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六號…當作這件事沒有發生過。」電話那邊依然是不急不緩地說道。
張揚笑了一下，說道︰「我沒听錯吧，倘若我跑到你家里，把你家也這麼折騰一下，然後讓你把人放了，你干不干？」
「這就要視乎你能開出什麼樣的條件了。」對方自嘲一笑，「我們當然不會讓你白白放了六號，張先生，人生在世，無非一個利字。」
對方頓了一頓，接著說道︰「你殺了六號，除了只能引來黑曼巴的血腥報復之外，並沒有其他用處，你應該知道我們黑曼巴的實力，倘若我們全力以赴…最後肯定是兩敗俱傷。」
對方很顯然很注意遣詞用句，黑曼巴全力以赴的話，女媧集團未必抵擋得住，不過對方還是假惺惺地說了一句兩敗俱傷。
歷史教訓告訴張揚，對方越是一副溫文爾雅的模樣，就越不好對付。
「不用怕刺激我。」張揚笑道，「你們全力以赴，女媧確實難以抵擋。」
「張先生不用謙虛，經過這次教訓，我們不得不重新審視你們的實力，說實話，就算全力以赴我們也不敢百分百打包票成功，我們不想要一個兩敗俱傷的結果。」對方說道，「你是第一個讓我們黑曼巴失手而且損失得如此慘重的人，對于有實力的人，我們不吝給予贊賞。」
張揚皺了皺眉頭，耐著姓子道︰「那麼我還得謝謝你們了？」
「張先生說笑了，言歸正傳，張先生，如果你放了六號，那麼黑曼巴可以向你鄭重的承諾，以後不會再找你麻煩，也保證永不接任何任何涉及到女媧集團員工的任何案子…」
沉默！
過了會兒，張揚狐疑地問道︰「就這樣？」
對方尷尬︰「張先生不滿意？」
張揚心里頭一萬頭草泥馬碾過，滿意，滿意你妹啊。
「貴姓？」張揚想了一下，平靜地問道。
「我是二號…」
「也就是說，你是黑曼巴的老二？」
「對，可以這麼說，不過我們三人委員會，地位是平等的。」二號解釋道。
「OK，老二是吧，這麼說，如果我讓人去殺了你老媽，沒殺成，殺手也讓你抓了，然後我向你承諾，以後不去殺你了，讓你放了殺手，你干嗎？」
「如果你擁有黑曼巴般的實力，我不會拒絕。」對方毫不猶豫地說道。
厚顏無恥啊！張揚嘆了口氣，這些紳士們說這些話的時候，沒量一下自己的臉皮嗎？
「我的條件，可以放了六號，不過前提是，你們除了必須承諾永遠別再惹女媧集團之外，第一，你必須告訴我，委托人是誰；第二，幫我做三個免費的單子；第三，全額賠償我們這次的損失。」
對方沉默了一會兒，也不知道是被驚呆了，還是在考慮，過了會兒，對方終于開口︰「張先生，你的三個條件，我們不能答應，不過，我可以同意，免費幫你承接一個案子，賠償你們這次的損失。」
「那就是談不攏了，二號先生，要不你可以再和你的同伴商量商量。」張揚回頭看了看監控室，這會兒的審訊正精彩呢。
「張先生，你應該很清楚，這樣的條件對你們而言絕對有利無害，也是我們最大的忍讓程度…」
「這樣，我肚子突然有些不舒服…要不明天我們接著商量？」張揚打著哈哈說道。
對方無奈，特麼的，三更半夜給你打個電話容易嗎？
掛了電話。
鷹屬凱門群島，一名穿著深灰色睡衣的白人男子，掛了電話，走到窗口，推開窗戶，夜晚的海風迎面撲來，吹得他一個哆嗦。
一會兒後，他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埃德加…」
「鮑比，先不忙跟我說，讓我猜猜，你肯定被那個華夏小子踢了一對吧？」電話那頭傳來一個調侃的聲音。
「不錯，正如你所猜的那樣。」灰色睡衣男子黑曼巴二號鮑比.亨特聳了聳肩，「埃德加，這次我們有麻煩了。」
「五號和十三號剛好都在附近，不行的話，四號也可以趕過去馳援，鮑比，不用那麼悲觀，我們還有籌碼。」
鮑比苦笑道︰「埃德加，上一次我們差點失手，是九號，你還記得當時的情景嗎？」
「當然記得，兩年前，九號開著快艇在公海上把YK集團的執行總裁槍殺了，他自己也被開槍擊中，不過就在被生擒的前一刻，他把自己炸入海底。」
二號黑曼巴鮑比︰「不錯，當時對方已經要他投降，他完全可以活下來，但是他沒有那麼做，因為黑曼巴從來沒有失手過，更別說人被生擒。」鮑比淡淡說道，「因為國際上，不知道有多少國家組織對我們恨之入骨，他們最大的願望就是抓到一個黑曼巴，從他嘴里挖出他們想要的東西。」
「放心吧，鮑比，別看六號看著玩世不恭的樣子，當初我們招募他的時候，他的意志毫無疑問是最堅強的，他在北韓經過了十年的專業特工訓練，又在非洲經歷了八年的戰亂，那幫華夏人不可能從他嘴里挖到任何有價值的東西。」
「埃德加，只要人沒死，那麼什麼事情就都有可能，盡管六號知道的東西不多，但是他知道這次詳細的計劃，還有，別忘了，當初考核他的可是霍克先生本人，他知道了一些不該知道的東西…你要知道只要人在他們手里越久，我們的麻煩就越大。」
埃德加淡淡地說道︰「所以我的意思是讓五號和十三號去完成這個任務…如果不能救他，那麼就干掉他，你知道十三號最擅長的就是滲透，她有著無可比擬的優勢。」
「埃德加，我覺得還是和霍克先生好好談一談。」鮑比搖了搖頭，「我擔心六號萬一泄露了什麼，那麼到時候我們再要和女媧集團談判，可就沒那麼便宜了。」
「鮑比…眼下我們最好別聯絡他…CIA和一大堆國家特工組織正想找他聊天。」埃德加停頓了一下，「其實有個更不好的消息，NRD公司盡管逃月兌了制裁，不過他們的大部分資金全部被凍結了，所以這意味著我們特麼的可能會等于白忙活一場。」
鮑比嘆了口氣說道︰「這還不是最嚴重的，這次國際中間商集體被挖出來才是最可怕的，可以想象，最起碼幾年內，未來我們的生意將會一落千丈。」
「鮑比，沒事的，這只是暫時的…只要有利益糾紛，我們永遠不怕沒有生意，我敢打賭，不用半年，甚至是三個月，那些公司就會改頭換面卷土重來。」
「好了，埃德加，既然沒辦法聯絡霍克先生，那麼六號的命運只能讓我們來決定。」鮑比擰眉，「他開出了三個條件…除了不得再去找他們麻煩條件下，還得告訴他委托人是誰；第二，幫他做三個免費的單子；第三，全額賠償他們這次的損失。」
「噢，該死的，這可真是獅子大開口啊，這樣的條件，我們還不如把黑曼巴解散了得了。」埃德加一陣狂怒。
「所以說，無論如何都得和霍克先生聯絡一下…你知道他在哪里嗎？」
「鮑比，CIA的特工，MI5已經在注意他…」
「埃德加，你會有辦法的。」二號擔憂地說道，「你要知道六號知道得不少，很可能會拖累霍克先生，甚至黑曼巴將會全軍覆沒，你懂嗎？」
「好吧，見鬼，我盡量試試，但願別出漏子。」
張揚回到監控室，審訊還在進行中，六號顯然已經完全迷失了自我，張揚看了看一旁听得聚精會神的齊小小，伸手輕輕一拍，笑眯眯地問道︰「怎麼樣，有進展嗎？」
齊小小身子一抖，像是被嚇了一跳，看到是張揚後，伸手拍了拍高聳飽滿是玉峰︰「嚇死我了。」
「怎麼，什麼事情能夠讓你那麼入神？」
「你不知道，那個家伙干過多少事，他暗殺掉過一名鷹國鑽石商，到過非洲，在叛軍佔領地狙殺過一名軍閥，在伊拉克戰爭期間，刺殺過一名反米的遜尼派部落長老，過了半個月又反過來炸死了一名親米什葉派議員…」
次奧，人才啊！張揚不由重新看了里面那個六號一眼，這廝長得瘦嘎嘎的，看著毫不起眼，沒想到卻干過這麼多的事情。
說話間，阿狗走了出來，跟張揚報告︰「老大，這個家伙的意志力出乎意料的頑強，才半個小時不到，游離致幻劑的效果就好像變弱了，這玩意兒還不能接連使用。」
「沒事，讓他先休息，休息過了就繼續，盡量從他嘴里多挖出一些東西來。」張揚眯著眼，想了想又說道，「尤其有關他同伙的事情，他身上肯定背負著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張揚沒有明說，但是可以想象得到，黑曼巴的人不是傻*，他才不會相信他們救六號是為了什麼道義，他們那麼迫不及待地想來撈六號肯定有什麼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多半是六號肚子里藏著一些不為人知的大秘密。
現在人在他手里，所以該急的人是黑曼巴，而不是他。
拿了阿狗整理後的資料，張揚便準備回別墅，這些東西可以和蔡冰她們一起研究一下。
車子開到一半，他的電話又響了，還是那個國際電話。
確定沒有被人跟蹤信號後，張揚接了起來。
「張先生，經過考慮…我們可以同意你提出來的大部分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