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節第十二章，她是內向姑娘12
車到山前必有路，世界上的事在一定情況中有時是一分為二的，柳青突然想起堂吉柯德這本書。她把後海那場水戰的領軍人高軍比作堂吉柯德，他為陳紅義憤填膺戰而勝之，可是又非常愚昧，像多米諾股牌，波及到閆洪亮的全家。陳紅听如此說驚訝不已。她看著柳青，又把眼光挪到閻主任的臉上，柳青為什麼這樣比喻？出自何方？她想不出發生了什麼事。她讓柳青向她說清始末，哪怕是簡短的。柳青看到閻主任在向她搖頭，而且是暗暗的，眼楮里的問號很驚詫，像針刺進他的心。這可是個不大不小的丑聞，當然比起美國總統尼克松的水門事件要小的多。但是在銀行可算一件大事，閻主任的臉皮能經的住眾人的刀刮手扒拉嗎？這時閻洪亮的心突然感到作疼，他霍地站起，但發現陳紅的臉泛出緋紅的光，是不好意思還是不明白？他又慢慢坐下，伸出雙手做著壓低降溫的手式︰「我看呀！哦，我看還是到此為止吧。小陳，我們當領導的，要求借助別人的關系做一些同志的工作，一般是說明情況，點到為止。你呢，盡量做高軍的工作。出納科是銀行很重要的部門，這是工作需要嘛！」
柳青的下言被閻洪亮的閘門堵住了，她不想在陳紅面前廢話連篇，現在的陳紅像堵牆，她讓陳紅先回科里工作。可是陳紅心里忸捏，她是來找主任申請要房子的，她實在對付不了那兩個怪女人。但是情急之中理解柳青把她打發走的原因。她表示找高軍談談，女人的心像綿綿細雨，也許高軍的鐵實心腸能被她浸透舒通，答應你們的調動，不管怎麼說是讓他升官呀！
雖然答應的不那麼痛快，到底還是圓了他們的場。但是陳紅仍然不明白，領導的工作為什麼要轉嫁她這個不相干的人去做？她能做的通嗎？高軍能听她的嗎？她的心里一點底也沒有。
已經走出屋門的陳紅，屋子里又剩下閻、柳二人，柳青對剛才的話突然被截住實為不滿，她知道閻主任是在顧他的臉面，這臉面是他的靈魂，更是他那顆心，一旦丟失他這個老頭子往哪去找？下邊的人還怎麼看他？他還是那個說一不二的主任嗎？而柳青批評的很在理又現實。但是完全接受下來，閻洪亮有他的難處，他是辦事處主任，萬一這些事讓他的臉丟的淨光淨，他這個主任還怎麼當的下去，這可是非同小可的。可是他不明白，是臉上的肉要緊，還是老婆要緊，面子日後可以挽回，而老婆離了婚，你這個光禿主任讓行里的人知道，一傳十十傳百，弄的滿城風雨，他這個主任還怎麼當下去？！如果是這樣，他寧肯把老婆扔到九霄雲外！柳青氣的全身哆嗦，她按捺住沖動的心情，憤然而起，轉身向門外走去。可是沒想到剛開門，白蔓麗卻出現在門口。柳青驚訝，急問︰「白夫人，您……」
白蔓麗不說話只向柳青搖手，意思是閻洪亮的話她听見了。白蔓麗細溜溜的身體站在柳青的對面，看的出臉上的不卑不亢是剛剛從憤怒中轉換過來的，臉上還留著點點的怒雲。她手里拿著一份自己寫的文稿，面向柳青，用免強地微笑代替語言，側身進屋，來到閻主任面前。看到老婆進來，閻洪亮尷尬的不知所措，怎麼那麼巧，在一百句話中，就是最後這句話最忌諱的，老婆偏偏這個時候來！他不敢想會是個什麼樣的後果。可又想，後果早就釀成了，這又有什麼呢？他的老臉變的強硬，可兩腿卻在打顫，時間一長，像篩糠似地沒了魂，不知是在家里跪慣了，還是怕白蔓麗跟他離婚，兩條腿不由自主地跪在地下。看到這把軟骨頭，白蔓麗沖他狠狠地哼了一聲，把手中的那份材料向他頭上一扔，轉身就走。
看到白蔓麗氣沖沖的樣子，柳青知道不好，又看到閻主任那個沒了靈魂的孱頭形象，要回來扶起他，但又不能離開白蔓麗。她攔住她︰「夫人，您既然來了，咱們就好好的談談，我本來是要找您的。」白蔓麗說︰「謝謝你的關心，現在還有什麼可談的？」她的話不失情理，但語言十分冰冷。柳青拉著她去她的辦公室，而白蔓麗推說沒時間，她也是請假來的。柳青勸白蔓麗凡是要思前想後，不要因一時的沖動，那後果是不堪設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