掙扎在明末 第九十二章 各有難處

作者 ︰ 替你快樂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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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縣里征夫簽丁,那千戶主簿師爺忙著整備攻守器械,收集滾木礌石,分發刀槍器械,疏浚護城河,加高城牆,在一干胥吏官佐在性命身家和天大的富貴面前,倒是爆發了少有的效率,一時間整個縣城人喊馬嘶人流如織往來不絕日夜不斷,只等著賊人來送大富貴大功勞。

張縣令交代了大小事物,帶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和一幫隨從護衛急匆匆到府城里去求取支持。

大包小包的,說是準備上下打點用的東西,其實是狡兔三窟,把身家值錢的東西帶著,哪個真的認了死理就保證縣城銅澆鐵鑄?還是把一些細軟帶到延安府上保存起來放心。當然為了打消縣尊丟下合縣鄉親逃命去了的顧慮,縣尊大人特意留下了家屬合大多資財,也包括那個最吃香的小妾。

大明朝對于山陝之地是比較重視的,在開始的時候,東起鴨綠江,西抵嘉峪關,綿洹萬里,分地守御。初設遼東,宣府,大同,延妥四鎮,繼設寧夏,甘肅,薊州三鎮,又以山西鎮巡統馭偏頭三關,陝西鎮巡統馭固原,亦稱二鎮,是為九邊。而西北就佔了四鎮,主要是對付韃靼的侵擾。

但現在卻又加上了一個山陝大旱,各地饑民不堪官府酷吏的層層盤剝,紛紛揭竿而起嘯聚山林,鬧的各地不安,于是在陝西巡撫之外又派延綏巡撫一個大員,領了當地民政兵事,這延綏巡撫岳和聲倒是個妙人,唯恐當地饑民起事的事情這把火燒到自己身上,耽心朝廷追查責任,會受到嚴厲制裁。同時又幻想來年夏收之後,為饑寒所迫的起義農民將會自動解散回鄉。于是就采取鴕鳥政策,禁止各府縣報告「變亂」的消息。崇禎初年任陝西巡撫的胡廷宴,每逢州縣以「盜賊」事上報,就不問情由地把來人打一頓板子,說道︰「此饑氓也,掠至明春後自定耳。」然而,紙是包不住火的,農民起義的聲勢一天比一天大起,地方官再也無法掩蓋了,只好硬著頭皮向朝廷報告,兵部奉旨查核時,地方官又互相推諉。陝西巡撫胡廷宴說是延綏巡撫岳和聲管轄的邊兵作亂,岳和聲又說是陝西內地的饑民為「盜」。打起了嘴巴官司,陝西巡按御史吳煥在疏中則各打五十大板,說:「盜發于白水之七月,則邊賊少而土賊多。今年報盜皆騎銳,動至七八千人。則兩撫之推諉隱諱,實釀之也。」不久,岳和聲病死,胡廷宴罷斥;改以劉廣生巡撫陝西,張夢鯨巡撫延綏,這時陝北的農民起義已經初具規模了,當然這人都是後話。

但這個時候最讓延綏巡撫岳和聲頭痛的是現在朝政大局,在京城那里的同窗相好之人處得了確切消息是九千歲魏公公倒了,新皇要于十一月甲子,安置魏忠賢于鳳陽,還要撤各邊鎮守內臣,安置魏忠賢就是把他放逐了,那麼就是說東林黨要上位了,雖然現在新皇還沒有開始清算魏忠賢的大案,但東林黨不可能放過他們,肯定要在合適的時候鼓動新皇來一場掃除魏忠賢余黨的大風暴,自己雖然也是東林黨一員,但更清楚東林黨的黨同伐異的總總手段,對自己這樣也抱過魏忠賢大腿的人那是萬萬不會放過的,東林黨的那些大佬是有名的為反對而反對,他們在黨爭上歷來就是不是同黨就是敵人,沒有什麼中間騎牆派。

這樣看來自己也很危險,需要親自上京打點一二了,但大員無皇帝昭告不得離開任地,所以自己只能親自到西安督撫那里問個明白確實,在根據情狀派自己的二弟攜帶大量金銀古玩進京,希望那些東林黨大佬能夠笑納,其實自己事自己知道,東林黨自謂清流,我呸,那個不是家有良田千頃鋪戶買賣無數?哪個不是表面上道貌岸然,暗地里男盜女娼?哪個不是標榜清流卻不是貪婪無比?只要保住官位花些銀錢不是什麼問題。

現在這府里出出進進的都是來這里打探消息的,或是表白忠心,或是痛罵閹黨,其實在閹黨得勢的時候,你們那個不是抱著閹黨的大腿不放?談論時或是有意或是無意的就是干爺爺干爹爹的叫著,表現出你是閹黨中間?現在趕著來不過是想這在自己面前表示下決心站個隊,好躲過這次的朝堂震蕩。

這本就讓自己撕捋不清,一個頭兩個大,現在還有一件事情讓他愁眉不展。

這山西陝西大旱,略帶著也波及了塞外蒙古,甘肅以北蒙古諸部攻打黑水河,與明副總兵陳洪範,宮惟賢等交戰,河套地區的蒙古部落屢次南襲延綏鎮,整個河套地區都亂了套了,好在那副總兵還是能戰知兵之人,現在總算是把韃子擋在了靠近蒙古的地方沒有真正的糜爛內地,但內地里也是不淨各地大旱民不聊生,流民四起,不過是捂著蓋著粉飾太平罷了,但對于韃子來說這些個流民組成的盜賊匪寇不過是癬疥之疾,先讓地方衛所和地方豪強組成鄉勇先行鎮壓,實在不行等開春的時候韃子戰馬掉膘了退兵再抽調邊兵平息下去,其實這些流民一個個都是餓的半死的人了,那里還能真的興起風浪?大著也的確煩人,這真是按下葫蘆起來瓢,怎麼不讓自己神傷?

正愁眉不展間有門童來報,說是延安府士紳張員外在門外,希望巡撫大人能給予接見。

岳和聲不由鄒眉道;「他來干什麼?這不年不節的,就說我有公事在身,馬上要到西安覲見王爺,等我回來再說。」

「是。」那門童答應一聲就要出去,岳和聲突然道;「對了,你出去問問今天那個富縣縣令張光來了沒有?都涼他好幾天了,在我動身前問問他倒底有什麼大事,非要巴巴的趕來等候?」其實是岳和聲真的擔心那不開眼的東西報個地方不淨的壞消息來給自己添堵,也不就是想借口減免些糧食賦稅?但新皇登基,不要你多交報喜就是寬大了,哪里能少了半分壞了自己在新皇那里的政績考評?現在天大地大就是新皇印象最大,其他便是塌了天都是以後去說。

想著自己即將遠赴西安,最後給他個機會見見,然後幾句打發了,也就是應付個差事人情。

「是老爺。」那門童答應一聲,小心施禮後倒退著去了。

那門童退出老爺書房,走到大門外,對著那個依舊彎腰躬身等待的張員外大咧咧的道;「對不起了張員外,我家大人說了,我家大人公務繁忙,馬上要起身去西安公干,你還是等過幾天大人回來再說吧。」

其實這門房也是知道,這張元本是那富縣地主,在這延安也是有著幾十間的店鋪買賣的,雖然出身下賤,但也是這巡撫家的常客,一年里也是大小箱籠的沒少給自己家老爺抬來,自己這個門童也是沒少了受他孝敬,但往日里都是在或晚或早的來,偏偏是這幾日里卻是天天堵在門上死乞白賴的不走,說是家逢大難需要巡撫大人做主,自己收了不菲的門包,也是幾次趁著大人閑暇時候給他通報,但怎奈卻是大人心里起急,那些個專營的官員還來不及一一答對,哪里顧的上他?看著張元那如喪考妣的臉色,卻是愛莫能助,但這家伙卻是不知道好歹,只是一個勁的膩著不走,你說煩不煩人?

那張員外一听門童言道巡撫再次駁了自己的請求,大是著急,那滿身的肥肉已經是亂顫起來,在袖口里再次掏出個小包,忙要再次上前哀告,但那門童卻只是把下巴翹到天上,連看也不看一眼,推開那遞過來的小包,站在大門廊檐下高聲喊道;「富縣縣令張光來了嗎?」

在大門外集成一堆等待接見的人群里,張縣令正愁眉不展呢,自己都來延安六七天了,手本都遞進多時,幾次上門求見也不見巡撫大人接見,只能是巴巴的天天的來巡撫大門前站班侯著,一得空便上去哀求那門童,對那個門童都塞了幾十兩的銀子了,但每次看著進進出出的各級官員,唯獨自己依舊沒個消息,看看插翅虎進犯的時日將近,自己卻不能見到巡撫,這可如何是好。

這天一大早的就來排隊等著召見,希望能踫個運氣,但現在都快是晌午,眼看著又一個官員愁眉苦臉的走了出來,正沒奈何時候,听到門童召喚,當時如聞天籟之音,忙屁顛屁顛地馬上跑出來,弓著身子來到那個門童前,笑嘻嘻道;「富縣縣令張光張子曰在。」

「巡撫大人命你覲見。」那門童一臉嚴肅的道。

張光馬上上前塞給那門子一個紅包陪著小心道;「謝謝小兄弟辛苦,一點茶錢拿去。」

那門童見張縣令依舊知禮,就笑著小聲道;「張大人客氣,你這次進去千萬小心,好似我家老爺神情不是很好,也要急著出門,所以不要里嗦的著我家老爺煩惡才好。」

「謝謝小哥提點,下官小心就是,等我公干完畢,請你老吃酒。」縣令在一地便是太上皇,但債這大上幾級的巡撫面前的門童都是矮上三分的,正所謂閻王好見,小鬼難搪,若是惡了這般小人,那就有你的絆子了。

「好了,快進去吧。」那門童笑著道,然後讓一個下人引著張縣令去書房見自家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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