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天傳說 第二百七十一章 身受重傷

作者 ︰ 像樹果

更新時間︰2013-03-07

盧家集五十里外的密林中,一個人影靜靜的站在那里,任由天上明月灑下的柔和月光打在身上。

而他的腳邊,同樣躺著一個人。

只是看其氣息全無,睜大的眼中毫無光彩,臉上痛苦猙獰的表情更好像凝固住了一般,即可知道,此人已經死了。

而且死的極為冤屈……

望著地上全無聲息的尸體,洪天成嘆了口氣。

「何苦來哉……」

上官瑞真死了!

死在洪天成的手上了。

這一戰,洪天成付出了難以想象的代價才擊斃了上官瑞真。

元嬰期巔峰的修真者果然厲害,洪天成初始稍佔上風後,很快就被上官瑞真壓制住了,幸好他早知不可立即,連打帶跑,設下重重陷阱,一直將上官瑞真引出盧家集,直到此地才接著上官瑞真犯下的一個錯誤,以命搏命的將其殺死。

可就算這樣,洪天成還是小看了上官瑞真,這名有著元嬰期巔峰修為的大高手。

尤其是在臨死反撲之時,若不是洪天成早有準備,此刻怕是早就與上官瑞真玉石俱焚,同歸于盡了。

然而,盡管無性命之憂,洪天成還是受了極重的內傷,他的修為更是被上官瑞真臨死反撲的那一招硬生生打落了兩個境界,如今才堪比練氣期。雖然只要傷勢好轉就可以短時間內重回結丹期,可這段時間卻是沒有辦法動手了。

真的是沖動了……

洪天成有些後悔。

不過,轉念一想又覺得並沒有做錯。

留下上官瑞真的性命任其逃走並不難,可是像這樣的高手隨時窺視在側,不說他自身的性命有危險,就算是聯合商號乃至杏林瓊花會都可能被他所拖累,所以寧可冒險將其殺死,也絕不能放過他。

更何況,洪天成也想試試自己的實力到底達到了何種樣的境界。

想到此處,洪天成目光一凝,眼中那一絲猶豫已然完全消失了。

洪天成左右看了看,見周圍並沒有什麼人,這才放下了心。

一拍腰間吞天袋,揮出放出青葉舟法器,洪天成彈腿跳了上去,駕著青葉舟向著天空飛去。他眼下的當務之急是要盡快的回去療傷,不然肯定會影響到幾日後尋寶的事情,更不要說,上官家族還有上官端和上官洎活著,一旦見不到上官瑞真回去肯定知道出了事情,待他回報家族之後,想來上官家族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看來要抓點緊了!

一邊想著,洪天成駕著青葉舟漸漸消失在了蒼茫的夜色之中。

就在洪天成走後不久,兩個人影從遠處速度極快的向著上官瑞真伏尸之處趕了過來。

「四叔……」

還未跑到近前,其中一人似有所感,扯著嗓子淒厲的大喊一聲,速度陡然再增幾分,撲了過來。另外一人見狀大驚,急忙跟了上去。

心中焦急,兩人沒有時間磨蹭,僅僅數息,上官瑞真的尸體已經盡收他們的眼底。

這兩人不是別人,正是听從上官瑞真的命令,藏身起來的上官端和上官洎。

其實,兩人被上官瑞真帶走後,並未離開盧家集,而是一直藏身在上官家族秘密購買的一處私宅里。

上官瑞真因為心中對付菊花起疑,著急去探了究竟,是以隨便安排的兩人一番後,什麼話都沒有留下,就匆匆的離開了。

結果,上官端和上官洎兩人等了許久,直至暮色降臨,月上中天,終是坐不住了,猶豫片刻後,相攜出來尋找上官瑞真。

上官家族的追蹤秘術天下無雙,很快,兩人就發現了上官瑞真的蹤跡,一路找了過來。

但他們萬萬沒有想到,等待的他們的卻是上官瑞真漸漸冰冷的尸體。

「四叔……」

上官端慘呼一聲,撲倒在尸體上抱頭痛哭起來。

上官洎見狀,目光一垂,滿面憂傷的沉默了下來。

他知道,上官端這這不是惺惺作態,而是真的心痛哭泣。

上官家族本支旁系雜駁,子弟眾多。上官端雖是出色,卻絕對不是最出色的那一個。尤其是在他小時候,備受其他數位兄長的欺凌又不被時任上官家族族長的父親喜愛,是以常常落落寡歡,十分寂寞。

直到上官瑞真注意到上官端,並將其接到身邊撫養教導後,上官端才開始在家族中嶄露頭角,引起家族中的注意。之後他更是一手一腳打拼至眼下這般的地位,甚至有機會爭奪族長之位。

可以說,上官端如今的一切,都是上官瑞真給的。

若不是由上官瑞真這個上一代中最杰出的子弟教導,上官端恐怕還是那個在家族中不受關注,沒有地位,沒有權力的普通子弟,沒有任何出頭機會,就算他是族長的嫡子也是一樣。

所以,對于上官瑞真這個四叔,上官端是發自內心的尊敬崇拜,可以說,上官端一直將上官瑞真當成其父的替代品也絕不過分。

此刻見到上官瑞真身死,上官端確實是發自內心的感到悲痛。

過了許久,上官端才算是平復了激動的情緒,與上官洎查看起上官瑞真的尸身來。

「堂兄,你怎麼看,到底是哪一方出的手?」

上官洎目光轉到上官端的臉上,有些小心翼翼的問道。

「最有可能是自然是無情道……」

上官端思考了片刻,回答道。

上官洎點了點頭,這個猜想很合理。

畢竟早先上官瑞真在那無情道的高手手下退走,若是對方不肯放過上官瑞真,是很有可能的。

「不過,我總覺得不會是無情道出的手。」

過了一會兒,上官端再次開口說道。

「為什麼?」

上官洎奇怪的問道。

「說起來,雖然我們這一次算是得罪了無情道,可是無情道怎麼都是邪道大宗,這種事後報復的事情應該不會做的。」

上官端皺了皺眉頭,回答道。

「不見得!」上官洎卻是提出了不同的看法,「邪道中人因為功法的原因,個個都是脾氣怪異,性格飄忽,想法多變,時而這般,時而那樣,偏激之處比之魔宗更甚,若是那人突然想法改變,對四叔出手也說得過去。」

「我反而覺得可是是盧家的人干的……」

上官端低頭想了想,緊接著說出了他的想法。

「這……不太可能吧!」上官洎不確定的說道,「四叔可是有著元嬰期巔峰的修為,盧家好像沒有一個高手能夠對四叔造成威脅吧?」

「你太小看盧家了!」上官端嘆了口氣,繼續說道,「盧家集這種地方不知道有多少勢力都暗中想要謀取,盧家能護著盧家集近千年,你以為緊靠各大宗派和宗老會的面子就能成事嗎?暗中,盧家不知道培養了多少高手,這些人一個個修為不見得比四叔修為低,名聲確實不顯。若是他們其中之一出手伏擊,四叔慘遭毒手絕不值得奇怪。」

听到這里,上官洎卻是沉默了下去。

上官洎只是一個上官家族的旁系子弟,雖與上官端是兄弟稱呼,但實際上卻是主僕,以他的地位,自然不可能接觸到家族中的核心秘密。

上官家族已經將盧家視為敵手,為了防止盧家的暗探,對于盧家的情報早就列為最高機密,上官洎可沒有資格去踫。這些事情要不是上官端自己說出來,他永遠也不會接觸到,自然也不會知道。

如今,听了上官端這般說,上官洎也在心里考慮這番話的可能性。

而後,兩人又討論了一番,卻是始終得不到統一的意見,但他們倒是同意將目標定在無情道和盧家身上,怎麼說,這兩家出手的可能性最大。

兩人決定先回去上官家族,將事情稟報給族長以及族老知道,隨著上官瑞真身死,事情的嚴重程度已然升級,不是他們兩個小輩能夠決定的了。

草草的將上官瑞真的尸身下葬,做了標記,等待以後再派人抬了棺木前來入殮,兩人一前一後,匆匆的離開了。

……

洪天成一把推開房門,卻是再也忍不住了,一張口,暗紅色的淤血從嘴中噴了出來。

「宗主!」

這時,一個焦急的聲音突然沖入了洪天成的耳鼓,接著就是一陣桌椅踫撞的聲音。而聲音中,一個人影倏然閃到洪天成身邊,伸手將他搖搖欲墜的身體用力的扶住了。

「不妨事!」

洪天成擺了擺手,在那人攙扶下,走到椅子旁坐了下來。

「宗主,你怎麼會受了這麼重的傷?」

說話的人,正是依照洪天成命令,星夜前來的于洪沛。

「沒什麼,擊殺一名元嬰期的高手,總是要付出一點代價的……」

洪天成扯出一絲苦笑,回答道。

于洪沛听了這話,驟然一愣,進而滿臉皆是駭然。

「宗主,難不成你將上官瑞真殺了?」

于洪沛愣神的看著洪天成好半天沒說話,過了許久,才硬生生的擠出這句話。

洪天成沒有答話,只是點了點頭。

「這……這……怎麼可能……」

這話,于洪沛不是說給任何人听的,只是驟然听到這個消息,因為太過震驚,下意識失聲罷了。

于洪沛很難相信這個消息是真的。

上官瑞真是誰,那可是號稱上官家族第一高手的人,本身有著元嬰期巔峰的修為,手中更是握有幾樣重寶,就算是一些大宗派的長老級高手對上他都不一定能討得什麼便宜。

就是這樣一個人,怎麼會就這麼輕易被人斬殺了呢?

而斬殺他的還是一個結丹期的小輩。

雖然不想有什麼不敬的想法,但于洪沛的心底真的不相信洪天成說的是真的。可轉念一想,就明白洪天成不可能對他說話,完全沒有這個必要。上官瑞真這麼重要的人物,要是真的身死,上官家族絕不可能平靜無波,只要兩三日,就會有消息,若是用此說謊,未免太過拙劣。

因此,不管願不願意承認,于洪沛相信,上官瑞真是真的死了。

心中有了肯定的想法,于洪沛又不免有些擔心。

上官家族可不是什麼普普通通的修真家族,其實力堪比一些中等規模的宗派,雖然這三十多年來杏林瓊花會發展迅猛,但相比那些有著深厚底蘊的勢力,還是大有不如,更不要說上官家族這樣數千年來屹立不倒的家族了。

要不是受誓言束縛,怕是上官家族早就開宗立派了。

可擔心過後,于洪沛心中又涌起陣陣自豪感,看向洪天成的眼神也漸漸變得充滿了崇拜的熾熱。

上官瑞真那可是擁有元嬰期巔峰修為的大高手,而洪天成僅僅擁有結丹期的修為罷了,兩人相比,可是有著無可比擬的鴻溝,于情于理,上官瑞真應該很輕松的就可以擊殺洪天成才對,可偏偏他死在了洪天成的手上。

要是消息傳出去,不知道要驚倒多少人,又會有多少元嬰期的高手無法安眠。

而這個擊殺元嬰期巔峰大高手的人,卻是他們杏林瓊花會的宗主,這絕對值得他們這些杏林瓊花會的門人感到自豪和驕傲。

相信這個消息傳回去,那伙人應該會安靜下來了吧……

于洪沛默默的想著。

隨著杏林瓊花會的發展壯大,門下只是也吸收各種各樣的人。由于洪天成消失了三十多年,一些有野心的門人開始蠢蠢欲動,四處鼓動其他人聯名上書,要求宗門重選宗主。

固然這些人被佘清春死死的壓住了。可佘清春畢竟年紀大了,精力和體力都不必從前,他的修為又著實不高,連年操勞,身體已是每況愈下,若不是醫術高超,怕是早就駕鶴西歸了。

至于小芳,雖然經過三十年的歷練,但修道之人個個命長,她怎麼看怎麼還是屬于小姑娘的行列,修為也只是一般般,再加上是個女人,除了最早歸于她名下芬芳堂的老部下外,新加入的對她大多是不服氣的。雖然小芳的脾氣依然是火辣火辣的的,但要說到壓住一幫年紀比她大,修為比她高,實力比她強的人,實在不現實。

如今,杏林瓊花會實際上已經有了逐步分裂的趨勢。

一部分人,如于洪沛他們,都是黃粱城里出來的老人,對洪天成當年的義舉恩德可謂是記憶猶新,知恩圖報下,忠誠之心天地可鑒;另外一些人,則是杏林瓊花會離開黃粱城發展後才加入的。

這些人不乏有成名已久的高手,這些人桀驁不馴,又仗著修為高,實力強,在宗門下拉起一幫人,形成一個個小團體,頗有點割據為王的味道。

而最後一些,則是曾經受過杏林瓊花會的幫助的人,他們中有凡人,有修真者,但這些人普遍沒有什麼出彩的人物,在宗門內只是做一些雜役類的工作,沒有什麼發言權,只能坐牆頭草,哪一頭強,就往哪一頭倒。

這樣的形勢下,杏林瓊花會可以稱得上是危如壘卵了。

之所以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作為宗主的洪天成失蹤三十年,未曾露面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則是杏林瓊花會當年成立的時候只是為了應急從權,並未有什麼嚴格的宗規,再加上奉行兼容並蓄,不問出身的宗旨,很有一批手段毒辣,心機深沉的邪道人物加入了其中。而另外,作為回春堂堂主的佘清春和芬芳堂堂主的小芳無法服眾也是一個重要的原因。

再來,一向看視杏林瓊花會為鳩酒的宗老會派出探子四下造謠,存心搗亂,更使得外憂內患不斷。雖然表面看上去無比風光,可杏林瓊花會的內里已經是千瘡百孔,時刻都有潰于蟻穴的危險。

實際上,于洪沛會被佘清春安排到盧家集,還有另外一個意思,就是希望保留火種,一旦杏林瓊花會煙消雲散,還能有一批忠誠于杏林瓊花會的人能夠重建宗派。

這些事,于洪沛並沒有來得及說給洪天成听。

一來,兩人相見純是偶遇,還沒有時間好好詳談,二來,于洪沛也是覺得洪天成實力不足,就算回去山門怕也是無法壓服眾人,最後,則是洪天成表明他目前不會回去,就更進一步掐斷了于洪沛的念頭。

不過,今日听說洪天成擊殺上官瑞真的消息,于洪沛的心思又動了。

其實,一個宗派擁有一名能夠與元嬰期相抗衡的高手已經足夠。畢竟,宗派的高手主流皆是元嬰期,僅有一些類似天一宗那般的大宗派才會又是出竅期,又是分神期,甚至還有煉虛期的修真者。

杏林瓊花會別看發展了三十年,卻是一個元嬰期的高手都沒有籠絡到,以洪天成眼下的實力,絕對足夠壓下一切反對的聲音了。

雖然心中有所動,但于洪沛也知道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眼下還是讓洪天成養好身上的傷才是正事。

洪天成身受重傷,于洪沛知道今晚他們別想深談了,知機的告辭離開,留給洪天成一個安靜的環境養傷。

而洪天成也明白他目下最要緊的事情是養傷,所以並沒有阻止于洪沛,待其離開後,急忙從吞天袋中掏出一副陣旗,布下一個法陣後,躲在屋里開始閉關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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