掙扎在明末 第一百一十八章 稍縱即逝

作者 ︰ 替你快樂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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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硝煙散盡,呂世和插翅虎他們面對著的富縣高大的城牆,有一段大約二十丈長的地方,被大爆炸生生的削低了一丈的樣子,那巨大的缺口就如同一個沒牙的大嘴正對著所有的人,似乎在嘲笑著人們的無知與愚蠢。

在城上,緊鄰這個大口子的左右各十丈遠近再看不見一個人影,整個原本四丈高的城牆在這里變成了三丈,城牆上炸飛的磚石泥土以及各種雜七雜八的東西,將那五條人連的前部整個掩埋起來,看樣子是不會有一個活著的人回來了,但也連帶著把還差一點的護城河用飛來的泥土填平。

城上城下上萬的人群,都被這巨大的變化驚得目瞪口呆,突然間就在這一刻變得沒有一點聲音,靜的可怕。

好半天,城下的聯軍陣地突然爆發出一片驚天動地的歡呼,這歡呼好像是要把剩下的城牆振倒一般。

呂世和插翅虎顧不得擦去滿身的灰土,就這樣傻愣愣的看著對方。好半天,呂世道;「這也成?」

插翅虎道;「天助我也。」然後就是一陣聲嘶力竭的大笑,直到笑出自己的眼淚鼻涕。

呂世也是好一會才回過神來,這還笑什麼?趁他病要他命,還不組織人開始進攻?不管是當初出于什麼算計,但最終的目的是要拿下富縣,現在老天都幫著插翅虎,那還說什麼?防備插翅虎以後的算計那是以後的事情,現在是千載難逢的機會,過去了,就沒了,以後再攻城那畢竟死傷的都是貧苦百姓,這是呂世不願見的的。

「盟主,盟主,快快,快發布命令組織人進攻啊,趁他病要他命的時候到了。」

「對對,馬上主持人馬進攻,老天啊,是不是上天把你呂思齊這樣的福星派給了我,我定不辜負上天啊。」

之所以這樣認為,是插翅虎知道,如果當初沒有呂世的棉被陣法,就不會逼出富縣官軍過早拿出榆木噴,就不會逼著用榆木噴在對付棉被大陣效果不佳的時候,讓官軍狗急跳牆不顧極限的造成榆木噴的炸膛。這不就是呂世的功勞嗎?但也是自己的福氣啊。看來自己這個盟主是老天都同意並幫助的啊。

高興歸高興,但插翅虎還沒高興的昏了頭,當下喊來手下傳令兵,開始分派人馬展開攻城事宜。

隨著插翅虎一道道將令的發布,被這次大爆炸鼓舞著的各個山寨頭領都飛快的組織人馬準備攻城,所有的人都躍躍欲試信心滿滿,都知道這次正是一鼓而下富縣的絕佳機會,就連黑虎星和蓋叫天也派來人問軍師,自己的隊伍是不是也要參加攻城戰以便在城破時候分杯羹。

但呂世觀察了一會後,卻頹然的讓來人告訴黑虎星和蓋叫天稍安勿躁了。

為什麼?因為這里有個很要命的情況,當初安排組成人鏈排成棉被大陣的時候,沒算計到會出現大爆炸的結果,按在盟軍各個首領的估算,最樂觀的結果不過是今天天黑前填平幾段護城河,明天天亮開始真正的攻城,所以大家就把大部隊都留在了營地里,養精蓄銳等待來天一戰,大營外就根本沒有主力。

更要命的是按照各個山寨的規矩,戰斗中只有繼續參戰的才能多吃一頓飽飯,而那些沒有參戰的,就只能等晚上那頓稀粥了,午間的那頓是沒有那些人份額的,所以在這個突發情況出現的時候,如果這里有大隊人馬準備著,那完全可以在城牆上還沒回過神來的時候,一個沖鋒在那坍塌的斜坡上再加上雲梯的幫助搶奪來一段城牆,只要佔領一段城牆,利用自己人多勢眾的人海戰術,就可以打破富縣。

可看看現在卻是讓人萬分著急卻又無可奈何。

經過了一上午的戰斗,那些嘍大多筋疲力盡,午間還沒有飯食,一個個都在自己的營地里躲避著刺骨的寒風,尋找避風的地方躺著,保持著自己那少的可憐的體溫不被凍死。

等大爆炸發生時候倒是大家一陣歡呼,但只是出于好奇和看熱鬧的把身子探出來,但一個個頭領跑來集合準備攻城的時候,卻是一個個手軟腳軟,提不起精神,只是把那些首領急得滿頭大汗,卻徒呼奈何。

等連踢帶打的好不容易聚集了幾千人馬的時候,那早已經是一個時辰後的事情了,那城牆上也早就反應過來了,已經有一群群的鄉勇役夫往來奔跑著,用麻袋等物開始加固那段城牆,在那段城牆的左右站滿了一片片守軍和富縣最後的依仗,另一個大殺器,火統。

機會是稍縱即逝的,機會是留給那些有準備的人的,這話一點都沒錯,現在插翅虎就是急的跳腳跳到腳痛也只有徒呼奈何了。

看著對面城牆上不斷增加的官軍人手,看看自己家這里還是散散漫漫無精打采強打精神慢慢聚攏的嘍,只有對天長嘆徒呼奈何。

看著這樣的結果,呂世也是非常失落的長嘆一聲,默默的看著暴跳如雷的,很沒了文士瀟灑形象的插翅虎,勸說道;「盟主稍安勿躁,急是急不來的,我看官軍已經有了準備了,我們卻是匆忙上陣,沒有半點成算,只能徒增傷亡,還是算了吧,我們還是明天準備充足再開始攻城吧,反正那城牆也不是一下就能修好的,現在這個樣子也不過是徒增傷亡枉送了兄弟們的性命。」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一定要攻下子才能罷手。」插翅虎紅著眼楮跺腳嘶喊著,是啊,一個真正的可以一鼓而下的機會出現在眼前,卻眼睜睜的讓他悄悄溜走怎能讓人甘心。

看著刀槍不齊,雲梯也沒有幾架的盟軍,呂世還是不忍心這樣讓他們去送死,所以還是耐心的勸解道;「盟主,現在機會已失,再驅趕著弟兄們上去與自殺無異,如果盟主非要強行攻擊那就要大家寒心,說盟主不體恤下屬啦,到那時兵無戰心,且攻城無果,大家對盟主會生出怨言,反倒不美。」

看看還在暴躁的跺腳的插翅虎,呂世尋個借口安慰道︰「其實盟主也不必太過失望擔心,有了這次的大爆炸對敵人是個打擊,對我們來說不亞于一個天大的鼓舞,更何況現在天寒地凍的,那缺口就是用些土石填滿也是脆弱異常,明天我們就對著這里猛攻,想來也是容易崩塌的,現在卻是不急于一時,倒是盟主可以憑借這次的大爆炸,好好的編個說辭,比如神靈古怪什麼的,再次提升盟軍的戰斗熱情士氣。有了無比高漲的士氣,明天的戰斗說不定是事半功倍的效果,何樂而不為呢?」

插翅虎被呂世這麼一說到是冷靜下來了,長嘆一聲只得作罷。更听那呂世處處為自己考慮,說的那個利用鬼怪說辭來提升士氣的方法倒是心下大動。

通過蠱惑人心不但可以提高士氣,更能在盟軍里提高自己的威望,這個手段早在各個朝代里都有過的,並且效果相當的不錯。呂世一經提出,插翅虎也深以為然,當時對呂世開始大是感激,對呂世深施一禮道;「謝謝思齊賢弟教誨,愚兄受教了。但我們聖賢有言,不亂里鬼神,這—」插翅虎裝作不想的道。

呂世哪里看不出插翅虎嘴上不說,但心里是千願萬願的?只是要在自己這個同類面前做做正人君子的樣子罷了。所以假裝肅然整容道;「盟主此言差矣,諸葛還要托妖邪借東風,劉伯溫還要做推背圖為洪武皇帝推波助瀾呢,這是軍事,軍事詐敵也,只是手段不是信他,不違聖賢之言也。」

插翅虎聞听沉思著點點頭,虛情假意的道︰「那就依賢弟之計。一會便派人在軍營里偷偷散播天助盟軍的鬼神之說,以提高士氣。」

把這件事情安排了一番之後,插翅虎還是把事情轉回到了正題「不過即使是他們連夜修建起來我們也是不怕,現下天寒地凍泥水不和,那段城牆也是松散的很,只要明天我把我的珍藏——十門榆木噴拿出來,只要一個轟擊就讓他重新倒塌,給我們搭出一個更方便攻擊的斜坡,那更是幫了我們大忙。」言罷回身,大聲傳令各營收兵,待來日再戰。

雖然有兩三個頭領不知道深淺的跑來質問為什麼這樣好的機會不加利用,插翅虎就將呂世所言一一說出,當然這都是自己體恤兄弟的初衷和自己已經有了妙算的結果,輕松松便吞了呂世的功勞。

呂世也不爭辯,一切由他。

大家開始慢慢的收攏各隊回營去了,但回營之後,那些見識了大爆炸的嘍便當著營地里的人們開始繪聲繪色的講訴起當時的場景,期間便免不了添油加醋的地方,把個故事說的越來越神乎其神起來,也變相的增加了插翅虎要借此事編排故事振奮軍心的計謀。

插翅虎為了明天的戰斗提升大家的士氣,讓手下不斷的傳揚著自己得老天照顧,讓敵人在關鍵時刻大爆炸,不但使得官軍死傷無數,而且還自毀長城,去了對大家威脅最大的榆木噴,證明了自己是真正的替天行道正義之師了。

為了配合自己的說辭,還發下血本來殺牛宰羊祭拜天地神靈,拿出酒肉大犒盟軍。

鬼神什麼的大家也信,但這牛羊酒肉卻更能打動人心,于是整個營地里開始傳來一陣高過一陣的歡呼,有太多的老人孩子下級嘍都不知道肉的滋味了,這次雖然還是不能管飽,但已經讓所有人都淚流滿面,對插翅虎大盟主感恩戴德了。

而對于呂世,插翅虎除了婉言安撫和感謝之外,還額外的給呂世的隊伍送來了可以讓大家美美吃飽的酒肉,這讓黑虎星和蓋叫天很是不解了,幾次追問呂世,呂世只是哈哈一笑道;「來了就吃,吃罷就睡,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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