掙扎在明末 第七十九章 懇談

作者 ︰ 替你快樂著

吳濤見軍師如此深情,再次整衣站起深深一禮;「我替原先葫蘆峪山寨里的老弱婦孺謝謝軍師悲天憫人之心。」

「天下蒼生本就平等,只是境遇不同,擔待的職責不同,咱們既然擔待了山寨父老的希望信重,那就當盡量的做好罷了,言不到謝的。」

吳濤又是一番客套,等大家又重新坐下,呂世探身問道;「吳兄弟,大統領可成與你說對你的安排?」

「說過了,謝謝軍師大統領信重,在下汗顏,怕不能勝任。」

「兄弟說笑了,以吳兄弟之大才定是勝任有余,只怕還是委屈了兄弟。」話鋒一轉接著問道︰「但不知兄弟怎樣決定?」

大家就都拿眼楮看向吳濤,等待吳濤的決斷,吳濤整理下思路,正色道;「老營副總管一職我是不能干的,畢竟我是殺了原先大當家叫華天的,恐怕人後詬病。」

呂世點點頭表示理解。

「至于當騎兵副隊長一職嗎。想來大統領事物繁多,定是我要時常獨自領軍,我對騎兵也不是擅長,怕壞了山寨大事,所以也不想也做不來的。」呂世知道吳濤做事謙恭有分寸,這是怕大家人後說他有爭位之嫌。也點點頭,等著吳濤繼續說

「我粗通文墨,想來給軍師打個下手抄抄寫寫的應該還能勝任,也好就近與軍師多多學習。軍師大統領不要嫌棄我的粗鄙不名。」吳濤真誠的道。

還沒等呂世說話,黑虎星早已經一拍桌子哈哈大笑;「好,吳濤兄弟夠意思,知道兄弟我喜歡騎兵,便不與我來爭,知道咱們軍師勞苦,正該給軍師得一臂助,也好讓軍師略微休息,想起軍師到山寨來已是20天了,只是睡過一個好覺,真是不忍。」言罷不覺眼紅鼻酸。

呂世苦笑道︰「我命苦,攤上個甩手掌櫃,更加要命的是還是個不務正業的主,唉---遇人不淑,遇人不淑,奈何奈何?」言罷做小媳婦狀,引得大家哈哈大笑,倒是沖淡了大廳里的嚴肅莊重。「等哪天我也不干了,找個沒人的所在,美美的睡上一覺才好。」

「我早說過,山寨大事小情但憑軍師一言而決,我只管按軍師指點廝殺就是。不過睡覺可以,但是要跑,看我不打折你的腿。」黑虎星言罷哈哈大笑。

吳濤心道還真如陳兄弟所言,這兩人一個想給一個不要,卻又這樣坦蕩磊落,好不羨煞旁人。

說話間飯菜已好,大家就分頭坐了,也不分個賓主,呂世也叫了王家兩小李蘭花來坐。

在當時的社會女人和男人一桌吃飯倒是驚世駭俗了,吳濤也很驚訝,但看見大家都想當然爾的樣子也就不說什麼。

李蘭花也就放下菜碗擦擦手自然的挨著呂世坐下,呂世介紹道;「這位是山寨新來的兄弟吳濤,以後我們兄弟合作,」又一指李蘭花道;「這位是我們的衣食父母官,鍵婦營的隊長李蘭花。她可管著大家的吃食,可萬萬得罪不得的哦。」言罷哈哈大笑。

吳濤和李蘭花馬上起來互相見禮,李蘭花本就是莊戶人家女子,再加上性格開朗活潑,山寨里上上下下都喜歡嬌寵,更是不認生,也落落大方的回禮,還不忘調侃軍師;「軍師說的對,若是哪個兄弟得罪了我,看我不在他飯里下沙子,蹦了他臭嘴里的牙」大家就又是一陣哄笑。

菜不過是一大碗馬肉,和一大碗和著蘿卜的羊肉,在就是幾個咸菜,不豐盛但好在實惠,呂世破例的也倒上小杯酒,真的是乏了,借著酒解解。

大家互相敬了酒,呂世把碗放下道︰「既然吳兄弟來我身邊給我幫助,真是求之不得,我這里也把山寨的一些大概情形說與兄弟听,也好讓兄弟盡快了解,開始工作,現在大戰將近,時間不等人啊。」

「屬下願聞其詳。」吳濤恭恭敬敬的施了下屬之禮。

呂世就不再客氣,就把山寨上現在的編制,人員職守,運行的規則一一說給他听,讓吳濤听了那是大開眼界。這個新穎實用與眾不同的改革真是神來之筆,不由擊節贊嘆。有其中不懂的地方便不斷詢問,呂世也耐心的一一給予解釋。

正談論間,突听門外一陣鼓響,隨著就是一陣陣大聲的吆喝聲,口號聲,斥罵聲,腳步聲。大喇叭不厭其煩的宣講聲。死戰不退的喊殺聲。吳濤听見不由神情一震。

「咱們談咱們的,士兵們練他們的。」呂世笑著道。回頭對在一邊吃的不亦樂乎的王嘯道;「去,把門關上。」

王家兄弟放下飯碗,恭敬的施禮道;「老師,我們也吃完了,現在就去兒童團那里和同學一起操演去。」

呂世皺了下眉,愛憐的看看兩小;「剛剛受過鞭傷,還是去休息半天吧。」

「謝謝老師掛懷,我們不奈事的,我們肉皮和,好的快,休息的話,怕被師兄弟落下。」

呂世沉吟了下然後鼓勵和嘉許的點點頭;「好吧,但不要做大的運動,去吧。」

兩小答應一聲,拱手施禮後歡快的跑了出去,順手帶上大廳的門。大廳里一下子清淨起來。

呂世拿筷子給吳濤夾了塊羊肉,順便道;「我們繼續說,吳兄弟,不知你知道不知道下月初的插翅虎邀約共打富平的事情?」

吳濤謙讓了一下,接口道;「好叫軍師知道,我在葫蘆峪的時候,那插翅虎也曾邀約那叫華天共參此事,但當時我曾不自量力的阻攔與他,言道期間利弊凶險,但那斯鼠目寸光,哪里肯听?沒奈何只有由他。」說罷,便把自己對這件事情的看法說了出來。也沒有添加什麼以後受呂世啟發所得心得,那樣有夸大自己能力之嫌,吳濤不屑為。最後謙虛的道︰「吳濤愚鈍,只是考慮這些,听陳兄弟言軍師所推斷卻是吳濤萬萬不如。」

「吳兄弟過譽了,想來陳兄弟沒進一步和你說我的想法,那今天我們就探討一下,看吳兄弟可有什麼好的意見。」

陳三和趙四等知道軍師大統領和吳濤要談大事,紛紛站起,陳三說是去監軍那里看看督促士兵訓練。趙四也說自己剛剛當上第六隊大隊長,要去熟悉自己的士兵。呂世和黑虎星也不留連,讓他們自去。

等二人走後,吳濤拱手道;「屬下初來,但不知軍師對富縣了解如何?」

呂世道;「我听曹猛兄弟說那富縣情況是這樣的,一旦遇匪整個縣里攻守器械雖然大多被盜賣或是年久失修,也乏填補,但是還是有大統十幾桿(火炮)三眼統近百,刀槍還人手一把卻還有富余,弓箭,也就是弓手2百,來時箭簇不下十萬。衛所之兵不下六百。再加上躲入城中的豪強地主的鄉勇家丁,可得一千,這些鄉勇家丁都是各家贍養的死士,裝備體力戰力要高過衛所官軍。戰時還可簽丁大約三千,這些倒是不怎麼樣,但畢竟用于守城還是沒問題,更何況土匪桿子一旦陷城定是玉石俱焚,所以也會拼命死守。這樣在算上縣衙吏員可得守城人等五千。再加上城里糧草充足,守城的吃的飽穿得暖,且戰具充足。加之城高壕深,就憑借我們這些吃不飽穿不暖的老弱婦孺的烏合之眾,要想成事卻是萬難,更何況此次結盟定是鬧得滿城皆知,那縣令也不是傻子,定要四處求援。到那時我們久困堅城師老兵疲,不要多,只要一只千人生力軍就可里應外合把我們的聯軍打個落花流水。」

「軍師所言正是,但軍師有何想法?」

呂世就又把自己的盤算一一說出,然後笑著真誠的征求吳濤的意見。

吳濤听後沉思里一會,然後慢慢的道;「屬下愚鈍,但有個不成形的想法,只是給軍師的辦法狗尾續貂,望軍師不要笑話。」

呂世和黑虎星對望一眼,笑著道;「一人計短,二人計長,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嗎,吳兄弟說來我們共同參詳。」

「那屬下獻丑。軍師可能不知現下大明官場習氣。」

「怎麼?」

「現下大明的官場那是爛到根子了,同事之間有事那是各掃門前雪哪管別人瓦上霜,有事互相推諉,拆台還來不及,哪里會出援手?

延安府里正在被越過榆林衛北面韃靼人不斷騷擾,無法分身,朝廷也還沒有真正重視各地桿子,哪里桿子起事都責成地方鎮壓,怕是富縣報上去也要被延綏巡撫斥責他管理地方無方,嚴責富縣自己料理。所以延安的兵他是借不來的,想來富縣縣令也不會去觸這個眉頭。沒來由的兵求不來,還要讓上官給個下下考評,斷了升遷之路。

富縣被攻,四處求援定的,但鄰近縣鄉來援卻不一定,他們巴不得所有盜匪桿子都去富平找食,自己縣境鬧個暫時太平。這是他們玩慣的與鄰為溝壑的齷齪勾當。更何況一旦我們攻下富縣,那正中了各縣下懷。」

「怎麼說?」呂世和黑虎星一听都來了興趣。

吳濤哈哈一笑道︰「富縣被攻打下來,則盜匪有糧食過冬,想來就不會再攻打別的縣城,這樣大家就可以過個安穩太平年,在今年的考評里各縣定是上佳,那個富縣就由他背黑鍋。二是一旦富縣城破定然驚動朝廷,那麼剿滅盜匪的事情就是朝廷的事情,這樣鄰縣盜匪被剿滅大家太平,自己又不用擔待風險,何樂不為?這不是正是大家所願嗎?」

「正是,這叫死道友不死貧道。好,是這個理。」

「但也就不是說富縣就真的沒了外援。」

「哪里的外援。」

「鄉勇。富縣本是大縣並且富庶,各地地主頗多,若我是那富縣縣令,定是有城里的五千人抵擋著五萬烏合之眾就可,然後在威逼利誘說明利害與周邊鄉里地主,組成鄉勇聯軍,在外面盜匪聯軍師老兵疲坐困愁城的時候,突然殺出,里應外合定是大勝而歸。到那時攜大勝之威對各個山寨犁庭掃穴,一來地主再不會受桿子盜匪困擾,二來他富縣剿匪有功定是升遷有望,到那時何樂而不為?」

「好好。兄弟分析透徹精闢。」黑虎星呂世鼓掌叫好。

「那接下來當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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