掙扎在明末 第三十五章 定計智取

作者 ︰ 替你快樂著

呂世被眾人簇擁著回到大廳,趕緊就將兩個舌頭分開來審問。一經審問卻是給了大家一個大大的驚喜,原來抓來的兩個人中,還真有個大魚,其中一個叫張角的,是張家老地主的一個本家佷子,由于他辦事勤快利落,口齒伶俐,深得老地主信賴,便沒有派出去打理其他在外地的買賣店鋪,只是在莊上當個待客管家,很是張老地主的一個臂助,莊上一應迎來送往都是這張角打理。這次是奉了老地主的命令,帶了一個從人去西安到秦王爺府上辦事托請門路。

原來還是那個二世主又給他張家捅了個大漏子。那二世主在延安府里沾花惹草本是常事,但這次卻調戲直到了一個上香還願的大戶人家的小姐,那小姐倒是一個剛烈性子,當時就跳水自盡,鬧出了人命,很不巧那個小姐的父親竟然是這延安府里的一個資深吏,而且這胥吏只有一個女兒,寶貝的什麼似的,卻壞在了這張家二世祖的手里,那胥吏怎肯罷休?人常言窮不與富斗,富不與官斗,還有就是官場格言叫做,破家的胥吏,滅門的縣令,張家再是有錢也不過是一個商人,表面里呼朋引伴的風光,但在那個時候社會地位極低,都是下九流的末位,真的斗起來卻是不能與那胥吏相比,這樣事情就不大好辦了。對方馬上就要拿人償命,所以張家把孩子打發到本莊里躲災,那里使人許了大把銀錢與人說項,但怎奈那吏也是多年的了,積攢下偌大家私,倒也不差這些許啊堵之物,非要張家獨苗陪命。沒奈何,張家只有使人到西安去求告王爺出面擺平此事。本來一個王爺是不要管這個芝麻綠豆的事情的,但一來自己有大片的王田在張家莊附近,一直是由張家待為經營待收田賦地租,那張家逢年過節的也有不菲的孝敬,更是這王府貨品的采買供應,也是有著深厚交集勾連的。最主要的是這張家答應一旦事成願奉獻十萬兩白銀以供王府花銷,這王爺才答應攬下此事。

要說王府本來也不把這十萬白銀看在眼里的,但明朝的王爺都是閑散王爺,至靖難之役朱棣做了皇帝,怕發生在自己佷子身上的悲劇重演,再來個藩王奪了自己子孫的天下,就把各地的王爺真正的隨了他們的姓氏—朱----豬,個個都被優厚待遇圈養起來。各地藩王王爺連出封地的權利都沒有,只能是在城牆上看看城外山水景色,藩王即便是在封地內也有許多限制,如二王不得相見;不得擅離封地;即使出城省墓,也要申請,得到允許後才能成行;如無故出城游玩,地方官要及時上奏,有關官員全部從重杖罪,文官直至罷官,武官降級調邊疆;藩王除了生辰外,不得會有司飲酒;王府發放一應事務,地方官要立即奏聞,必待欽準,方許奉行,否則治以重罪。王府官亦改用高年不第舉人、落職知縣等擔任,成了位置閑散之地。對宗室的約束還有︰不得預四民之業,仕宦永絕,農商莫通。也就是說不得做農民,不得經商,不得做官,反正什麼都不得。由于宗藩條例多,宗室動輒得咎,被廢為庶人的不少。藩王勢力經過多次、多方面的削奪之後,已絕對不能與皇權對抗,皇族內部武力奪位的可能性在正德以後已經消失。那些好飲醇酒、近婦人的藩王,因其對朝廷沒有威脅而被稱為「賢王」,受到獎勵。宗室成了不農不仕、啖民脂膏、被軟禁于封地內的豬。

這樣,大明的王爺就只有幾件事情可做了;一是飲酒,二是數錢,所以你看歷史上大明的王爺都胖,且吝嗇。就拿大家都知道的洛陽城快被李自成攻破了,洛陽知府到王爺家里去為守城兵士請借軍餉,注意是借,不是去要啊,以便給守軍補發積欠軍餉和大戰的犒勞以提升氣勢守衛洛陽,結果是跑了4次不斷在銀安殿上哭求才借得白銀1萬兩,而城破時李自成大軍單是白銀就在王爺府里挖出千萬兩之數,金銀珠玉更是不計其數。其可氣亦可憐。還有張獻忠打破襄陽活捉了楚王,這個時候楚王才想起用所有的金銀保命,但張獻忠卻笑著答復道︰「現在你的金銀本就是我的,還要你來給我嗎?」然後人頭落地。

除了以上兩件事情之外,第三個王爺的工作就是造小人。

明宗室的人數大約以三十年翻一番的幾何級數增加。這些龍子龍孫要吃好穿暖玩好,還要養一大批太監僕婦,你說開銷能不大嗎?中期以後,單只支付這數以萬計的龍子龍孫的祿米,就成了國家財政和地方開支的一個嚴重的問題。為了應付這個難題,地方官員只有一面對宗室拖欠,一面向農民加派。但天下大旱加派艱難,他們的收入只能是靠帝王的賞賜和名下田租收入,田地最初是隨著封王而得,但後來人口增多,就有了一個名字叫請乞。萬歷三十四年,蜀王一府佔去了成都平原依靠都江堰灌溉的最肥沃的土地百分之七十。河南開封的周王,兼並土地的結果,造成「田產子女盡入公室,民怨已極」。神宗的弟弟朱翊分封衛輝,佔田四萬頃;神宗諸子也群起效尤。福王朱常洵是神宗愛子,朝廷堅持要按潞王標準給田四萬頃,經過廷臣和地方官員的力爭才減為二萬頃。瑞王分封于陝西漢中,朝廷賜給贍田二萬頃,由陝西、河南、山西、四川攤繳租銀。大致而言,除了江浙財賦之區以外,全國的土地有相當大一部分落入了朱氏宗室的手里,達到了多無可奪的地步。這樣還是不夠的,就只能靠一些灰色收入了補充不足。

雖然王爺不能干政,但王爺畢竟還是王爺,這樣的面子還是要給的,要不哪天給萬歲上個折子寫封家書告上地方官一狀還不要了地方官的小命?所以王爺大多開始包攬訴訟這個無本純利的買賣了,由于王爺的名頭響,口碑好,信譽度高,完勝成績優秀,所以打官司只要你把銀錢往王府一抬,不管什麼官司只要你比苦主銀錢使喚的多,包贏。

所以張家的二世祖惹了這個潑天大禍,那父親張永也沒怎麼放在心上,只是派了托底之人給王府獻上金銀也就是了,這點銀錢在張家不過是毛毛雨罷了,哪有幾代單傳的兒子命重要?只要事情辦的妥帖到也不是什麼大事。

張角帶著從人在西安月余奔走,少不得上下打點溝通,順利完成了老東家的安排,得了王府準信,這才急急打馬回來報功,卻不想快到家門了卻觸了個大大的霉頭,成了呂世的獵物。

審訊時那個張角倒是很忠于主家,百般抵賴,想蒙蔽過關,但每次都與他的同伙對不上口型,那就只有動粗,黑虎星的手下是干什麼的,強盜啊,那伺候人的辦法真是花樣翻新,層出不窮。就是你鐵打的金剛也是招架不住,受了很大的皮肉之苦後張角老實招供了。拿來供詞,得了情報,呂世黑虎星就趕緊召集山寨里的所有大隊長及原來山寨的頭領開會商議行止。

望著張角和他同伙的供詞,那上面的信息讓大家都不說話了,就等著軍師和黑虎星的決斷。

這張家堡倒也不是蓋的,還真有點實力。張家原就是幾代地主,有土地幾千傾,大多還都是上等的沿河水田,各地還有買賣鋪戶,更是代秦王管理這一地的王田更是錦上添花,家底相當富庶,財大氣粗。由于近年來各地盜匪猖獗,流民不斷,吃大戶成風,更有黑虎星在這附近立寨劫掠,張家就更是不惜工本的加高加厚了原有的莊牆增加了攻守器械,加大了鄉勇招募,成了名副其實的城堡。城堡上不但多備滾木雷石弓手箭矢,還有10個榆木噴這個當時的大殺器。(用合抱粗細的風干老榆木掏空了里面,在外面加上鐵箍,做成木頭的火炮,但這東西畢竟是木頭的,所以裝藥量小射程近,而且壽命低,一般就五炮就要劈了燒火了,還只能打鐵砂,好比現在的噴子一樣的東西,但即便是這樣,由于這東西價廉物美原料遍地都是,在當時已經是了不得的大殺器了,我最先知道這個東西是看小人書《李自成》的時候了解到的,後來有了電腦特意的查了一下,感情這榆木噴早在元朝的時候就有了,在老朱起義的時候那是軍中的主要火器)並且把自己原來的莊客武裝起來,又趁著天下大旱流民四起的時候招募丁壯佃戶以充莊丁,莊丁鄉勇也好養活,只給一身衣服管兩頓飽飯活命就成。並將他們的一部分佃戶家屬遷進堡內,名是安全,實際為人質。這樣下來就有了莊丁300余,又在邊外重金禮聘一個馬賊做了槍棒教頭,日夜操練。而且在官軍手中盜買武器刀槍,弓矢劍弩,其裝備不是一般的桿子可以比擬,更是與富x守備千戶多有往來勾連,沒少使了銀錢,一旦莊子上有事必來相幫。同時又與周邊的地主豪強武裝結成互助守望之盟,一村出事,幾村相應。左近的同盟里最有實力的是西邊的陳家村,並詳細的介紹了陳家村的武裝狀況,那陳家村不但有家族子弟兵400余,最主要的是這個陳家村竟然還有一只不下百人的馬隊,而且陳家老員外還是張家的兒女親家,一旦張家有事,定當全力以赴。並且堡里糧食充裕,即使被圍,也可以吃個幾年無憂。真個是鐵打銅鑄般安全,若要強攻那是千難萬難。

張家堡。成了名副其實的刺蝟鐵烏龜,真的沒辦法下口。就是豁出去下了口,也會崩掉幾顆門牙。

看了張家堡的情況大家都吸了口冷氣,大家都沉默了起來,張家堡必須拿下,因為必須要張家堡里如山的糧食,但攻下這樣的堡寨是要費很大的力氣,更何況山寨缺少遠程武器,就那幾十把弓,2萬支箭那是哪也不到哪里的,靠雲梯爬城?是要犧牲很多的兄弟,但就這樣也不能保證在半天之內攻下張家堡,只要不能在半天之內攻下,那麼肯定招來外面張家堡同盟的攻擊,到那時,內外交困,後果不堪設想。山寨的家底就是這些,是萬萬損失不起的。怎麼樣即快又少傷亡的拿下張家堡成了這次會議的主題。

軍師說完情況,要大家各抒己見想想辦法,于是整個大廳就變成了菜市場,各種各樣的招數都來了,有的招數還多少靠點譜,有的招數簡直就和做夢一樣的可笑。一直到了掌燈時分也沒有一個像樣的方案出來,黑虎星也發了狠,言道只要不想出個好的辦法,大家就都不許吃飯。于是大家就又冥思苦想個沒完。

呂世在此期間出去了幾次,安排了下學生的課業,又和猛子檢查了下山寨的防務。在回來的路上猛子拉住軍師不好意思的道︰「軍師,其實我倒是有個辦法,不知道可行否?」

「是嗎?說來听听?」听說猛子這個粗人都開始動了腦筋,呂世心中大喜,這是一個好的開始嗎。「不過我也有個辦法看看可和猛子的想法一樣?」

「那軍師先說。」曹猛客氣的道。

「到不如我們學學古人,我們都把各自的想法寫出來怎麼樣?」呂世一時興起,倒想學學古人了。

「好啊。」猛子大喜,原先猛子只是個大字不識的軍漢,但自從呂世辦了學習班,猛子是個有心人,也和孩子們天天努力學習,大半個月來也記下和會寫百十個字了,今天軍師一提寫字正撓道癢處,在大月亮地里,兩個人馬上就蹲在地上找個木棍各自寫了兩個字,然後互相看過去。一看之後兩人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卻原來呂世寫的是二世主,而猛子寫的是張孫子。

兩人會意,一起哈哈大笑起來,當然有種英雄所見略同的感覺了。不過猛子想的只是計劃的前部,而呂世卻已經想了計劃的大部了。

對于曹猛來說不管是前部還是大部,只要有了想法,開始思考就是進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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