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老婆養成日記 第二章 G?H的招聘

作者 ︰ 沉若冰

更新時間︰2012-07-27

所謂拿人的手軟,沈燁本來「無欲則剛」,怎麼也不會上肖飛的這個當,偏偏這個時候最疼愛的妹妹打電話來,他們兄妹倆六年來都是相依為命,彼此都把對方當做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別說只是充當肖飛的擋箭牌,就是讓沈燁出賣尊嚴他也是無怨無悔的。

眼見沈燁滿是屈辱的點頭,肖飛卻是拍著他的肩膀道︰「別難過,燁子,我知道你痛苦、你委屈、你不甘心,我不會讓你白犧牲的!一定買好酒菜,明天晚上好好的犒勞你!」

沈燁頭一抬驚道︰「明天?太快了吧?我還沒做好思想準備……」

肖飛抽了抽眉頭道︰「又不是叫你相親,就是假借介紹的名義,把夏欣然從蘇璟雯身邊支開,用得著準備什麼呀?今天正好是周末,打鐵要趁熱,我已經迫不及待明天的到來,和雯雯共進早餐……」沈燁忽然一個冷顫,看著肖飛有種很油膩的感覺。

肖飛雖然出師不利,在給蘇璟雯修電腦的過程中,連個小手都沒有踫到,就遭遇了夏欣然這個大殺器,險些月兌了一層皮,但他卻還是弄到了蘇璟雯的手機號碼,一連串的短信交流,到晚上九點多鐘,這才興沖沖的拍開沈燁的房門道︰「已經說好了!明天早上八點,在街心公園廣場噴泉旁的長椅上見,夏欣然沒有見過你……就算見過了也應該沒有印象,你拖著她聊聊,最好能拖過午飯時間,那個時候我早就把蘇璟雯約出去了,哪怕夏欣然長了三只眼也阻攔不了這段甜蜜浪漫的情感發生!」

沈燁「哦」了一聲表示自己清楚了,隨即關上了門,他現在最見不得的就是肖飛這張小人得志了臉,沈燁坐回自己那張電腦桌前,從鍵盤下面模出一本黃色封皮的日記本,輕輕翻開第一頁,上面娟秀的寫了一行字道︰「要記錄想我的每一天哦!」無論字體還是語氣,似乎都出自一個女人的手筆,沈燁望著那一行字,眼楮漸漸失了焦距,怔怔的出神,也不知在想些什麼,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然後才繼續翻開後面,日記本很厚,前面幾十頁已經零零散散寫了些東西,沈燁翻開了新的一頁,拿起筆來猶豫了好一陣子才將今天的日期寫上,加上一句道︰「借了阿飛一萬五,真的要趕緊工作起來了,現實逼迫的我不能在這麼消沉……阿飛無意識的提起了你,我覺得心好痛好痛……」

次日一早,沈燁就被自己的鬧鐘吵起來,他取過手機關掉了鬧鐘,忽然有些不習慣,記得剛辭職那會兒,也是這樣不習慣的,他從衣櫃里隨意取了一套便裝就出門了,既然約好了八點,他就不想遲到。

沈燁一打開門,就見到對面1302的房門也打開來,嘴里咬著一塊吐司的夏欣然走了出來,看得出來夏欣然還是很期待的,至少還化了淡妝,比往日里見著還要漂亮幾分,但是沈燁更覺得陌生起來,夏欣然向送出門的蘇璟雯打個招呼道︰「ok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你用得著像我媽一樣叮囑我嗎?」

蘇璟雯笑了笑道︰「這次給你介紹的男人據說人很好的,你斯文一些,別又把人家嚇跑了!我倒是不擔心你能不能嫁出去,就是擔心你嫁出去之前連自己的感情生活都沒有經歷過,做女人做到你這個份上,幾乎是在浪費自己的生命!乖乖的,就算談不成,至少也交給朋友嘛!」

沈燁踏出門的腳步收了回來,不知為何看到夏欣然就覺得有些刺眼,刻意在門後躲著,也不知是心虛還是處于自卑的心理,足足等了十幾分鐘,這才打開門走了出去,夏欣然顯然已經坐電梯離開了。沈燁望了望1302的房門,又看了看身後1313的房門,雖然在同一樓層,稱得上是鄰居,但沈燁卻覺得這之間有著不可逾越的距離。

沈燁從公寓樓里出來,坐上了十九路公交車,約莫十五分鐘就能到達目的地,雖然夏欣然比他先出門,可沈燁卻並沒有讓女士等待會丟臉的想法,或許這一次約會的目的本身就與他自身無關,肖飛大概也從來沒把夏欣然當作女士來考慮過。

街心公園到站了,在車上發了十幾分鐘呆的沈燁匆匆忙忙下車,這個地方他以前常來,只是這一兩年沒有來過了,變化大到讓他都覺得有些陌生,似乎已經並非是在這個已經待了十年的城市中了。

正打算往廣場方向走去的時候,卻見到街邊上一則招聘啟事,或許是欠了肖飛的債讓沈燁覺得工作是個迫在眉睫的事情,自然而然的放慢了趕路的腳步,走到那家門面前……「glasshearts?」沈燁念出店名道,听上去就是一種純真、干淨的感覺,店面的裝飾一如店名帶給人的那種感覺,很多晶瑩剔透的玻璃裝飾,感覺老板應該是個玻璃藝術品的愛好者。

「似乎是個咖啡廳啊?給的薪水還蠻高的?要不要去試試?」沈燁自言自語道,他以前在集團企業做程序設計,原本是前途無量,現在讓他屈就當一名餐飲店的服務員的確很難放得段,這也是沈燁這一年多來不斷遭遇的職業困惑,他放棄了自己擅長的領域,要從一個新的領域重新開始,那微薄的薪酬自然達不到他的預期,大多數甚至還不如這家店招聘服務員的待遇。

「你好!請問有事嗎?」就在沈燁看著招聘信息的時候,g?h的店面里傳出來一個聲音道,沈燁轉頭望過去,不禁眼前一亮,這是一個神態悠然的女子,穿著淡黃色的衣裙,端著一杯咖啡色紋邊的茶杯,茶杯里冉冉一縷熱氣,從窗口處探出身子來詢問著,那清新淡雅的氣息仿佛畫卷一般美麗,沈燁忽然覺得這個早晨的空氣也變得晶瑩剔透起來,連呼吸都變得暢快許多。

沈燁指著招聘海報道︰「你這里還招人嗎?」

那女人打量了一下沈燁,微微彎起嘴角道︰「你想試試嗎?看起來,你的年紀好像……抱歉,我沒有用這個拒絕你的意思,只是怕成年人的生活太瑣碎,讓本來就繁冗的服務員工作變得很難熬。」

沈燁搖了搖頭,難得的露出一絲笑容道︰「我的生活很簡單,而且我今年才二十八歲……」他模了模許久沒有清理的胡茬道︰「或許看起來是有些老了。」

「別難過,也不是太老,進來吧,我現在就給你面試……我是g?h的老板,中文名叫李嫣玲,你也可以叫我anna,認識一下吧!」李嫣玲笑著將g?h的店門打開讓沈燁進來,然後做著簡單的介紹,挑了張靠窗的桌子停下腳步,將茶杯放到桌上,大方的向沈燁伸出手來道。

沈燁沒想到李嫣玲居然就是老板娘,稍稍愣了一下,才向她握手道︰「我叫沈燁,朋友都叫我燁子……」只這麼說了一句話,沈燁就覺得詞窮了,以往的職業生涯中,他更多的時候是和數據和程序打交道,很少與人交流,肖飛算是他無話不談的好友,但大多數時候他面對肖飛也是保持沉默,何況在李嫣玲面前,他更覺得張不開口來,那種感覺就好像是高考的時候被監考老師盯著寫試卷,滿肚子的文化全部憋在手指上,就是下不去筆。

李嫣玲抿嘴一笑道︰「剛剛你說你才二十八歲,我還懷疑,不過,現在我倒是信了,很少見到你這個年紀還這麼害羞的男人……別緊張,就當是和朋友聊聊天唄!你以前做過什麼工作?」

當進入到正式的面試環節,沈燁漸漸就舒緩了情緒,用簡介的語言答道︰「在一家it企業做過程序設計員……年薪二十萬吧,剛開始的時候也沒有那麼高,到我辭職的那一年剛好完成了幾個大項目,公司提了我的薪資。」

李嫣玲一怔,略顯尷尬的笑道︰「你這麼好的職業背景怎麼會想來這里做服務員的?我們這里可給不出那麼高的薪水,你也看到了,我們請的是臨時人員,是按周或者日來結算的,本來也就是想招個暑期工。」

沈燁沉默了一會兒才答道︰「我知道……因為一些個人原因我不想做程序設計了,但是除了和計算機打交道,我什麼都不會,我想從頭開始,換一種生活方式。」

李嫣玲仔細的看著沈燁認真的表情,她原本覺得這個男人很不靠譜,可是對方的眼神卻無比認真,這倒是讓李嫣玲糾結了一番,沒有將拒絕的話立即說出口,她既然招的是臨時工,而且還能日結,可想而知最近的生意的確是很忙,她也急需要幫手,招聘掛出了兩天,來應試的人也不少,可沒有一個靠譜的,至少沒有讓李嫣玲產生信任感。

沈燁看出了李嫣玲的猶豫,開口道︰「其實最近我借了一筆債,手頭有些緊,在找到更好的工作前,我會安心在這里做下去的。」

吃著碗里看著鍋里,這原本是應職者的大忌,哪家公司老板都不會喜歡這樣的員工,可是沈燁卻沒有什麼應聘的經驗,都是獵頭公司來找他直接談待遇,讓他揀好的談,沈燁覺得自己也不可能在這家店當太久的服務員,畢竟一個月頂多兩千出頭的薪水,還不夠攢下來給初萱交學雜費的,他希望自己能有更高的台階,可是話一出口,沈燁就知道自己可能說錯話了,他看到李嫣玲已經皺起了眉頭,好看的眉線擰在一起,使得她如詩如畫的氣息也產生了一絲煩悶,沈燁輕咳一聲紓解尷尬,隨即站起身道︰「抱歉,打攪了……」

沈燁轉身欲走,在他想來,這場面試實在糟糕透了,沒有哪一句回答可以讓對方產生信心的,可就在他要走的時候,李嫣玲問道︰「那你能值夜班嗎?兩天一次,從晚上十點到凌晨兩點,這四個小時額外支付半天的薪水!」

沈燁驚喜的扭過頭道︰「當然可以!」

李嫣玲微微一笑,又端起桌上那咖啡色紋飾的茶杯輕輕喝了一口道︰「那你明天就可以來上班了!祝你工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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