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人確實是食蜂操祈以及御阪沒錯。
上條當麻愣住了,過了半晌才反應了過來,雖然心中的疑惑並沒有消除,「啊…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這麼說來,上條之前真的是看見了幻覺?就這麼簡單而已?雖然上條心中依然頗無法釋懷,但是現在食蜂操祈以及御阪御阪確實毫發無傷地站在自己眼前。
上條全身力量盡失,幾乎要倒在地上。
——真是太好了,只是幻覺……
上條帶著些許顫抖說道:「啊——抱歉,或許這些話會讓你感到有點不舒服,但我剛剛以為你們遭遇到危險了。不過,幸虧你們沒事,真是太好了。不過,听說操祈到了我家里尋找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他沒有殺人……太好了
「……雖然御阪不太能理解你這句話中的某些意思——」
你不理解也是正常的,上條心想。為什麼會看見那樣的幻覺,連上條也不能理解。但總之確定她們沒事,這樣就夠了。
「————但剛才在這里的御阪以及操祈確實已經死亡了,御阪在此報告。」
「慌張的上條同學,另外補充說明…毫無行動能力的操祈是不可能去你的家里的,另外,操祈也沒有接到任何一個個體離開‘場地’的報告。鑒于您剛才的說法,可憐的上條同學或許出現了一些心理上的疾病,比如臆想癥等等…好心的操祈建議病怏怏的上條同學盡快去醫院就診……」
一瞬間,上條的呼吸凍結。
是幻覺?不是幻覺?
沒去找過我…?
御阪御阪就在自己眼前。
低下頭,血液以及殘缺的尸體…依然在地面。
一股莫名的惡寒席卷全身。
「你不是完好無損嗎?」
「……?你不知道嗎?御阪反問。御阪本來以為你既然進入了‘實驗現場’,應該就是本實驗的相關人員……的確,你看起來跟本實驗的關聯性相當薄弱,御阪說出自己的直覺。」
(實驗……?)
御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讓上條沉默了好一陣子。
「為了保險起見,御阪將執行密碼確認。zxc74一asd852qwe963,御阪對你進行測試。」
「什……什麼?你在說什麼?」
「無法解讀這個密語,表示你不是這項實驗的相關人員,御阪證明了白己的直覺是正確的。」
眼前的御阪妹妹嘴里說出來的這些話,在上條听來簡直跟外星語沒兩樣。上條驚訝地看著御阪妹妹。
「地上倒著的是sister……」
「妹妹?」一些最為簡單的英語,上條少年還是可以听得懂的。但是,他的疑惑更強了…
回答了上條的疑問的,確實是御阪的聲音,但是,御阪的身後,卻又響起了腳步聲。
剛剛那句話的發聲處,不知為何竟然比御阪所站的位置還要遙遠。像是從巷道更深處傳出來的一樣。
而事實上,上條的感覺並沒有出錯。伴隨著腳步聲,有人從御阪的身後接近。
「就算是臆想癥的上條同學因為自己的幻覺,才在大半夜四處亂跑。但是幻覺的對象畢竟是毫無關系的操祈。」
從黑暗的彼端慢慢走過來的——竟然是與食蜂操祈模樣完全相同的少女。
——什麼?跟食蜂操祈一模一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但是,把無辜的上條同學無意義地卷入戰斗之中,好心的操祈實在于心不忍。」
但是,不對。腳步聲不只一個。
「由于實驗具有很大的危險性,關于這點,身為實驗員之一同樣也必須向你道歉。御阪誠心的說道」
是御阪御阪!
兩個、三個、四個、五個六個七個八個九個十個——腳步聲不斷增加。
「看來因為本實驗的關系,讓你產生無謂的顧慮。」「不過不用擔心」「也不必向警方通報」「這是正確的判斷」「這里的御阪和操祈全部都是御阪和操祈」「詳情屬于機密,所以無法向你說明,但總之其中並沒有犯罪要素,御阪回答。」「當初救下的那只迷茫的小貓還好嗎?」「愛惜小動物的操祈向沒節操的上條同學質問」
「……啊?」
上條看著不斷涌出的「御阪們」以及「操祈們」不禁往後退了一步。咚的一聲,背部好像撞到了什麼。回頭一看,身後也有很多相同長相的sister正面無表情地看著上條。
「這是……怎麼回事……?」
上條被眼前的景象嚇得啞口無言,急忙在心中整理思緒。
上條當初看見的不是幻覺?真的有一個長相相同的「御阪」被殺了?地上的尸體仿佛在嘲笑著上條的無能這並不是簡單的…事件。基本上,同時有那麼多長相相同的人,就不是件正常的事。就算是雙胞胎,也不可能出現這麼多吧!
回想起了…在某天夜里遇見的少女…食蜂操祈——和當初以及現在見到的完全不一樣…當然指的是性格。
她們是人偶…一方通行這樣的說道。
她們就仿佛,是被制造出來的。
「…………………………………………………………………………………………」
上條轉了一圈,看看四周。這些少女似乎全都認識上條。而且似乎也都知道第一次見面救下小貓的事。這樣一來就讓上條難以理解了。到目前為止,被自己認定為食蜂操祈的少女到底是哪一個?有在這些人之中嗎?或者除了這些之外,還有更多‘操祈’?該不會倒在地面的少女,才是真正曾經與上條接觸過的‘食蜂操祈’?
「啊,請不用擔心。」面前的‘食蜂操祈’說道,「通過反饋的信號知道了上條同學的不安…」
「所以呢…善良的操祈決定向您解釋一下。」御阪妹妹以空著的手指著自己,接著說道:「‘操祈’能夠利用操縱微電流的能力,讓所有sister的腦波互相連結。其他的sister都可以共享自己的記憶。當初您遇見的…是操祈1945.」
腦波連結——雖然很難令人相信,但如果是雙胞胎,卻是有可能的。腦波跟指紋、聲紋一樣,每個人都不同。如果將他人的腦波灌入自己腦中,只會造成腦細胞破壞而已。但是,如果是基因相同的兩個人……
上條覺得這些事情都不重要了,「你們……到底是什麼?」
「學園都市內唯有七人的等級5超能力者中兩人,美琴姐姐以及操祈姐姐的量產軍事用體細胞復制人——妹妹們(sisters),御阪回答。」
「……」
上條用著干澀的聲音說道,「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只是一場實驗而已,御阪回答。對于將你卷入本實驗之中,御阪再次低頭謝罪。」
你到底……說到一半,上條便住口不語。
眼前的少女實在是太過異常,距離自己太過遙遠。上條獨自一人將背靠在巷道內的牆壁上。
無數的sister如同溶解于黑暗之中,消失得無影無蹤。在說話的時候,就有其他的妹妹們有條不紊的把地上的尸體收拾干淨,甚至連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顯然,她們做這種事情…已經不是一兩回了。接下來實驗還會持續進行。雖然不明白實驗的內容,但在上條看不見的地方,她們將繼續被殺死,繼續被搬往上條不知道的地方。
復制人,這樣的字眼讓上條產生一種嘔吐感。腦中想起了在沒有窗戶的大樓中養殖的牲口,呼吸著經過空調循環的在氣,喝著營養劑,為了被吃掉而活的生命。肚子被切開,內髒被拉出來切成碎片,包裝起來的肉片被運送到全城市的超級市場及肉品店。然而,世界上有些合理主義者卻完全不在乎這種事。把人當牛一樣殺死、切開肚子、拉出內髒、切成碎片、肉片裝袋等行為,並不會讓他們的表情有絲毫改變。接下來,「實驗」勢必也將持續進行。雖然上條不知道這是場什麼樣的實驗,但是這麼可怕的實驗,就算听了說明,或許上條也無法理解吧。但唯一可以確定的一點,是只要這項「實驗」繼續持續下去,就會有更多的sister被殺——被一方通行殺死。
不能這樣!
用力的一拳,狠狠打在了小巷的牆壁上。血液,沿著牆流了下來。
上條當麻只是一個普通人,只是一個lv0。但是…就算沒有力量又怎麼樣?
無論如何,也要救——
這就是作為上條當麻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