湯,體貼的說,喝酒別那麼猛,喝酒時多喝湯養胃。小龍女總說你太善良,喝酒太義氣太猛。

然後慢條斯理的說,小龍女最近身體不太好,她暫時不想見你,她說她見你一樣要最精神最美麗的見你。等緩過這段時間,我想春節前,你們一定會重逢的。詩詩擅自主張的給他們安排了一個沒有經過小龍女同意的團圓,盡管有些心虛,但也給自己堅定了信心,一定要他們自己當面說明一切!

汪奇知道自己的努力自己的表現為自己贏得了機會,也就默認了。

再次舉杯表示了自己的感謝。

從湘里人家出來已是晚上九點,晚上還是有些涼意的,但汪奇心中很溫暖,因為和小龍女的見面已不遙遠,自己可以卯足勁在春節前一個多月再努力點,到時有成績給小龍女匯報了。

慢跑在人車稀少的馬路上,汪奇內心充滿著力量。

望著不遠處閃爍的霓虹燈,也是出奇的耀眼。

馬路邊上有兩元一首歌的簡易卡拉ok,正有人歇斯底里的唱著愛拼才會贏,汪奇竟然也感覺是那麼的悅耳,那樣的振奮人心。

汪奇也興致勃勃的湊了過去,熱情的為演唱者鼓掌助威,聲聲叫好。搞的本來冷清的ok也熱鬧起來,旁邊喝靠杯酒夜宵的朋友也跟著起哄起來。

于是演唱者和老板就好奇又感激的給了汪奇微笑。

盡管這里不如ktv的環境和氛圍,但不同層次的人可以用不同方式找到屬于自己的歡樂,這個講究速度的城市,大家太壓抑,但不可能喜歡唱歌的都要到ktv去消費,多少人背井離鄉省吃儉用哪來那份閑錢。

就算這只有兩元一首的街邊ok,也是過過眼癮和耳癮,听別人在那里大膽的獻唱,自己只有躲在廁所,澡堂哼給自己听了。

要不,小兄弟,你也來幾首。愛拼才會贏唱完,演唱者主動把話筒遞給汪奇。

汪奇不客氣的接過,帶著微醉的酒勁大方的像模像樣的走到那電視屏幕面前,大言不慚的說,大家都是五湖四海的兄弟,唱歌不是比賽,是發泄情緒緩解壓力,今天小弟我唱的好,大哥們就捧個人場,拍個手算是支持,今天小弟我唱的不好,兄弟們也捧個人場,鼓個掌算是鼓勵。好不好。周圍一陣叫好聲。

老板,那就先來個陳星的流浪歌。這是那個時代最流行最煽情的歌,尤其是在打工者的心中是能激起共鳴的。

那天的場景,汪奇後來回憶仍是激動不已,自己本來不是會唱歌的人,自己其實也是內向的人,為了業務可以主動接觸陌生人這是工作,但私人場合這樣的表現是之前以後都是很少的,但那天,汪奇無法掩飾內心的喜悅,接著酒勁完全釋放著自己,用感情唱歌是會感染人的,也許你會跑調,但因為情感的流露,听眾還是真的會鼓勵你!

以至于後來,那晚唱過的講不出再見千紙鶴為了愛夢一生情網等歌都成了以後汪奇在有機會唱歌的場合必點曲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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