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自己 第12章 何芳的心意

作者 ︰ 大漠小白

趙剛說道︰「何芳,今天大家都認識了,以後我們可就拿你當哥們兒,以後就不跟你客氣了,你也不要拿我們當外人啊。」其他人也跟著點頭說是。

何芳燦爛一笑,高興地說道︰「好哇!那以後咱們就是哥們兒了!我絕對不拿你們當外人。」

張嘯天看著大家一直圍繞何芳聊天,他明白大家的心意,大家都喜歡這個姑娘,大家一直在幫自己探路,替自己模底呢。其實他也覺得這個女孩不錯,漂亮,喜慶,自信,有氣質。但老張從來沒往這方面想過,他一直把這些學藝術的學生當孩子看,再說,他對感情可不是沖動型的,不可能有那麼一點苗頭就撲上去追求。再說人家女孩是90後,能不能看得上他這個畢業6年的大叔,都還兩說呢,7歲的差距,那可不是開玩笑的事。

馬凱比較沉穩,他最了解張嘯天的想法,不過馬凱也覺得這個女孩不錯,學藝術的,有這骨子本分勁兒,一點架子也沒有,就很難得。他們這幾個老同學的小圈子里,壓根就沒有不本分的人,所以要想進入這個小圈子,首先就得是本本分分的正經人。

張嘯天撓了撓頭,說道︰「現在何芳也不是外人了,是咱圈里的哥們兒了,是不是咱們該嘮嘮餐館的事兒了。」

大家熱熱鬧鬧地,邊吃邊聊,聊餐廳如何如何布置,聊小創意,一直聊到快10點才散。

馬凱的媳婦沈揚想開車送何芳和張嘯天回家,何芳說不用了,一會兒打車回去就行。後來,大家提議,讓張嘯天打車送何芳回去,然後其他人就各自開車回家了,飯店門口就剩下何芳和張嘯天。

張嘯天說道︰「何芳,走吧,我打車送你回去。」

何芳說道︰「嘯天哥,我以後就這麼叫了啊,叫張哥好像我們是同事似的。」

張嘯天︰「好,我也覺得這麼稱呼挺好的。」

何芳︰「陪我走一會兒唄,吃完飯散散步,咱們累了再打車走。」

張嘯天︰「行,散散步。一會兒,你要是冷了,咱就打車回去。」

何芳答應了一聲,倆人並肩散步,一路聊天。沈陽今年十月的天氣不是很冷,空氣特別清新。

夜晚的沈陽,燈火輝煌,人來人往,車水馬龍,正如那首老歌。

何芳問道︰「嘯天哥,以前听說你女朋友是博士,真的假的啊?」

張嘯天嘆了一口氣,說道︰「對,我前女友是復旦大學的博士,前天分手了。」

何芳趕忙歉意地說道︰「嘯天哥,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們……」

張嘯天說道︰「沒事,都過去了,我現在已經從失戀的狀態走出來了。」

何芳說道︰「太可惜了!你們倆都那麼優秀,哎,為什麼啊?嘯天哥,我是不是不該問啊,算了,就當我沒問吧。」

張嘯天笑著說道︰「沒事,沒啥不能說的。我們家吧,雖然條件還可以,但頂多也就是小康生活吧。父母退休金每月一共將近一萬塊,父母供我念書,還給我買了套90多平的房子,裝修也是父母出錢給裝修的。他們還給我準備了20萬結婚用的錢,這些就是我父母勁最大努力的結果。我很滿意父母給我創造的一切,真的,我覺得自己很幸福了。但是她們家不一樣,我記得我上高中的時候,她父親就是一個企業的老板,好像生意還不小。這十年來,他父親的生意越做越大,還做起房地產生意,我跟她一直在這種巨大差距的壓力下相處,她家里不太同意我們倆相處,說我們門不當戶不對,她因此也跟家里鬧的很不愉快。但是,隨著年紀一年比一年大,我們漸漸能夠理解老人的想法了。我畢業6年,一直很努力,很努力地工作和賺錢。我現在熬上了公司的設計主管,月薪過萬。業余時間我做家教,給人拍婚慶和mv,我6年攢了60萬,現在終于能邊工作,邊投資一個餐館。這一切對于我們普通百姓來說,也許還算不錯,但是這一切在她們家人看來,都是小孩兒過家家。我一個月工資不夠她買一個包,我6年的積蓄不夠她買輛車。我可不是說她拜金,她不是那種人,她一直在為我們能在一起努力。但是生活是現實的,我和她壓根就不是一個階層的人。十年的時間,讓我們明白了這個道理。呵呵,所以,我們就這樣和平分手了,雖然彼此依然愛著對方。她快結婚了,男的是復旦的老師,也是個博士,還是海龜,估計家境應該和她門當戶對吧。她最後托同學給我一張銀行卡,我一直沒有看里面有多少錢。我知道,她不是施舍我,也不是給我精神損失費啥的。她知道我攢錢很辛苦,只是希望最後在為我做點什麼。我知道,我這段感情不失敗,不是誰背叛誰的問題。可是,我們用十年的青春真學了一個成語,門當戶對。我們為此交的學費太昂貴了,太昂貴了,我,我們真的負擔不起這個學費。哎,算了,都過去了,不說了,傷不起啊,祝福她吧。唐小寧,你一定要幸福!」說最後一句話,張嘯天是仰天長嘯喊出來的。

張嘯天說完這一切,忽然感覺好像何芳一直沒動靜,看了何芳一眼。他卻發現何芳此時,正雙手掩面,正哭著呢,不住地抽動著自己的肩膀,為了不打斷自己,她捂住自己的嘴,強忍著不發出任何聲音。見已經被張嘯天發現自己哭了,何芳終于不用控制自己的情感,何芳頓了下來,嗚嗚地痛苦起來。

張嘯天愣住了,忙蹲下來,說道︰「何芳,應該我哭才對。怎麼我控制住自己不哭,反而你哭得比我還傷心啊,別哭了,天涼。」

听了張嘯天的話,何芳非但沒有止住哭聲,反而聲音更大了。張嘯天只好蹲在旁邊等她停下來,不在說話。

何芳哭了一陣子,發現張嘯天也沒動靜了。趕忙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側過頭,往張嘯天的臉上望去。

張嘯天苦笑一聲,說道︰「放心吧,我沒哭,分手那天夜里已經把以前攢的淚水都哭出去了。」

何芳听了,嘴一咧,又哭了。

張嘯天說道︰「何芳,別哭了,別人以為我欺負你了呢。你看那邊的幾個小伙子看我那眼神,一會兒沒準看不下去,過來揍我一頓,我多冤啊。」

何芳听了,笑了一下,擦擦眼淚。張嘯天從包里拿出紙巾遞給她,何芳接過紙巾擦干臉上的眼淚。

何芳愣愣地看著張嘯天,給張嘯天看懵了。

張嘯天問道︰「怎麼了?」

何芳說道︰「傻瓜,你怎麼那麼堅強啊。昨天給我們拍mv的時候,我一點沒有看出來,今天也是。如果是我,估計很長時間也不能恢復過來。」

張嘯天說道︰「傻瓜力量大被。」

何芳噗呲地笑了。

張嘯天說道︰「周六給你們拍mv的時候,你們那首《再見,我的愛人》差點要我老命,我也是強控制住。我和她其實早在幾年前就已經都預測到未來的這個結果,只是我們都在苦苦地堅持,不願意面對這個結局。所以當這個結果真正到來的時候,我們多少有了心理準備。畢竟我跟她都是三十而立的年紀了,很理性。分手那一剎那,很痛苦,撕心裂肺。但是,過後也就理性地面對這一切。我開餐館不是為了追上她們家的標準,我有我自己的理想。既然這段感情已經結束,那麼我就勇敢地面對被。我的工作和我的理想,我的親人和朋友都在前方等著我呢,對了,還有我即將到來的美好愛情。我要加油!」

何芳點點頭,說道︰「加油!嘯天哥。」

張嘯天說道︰「我們走吧,打輛車,我送你回家。」

何芳點點頭,說道︰「嗯,我們走吧。」

張嘯天打了輛出租車,送何芳回家。在出租車上,何芳的母親給她打來了電話,問她怎麼還沒回家,早點回家。何芳告訴母親自己已經在回家的路上,馬上就到家了,張嘯天送自己回來的。

到了何芳家樓下,何芳看到自己的父親站在樓下等自己。

何芳小聲告訴張嘯天︰「嘯天哥,樓下那個人是我的爸爸。」

張嘯天說道︰「那我得下車打個招呼,我們下車吧。」隨後,又沖司機說道︰「師傅,等我一會,我去打個招呼就回來,一會我到廣宜街。」

出租車司機不耐煩地說了聲︰「好,那你們快一點兒。」

張嘯天和何芳下了車,來到她父親面前。

何芳說道︰「嘯天哥,這是我爸爸。爸爸,他就是我跟您說起的張嘯天。」

張嘯天沖何芳的父親鞠躬行禮,然後說道︰「叔叔,你好!今天朋友們幫我找到了開餐廳的門市,所以大家慶祝了一下,玩的晚了點。不好意思了,叔叔,讓您擔心何芳了。」

何芳的父親雖然態度和藹,卻給人一種很威嚴的感覺,可能是部隊出身,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而且他看上去是一位很睿智的老人。

何芳的父親說道︰「年輕人嘛,偶爾玩的晚一點,沒關系。謝謝你送芳芳回來,上樓坐會兒吧。」

張嘯天笑著說道︰「叔叔,改天有機會,我再來討饒,今天太晚了。何芳今天也累了,為了幫我,忙乎了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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