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1-16
容若和神尾這下子可徹底無語了，這身後站得不就是神醫老婆婆嗎？
「老婆婆。你好啊。」出于尷尬，容若輕聲的嗤笑著，但那笑容沒有迎來得老婆婆的原諒，沒好氣的道︰「托你的服啊，我還是詛咒不死的。」
「這個。老婆婆說的是哪里話，我們是有事情來找你的。容若不會說話，我替她像你道歉。」神尾見老婆婆對容若不善，忙著出來幫助容若說話，這之間還偷偷的瞄了一眼楚江南。
眼神無效用，楚江南干脆撇過臉不去理會，呆在了一旁不做解釋。
「你替她向我道歉？嘖嘖嘖，我沒有听錯吧？剛才我明明還看到哪位踹門踹得那叫一個不亦樂乎啊，就差一點把我家的竹屋房子給踢破了。」老婆婆板著臭臉，那張臭臉給人一種不放心的感覺，就好像是欠人家很多錢沒有還似的。
這一遭誰都沒有想到，原本神尾還以為自己的惡劣行徑老婆婆沒有看到，可是誰又能夠想到這個老婆婆是這麼細致的人呢？也許，老婆婆一直都是躲在一個地方偷看著剛才發生的一幕呢。楚江南抿嘴笑著，一句話都不說，他曉得自己說話會吃虧，干脆老老實實的避而不談。
兩人看著楚江南這麼平靜，也都學了會乖，悶聲不語，這個時候最沒趣的當然要屬老婆婆了。好半天的沉默，她終于耐不住性子了，插著雙手問道︰「你們就打算這麼站著不說話嗎？」
「嗯嗯嗯。」楚江南連連點頭，朝著竹屋子的門指了指，那意思是︰進去里面吧。
老婆婆沒有辦法，只好模模自己的口袋，掏出那個高級的鑰匙，依然是在門邊踫了踫，之後門就開了。神尾和容若想問這門是怎麼開的？但是看到楚江南這麼淡定自若，硬是把想要問的吞了進去。
老婆婆指著竹椅子，幾個人小心翼翼的坐著，老婆婆問︰「來干嘛？」
「治胳膊。」被老婆婆這麼一問，神尾想不回答都不行，但又怕話多了會遭罵，于是一句原本很長的話就被他簡單化了。不過，這話實在是有些莫名其妙，立刻補充道︰「你答應過我的。」
老婆婆手指之間互相轉動著，抬起頭，鄭重的說道︰「我是答應過你。但我是有條件的，而且我的條件還不低。」
容若撞了下神尾的胳膊，並暗示性的給神尾使了一個眼色。老婆婆看到，當即不給臉色的說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的意思，你是不是想怪我老婆婆沒有度量，不給你們治療？」
兩個人無語，還是楚江南出面說道︰「老婆婆，他們該給你的都算在我的身上。放心的話，那您就開條件吧，不管您開出多少價錢，我都能接受。」
老婆婆白了楚江南一眼，罵道︰「真是庸俗，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愛錢嗎？我的條件可和錢一點都沒有關系。不過話說回來了，你好像還欠我一個承諾吧？小伙子。」
楚江南微微一愣，驚問道︰「我欠你一個承諾？我怎麼不記得了？」他極力的回想著，但就是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到底欠他什麼了。
「啪！」重力一擊，那拳頭有力的砸在了桌子上，老婆婆雖然年紀大了，但多少也是爬過山，下過海，勤勞的勞動模範，所以她的這一擊還是蠻有力氣的，竹桌子被砸出了塵埃，憤怒的道︰「你可是答應過我要給我找到我兒子的，這件事你不會忘記了吧？」
經由老婆婆這麼一說，楚江南的思緒很快回飛到了那個時間段。當時是為了救神尾，迫不得已答應下來的，可是時間一久，他沒有多少閑暇的時間，也就把這個承諾給忘記了。現在想想，約定的一周也快過去了，草算子的人沒見到，這也就難怪老婆婆會生氣了。
拍了下自己的額頭，楚江南忽然想遁，身後有一雙粗糙的手在拉著他，讓他無法移動得開。心中想道︰這該死的老婆婆到底平時吃的是什麼藥，力氣這麼大！
既然走是走不了，那干脆老老實實的坐在那里。神尾憨憨笑著，開口問道︰「老婆婆，按您的意思，是不是找到你的兒子，你就可以給我接胳膊呢？」
「這只是其一。」神醫答道，轉身對楚江南道︰「其二，我要這位兄弟給我五十萬的接手臂。」
「靠，這還不是為了錢。剛剛還說不愛錢，真是個愛裝的老婆婆。」楚江南嘴邊自語，聲音控制得很小聲，就跟蚊子叫那麼大聲。
「小朋友，我這錢可不是醫療費。以上帝的名義保證，我是要獻給需要幫助的人的。」神醫耳朵靈，听到了楚江南說的壞話，一口回道。
「拿出你的手臂給我瞧瞧。」神醫沒有征詢得楚江南的同意，抓著神尾左胳膊開始細細看著，邊看邊問道︰「你的胳膊是怎麼斷的？」
神尾苦笑一聲，答道︰「被人砍斷的。」
「這砍刀那人的力氣可不小。」神醫看著僅存的上截小半截胳膊，說道。
「也許他是害怕我痛苦吧，所以來了個痛快。」神尾有些尷尬的笑笑，這個滿臉麻子的漢子說起話來也開始有些靦腆。
神醫看著正在一邊發呆的楚江南，忽然打斷了他的聯想，喝道︰「喂，你小子，給我去燒火。」
「我不是……」
「什麼是不是，給我燒水去！」楚江南本來是想說︰我不是下人，沒有必要听你們的。可是他的話還不讓說完，容若，神尾，以及神醫就異口同聲的打斷了楚江南想說的話。
三對一，結果是楚江南敗了，只得老老實實的去燒水。
「燒柴，燒柴，我燒你個大頭鬼啊。」楚江南找不到柴火，干脆把竹屋子的竹子窗戶給拆了，拿了當柴火燒，一邊燒著，一邊罵著，古老的水壺燒燙了，楚江南拎了出去。
「來，小朋友，給我們一人泡一杯茶水。」老婆婆叫了楚江南聲，指著桌子上空空的茶杯子說道，眼神很空洞。
楚江南是一萬個不願意，將水壺放在了桌子上，不滿問道︰「老婆婆，您叫我泡茶就是為了喝茶消遣時間的？」
老婆婆有些不樂的抬起頭，瞪了楚江南一眼，「不然你是要我用開水去燙這只胳膊咯？」
楚江南沉默，答案是多余的，老婆婆是擺明了是要耍耍自己的，可是開水已經煮好了，總不能倒掉吧？
反正泡都泡好了，也無差多倒幾杯水。「幸好我把這個老家伙的竹子窗戶給拆壞了，要不然我這被算計的還真是有點冤，這麼說來我們是扯平了。不對，我還是賺到了。」心里稍微安慰了自己，楚江南在茶水中倒入茶葉，倒好了茶水。
一杯杯，茶香從茶杯上傳出清香撲鼻的味道，這味道充斥到人的鼻子中是一種享受的陶醉，醉人醉心。神尾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接受胳膊接合的。老婆婆反復的轉動著手中的刀，他的手中握著一只蠟燭，這蠟燭上的光芒跳躍著，她的速度不曾減落，刀均勻的受熱。
「你準備好了嗎？這刀可不是鬧著玩的，很燙。」蠟燭的光芒映入了老婆婆的眼球，使得老婆婆的眼楮忽明忽暗，看起來神秘詭異。
這一幕景也同樣映入到了神尾的眼簾，容若的手緊緊抓著神尾的手，「神尾哥哥，別怕。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成功的。」
「嗯，我也相信。」有了愛情的力量作為維護，神尾變得更加的果斷，堅定的對老婆婆道︰「開始吧。」
老婆婆道︰「我需要割掉你胳膊上腐爛的地方，如果你覺得痛的話，就叫出聲來，我隨時可以停下來的。」
神尾點頭輕聲說道︰「老婆婆請開始吧。」
「那我開始了。」老婆婆特意看了一眼神尾，見神尾沒有任何擔憂的面色，開始放心起來，手中的刀泛著濃濃的煙霧，溫度很高。刀身踫觸到了神尾的胳膊上，神尾左胳膊抖動了一下，但還是控制住沒有叫出來。
老婆婆突然停工，神尾卻執意不肯︰「繼續吧，我只是還不適應而已。」
老婆婆嘆了口氣，手中的刀再次去削神尾左臂上那腐爛的肉。鑽心的疼痛使神尾幾乎暈了過去，滾燙的淚水從神尾的眼角劃下，他咬著牙，克制自己，沒有讓自己叫出聲來。老婆婆刮的很快，手段也很連貫。這麼一下來，足足的幾下，神尾胳膊上的腐肉就被割掉了，胳膊上冒著濃煙，還有濃濃的血水流出，容若心疼的握著神尾的手，淚流滿面。常人無法想象，這個漢子受了怎麼樣的痛苦。
老婆婆洗了洗手，那塊布擦掉了自己臉上的冷汗，剛才的情景實在是太讓人擔心了，但好在神尾堅強。誰都沒有注意到楚江南，因為他也沒有注意這些人，而是安靜的睡著了。不知是閑的無聊，還是怎麼的，他睡得還挺香的。
「起來，小子！」老婆婆一個飛腿，將楚江南踢倒在地，後者毫不知狀況，揉著自己的睡眼，大大咧咧的道︰「胳膊接好了？咦，來我看看。接得還不錯，就是有點像老婆婆的胳膊了。」
「小子，你給我看清楚，那就是我的胳膊！」老婆婆很郁悶的抽掉了楚江南的那只手，給了楚江南一個大大的白眼，說道。
楚江南有些不好意思的抓著頭發，老婆婆沒有搭理，繼續向神尾問道︰「第二個步驟，就是接合了，我只能用鐵線給你縫合，但縫合好的手，只能受制于上臂的控制，而上臂以下的部位，是毫無知覺的，你能接受嗎？」
「這個。」神尾有些木訥，不知道作何回答，但還是心存希望的問道︰「沒有別的辦法嗎？」
「沒有。」神醫搖頭，苦苦笑道︰「論誰也沒有這本事讓被砍掉的下胳膊有知覺的。我所能保證的是，給你接好，看起來就跟完整的胳膊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