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節第十一章，兩個怪女人15
女兒高娜推開門，出現在他們面前，劉麗珠、高軍興奮地站起來，迎接這位家中唯一的小姐。浪客中文網高娜見到媽媽就激動地張開雙臂向前擁抱，好長時間沒看到媽媽了，她夜里作夢都在想。看到桌上的菜，正好趕上飯碗，端起桌上啤酒，楊起脖子就喝了一半。可是她背上的書包還沒放下，還是旁邊的弟弟高軍把書包接過來掛在門後的衣架上。這時的高娜變的一身輕松，即刻出門去衛生間洗洗手回來，坐在桌前，又端起桌上的那半杯酒一氣喝了個淨光，拿起饅頭張嘴就是一口，她現在是又餓又渴的。媽媽看女兒狼吞虎咽的樣子，站起來要出門下樓把服務員胡玲叫來，可是剛到門口還沒來的開門胡玲已經敲門進來，對著劉麗珠笑道︰「夫人，小姐回來了，再加兩個菜吧？」桌前的高娜急說︰「多來點，什麼都行，我今天跑了半個北京城，實在太餓了！」劉麗珠看著女兒不管不顧吃飯的樣兒，又像回到60年饑餓的年月，看見什麼都是香的︰「中午沒吃飯吧？」高娜在所問非所答︰「哼！我們在討論一個重要問題！」
劉麗珠看著女兒吃東西，隨即探問什麼問題？意思是再重要也不能連飯都顧不得吃呀。高娜放下手中的筷子，大談中國的前途到底是什麼？是經濟的，還是十八世紀的空想社會主義？為了政權，中南海和鉤魚台明爭暗斗，現在已經到了白熱化，而我們這些人都把希望寄托在鄧小平身上，他提出的工業發展條例非常符合民心民意，我們不能長久地過那種大鍋清水湯的‘社會主義’。我們全班同學自動到民間調查，對鄧小平的信任佔90%，對華主席僅佔5%，有些過路人怕生惹是非，投了棄權票，可是沒有一個投**他們這伙人的，都說他們是吃拉的屎長大的，是禍國殃民的劊子手，應該千刀萬刮！
高軍的學生味已經沒有了，他不想看的那麼高，談的那麼遠。老百姓要吃穿，要生活，中國的經濟要發展，這不是階級斗爭喊出來的，也不是用**這股氣兒吹出來的，沒有物質，不發展農業和工業，空喊革命口號有什麼作用？！高娜激動不以，她說四川歷來是天府之國，可一個雞蛋要賣一塊多錢！饑餓！到處是饑餓、到處是深淵苦井，老百姓處在水深火熱之中，而他們卻在爭權奪勢，用饑餓殺人！我們這些熱血青年該怎麼辦？我們要去**前示威︰「媽、弟，我們家有個罪人！」
媽媽知道女兒指的是高德福，批評她不要把爸爸貶的一無是處，他也是受命于上級。她沒提**的名子。高軍跟媽媽已經爭辯過了，不想在辯論。但是高娜問媽媽，爸爸的上級是誰？是不是正在醞釀著殺人的那個王洪文、**、張春橋和姚文元？高德福不僅是**的槍，而他自己也正在策劃怎麼殺害擁護鄧小平的老百姓。看到女兒激憤的連飯都顧不得吃了，劉麗珠近時期在公安局感覺到的那些謎一下被女兒戳破。高德福的辦公處被士兵像護欄一樣的把守，甚至禁止一切人出入二層樓，其中也包括劉麗珠自己。她正要說什麼，服務員胡玲端著托盤進來︰「夫人，菜來了，您還需要什麼嗎？」劉麗珠看著端上來香噴噴的苜蓿肉笑著說不需要了，我們娘兒仨在一起很不容易踫在一起，可能對一些忌諱的問題有些爭論，你听到了不要傳出去，要在家里自生自滅。她讓胡玲在門口站一會兒（站崗放哨），不要讓任何人進來。她最忌諱的是那個干事沈洪波，他是高德福的看家狗，也是他派遣的內線特務。沈洪波知道兩個孩子都在反對他，而老婆劉麗珠，自從李慧嫻母女探監的事件發生後這麼多年了也一直在同高德福分居。胡玲惟命是從，她是局長和夫人最忠實的服務員，向劉麗珠發誓保證執行，見娘兒仨不再有任何交待，出門隨手把門關上，走到樓門口處四處張望，見無人來往，便坐在樓門口的台階上，執行她的任務。
娘兒仨爭論近一個鐘頭，高娜始終佔據上風。但是劉麗珠這位有其名無其實的夫人還是說她那片理，從她的本意上講，政權歸誰和不歸誰跟她的丈夫毫不相干，公安局不因為政權的更替而失去職能，誰當政就為誰服務，就保衛誰。但是劉麗珠想到釣魚台的領導班子把持在**手里。而高德福是**的國防部長，是她的護身符。高娜揮動拳頭，像個好斗的男子漢，她知道高德福同**穿的是連襠褲，釣魚台的政府把持在他們手中。劉麗珠看女兒越說越深，乘幸的高軍剛要接她的話茬兒，媽媽立即讓他們停止爭論，不能再往下說了。她們住的五號小樓是個敏感戶，不要說高牆的外邊，就是家里的高德福都是兒女抨擊的對象。為了使家庭和睦，劉麗珠讓高軍和高娜回家後勿談國事，不要再觸動他們的爸爸，好賴他是你們的老子，是生你養你的親骨肉。劉麗珠轉移話題，她端詳著女兒白女敕的臉蛋兒，看著兒子英俊的長著青春豆的面孔，想到他們的婚姻大事。她最擔心的是女兒高娜，她已經二十多歲了，到現在還不知她有沒有可靠的男朋友︰「娜娜，听說你已經有男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