掙扎在明末 第一百一十三章 漫天箭雨

作者 ︰ 替你快樂著

被書友就愛看盜版催更,心中真的是痛並快樂著了,我只能更新一張,還下債,但還是欠了,求各位大大,我給你跪下了,

謝謝你的打賞的同時,我真的不能滿足你們的催更,我不是專業寫手,公司里還有許多的事情啊,請求您不要催更啊,絕不拖欠行嗎?我哭啊我,但我保證一天一章,弱弱的問下,行嗎?

富縣里也已準備好了應對這場血戰的準備,無論是富縣官軍士紳,還是外面的聯軍桿子,兩面都沒有半點的退路,所以早早的千戶劉海子便不顧一夜的奔勞累,把副千戶百戶等等都趕到了城上,督促鄉勇簽丁嚴陣以待,就等著那無休無止的廝殺。哈

城上的四兒被身後的千戶所兵丁催促打罵著,站在城牆垛口後面,手里是一張角弓,在身前排著幾十只鋒利的箭簇,靠女牆的地方還放著一把大刀。

昨天整整戰戰兢兢的守了一夜,又冷又困,但是負責帶隊的軍士還不斷的責罵著敲打著他們,不要他們有半點松懈。

好在昨天盜匪沒有前來攻城,讓大家稍稍寬慰了一些,也是躲過一時是一時,希望那場命中注定的戰斗如噩夢醒來般的成為過去,日子依舊是那樣平淡但艱苦的過活。

今天一大早,賊人那里也是沒有動靜,大家就一起舒了口氣,期盼著就這樣平安的度過這難捱的一天。

但好夢沒有如預期般的一睡不醒,在日上三竿的時候,遠遠的盜匪的營地里開始喧嘩呼叫,大隊大隊的盜匪拿著五花八門的武器(如果那也叫武器),抬著新打造的雲梯,開始在自己防守的這面城牆前匯集,自己站在城牆上面,看的更加真切也更加震撼,上萬人那是無邊無沿的感覺,密密麻麻的鋪滿了城牆前面那大片的空場幾無落針之地,一面面各色的旗幟,或畫著猙獰的猛虎,或是一個火紅的狐狸,或是一只叫不出名字的怪鳥,或者干脆就是一張破布,呼啦啦的飄在那人頭如海的上空。

但震撼過後看那盜匪,那哪里是盜匪,分明就是一幫流民。

在近處,一個個蓬頭垢面衣衫襤褸,年紀長的都快趕上自己那早死的爺爺,年紀小的就如同自己的小弟,還被他的娘親用手拉著,就在那寒風中瑟瑟發抖,但張著一雙無神的眼楮左顧右盼,根本不知道他即將走入死亡。看著這些盜匪自己從心里悲嘆,這都是些被官府逼迫,被桿子裹挾的如自己一樣的百姓父母啊,自己雖然長劍在手卻怎忍殺傷?

敵陣後一陣低沉急迫的催戰鼓響,那鼓聲震撼心魄,但他突然听到一個小女孩的尖細哭聲。

是的,在那震天動地的戰鼓聲中,四兒清晰的听到了一聲尖細哭泣,那樣的悲戚尖銳,就像是一把尖利的鋼刀,劃破了死氣沉沉的天幕,然後深深的扎進四兒的心里,隨著這哭聲而後就是一片哭聲,而後就是震天震地的哭聲,連帶這也感染著城上所有平民出身的鄉勇簽丁一起哭泣起來,天地為之一暗,剛剛升起的太陽也如不忍看著同類相殺而躲進了唯一一片雲彩。

但哭泣不能解決一切問題,太陽也不能永遠躲開,還是不忍心的再次露出他已經變紅的眼楮,眼睜睜的看著即將到來的他的子民的殺戮。

對于四兒來說,賊人發動了,開始如洪水漫過大地一樣,在震天的哭聲里漫向自己,好像隨時將自己掩埋在這洪流之中,這如巨濤一樣的哭聲和那沉悶的腳步讓自己感覺到自己腳下的大地和這以為依靠的城牆都瑟瑟發抖岌岌可危。

四兒就這樣傻傻的看著城下的自己的爺爺小弟樣的祖孫和那些人流慢過來,看著他們,竟然是忘記了自己應該做的工作。

突然後背傳來一陣火辣辣的刺痛,才讓四兒回過神來,軍士的叫罵聲隨後傳入耳朵中;「你這個挨千刀的腌貨,快快放箭,快快。」

沒有人忍心對著城下的老人孩子放箭,都回頭看著身後督戰的士兵,滿眼祈求,四兒含著眼淚顫聲道;「軍士大哥,這下面可都是老人孩子啊,我們怎能忍心下手?」

一句話未完,卻換來的是一頓劈頭蓋臉的鞭打;「找死嗎?你這腌貨?老人孩子又能怎樣?他們是盜匪,是所到之處吃光吃盡的盜匪,你若是不放箭殺了他們,那麼他們就會攻進城來,到那時就是你家破人亡了,為了你們自己快快放箭。」

想想官軍大哥說的有理,那些個被餓瘋了的盜匪一旦進城,那縣城便會如蝗蟲過後般的是一片白地,自己的母親和小弟也一定會被盜匪殺害,自己僅有的幾間草房也一定會付之一炬,現在是你死我活的時候,的確是來不得半點心軟。

四兒就戰戰兢兢地的舉起了弓箭,但仍然不忍心放開弓弦。

這時候離四兒不遠的地方傳來一聲慘嚎,一個昨天晚上還和四兒一起搶一張大餅的簽丁,由于不願意對城下放箭而與督戰隊頂撞,被身後督戰的一個百夫長毫不猶豫的剁翻。

那百夫長紅著眼楮高舉著還帶著鮮血的戰刀,扭曲著一張慘白白的臉,聲嘶力竭的對周邊所有目瞪口呆的簽丁鄉勇嘶喊著;「快放箭,如若不放就如同此人。」

四兒看著自己身後的衛所士兵已經把手按到了刀柄上,看自己的眼神已經開始變紅,為了自己能活下去,自少現在能活下去,忙扭身拉開了角弓,把眼楮一閉對著城下放出了一箭,嘴里不由自主的大喊;「佛祖原諒我吧。」

隨著四兒的一箭射出,有了頭羊,所有的人就好像沒了負罪感,于是層層疊疊的箭簇如漫天黃蜂一般飛向城下,飛向城下那無邊的老人孩子婦孺。

戰爭就沒有憐憫,只有你死我活的殺戮,佛主也無可奈何。

漫天的箭簇黃蜂般從天而降,遮蔽了城牆方向的整個天空,箭簇在盟軍人馬的眼楮里由小變大,帶著呼嘯帶著死亡的氣息撲面而來,撲進前面的人潮中,一陣緊密的噗噗聲傳來,而後就是一片哀嚎,整個人海前面就如同塌陷的大地一般塌陷下一片,但後面的人依舊猶如海浪般在往前面義無反顧的撲去,踏著倒在地上或死去活是受傷未死的同伴的身體,繼續著自己前進的腳步,沒有片刻停歇,而後被更多的箭簇丁在地上,如此綿綿不絕,在城牆與壕溝對面的一片空間里不斷的上演著這血粼粼的一幕。

那些婦孺面對高大的城牆,面對根本不能逾越的死亡壁壘,和不可能戰勝的命運,不是不想轉身逃跑,但是,在前面是萬丈深淵,但身後也是死亡地獄,那殺氣騰騰的督戰隊,那砍殺起逃跑者的無情大刀,這都是命啊,往前,還可能沖到城牆死角下,躲過一劫,但回身,卻是絕對的死路一條,所以在這個時候,推開眼前礙事的同伴,爭取沖到城下的死角,逃得一時活命才是安全。

有幸運者沖到了護城河邊,把自己抬著的雲梯匆匆擺放到護城河上,不等雲梯擺放平穩,幾百雙大腳便爭先恐後的踏上去,但那顫巍巍的雲梯根本就不能讓人快速通過,人還沒上去就被眾多箭簇射穿,哀嚎著掉到護城河里。

即便僥幸不死也被護城河里的尖木穿透,而帶著箭簇的人們不死的,卻是無力踏上那窄窄的雲梯,到了護城河邊卻不能跨過那寬達兩丈的壕溝,被後面不知道前面情形的人推著,收不住腳,紛紛哀嚎著掉落到護城河里,被那些尖木樁刺穿身體,或一時不死,就在那木樁之上,無能為力的哀嚎著慢慢流淌著自己鮮紅的血液,一直到血盡。護城河里的越來越多的人尸見識著攻城的慘烈。

即便是幾百僥幸躲過了箭雨的洗禮,奔過了護城河,但迎面上卻是一道高高的土坎,這是富縣夫子挖出的護城河的泥土堆砌而成的第二道屏障,沒有工具,只能手腳並用奮力攀爬,但在攀爬的時候,只要一個不留神,便滑落下來,帶動著其他人一起滑落,滑落到哪深深的叉滿尖樁的護城河里,變成肉串。

即便是那些仍然幸運的,手腳並用沒有滑落下去,但爬行速度變慢,那麼自然成了城上官軍鄉勇的活靶子,不消片刻,便是被射成了刺蝟,眼看不活。

呂世看著這殺戮的場景不由的內心戰抖,眼楮里不由的已是蓄滿淚水。

這是真實的殺戮,不是自己當初電影里那些人造出來的所謂宏大的戰爭場面,那時候充其量不過是幾百個人在哪里裝裝樣子,即便是倒地而死,也知道那鏡頭一轉便會翻身起來,即便是那樣,呂世都會為那樣的場景而或熱血沸騰或痛哭流涕,淒然淚下。現在這卻是真真實實的一條條鮮活的生命,就在那痛心裂肺的嘶喊里倒下,再不能活轉,怎麼不讓呂世揪心般的疼痛。

插翅虎回頭看見呂世的樣子,知道是他的不忍,輕輕拍打著呂世的肩頭低聲道;「一將功成萬骨枯,說的便是這樣的場景,為了一部分人活下去,活的滋潤起來,就必須有一部分人死去,你剛剛接觸,定是不忍,但你在這個亂世里會越來越多的看見和感受這樣的場面。你的心也會慢慢的變得如鐵石般堅韌起來,你要記得,在這個亂世里,要麼你就踏著別人的累累尸骨風光的活著,要麼就是被別人踏著你的尸骨達到他人生的輝煌頂峰,只有兩條路,沒有第三條路可走。」

呂世愣了下,對著插翅虎深深一禮;「思齊受教了。」

這一禮倒是發至內心,不帶半點作偽。不論是出自插翅虎怎樣的用心,但他說的的確就是這亂世求活的不二法門,如果自己一直這樣面軟心活,那麼自己肯定會成為別人踩踏的那具具尸骨中的一個。

活下去,帶著身邊的人,帶著身邊更多的人活下去,才是自己該做的,而不是想這樣的流淚痛哭。流淚痛哭是哭不來皇帝貪官的憐憫,哭不來老天的風調雨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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