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後青春記憶 二十六 入獄

作者 ︰

已經逐步進入深秋的深圳還是沒有任何涼意,早上的太陽還是脹紅著臉按時到崗將光線慢慢擴大範圍的散發到人間,汪奇張開惺忪干澀的眼楮,帶著對自己無比的怨恨在早上六點前就離開錄像廳。渴望著初升太陽的純淨正義的光輝能在突破地平線的第一時間照亮自己內心的陰霾,讓光明驅逐內心墮落可恨的小我。

這是來這個城市第一次這麼早出現在街頭,空氣還是明顯異常的難得的清新。

對于自己控制不住的放蕩產生的莫名其妙的自責,總覺得自己怎麼變成這個樣子,短短四個月來深圳,怎麼自己就變成一個以前只能是夢想羨慕過渴望過的公子,而且是性致勃勃橫流,盡管是桃花盛開,但卻無法讓自己真正開心。

好像自己的已經不再是自己的了,自己的靈魂也在漫無目的的游走四方。

深圳這地方真是地獄也是天堂,這樣的氛圍讓人容易沉迷于感官的刺激。這是之前汪奇自己作為旁觀者冷靜看待別人所產生的想法,如今卻像一記重拳自己鉤打在自己的太陽穴上。

回到高愛群處,小心翼翼的進房,再次倒頭就睡。

中午醒來,汪奇打開房門。

高愛群一個人在家邊看電視邊喝酒,看到汪奇在家,驚訝道,你在家呀,什麼時候回的,昨天傳呼怎麼不通,也不知道打電話。害的我喝悶酒正想你呢。隨手遞過一只啤酒,先罰一瓶。

一連串的問話,一連串的關愛,汪奇內疚而感動的接過酒瓶,毫不猶豫的吹起來,渾身沒燒完的欲h需要澆滅了,內心滿是污垢的也要洗滌了。這啤酒是及時的。

到哪里泡妞去了?高愛群望著汪奇迫不及待喝酒的樣子好奇的問。

泡妞成功了?是哪個小妞又沒能逃出我們汪經理魔掌的摧殘呀。

高愛群的壞笑讓汪奇有了想傾訴的沖動。

我是不是變壞了,汪奇把自己的疑問說了出來。想到之前在校園想和女生說話都小心翼翼的,現在居然能毫不顧忌的和女人調情,而且很放蕩,放蕩到自然,放蕩到合情合理。甚至有來者不拒,越多越好的不負責任的想法。更重要的是,自己嫻熟的表現連自己都感覺好像自己本來一直就是這樣的。

但實際上在大學里,自己真的就是一個安分守己,連女生手都沒牽過的幼稚男,听到別的男生會大膽的和女生開玩笑真的羨慕的不得了,只恨自己為什麼在女生面前如此放不開,有時也擔憂過以後真和某個女生戀愛了怎麼辦。

這不是你的錯,是這個城市的錯。高愛群又顯擺著自己思維的縝密和與眾不同。

是這個城市把本惡的人性調動出來了。

人性?本惡?汪奇不解,人性本善才是呀。

那是孔老二忽悠人的,他想推廣自己的教育思想,當然想用本善的人性來忽悠樸實的人民,給人民更多希望。

你想想,也許這個命題明顯調動了高愛群的發揮,他喝了一大口酒,順便又遞給汪奇一瓶,挪動了下調整著坐姿,繼續講著自己標新立異的理論。

小孩子都沒得到教育之前,會本能的護自己的東西,本能的想搶別人的好東西,你仔細想想,有沒有這樣的情況。高愛群邊說邊引導,並用手指在太陽穴打圈提醒著。

小孩子最初只喜歡媽媽,若媽媽和別的小孩好或者和爸爸親熱,小孩都不高興,好像自己的東西被搶走一樣。

汪奇點頭迎合著,好像是這樣的,但這只表明人性自私,還不能說明人性惡嗎?

自私才有,才有惡念呀。所以本能的自私正好證明了人性本惡。

還有,我長大後,為什麼學壞容易學好難,就是因為壞是我們人性中本來具備的天性,所以學我們本來有的東西就簡單,但學好就是要糾正我們本來的天性,所以難度就大了。壞是讓我們享受,讓我們消沉的東西。

就好像抽煙和泡妞,說著,高愛群遞過一只特美詩,上癮容易,戒掉就難了吧。

那為什麼大家都相信人性本善。汪奇點著香煙追問。

這是忽悠,這是自欺欺人,這個社會需要行善,需要教育來糾正我們的本惡,所以為了人類的發展,社會的進步,這個忽悠是很有價值的,這個社會太需要教育來揚善了,否則社會會越來越亂的了,但現在的教育好像越來越扛不起這個責任了。

高愛群顯得深沉起來,並猛的干了一杯。

現在的深圳就是十年後內地。因為城市的發展也和人一樣,好的學不好,壞的一學就會,甚至會超越!

人心都是陰暗的,汪奇口若懸河,他再次問汪奇,你去過酒吧咖啡廳嗎?還有我們也一起去過ktv,那里的燈光為什麼總是暗淡的,而且多數是粉色的,因為人在陰暗的環境中會更加大膽的放釋自己內心深處的陰暗,在加上酒精的壯膽,靡靡之音的听覺迷離你的思想,粉色刺激人的視覺混淆你的思維,大家就會放下平日道貌岸然的衛道嘴臉真實的表現本我的風采。所以很多陰暗的勾當就是在陰暗中發生的。這也反映了人性本惡!!

汪奇就想起1994年新加坡獅城亞洲大學生辯論大賽,復旦大學的蔣昌建就曾經代表中國以這個命題奪得冠軍。還記得蔣昌建的總結陳詞︰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楮,我卻用它來尋找光明。就是支持人性本惡的。

但具體辯論內容不知道,但今天高愛群的陳詞應該是有借鑒的。

汪奇不得不進一步佩服著高愛群,感覺他就是一個思想家,一個哲學家,能看清事物本質,不管說的是不是對的,但至少看到本質並能有自圓其說的理論,真的難得。

再怎麼看,他也不像是他自己口中的初中生,絕對不是。

高哥,汪奇說,我這個正牌大學的畢業生也被你這個初中生教育的服服帖帖,你真比我們大學的教授還會忽悠,還會以理服人。

哎,高愛群嘆了口氣,沒有上大學,初中高中有什麼區別,準確說,我是考上大學但沒錢讀書才出來的,但我看過很多書,走過很多路,見過很多人,得到很多信息而已,有時就喜歡把這些信息集中整理成自己想到的觀點,然後用自己的話找機會發揮出來。

每個人的人生總有不同的遺憾和不同的收獲。但任何一條路,你都必須確定好方向。

說到你的放蕩,為什麼和深圳這個城市有關,高愛群好像突然發現跑題了,趕緊自己收了回來接著總結,他發展太快了,所以漏洞百出,但經濟發展確是有目共睹的事實,來來去去的外地人一撥換著一撥,國慶節回去8萬,國慶節後又迎來12萬。都覺得深圳好混飯吃,不行就回去無所謂,正是因為這個不確定因素給了大家安全感,這安全感就是對于性關系上面的安全感。

大家隨便找個寂寞的借口就可以在一起,不行了就分開,實在不行就閃人,都是天涯淪落人,你家是哪里,家里有多少人,別問我是誰,請與我相戀就好這是王馨平95年別問我是誰專輯的主打歌的歌詞,真有被情感逼的急的,我換個地方打工誰知道誰呀,誰找的到誰呀,大家追求是曾經擁有的性福,而不是天長地久的生活。

高愛群指著汪奇狡黠的說,這也是你越來越放蕩的原因。

我沒有這樣想呀,老大,汪奇馬上辯解。

這是人性潛意識的正常反應,不是你想不想的問題,你不想,他也存在。

我當初剛來深圳時恨不得去搶銀行也是這個道理,但如果現在你在你家附近上班,都對你知根知底,你會這樣放蕩嗎?

還有就是你初次嘗到了愛愛的樂趣,感覺到大學沒戀愛過的超級遺憾,現在想加倍的彌補曾經失去的歡樂。你知道這樣一個笑話嗎?

某女研究生相親,男人見女人十分放不開,就試探問,你是不是沒談過戀愛還是處女呀。

女人馬上憤怒了,你怎麼這麼瞧不起人。馬上就拜拜,而且後來在大學教書後,就一直告誡自己學生,不管如何,讀大學沒有戀愛過不是一個有完整人生的人。因為她就是一個讀完研究生都沒有談過戀愛的不完整的人,這麼大了還是處女多丟人呀。

高愛群用手捏住汪奇的下巴,像一個發現汪奇隱私的成功者,挑釁著一字一頓的說,你-說-是不是呀,我們-可愛-墮-落-的-汪-經-理。

汪奇頓時無語,抽筋剝皮一針見血的精闢呀!

敬你,老大,汪奇由衷的舉杯。

哈哈哈,高愛群突然大笑,你小子,真有你的!

汪奇莫名其妙,怎麼啦,老大,敬你酒呀。

高愛群不接茬,笑著吊在汪奇褲兜上的絲襪,這是什麼?

汪奇頓時紅了臉,剛才听的出神,掏手巾擦嘴時不小心把絲襪從口袋里帶了出來。

酒真實害人的東西,一不小心就要暴露自己的隱私。

剛從小妞腿上剝下來的吧,厲害,高愛群曖昧的笑著,搞收藏呀,還好這口,果然品味與眾不同。

說著也舉杯,我也敬你,我的風流快要到下流的兄弟。

哈哈哈,兩人就都用浪蕩的笑聲開懷的放肆的心照不宣的享受著男人自己懂的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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