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穴真情 2.第一章、臥薪嘗膽 2

作者 ︰ 西蒙雨

第2節第一章、臥薪嘗膽2

2

當年的右派分子能在北京郊區菜地里的大糞池里游泳,滿臉都是大糞,吃個馬糞蛋兒算什麼!整天吃肉的人比整天吃草的馬要臭的多呀!還不快去!你爸爸是個陰謀殺害**的政變頭目,為什麼他死在監獄里?難道你還不明白?快去呀!「

陳紅不動身,而心里卻在擁動,兩只腳沖向前又趕緊退回去,是猶豫還是害怕?

趙隊長看陳紅猶疑不決,立即走到她跟用鞭桿頭敲她的腦門兒︰「陳小姐,你怎麼不知好歹呀?!腦子為什麼就轉不開?這是個改造思想的機會!我今天能看上你,能給你這個臉,是讓你扔掉小姐的架子。」

陳紅在流淚,心里說她是人。

趙隊長冷笑︰「哼哼,流淚了,可憐嗎?看你這張白女敕的臉蛋兒,為什麼只有你的臉這麼白女敕?!真是小姐的身子丫環的命!」

是前進還是後退?陳紅被趙隊長說的不知如何是好,但是打心眼里恨他,她把憤怒埋在心里,看到前邊和左右的人沒有一個站出來,她也在故作躊躇中。

趙隊長真的生氣了︰「陳紅你听著,這兒不是大觀園,你更不是林戴玉,實話告訴你,別人想吃還不夠格呢!給你這個機會是我趙某看的起你。去呀!為什麼還不動窩兒?這可是改造思想的法寶!」

陳紅在趙隊長的威逼之下,是非早就沒有了,她已是窮途末路。她攥起拳頭,雙眉倒立,怒視跟前的隊長,恨的她牙齒咬得咯咯響。她豁出去了,狠狠地叫道︰「好吧!我吃,我一定要把它吃下去!」她三步並作兩步走到糞堆前,抓起一把踩爛的馬糞,合上眼猛地塞進嘴里……

就在這時,一位戎裝素裹的軍人見此情景突然闖進圍著的人群,他氣的滿臉紫漲,斥道︰「停住!你們在干什麼?這是非法的!這不是改造思想!是虐待!是人類文明的恥辱!是踐踏人權!是對**革命路線的玩弄!**什麼時候說過讓陳紅這樣的的人吃馬糞?」他命令隊長親自把陳紅扶起來,打來水漱口洗臉,可是陳紅早就惡心的翻腸倒肚地大嘔大吐了。

趙隊長橫著腦袋一臉的不滿,但他是軍代表,是指導員,只能提著水桶強忍著心里的火氣把水打來,水桶剛放到陳紅跟前,從隊列里跑出一位男青年,憤怒的一腳把趙隊長踢了一溜滾兒。趙隊長起來要反抗,後邊憤怒的群眾追上來,趙隊長看著一對對怒斥的眼楮,一雙雙鐵槌似的拳頭,心里的蠻橫不得不落下來,心想光棍兒不吃眼前虧,只好站在一旁獨自生氣。

這時的黎明抱起陳紅,舀著桶里的水要她嗽口洗臉。陳紅看著仗義的黎明不知所措︰「黎明!你,你不怕我染上你……」仍在推辭。

黎明攥著拳頭向趙隊長示威,而後對陳紅說︰「別說了,什麼也不要說了,我們是人!不是他身邊的那只狗!就是在監獄,也沒這樣對待犯人的!你不是犯人,是知識青年!是**讓我們到這兒來的!」

陳紅在嗚嗚哭泣!黎明勸她不要灰心,這個隊長會有一天要遭到報應的!挺著軍代表陳紅還想說什麼,但是惡心嘔吐的沒有心魂。黎明要她回宿舍,卻被她揚手拒絕。看在眼里的那位軍代表走到陳紅面前,微笑地安慰著︰「責任在我們這些軍代表身上,學習不夠,教育更跟不上去。」他看著表又說,「如果你願意回去休息就請自便,不願意,在這里呆會也行。明天就不用上工了,到我的辦公室來,我們交換一下意見,你看行嗎?」

軍代表和藹的話語激動了陳紅的心,立即點頭答應。

這位軍人並不太高,鐵青臉,眉毛濃黑,眼楮向里 著,普普通通的軍服,上下四個兜兒,代表著他的軍級,比起士兵服顯然要風光的多。領口兩邊的紅領章異常鮮艷,軍帽上的紅五星在陽光下閃閃發光。他是什麼軍級?是連長、營長、還是團長?陳紅看著猜測著,心里有了幾分的熱乎,幾分親切,即而也感到幾分的舒心。從年齡上看,顯然比她這個剛出校門兩年的人要大了許多。

「他是這里的神!」陳紅第一次看到他時心里就這樣想過。她帶著敬而遠之的畏懼心理想著,這大概是他那張鐵青面孔威懾的效果,也是剛剛涉世的女孩兒心靈感應。但是不能不接近他,神是需要供奉的,更何況他是這個蒼茫荒原的主宰呢?她是不能不去的。

陳紅來到場部。一排排整齊的磚房,同當地農民的土房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她來到那間指導員的辦公室,見到陳紅這位曹指導員的眼楮,幽靈般地在她臉上轉悠。他為什麼老這樣看我?她害怕了,心里在顫栗。但是曹指導員含笑的面孔又帶出幾分真誠。她不敢看他,又不能不面對這位政權的鐵腕人物。她靦腆地叫了一聲曹指導員。曹指導員客氣地站起來,雙手安慰地撫模著她的雙肩,請她坐在牆邊的長椅上,然後奉上茶水,像老朋友似地同她坐在一起,顯得是那樣的無拘無束,又是那樣的近乎,可是陳紅感到異常的不自在,他十分可怕,像身旁坐著一只狼,時刻都在威脅她,甚至要撲向她。

曹指導員看著她有躲躲閃閃的意思笑著說︰「陳紅同志,要放松心情,別那麼緊張嘛!這就是你的家。」

听到這個‘家’字像見到她的親生父母一樣,陳紅心里感到熱乎乎的,她扭頭看了他一眼,心想他要處理趙隊長這個壞蛋?曹指導員接著安慰陳紅︰讓你受委屈了,都怪我們沒教育好干部,對趙隊長的問題,我們一定要處理。有些激進的言詞是過頭的,趙隊長在知青面前亂施婬威,無論從主觀上還是客觀上都離間了黨和知青的關系。你已來了一年多了吧?陳紅嗯了一聲,隨著又用眼角掃了一下他的臉,沒想到他臉上的表情像針一樣刺進她的眼楮,她感到十分驚訝,影影綽綽的似乎發現他什麼,可是也說不道不明,她心里格格叉叉總覺得不是領導的熱情關懷。

曹指導員立刻轉移話題,提起她跟黎明的戀愛關系,說他是很有才干的青年,準備提升他。听到戀愛兩個字陳紅異常尷尬,渾身冒出冷汗,連鼻子尖上也有點濕潤,她紅著臉微笑著吐吐不敢承認,但是又不敢否認,這是女孩子心中的秘密。曹指導員接著談起陳紅的前途和她父母之間的關系。說當年的陳林同彭德懷勾結成死黨陰謀纂權,陳紅听後感到異常驚訝,她責問爸爸為什麼要干這種事?她悲痛的哭起來。曹指員能把這樣的絕密告訴她,說明他把心都向她敞開了。

陳紅忽而感到同曹指導員的距離縮小了,也貼近了,剛才的這只狼變成了一位可以信賴的大哥哥,那個沒發現的,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已經明朗了。她希望得到他的憐憫,得到他的幫助。她恨自己的父母為什麼要生她。在以後的日子里曹指導員經常找她談話,她也不時地向他匯報思想,那知黃鼠狼給雞拜年,曹指導員竟在她的身上打起算盤。一天他把陳紅騙進了他的宿舍,在甜言蜜語中,竟摟她抱她,她掙月兌,推辭,但無依無靠的她,畢竟在多次接觸中有了點感情,她掙月兌的並不十分有力,推辭也是在半依半就中。她抬起頭看著他,不知該說什麼。

「我沒有結過婚,在這塊土地上,我保證你的一切安全。你應該有自己的人格,父母的問題不能無休止的跟你連在一起。」

「可是,可是我才過了十七歲,還不到考慮這些事的時候。」

「愛情是不受年齡限止的,只要我們相愛就可以在一起玩樂。你知道我多麼喜歡你呀!自你第一次踏進我的辦公室時,我就發誓一定要愛你,娶你。現在我們發展感情的機會到了,只要做到適當的隱蔽,你我的願望會變成現實的!你相信嗎?」

「我相信,你是這里的權威,可是……」

「還可是什麼?你難道還想受趙隊長等人的歧視和污辱?只要我們好,他就不敢動你一手指頭!」

火車的車輪在大地上滾滾地奔馳著。陳紅回想到這里,不由得心里一陣撕裂般的疼痛。她回憶那天晚上同曹指導員同床共枕,把她姑娘初戀的真諦獻給了他,在以後的歲月里,那個趙隊長再也不敢對她施加婬威了。可是人言可畏,人的吐漠會淹死人的,同她一起上工干活的男男女女雞一鼻子牛眼地踩勾她,說什麼的都有,罵他的除去難听之外就是惡心的要吐。她忍受著,可是她再也沒那個耐心了。

一天在被窩里的陳紅提出要跟他結婚,正大光明的跟他過日子,不能這樣偷偷模模人不人鬼不鬼的混下去。曹指導員表面答應可又一直托著不辦。可是後來,一位女人抱著孩子找到陳紅,說她是從山東來是找曹指導員,又說她是他的妻子,來找孩子的爸爸。陳紅听後像晴天一聲霹靂,曹指導員為什麼遲遲跟她不辦理結婚登記?!原來他早就結婚了,她受了騙,成了他的玩物。他是個披著人皮的!可又想他是解放軍,是這里操縱知青命運的神,她只能把這個苦果埋在心里,讓它永遠折磨自己。

黎明對陳紅的遭遇異常痛心,或許當初大膽地向她表露愛情,也不會落此慘痛下場。可是她現在像一張破鼓,成了人們的重捶之的,有人說她找靠山攀高枝,有人說她想當官走她爸爸那條路,更難听的是說她夜里敲開指導員的門,光著鑽指導員的被窩……

再也不能這樣下去了,陳紅決定重新塑造自己的形象。

一次在眾人的慫恿和嘲諷下陳紅真的把一個馬糞蛋強塞進嘴里,在場的不僅有那位當年的趙隊長,還有曹指導員。曹指導員痛恨地拍打著自己的頭,滿臉的悔恨,轉身走開了。還是黎明跑過去,但是已經晚了,那個帶著熱氣的比鴨蛋還要大的臭不可聞的黑紅色糞便,被她整整地塞進嘴里吞了進去,但終久又被胃的強攻而吐出來。沒人再理她,只有黎明把她攙進了宿舍洗漱。

「你想鶴立群雞,可是老天爺並不買你的帳!」黎明在譴責中規勸,「你干活很好,場部經常表揚,為什麼還干這種傻事?」他把糖水杯遞給她。陳紅質問︰「你給我的不是搭救我的糖水,而是毒藥!我要改造,要月兌胎換骨,要跟我的反動老子劃清界線!」她把糖水杯摔在地下。

黎明看她那種神經質的非人的行動,禁不住嘆然。但是仍然耐心地規勸︰真正害你的人是你自己。我知道你很痛苦,惡劣的家庭環境使你急于尋找靠山,有個保證自已安全的歸宿,一個女孩子在外,無依無靠,可是你找到的卻是……黎明想到自已,他知道陳紅看不上他,不是她心目中的情人,那你也不應該找曹指導員呀!他是有婦之夫!還有,我們要過人的生活,我們是人,不是貓狗,個人的思想改造為什麼非要用非人道的行為表示!難道就沒別的方法?

「你別說了,我現在就是想死!」說到這里又立即改換口風,「可是我不能就這樣死去!我要報復!」

黎明反問陳紅報復誰?難道是那個欺騙了你的感情,奪走了你青春的指導員?黎明看陳紅搖頭他思索再三,不知道她要報復誰?陳紅攥住拳頭直指天空,她要報復的是這個社會!是操縱社會的那些人!她恨他們,恨他們不拿我們當人!她現在是臥薪嘗膽等待時機!難道我別的什麼都不好嗎?我起早貪黑,滿手勒起的都是血泡,今天起明天起天天起,從來沒斷過,也沒好過,可沒敢叫過一聲苦;割麥子,人家割一行我割兩行,我比一頭騾子還干的多!可他們還是歧視我,辱罵我是資產階級的狗崽子,我的身上流著反動老子的血!一句話,我該死!該千刀萬刮!

黎明深深地嘆了口氣,他在埋怨她的父母。但是陳紅怎麼也解不開這個扣,他們都死在監獄里。可連長卻說︰他們的反動思想會在我身上死灰復燃!我到底復燃什麼?!是那些臭氣沖天的馬糞?!

去北京的直快列車還是像蛇一樣在不停地扭動它長長的身軀。陳紅眯起的眼楮漸漸淚流而下。「八年了!」她默默地回想著每一個關鍵的時刻。我多麼傻呀,還是黎明說的對。

黎明入黨後,在連部很快被提升為生產隊長,那個趙隊長終于被貶為民。他干活勤快作風潑辣,有思想,領導有方。而陳紅的身上仍然父母之債累累,始終抬不起頭來,只好像狗一樣瞧著領導的眼楮過日子。她決定在黎明的屋檐下度日,她把自己的一生依付給他。無論下地干活,晚上收工都同他在一起,近乎形影不離;在食堂里打飯吃飯更是一個盆里耍馬勺,兩個人的錢合在一起花,只有晚上睡覺才各奔其所。黎明能得到這樣的、死心踏地的、長年累月經受折磨的美人兒感到打心眼兒里滿足,凡是他想到的事都要為她做好。她沒有父母,沒有親戚,北京的姨媽家雖然有來往,但並非親密,這是父母帶來的恩怨,姨父無故連累致死,似乎這一切責任都壓在她這個一無所知的女兒身上。

黎明幾次都要求同她結婚,像當初的陳紅要求曹指導員一樣,希望能跟她名正言順地過夫妻生活。陳紅不能答應黎明的要求,哪怕他說一百次她會拒絕一千次。她告訴黎明她的終身不想安排在這個北大荒。可是黎明也是北京人,知道陳紅的家在北京早就沒了,回去後住的哪兒?怎麼也不能住大街呀?!黎明反復思考為她的去留絞盡腦汁,他不明白她在想什麼,北大荒有什麼不好?我們親手把這塊漫無邊際的草原、沼澤地打扮成一片綠州也是為中國的老百姓造福。是陳紅不喜歡他黎明?看不上他甘願在這里土里刨食吃的農民?對黎明的挽留陳紅十分感動,他是她最心愛的男人,她愛他,甚至的死去活來,說心里話她離不開黎明,在這塊土地上他是她的主心骨。可是一想起她的父母就禁不住落淚。他們老倆冤魂似的每天晚上都在向她呼喚!黎明怎麼也想不通,人死如燈滅想他們還有什麼用?況且上邊的政策對陳林的問題早就鐵定了,誰能翻得了這個大案?再說來這里的都是知青,中央的政策是一根兒筋,是鐵打的,就是讓你在這里安家落戶,就是想回去曹指導員這關就過不去。誰能扭的過華國鋒這條大腿根?!但是陳紅決心要回去,而且要想辦法回北京!但是黎明提起曹指導員,陳紅的臉就一陣泛紅,她不想再提她同曹指導員的那些關系那是不光彩的,也包括眼前的黎明。但她要利用他。「你的身體很好。」黎明知道那些回京的知青都是病退。而她從來沒得過病,人稱鐵女人。

但是陳紅決心要找那個曾經佔有過她身子的曹指導員——

請編輯為此開篇張揚,似似推薦,那個時代的人是**指棒棒,他要他說一句話就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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