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小廚師 第一千二百六十七章 跪下

作者 ︰ 南希北慶

夜已深,一輪彎月懸掛在天邊,非常吝嗇的向這一片大地投來絲絲光輝,似乎再多一點都不可能。水印廣告測試水印廣告測試

在城南的一間破廟內,借著那微弱的月光,只見一道黑影在里面不斷踱來踱去,看上去,似乎顯得比較焦慮,隱隱听得她口里還不斷的念道︰「都過去這麼久了,怎麼還不來,怎麼還不來。」

由于這破廟地理位置非常偏僻,四周都是漆黑一片,偶听得「呱呱」幾聲青蛙叫。

過了好一會兒,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快步朝著廟內行來,行路間,還在東張西望,好像生怕被人瞧見一樣。

「是鳴哥嗎?」

廟內傳來一個輕柔女子的聲音。

那道鬼祟的身影听罷,快速入到廟內,「你是怎麼回事?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如今是最關鍵的時候,沒有什麼重要的事,就別輕易來找我,而且昨日專為此案來的欽差大人才到得杭州,這要是讓人看見了,我們可就都完了。」

女子道︰「我——我也不想啊,你——你可知道,今日欽差大人傳我去問話了。」

「這我早上就已經知道了,但我不是早就交代你了嗎,你只要按我說的去做,就一定不會有事的,此事我們做的是滴水不漏,只要我們不自亂陣腳,他們絕不可能發覺的,就算他們懷疑,他們也不可能會找到證據的,你定要沉住氣啊!」

「可是——可是這欽差大人,可也不是一個好惹的角色,他就是高太尉之子高衙內,我在京城听聞過他許多事情。」

「這我也听說了,那又怎樣,且不說高俅已經致仕了。就算沒有,此事鬧的這麼大,如果沒有確實的證據,他拿我們也沒有辦法。」

女人焦慮道︰「但是——但是我總感覺。他好像察覺到什麼了。」

男人大驚失色道︰「什麼?你——你是不是說錯話了。」

女人慌張的說道︰「沒——沒有。我全按你教的去說的,但是——但是他詢問過我的病情。而且他還借與趙明誠相識一場為由,說要幫趙明誠照顧好我,還——還說明日要帶一名御醫來我家,幫我診斷一下。」

「這——這都過去了這麼久。應該查不出了來吧。」

話雖如此,但語氣中,分明還透著一絲慌亂。

「我也不知曉,鳴哥,我真的好害怕,萬一查出來,我們可就完了。」

女人說到後面。語音都變得有些哽咽了。

在面對重大事時,相比起男人而言,女人還真是有著先天的弱勢。

男人听得眉頭稍沉,瞥了眼那女人。眼中閃過一抹殺機,嘴上卻道︰「別怕,別怕,有我在了,這些事我會想辦法解決的,你就不要自己嚇自己了。」說著他伸出手雙手,將那女人摟在懷里。

「鳴哥,我現在只能靠你了,你千萬別拋下我。」

「怎麼會了,琴妹,你大可放心,退一萬步說,要真是有個風吹草動,大不了咱們私奔就是了,去到一個沒有人認識咱們的地方,重新過日子。」

「嗯。」

啪啪啪!

突然一陣掌聲響起,又听得一個輕佻的聲音響起,道︰「精彩!精彩!這一出殺人滅口,真是精彩之極啊!」

「啊——!」

伴隨著從女人口中叫出的一聲驚呼,廟內相擁的二人,如閃電一般的分開。

霎時間,道道火光照射進來。

火光忽明忽暗間,隨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但見從外面涌進一群人來。

「啊——!」

可當廟內都照亮時,那女人又是一聲驚呼,指著那男人手中還舉著的匕首,滿眼怨恨道︰「你——你好狠呀,竟然想殺我滅口。」

那男人目光閃動,忙道︰「琴妹,你誤會了,我——我這是剛剛受驚,才拿出來的,你莫要相信他人之言啊!」

「雷鳴,你還想騙我,我劉琴真是眼瞎了,竟然會相信你。」

這人正是趙明誠的侍妾劉琴和雷家藥鋪的少東主雷鳴。

「哈哈,想不到本官來此巡視,還能看到這麼一出好戲。」

但見為首一人雙手叉腰,哈哈大笑道。

這人正是高衙內,他身邊還站著歐陽澈、柴聰、洪天九和馬橋等一些官兵。

糟糕!我們都中計了!雷鳴眼眸一轉,忙行禮道︰「原來是欽差大人,草民雷鳴見過欽差大人,知府大人。」

高衙內樂呵呵道︰「免禮,免禮,對了,你們兩個三更半夜來此作甚?咦?這位不是劉氏嗎?今天我們還見過的啊!」

雷鳴瞥了眼劉琴,急忙搶先道︰「草民不敢欺瞞欽差大人,其實草民與劉琴已經暗生情愫,只因趙小相公剛去世不久,故此我們只能來此幽會。」

歐陽澈瞧了眼雷鳴,見其濃眉大眼,身材高大,長得倒也是一表人才,暗想,李奇果然沒有說錯,這人的確是一個狠角色,在這時候,竟然一點也不慌亂,腦子清楚的很。

有道是捉賊拿贓,捉奸在床,雷鳴非常清楚,就憑當下的情況而言,高衙內他們連告他通奸的資格都沒有,最多也就是說劉琴不守婦道,更別提趙明誠一案了,故此他選擇明哲保身,大方承認他和劉琴來此幽會,如此一來,其余的他還是可以一概否認。

不得不說,他做出了最明智的選擇,直到此時,高衙內等人還是拿他沒有辦法,因為手中缺少證據啊!

高衙內呵呵道︰「原來是一對奸夫yin婦呀。」

雷鳴道︰「還請大人明鑒,草民只是與劉琴來此幽會,並沒有做什麼越軌的事。」

柴聰笑吟吟道︰「這幽會的事,我倒是見過不少,但是拿著匕首幽會的,倒還真是頭一次見到。」他還特地加重的「匕首」的讀音。

劉琴見高衙內和歐陽澈他們來了。又見雷鳴想要殺她滅口,本已經是萬念俱灰,可一听這匕首,怒火一下子就涌了上來。猛地一怔。堅決道︰「大人,民婦要自。」

雷鳴面色一緊。大聲打斷了劉琴的話,「琴妹,你想干什麼,這分明就是有人設局陷害我們。你可莫要上了奸人的黨啊!」

洪天九小聲道︰「哥哥,他這是在罵咱們奸人呀。」

高衙內哼道︰「設局的又不是咱們,跟咱們有啥有關系。」

「倒也是哦。」

沒心沒肺的小九都饒有興趣的看了起來。

劉琴厲聲道︰「我看的很清楚,你這狼心狗肺的東西,剛才分明就是想殺我滅口,哼,我如今也不想活了。但是我也絕不會讓你好過的,大人,民婦要投案自首。」

高衙內呵呵道︰「是嗎?快快說來,本官正愁無案可辦了。」

「你——!」

雷鳴眼中殺氣驟起。舉著匕首向劉琴刺去。

啪的一聲!

雷鳴只覺手腕一麻,听得 當一聲,匕首掉落在地。

馬橋向前一步,淡淡道︰「我馬橋生平最見不得男人欺負女人了,你這種小人,殺了你都怕髒了我的手,你自己跪在地上吧。」

不好,這馬橋要是出手了,哪里還有我出彩的機會。高衙內眼眸一轉,一甩前襟,大吼一聲道︰「yin賊,還不束手就抓。」

說話間他一馬當先,沖了出去。

「砰!」

「啊——!」

恍惚間,只見高衙內突然彈了回來。

柴聰、洪天九忙上前扶住他,「哥哥,你怎地就回來了?」

高衙內捂住胸口,一陣巨咳,「咳咳咳,這廝拳腳好生厲害,給我上,一定要抓住這廝。」

就在這時,听得窗外傳來破空之聲,一枚光影射向劉琴。

電光火石之間。

一把短刀飛出從馬橋袖中飛出。

只見火光四濺,又听得叮叮當當幾聲,一枚鐵釘掉落在地上。

這突如起來的鐵釘,讓眾人大驚失色。

「快快保護哥哥。」

「小九注意。」

「大家注意有埋伏。」

這三小公子平時雖然相互拆台是拆的不亦說乎,但是真正遇到困難,那還是非常團結的,爭相擋在對方前面。

雷鳴眼見機,轉身朝著旁邊的窗戶沖去。

「這又是何苦了!」

馬橋搖頭一嘆,話音未落,眾人只覺眼前一花。

雷鳴縱聲一躍,正準備破窗而出的瞬間,忽覺後背一股強大的拉力。

「給我回來。」

只見馬橋一手抓住雷鳴的腰帶,大吼一聲,往後一拉,雙腳快速調整到一個最佳位置,他出招講究是帥氣,飛起一腳踢出,正中雷鳴的月復部。

伴隨著一聲悶哼,雷鳴騰空而起。

「哇!」

三小公子緩緩抬起頭,動作是整齊劃一,嘴里還同時發出一聲驚嘆。

可是這雷鳴也非泛泛之輩,就在他的落地的瞬間,雙腿突然一曲,向後猛地一發力,借著慣性,如同獵豹一般撲向馬橋,就是一拳揮出。

馬橋斜目一瞥,身子微微一斜,輕松避開,就在雷鳴的拳頭從胸前穿過時,他閃電伸出手來,抓住雷鳴的手腕,往上一拉,幾乎是同一時間,右腳猛地一踩。

听得啪的一聲清脆的骨碎的聲音。

「啊——!」

從雷鳴嘴里發一聲慘叫,右膝好像月兌力了一般,跪在地上,若非馬橋拉著他的右手,估計已經趴下了。

馬橋踩著他的右膝處,輕蔑道︰「如果你不想左膝也被我踩斷的話,就給我跪好。」說著他隨意將雷鳴的手一扔。雖然馬橋只是踩在雷鳴的右膝上,但是雷鳴卻感覺渾身都動彈不得,雙手撐地,跪在地上,面對強大如斯且冷血無比的馬橋,他也只能忍著膝蓋碎裂的巨疼跪好,豆大的汗珠低落下來,連求饒的聲音都發不出。

馬橋拍了拍前襟,搖頭一嘆道︰「有時候我真是不明白,為什麼像你這等卑鄙小人,總是要等到站不起來了,才肯跪下。」

柴聰出聲提醒道︰「馬護衛,還有一個啊。」

馬橋目光往後面一瞥,重重一嘆,懊惱道︰「真是不走運,遇上這麼一個廢物,早知如此,就該跟酒鬼換一下了。」

「哎哎哎,馬橋,馬橋。」

高衙內突然小聲叫道。

馬橋遞去兩道詢問的目光。

高衙內一個勁的望著雷鳴身上使眼色。

馬橋畢竟與高衙內是老熟人了,手往雷鳴身上一伸,道︰「請便。」

得到馬橋的承諾,高衙內知道這下穩了,再度沖了上去,有仇不報,可不是這二貨的性格,等十年就更加不可能了。

高衙內沖到雷鳴面前,來了一個蹴鞠的姿勢,正是那如轉乾坤,瀟灑的是一塌糊涂,可就在這時,柴聰突然嚷道︰「衙內,和平獎。」

「你不早說。哎呦!」

高衙內一聲悲鳴,強行扭轉過身體來,可這麼一來,他不但沒有踢到雷鳴,自己倒是重重的摔在地上。

柴聰和洪天九同時捂住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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