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節第十一章，兩個怪女人7
楊處長听後還不知這兩個人是誰，可是听林濤的話口，又不像全然不知，渺渺乎乎的，腦子里好像有個印象，有時也有個影子在眼前飛來飛去，有時還能定格。但又琢磨不定。她走出辦公室下樓來到前台一看，前邊坐的那兩個胖瘦截然相反的女人，再仔細一瞧那兩張臉，她一時禁不住地驚喜，啊，是你們兩位呀？男人見面稱兄道弟，可惜我們都是女人，那就以姐妹相稱吧。可是應該叫你們什麼呢？楊處長的意思是說你們都這把年紀了，無論怎麼叫都是姐姐輩的，我比你們倆都年輕，要叫你們姐姐，听著就那麼別扭，處長怎麼能跟下邊的人叫姐姐呢？這可不只是輩份，而是上下級的關系，這可真的成了問題，胖瘦二人也在琢磨這個返差，你看我我看你，誰也不知道該叫什麼。是以老賣老讓這位楊處長稱她們倆為大姐吧，可是一想不能，人家是處長，官兒在那擺呢，姐比妹高一級，無論從官餃還是家里的排輩，怎麼也不能倒著稱呼，听起來也不順耳呀！扭扭妮妮的，兩個人就撐巴在那兒了，誰也不先張第一口。還是楊處長心地寬宏︰好了，別難為你們了，我就叫們是大姐吧！胖瘦二人一听正是她們歪勾的地方，雖然楊處長宰相肚子里能乘船。胖瘦二人還不敢大膽的承認姐的地位，為打破這個尷尬局面，這時的楊處長立刻走過去，熱情地握著她們的雙手，牽羊似的，一手拉著一人上樓來到她的辦公室，請二位大姐坐下，即刻為她們倒茶。這時的莫鄭二人拗開了剛才的尷尬，見到最終要找的楊處長那才是欣喜若狂呢！心里說，可見到你了！這兩個人笑的是那樣明媚，那樣的燦爛。想起來到櫃台前，同那個林濤裝模作樣，似是而非地沒說幾句話就找到了他的倆所要找的那個楊處長，對她們來說那是幸運的，在同楊處長一一握手之後，二人的心才感到落了地，這才算真的有的放矢了。
楊處長把那兩個女人領走時，林濤奇怪地斜了兩眼，以後再也沒理她們的茬兒。他知道這兩個女人是七號院內的社長，也是公安局安插在院內的情報員，專門掃听搬進院內住房人的來歷，其中包括社會關系和出身歷史，而听取匯報的人正是楊處長。楊處長听到莫鄭二人反映的情報後，心里已有所悟。她站起來下樓瞧瞧外屋的林濤，隨即眼前出現那些日子，陳紅和李慧嫻要求提供住房的情景，和她當時對林濤的囑咐。她心里邊琢磨邊說︰「那天我的話是帶著警告性的，為什麼會出現這種問題呢？林濤到底背著我干了些什麼？小小的年紀，就這樣目無領導，自作主張，得意忘形的目無法紀了！」她話是指責，也多少帶點自我批評，切有放手過度的意思。
胖瘦二人听到楊處長對她們的情報如此看重，個個心里樂開了花。她們不是不會說話，而是有話不輕易說。不了解的人決不隨便透露情況，這是楊處長的交代。胖子說︰「一個三反分子、叛徒、特務的女兒，竟得到兩間房子，還有點階級觀念嗎？」
「搬進來那天我就沒敢露面，在我的屋里偷偷瞧那些搬家的人，里邊竟有李慧嫻，我早就認識這個女人！」瘦子沙啞的嗓音不斷地咳嗽。
這個情況很重要，瘦子早就認識李慧嫻，那天李慧嫻確實也來過，是隨便瞧瞧外甥女的新居，這是她最關心的歷經千辛萬苦的大事。而且這個大院並非不熟悉，當年院里的造反派，聯合公安局所有居委會大院的造反派批斗陳林和李賀然時，李慧嫻和李慧敏，都是穿高跟鞋，帶著大尖帽的陪襯，有人喊她們是跳梁的小丑，有人罵她們是鑽進革命隊伍里的美女蛇！
「楊處長，您打算怎麼處理陳紅？」胖子迫不及待地問。「反革命分子的女兒不會殺人吧？**說過，階級斗爭一抓就靈。」
這時楊處長的情緒多少有點亂。她徘徊左右，不時地理理額前的亂發，問︰「還有什麼情況要說嗎？比方說，比方說有沒有公安局的其他什麼人？」
莫胖子臉上的肉來回搖晃了幾下，瘦子臉上的褶子也像扇子似地拉開，閃出幾道白光，于是屋子里像起了旋風似地響起來，這位處長大人覺得很奇怪，抬起頭睜開眼楮左瞧右看，尋找刮風的出處，她不知風源來自何處，是鬧鬼了？！可是又想這有什麼？不就是平地起風雷嗎？搖頭自感沒有追究的必要。于是立即笑逐顏開地感謝二位大姐及時送來的情報，她會把情況報告給高局長的，希望她們繼續當領導的耳目，公安局的家屬宿舍要保證絕對安全，不能是反革命分子的藏身之地，更不能成了他們的安樂窩。要求她們再接再厲，而且著重提出兩個人要不惜血本，付出更大的代價。
听到楊處長的表揚，莫鄭二人心里感到美滋滋的，尤其對最後那句付出代價的話，更感到任務的艱巨和肩膀上的重擔。兩個女人在細心地琢磨著，咀嚼著，還是走到大門口時才向楊處長表示決心，要不惜一切代價得到陳紅的詳細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