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大街上,時間和剛才不同了,現在已經是凌晨,路上沒有人影走過,時間有誤嗎?再早一個鐘出來的話,就不會是這個景況了。拉牛牛隨隨便便的走著,發著拖拖拉拉的腳步聲,拖拖拉拉的東西,自己在漫無目的走著。時間剛剛好,如果再早點出來,就不用這麼無聊的走著,漫無目的。
紅著眼,像不放過任何人一般等待著。
看見了,倒映在周遭窗戶上的自己。
——身穿著大衣的男子,大約是二十三、四歲的年紀,一頭黑色的碎發,秀氣的有些女性化的面容。眼神中透漏著病態般的柔和。
心髒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
朦朦朧朧的抬起手,與鏡中的自己相握。
——奇特的感覺。
並非是將手整個探入溫暖的月復腔,也不是將手指嵌入柔女敕的腦部……
是一種沒辦法形容的溫暖。
啪,玻璃碎裂的聲音,細密的裂痕從雙手交握處迅速展開。真正的世界伴隨著鏡中世界一同碎裂成了無數細小的碎片。
突然間醒過來了,奇怪的夢。
「——嗚。」食蜂操祈輕輕的叫了一聲,從嘴里發出來的悶悶的聲音。
不知不覺睡著了,醒過來的時候,嚇了一跳,喉嚨非常干渴,全身的毛管都豎起來。
「這是怎麼的——夢啊?」
食蜂操祈依然很難以置信的,竟然夢見半夜走在街道上,然後還看到了鏡子里的自己。
「哈啊——哈啊——哈啊」為什麼自己要整理變得荒亂的呼吸啊?手指壓著臉,深呼吸……慢著,現在無論是怎麼樣都不可能再入眠了,把房間里的電燈打開,或許看看書也不錯。
然後,眼楮習慣了周圍的黑暗了,
「——————吶」呼吸停止了,這里不是自己的房間,名為立花鈴的女孩正躺在床上,不知道是昏迷還是沉浸在睡夢中。而食蜂操祈的手正輕輕的放在她的面前,伸出去的手指到底指向哪里?
收回手來,食蜂操祈簡直要癱倒在地上。
——我究竟在做什麼了?這不是夢來的嗎?直到剛才都不是在做夢麼?
「————」
為什麼會夢見以前的自己?
食蜂操祈並不明白。
為什麼在黑夜中來到立花鈴的房間?
為什麼為什麼……
食蜂操祈不敢去想!
難道要像以前那樣麼?潛入別人的腦子,然後操控著她的身體,讓他在完全清醒的情況下,用她自己的手拿著小刀劃過自己身體,把身體肢解開,然後再將流出來的鮮紅的血液在地面上繪畫?
這種事情,我真的是連一點,一點都——沒想過嗎?
沒有想過——食蜂操祈跌坐在地上,雙手捂著頭,汗水一滴一滴的留下。
——那現在就稍微的想象一下吧。
一個聲音在耳邊說道。
這樣的話,我們就可以從那些無聊的障礙里解放出來,誰都不能束縛著我們。你也是一樣的,你也和我一樣,將變得喜歡殺人,食蜂操祈。
這就是深埋于你自身的基因深處的東西。
「……很吵」
——好了,你就認了吧,殺人鬼,你的一直想要著殺死著那些同類,簡單的來說就是你自身的**——
「很……吵啊」
但是,不是的話,不是的話,我又為什麼會做這樣的事情,現在想起來,為什麼我會在深夜來到鈴的房間?為什麼會夢見自己殺人的樣子……?為什麼還會夢見以前的自己的樣子?
如果這個不是夢,而是現實來的話,這麼瘋狂的事情,剛才想著去這樣做的是誰啊?
捂著頭,食蜂操祈慌亂的逃離了這里,死死地把自己關在了房間中。
「哈,哈……」慌亂的呼吸聲充滿了整個房間,頭很痛,腦海里的聲音不停的回蕩著。不知道怎麼回事,腦海里不斷浮現出紅色的斷肢,血污染了的頭發,掉落在地上的眼球……
有點吐的感覺,這種情況下,如果把人類一只一只的切掉的話,心情就會舒服點——把「人」切斷的瞬間,心情就沉穩下來,反過來,在殺死一個「人」後,渴望著切斷下一條的**就成倍的增加。
究竟自己在想什麼,已經很清楚了,總之我所渴望的,就是破壞一切的東西,把這眼前的一切都殺掉。
難看死了,明明已經是奔向死亡的身軀(?),卻又這麼磨磨蹭蹭的活著,真難看啊,不可原諒,為什麼死不去,遲早都要終結的,這是逃避不了的話,為什麼還存在著?
反正總是要死亡的——存在著究竟還有什麼意味?
(為什麼你所擁有的我們卻不能擁有?)
所以要殺掉……全都殺掉的話……就沒有問題了。
所看到的物體都令人毛骨悚然,但是一閉上眼楮,又會想起殺人時的觸感——堅硬的刀刃,劃過血肉之驅,柔軟的血脈和肌肉的觸感。大概對現在的食蜂操祈來說,沒有比那個更刺激的了,牙齒咬到舌頭的感覺更讓人討厭,這並不是正或者負的問題,現在我的情況,比起最初時最差的情況還要嚴重……
哈啊,哈啊,哈啊,全都破壞掉,全都殺掉,自己也知道這事情是禁止的,但是我忍不住了,身體里面的興奮,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好像已經壞掉了。
「真是不可原諒……」簡直要流出眼淚來。
食蜂操祈緊緊咬住嘴唇,血液的腥甜味慢慢充滿口腔。就算是想要殺人……就算是無法抑制自己的沖動……但是我為什麼要走到立花鈴的面前,還對那樣的她伸出手?
我——到底怎麼了?
「可悲的小家伙……」
熟悉的男子的聲音傳來。
食蜂操祈慢慢抬起頭……坐在眼前的人……竟然是
——玄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