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節第八章，—條撕咬過她的狗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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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北京城是個大海，人口是那樣的密集，輪到陳紅也僅僅是一滴水，能找到她又像大海里撈針，高德福派出的便衣再多，那些特務再仔細，也像草原中的一株小草，是不會撈到陳紅這根針的。這就是林濤想法。他下了決心，要陳紅和李慧嫻為分房這件事保密，他站起來囑咐娘兒倆，不準向任何人聲張，娘兒倆點頭答應，一定照辦。得到承諾，林濤從檔案櫃里拿出一本房屋分配地形冊，一頁頁翻開查看，找到一處是崇文區的，想了又想搖頭覺得不妥，離著她的姨媽大遠了，想找個近點的，送人送到家嘛！又翻了幾頁，看著上邊的地點和房子的面積，輕輕地呃了一聲，覺得還可以。
分房子是按人口分的。他抬頭看著陳紅，從剛才的問答中得知就是她陳紅一個人，而陳紅不會在林濤面前說謊。可是姨媽李慧嫻卻獨攬了戶口的大權，不僅把北大荒的黎明報上，還又增加了個孩子！這時的林濤是相信還是否認？他感到稀奇不以，游離在是與否之中。
這時的陳紅對姨媽的謊言感到十分不安，一時她的臉變的通紅。林濤听後也有些不太相信，有小孩應該理直氣壯，為什麼她那樣的難奈？他看著陳紅的臉，這時心情不安的陳紅羞臊之極，左右不是，感到十分尷尬和為難，這樣的無中生有，她的臉往那擱？實在讓她有無地自容的尷尬。為了扭轉這個局面，陳紅在想，是廣而告之，實事求是地說心里話？還是按著姨媽的話順流而下，索性就這樣騙下去？如果林濤去實地查看怎麼辦？哪兒去找那個孩子？又何況她跟黎明連婚也沒結呢？是千絲萬縷，于是她又想起那個指導員，如果那她真的懷上他的孩子…她倒有萬幸之感，這樣可以圓姨媽的夢。可是空空如也，肚子里連點響動也沒有，想到這里臉上又一陣羞紅。嗨，想這個干嗎？她剛要開口糾正，李慧嫻就用胳膊肘使勁捅捅她的腰，意思是此一時彼一時，這是關鍵時刻，跟這些人不要心眼太好，也不能太正，想想那座五號小樓，是誰把你趕出去的？我們的虧吃的太多了！盡管姨媽一在提示，而陳紅總覺得用謊言騙取朋友的真誠是違心的，也是不道德的，只能跟朋友說對不起，挽回姨媽的謊言，表示對林濤的忠誠和尊重。她不顧姨媽的暗中阻止，還是要向林濤說實話，可就在這個時候林濤搭了一句︰「哦，已經有跟我叫叔叔的人了。」
沒想到在陳紅最尷尬的時候，要糾正姨媽的謊言時，還是林濤的一句話蒙混過去，打了姨媽的圓場，但是在她心里還仍然覺得七上八下的。
其實最知道陳紅心理想法的還是林濤，李慧嫻戳向陳紅的胳膊肘時他的眼角早就掃見了，那句叫他叔叔的話是告訴陳紅他在悔恨他的過去，在她面前干過的那些壞事是沒有人性的，尤其是把她趕出五號小樓！當時那才是斬盡殺絕呢！既然有了今，他要用實際行動向她懺悔。看到陳紅不在言語林濤才放心了。他立即拉開抽屜，取出一張住房證，交給陳紅，讓他按著上邊的內容逐一填寫。陳紅看著住房證上的內容，一直顫抖的心才算有了點著落。這時的姨媽一直守在她旁邊，不只是怕她心里不安而出現反復，還怕她在填寫時的失誤，陳紅寫完了要交給林濤，卻被姨媽拿過來先過她檢查的第一關，看後拿起筆有的地方做了一些修改，完了又拿給陳紅看，陳紅知道那是在人口欄里，把兩口人改成三口人，陳紅很不落忍，但是不能不理解姨媽的心意，只好就此了了交給林濤。林濤看後沒有提出異議，反到十分高興。他看著陳紅，心里說，到底為她做了件有意義的事，心里多少有了點安慰。他向陳紅說了聲謝謝，意思是能接受他這顆懺悔的心。听到謝謝，陳紅一時不理解，謝我什麼？是我求助你，為我解決了住房的大問題，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反到來謝我？陳紅感到很為難，是張冠李戴吧？還是林濤的話一時口誤？或者有其他什麼原因牽扯進來？她看了姨媽一眼。這時的林濤不去看陳紅臉上的難解之迷，而是讓陳紅按著住房證上邊的地址去找房子的所在地，特別囑咐她要避開嫌疑，不要讓任何人知道。如果有人問這個那個的，無論是誰，說什麼？或者說一些擠兌話？這些人都是狗攔八跑屎，看著眼紅，也是無事生非，遇到這些不三不四的人你就不要理他。實際上林濤的那些話陳紅並沒放在心上，她只看著住房證上邊的地址，可是又不放心，心想可以避開院里的住戶要問的那些事，那也只是回避的了一時，能回避的了永久嗎？她最擔心的是暴露她的身份。這是她最關鍵的，也是她最忌諱的。當然也是林濤最擔心的。幾乎成了他過不去的坎兒。他首先告訴陳紅，如果有人問你是從哪兒來的？擠兌你非回答不可的，要避免‘公安局’這三個字，無論誰問都不能承認。陳紅知道為什麼。林濤不僅給了他房子，還事事處處這樣的關心她，陳紅激動不以，像見到了親爹媽，感激的熱淚盈眶！陳紅是個容易動感情的人，這是她的優點，也是她的缺點。她除去求助姨媽外，沒有求過任何其他人。而林濤是她求助的第一個。這樣的幫助是她終生難忘的。她向林濤表示，等她把房子收拾干淨之後，希望他是走進她房間的第一個客人。
這算是對林濤的回報嗎？無論是與否，林濤都高聲答應。但是他偷偷地告訴陳紅，各個部門都有公安局的人，有的是便衣，有的穿著警服，鑒于你的家庭背景，還不能處之泰然，要小心謹慎。林濤的話對陳紅有極大的觸動，她在想，這是個狼窩嗎？但是無論是個什麼？反正有了自己的棲身之處，先住進去再說。她相信地點著頭，眼淚歡快地流著，她握著林濤的手，久久的互相對看著。
「小林，你是個非常讓人感動的青年人，」李慧嫻感慨地夸講道。「有魄力，有膽識！你看我這個老婆子有用嗎？我說的是對你的自身。我猜想你一定未婚，如果要找女朋友，我可是個獨一無二的介紹人，我認識很多女孩子，個對個兒的那麼漂亮！」說完她笑了。
林濤被李慧嫻說的心癢癢的不知所措，臉變的緋紅。他不僅沒結婚，現在連個女朋友也沒著落，他看著眼前的陳紅，這麼漂亮的女孩子讓一個北大荒的人娶走了，而且還有個叫他叔叔的，還能有誰呢？面對李慧嫻大包大攬的承諾，心里倒突突的跳，想求李慧嫻幫忙介紹又羞于開口。他是個紅臉漢子，見了漂亮女人就不知道東南西北，有時候還會有無地自容之感。李慧嫻見林濤滿臉的不好意思，臉色羞紅的像塊紅布，理解這種只會工作，不會搞對象的羞怯男子的心里裝態。可是話說出去了又能去找誰呢？誰能跟這個小伙子相依為命呢？她想到女兒，又想到陳紅，可是又暗暗地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