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危險的能力,如果面對你的不是一尊人偶而是我的話,或許也會被你打敗呢。哈」
奧雷歐斯以毫無感情的眼神看著食蜂操祈的臉。那簡直像是看著被制成標本的蝴蝶。突然,奧雷歐斯從白色西裝懷里,取出一根如同頭發般縴細的針。微微可以聞到消毒水的味道。奧雷歐斯毫不遲疑地將取出來的針,插進自己的脖子。簡直像是在對自己下達催眠指令。
這一切的動作,看起來都像是在宣判食蜂操祈的死刑。奧雷歐斯默默地伸出右手,在距離食蜂操祈的頭顱有段距離的地方,好像要抓取什麼東西似的舉著
「頭顱──」
正當煉金術師嚴肅地要說出下一句話的時候,
「──等一下!」
姬神秋沙的聲音將奧雷歐斯的話語打斷,
從暗門中跑出來的姬神秋沙張開雙臂,把自己當成盾牌,為了從奧雷歐斯的言語攻擊中守護食蜂操祈。
「奧雷歐斯•伊薩德,你的目的是什麼?」
听到姬神這麼問,煉金術師的眉毛微微動了。
「難道將既非魔法師也非煉金術師的一般人卷進來,冠上一些莫名其妙的罪名殺了他們,這樣能夠讓你滿足?這就是你的目的?」
「……」
「如果你的目的是這麼無聊的事情,雖然我知道我打不過你,但是至少我還有選擇咬舌自盡的權利。」
姬神的眼神沒有絲毫的動搖。
幾乎讓人無法分辨到底誰才是這個建築中的最終boss。非常真摯而對等的眼神。
食蜂操祈的心理卻如同翻卷起滔天的海浪。
——被別人守護了…一直希望守護身邊人的自己,卻被眼前的少女守護了……
——我還是太過于無能麼?沒有力量就無法守護身邊的一切……
——感情會被奪走,親人會被殺死,朋友會離我而去…
——我不要啊!!!!!!!!不想回到以前!!!!!!!!
狠狠的用手抓住地面,卻無法移動……眼淚怎麼也忍不住……
奧雷歐斯再次從懷里取出針來,插在自己的脖子上。
「那當然,我們不能把時間耗在這種事情上。」煉金術師用淡然的口吻說著︰「要辦的事情還很多。比起侵入者,更麻煩的反而是考慮如何不住吸血鬼。打倒別人我很拿手,但是該怎麼對付非人生物,老實說我到現在還是無法處理得很好。」
煉金術師原本已經放下的手,再次朝著食蜂操祈舉起。
姬神朝著奧雷歐斯踏了一步,露出對抗的神情。但是煉金術師卻若無其事地說︰
「別擔心,我不會殺她。」他拔下脖子上的針後繼續說道︰「少女,在這里發生的事情──」
「──全都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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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已經是夕陽西下的時候,天空的碎雲在陽光的照射下染上了一層壯烈的赤色。
食蜂操祈從座位上站起來,環顧四周。座位?左右看了一下,才發現這里是學生公車的車子里。看向行車線,完全沒有經過學舍之園。找尋前一個站牌的名稱,上面寫著「第七學區︰三澤塾前」。
「三澤塾?」
食蜂操祈歪頭思索著。這是補習班的名字嗎?為什麼我會在這里睡著?苦思著,但完全想不出理由。自己不可能會去上補習班。一瞬間,腦海中浮出了「喪失記憶」這個詞語……
——別開玩笑了,誰能修改我的記憶呢?
使用能力檢查一下好了。
「?」
令人驚訝的事實擺在面前。
「我的能力……喪失了?」
能力喪失,記憶被奪走。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車停了,食蜂操祈走下了車子。默默地看著手表,5時15分……如果想不起來,我一定會後悔的。不知道為什麼,心里一直有著這個念頭。
能力也離奇的消失了。
那麼,雖然很討厭,雖然再也不願回想起…但是,必須要那麼做呢!
借著手表上的玻璃,食蜂操祈看著自己的眼楮。
催眠術的經驗還在…接下來,
——開始。
首先是……悲傷,剝離!
然後是……快樂,剝離!
痛苦,剝離!焦慮,剝離!恐懼,剝離!喜愛,剝離!憤怒,剝離!……
所有的感情,在自我催眠下……消失了。
——擊潰雙眼的強光。強勁吹來的風,從「入口」開始推擠著身體和意識。光線過于強烈,無法感知是何物。曝曬在風中的身體,不滿一秒的無限,和近似永遠的瞬間。沒有時間的時間,年化為秒單位。意識無限的向‘上’延伸……無限的接近宇宙起源的基點,名為阿卡夏記錄的宇宙電腦。
眼楮睜開了,仿佛是無機質組成的不帶有一點感情的眼楮。
抬起手,看了看。
食蜂操祈淡淡的說了一句,「記憶取回。」
說出的不是日語,不是英語,甚至不是世界上已知的任何一種語言。
仿佛是腦蓋骨破裂一樣,今天一天的記憶都涌進了腦海。
並不是從本人腦中抽出已經被消除的記憶,而是從世界所記錄的過去中抽出。抽出世界規律錄音下來的種種過去,以第三方的形式補充進腦海。
「是…這樣啊」
「那麼…按照計劃——」
「hi美女喵」輕浮的帶著奇特尾音傳來,少年出現在食蜂操祈面前。
身高很高,留著像刺蝟一樣的金色短發,身上穿著花襯衫及短褲,沒穿內衣。臉上戴著淡藍色的太陽眼鏡,脖子上掛著金色鎖鏈。看起簡直像個不良少年。
「你要…」
「讓開。」
食蜂操祈淡淡的命令道,雖然不懂得什麼是‘焦急’。但是,自我卻在不斷的催促著她。
很自然的,面前的少年讓開了一段距離。
「抵達,三澤塾。」
食蜂操祈消失在眼前。
「……」看到食蜂操祈消失的少年不由得一陣沉默。
「這到底是什麼凶殘的能力啊!完全不是‘心理操控’,那個死偽娘還讓我和她‘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