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0-17
白雲樓上此時正是一片燈火通明,雖然經過兩家的火拼,但是白雲樓卻好似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天字號雅間內。
裝飾得精巧無比的房間之內,這會一圈人在中間的八仙桌旁坐著。此時的氣氛卻是出奇的安靜,壓抑的氣息讓眾人感覺像是被人捏住了喉嚨,都是有些透不過氣來。
美酒珍饈滿滿的擺了一桌,卻是未曾動過。
「那物事,可找到了?」一個干澀的聲音打破了房間內的詭異氣氛,眾人都是暗自長長出了一口氣。發話的,是一個面色陰鷲的中年男人。臉皮上肌肉**的,說話的時候只見嘴角在上下顫動。他的胳膊卻是結實無比,估模有常人大腿粗壯。
雖然燈火通明,但是紋在右臂上的禿鷲圖案仍舊是一片漆黑。似乎所有光線到了此處,都被禿鷲給吞吸進去了一般。
一個青衣大漢小心翼翼地回答道︰「稟上使,經過多年查探。已確定目標就在白雲鎮周,我已差人四處巡查,想必不日會有結果。」若是劉老虎在這,定然能認出這答話的青衣大漢是誰。正是前不久,奪了全部白雲鎮基業的沙河寨寨主沙心龍。不過此時他目光恭敬順從,甚至有些諂媚,哪里還有平日的寨主威風?
「三日之內,只給你三日。若是還找不到,誤了大事,想想主上的手段罷。」陰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讓沙心龍如墜冰窖。
「屬下必定竭盡全能,不負主上之命。」沙心龍額頭上的汗珠如雨點般不停地冒了出來,但是現在卻也顧不上擦。
「那就好!」似乎對沙心龍的回答感到滿意,中年漢子點了點頭道︰「主上賞罰分明,若是此事成了,定然是少不了你的好處。」
「多謝上使。」沙心龍松了一口氣說道︰「屬下在附近為上使選好了一處宅院,不如這就帶您過去休息如何?」
「你倒算是有心,也好,前面帶路吧。」中年男子揮了揮手,示意沙心龍帶路。
沙心龍忙不迭地打開了房門,亦步亦趨地引著中年漢子往前走。心中卻是想到︰「有點差池你還不活撕了我別以為我不知道,上次只因為小二上茶水慢了半刻中不到就被你活活捏碎了雙腿丟了出去,對你這屠夫,我能不謹慎麼?」當然,這也只是沙心龍心里說說,真正拿到台面上說,卻是不敢的。
正好行至白雲樓正門口,這會張遠卻也是剛邁入了白雲樓的大門。好奇地打量著這群大漢,張遠慢慢地來到了一張座椅旁邊。
仔細地盯著那中年漢子臂上的禿鷲,張遠若有所思。
沙心龍看著打量著自己一行的張遠,也不以為意。一半大孩子,能有什麼值得自己注意的?想必是來酒樓找點吃食罷了。反而中年男人盯著張遠看了一眼,卻也沒發現有何異處,只是感覺有些奇怪。
但,也就是有些奇怪罷了。
沙心龍一行浩浩蕩蕩的走了。留下沉思的張遠。
一條身影貓著身子飄了進來,定神一看,原來是陳二。
「沙心龍原來見過我,我不好露面。怎麼,小兄弟可有什麼發現?」看著旁邊出神的張遠,陳二不由詢問起來。
「我剛剛見到沙心龍和那幫所謂的過江龍了,那煞氣極重的中年男子好像是他們領頭的。沙心龍在一旁看上去像是下屬一般。」張遠沉吟道︰「這還不是最奇怪的,最奇怪的是那中年男子身上的肌肉雖然強度高卻又缺少活性,又不像是普通的鍛體功法,看上去倒像是是鍛尸術。」
「什麼?!沙心龍居然只是那人的下屬。」陳二覺得這件事情恐怕沒有那麼簡單。
平復了一下心緒,陳二又是問道︰「鍛尸術?那是什麼鍛體法門?」陳二仔細搜索自己的記憶卻也找不出來任何有關鍛尸術有關的東西。
「一種邪術,我曾經在書中看過。取用活人**,鎖神定魄,放干鮮血之後投入特制的血池之中煉化。新血內蘊魔獸血肉,大成強者之骨,甚至神靈殘魂。一軀大成便可縱橫于世,相當于通玄境高手。而且由于肉身強大,體內又蘊藏神魂,遠超一般通玄境。只是這種鍛尸法由于過于邪異殘忍,幾百年前便已經被各大勢力全部毀去。」
張遠頓了頓︰「而且,正宗的鍛尸雖然詭異,但肌肉不至于沒有活性,應該是只得到了殘缺的法門。鍛尸之後,神魂必然破損,受制于鍛尸之人,想必是哪股勢力得到了殘術想要鍛煉死士,不過來白雲鎮這種荒僻之地卻又是為了什麼呢?」言罷張遠卻是又陷入了沉思之中。
「不愧是楊老的弟子,果然學識淵博。」這一番推論讓陳二對這個只有十幾歲的少年生出了敬佩之心,也把張遠當作了同齡之輩,這般心智,可不是一般孩子能擁有的,這世界,向來實力為尊。
「不過照目前的情況推測,恐怕沙心龍不只是想要得到白雲鎮那麼簡單。」
沙心龍的前倨後恭讓張遠有了更多的想法。
「唔,明日啟程與寨主商議如何?此事干系重大,涉及上古秘聞和未知的強大勢力,盡早做決斷為好。」張遠開口道。
「甚好,此等勢力,也不是我們能招惹的對象,看老大的意思了。」陳二心中也是驚懼莫名,自家山寨恐怕對方要覆滅也只是反手之間。
「既然來了白雲樓,張遠兄弟,陳哥請你吃席如何?」陳二平復心緒,征詢張遠的意見。
「卻之不恭。」說罷兩人便喚了小二要了一疊醬肉,花舌鯉魚,幾個小菜吃了起來。甚至陳二還給張遠灌了好幾杯子酒。喝的張遠天旋地轉了起來。
最後只剩下自斟自飲的陳二,看著憨態可掬的張遠哈哈笑了起來。
第二天一大早。
張遠慢悠悠的醒了過來,大腦中仿佛有萬馬在奔騰,連眉心都隱隱做疼起來。張遠是第一次喝酒。在山莊的時候,哪里會接觸到這種東西?況且陳二這促狹鬼給他灌的都是烈酒,根本沒拿他當個孩子看。
于是,張遠悲劇了。
不得已,張遠運起本門心法來,這門心法是老頭打小就教給他的,說是能強身健體,氣精神清。張遠也不疑有他,便照著練了,自此以後倒真是沒生過什麼病。身體雖然不是很壯實但是很健康。
運轉一個周天之後,腦中的酒意真就減弱了不少。
三周天之後,張遠吐出一口濁氣。卻是絲毫醉意也沒有了。
「看來老頭的這勞什子心法還有些用處,以後便喚作解酒訣吧。」張遠自得的想到。其實不怪張遠這樣編排本門心法,
實在是老頭拿出那本小冊子的時候給了張遠極大的震撼。
那泛黃的書頁皺巴巴的如同黃紙一般,書皮上還有一圈不知名的污漬。本來興沖沖想學習強大心法想要飛天遁地無所不能的張遠直接崩潰了。最後還是在老頭的威逼利誘下學習了這本連名字都沒有的「本門心法」。
威逼麼,不消說,看張遠如今厚實的就知道了。
至于利誘麼,自是張遠脖子上的小掃把了。想當初老頭拿出掃把的時候還一臉不舍的樣子。張遠就知道這真的是好東西了,一把便搶了下來,從此不曾離身。
「叩叩」,「張兄弟,該啟程了」陳二在門外笑道︰「可是醒酒了?」
張遠推開門,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走吧。」
該是回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