掙扎在明末 第三十三章 抓個舌頭

作者 ︰ 替你快樂著

為了感謝即將到來的強推,今天加更一章。也請有能力推薦的書友給個推薦。謝謝。張家堡地勢不是很險要,就建在沙河沖擊出來的小平原上,四周開闊平坦,田疇密布,由沙河引出的人工渠道如蜘蛛網般穿插覆蓋期間,倒是一個天然的好莊園。由于地處平原無險可依,所以張家堡卻是建造的非常堅固宏偉,那是張家幾代不惜重金不斷翻修擴建加高的結果。一道堡牆整個由青石堆砌而成,方圓有近四里(2000米)規模快接近一個下縣的縣城了,牆高大約有三丈,整個堡寨四四方方,四面堡牆各個角落都修有敵樓防護,堡前正面是沙河,但設計者卻是絕頂聰明,在沙河上游不惜人力物力把沙河用人工一分為二,一路按照原先的河道流經張家堡寨前,另一路卻是人工開鑿的河道按照地形走勢繞行張家堡後寨,兩條分支又有蜘蛛網般的細小人工河道深入田地里,而後在下游匯合成為一股,繼續浩浩湯湯的流向洛河然後奔向黃河。這樣的設計既擴展了大片的可灌溉的張家田地,使得張家田地大部分成了高產的水澆田地,又利用天然的河流把沙河變成張家堡的一個護城河,而細小的灌溉渠道也限制了馬匪騎兵的優勢,真是設計的一舉多得巧奪天工。現在的沙河雖然大旱但沙河的水量還很豐沛,但是現在時至隆冬,河水上早就結冰,但細看時候河流中間卻是沒有凍嚴,有明顯的人工鑿冰的痕跡,這是張家不惜人力物力動員鄉勇和莊丁佃戶鑿冰的結果,防備一旦桿子來襲,不能利用沙河結冰攻打張家堡,可謂處心積慮到了極點,正對著堡門的河上最窄處橫跨一道木橋,這木橋也被設計的非常巧妙,木橋一分為二,可以臨時拆卸,平時為橋,戰時拆開,隔斷南北兩岸,有了吊橋的功能,這樣就將沙河天塹變成了具有防護功能的坦途。堡牆外,隔著一段距離之外可以看見一片殘破的民房,死氣沉沉的,偶爾有一兩個老人孩子出沒,很少听到雞鳴狗吠,這里原來便是這張家堡佃戶長工家人聚居之地,但現在大部分早已經人去屋空。

離開堡寨一段距離才允許建屋,是因為怕一時戰斗開始的時候這些房屋被盜匪利用,或屯兵或依托登城,更可怕的是點燃屋舍靠火攻堡寨,可謂處心積慮了。現在這些原本人煙稠密的堡外村莊變得人煙稀少的原因是連年動亂,盜匪連連,張家老地主為了加強防備把堡外農民以恩賜的借口強搬到堡內,以便加強守衛堡寨力量,獨留一些老弱兒童在那里苦捱時日。

從張家堡堡門延伸出一條大道,越過木橋通到山後的官道上。這條大道就在呂世趴著的小山腳下經過。除此而外沒有其他通道和外面溝通。現在遠遠的看去堡牆上有三三兩兩的莊丁巡邏,堡門更是有十幾個衣衫破爛的莊丁看顧,嚴格的盤查進出行人。這時正當下午,有三三兩兩的男子進出堡門,或是打柴,或是出外辦事,但也都盤查的很緊。眼見的一個外鄉人打扮的要進張家堡,立刻便被鄉勇莊丁用刀槍逼住,帶到旁邊一個小屋子里盤查,一個莊丁折飛跑著到莊里報信,等了好一會,才見那鄉勇急匆匆的帶著一個人來,于那幫鄉勇交涉半天,才千恩萬謝的帶著那人進了堡寨,看樣子外人要想進入張家堡卻是很難。

「猛子,怎麼樣?」山後的呂世等人觀察了很久,呂世才扭著發僵硬的脖子小聲的問著曹猛。

猛子爬過來,很是苦悶的道。「好叫軍師知道,現在的情況好像和我兩年前了解的情況大不相同,堡牆高了,而且看樣子莊丁還多了,那沙河好像也疏通過,兩岸也變得陡峭,想來這張家依靠自己強大的資材加強了防衛,這樣張家堡就變成了一個很難啃的骨頭,看來咱們選的張家堡下手到是選錯了目標。」

呂世點點頭表示對曹猛看法的認同,也是郁悶的不知聲。一個小小的張家堡現在都快趕上了一個小小的縣城了,是啊,現在是一天比一天亂,而官軍的剿匪能力確實江河日下,除了魚肉鄉里也不比桿子強盜強多少,你等到崇禎末年,官兵不如盜匪更是不再稀奇,個個村寨的地主老財都是或聯合或自己建堡立寨,以圖自保,不再指望官家,求人不如靠自己,這個時候就要籠絡佃戶長工給些吃食,給以最少的生活資料而後用他們充當莊丁鄉勇以自保。

「啊,是這樣啊,你看我們能不能派幾個人進去看看?」李蘭花提了個白痴的意見,對于這樣的提議大家馬上忽略不計。張家堡只是私人堡壘,不是跟前的圩場可以自由出入,看剛才的盤查嚴密程度哪里可以說進就進?若不進去偵查單從外面真的看不出里面有多少莊丁,什麼裝備,更別說里面的地主院落的布局如何了,莊堡也沒有後山可以居高觀察,真要打起來那就是兩眼一抹黑,那還不傷亡慘重?這與呂世的想法不合。這還真是個問題。「還有其他的辦法嗎?」呂世轉頭又對其他兄弟問道。眾人一起苦笑搖頭。呂世就大嘆現在人的眼光局限也嘆息現在人的厚道,後世電影里小說里已經用爛的橋段怎麼現在的人就想不到呢?

大家看著軍師笑眯眯的樣子,就知道軍師有辦法,就都一臉期待的看著,等著軍師的答案。

「觀察,大家要觀察。我們是不能進去,但你們看他們是要出來的啊。」的確,不時有人從張家堡里出來進去,有堡里的莊丁,也有是堡里平常人家,都是熟人,堡門前的莊丁也不仔細盤查,但他們就看見那個外地人被盤查的情形就知道自己想混進去偵查的想法是多麼的不切實際。

「軍師說的我們不懂,他們出來又如何?「

「如何,我們既然進不去,那我們為什麼不抓個出來的問下,那不比我們進去還要省力?」

經此一提醒大家都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著啊。還是軍師想的周全,我們怎麼沒想到呢?軍師你等著,我馬上就抓個過來給你,」

古代的人也不笨,只是沒有經驗和總結,一經呂世提醒馬上就領會了軍師的意圖。紛紛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的要抓個人來問問。包括李蘭花在內。

「你去干什麼?難道要施美人計嗎?呆著別動。」呂世馬上制止了李蘭花的沖動,笑話,這打打殺殺的事情,一個姑娘家的怎麼可以出頭露面?一幫子老爺們都在呢,萬一讓李蘭花有個磕踫,那還不悔死了大家,也丟盡了大家的顏面。看軍師顏色冷峻,沒有半點商量的余地,李蘭花雖然不服嘴里念念有詞,但還是老實的趴下不動了,呂世是怕她添亂,但自然被李蘭花理解為軍師對她的關心,那心里比密還甜。

「軍師,咱們有必要這麼費勁嗎?帶來兄弟架起雲梯攻上去就罷了,哪里還需要這樣的里嗦?」一個監軍士小聲的嘀咕道,原先山寨攻守都是這樣的,到了軍師這里卻是猶猶豫豫的好不爽利。

呂世橫了他一眼想到,這個兄弟的想法現在還佔據著山寨里大部分人的思想主流,一定要和他們說清楚,扭轉他們的思想,原先的那些作為,與其說是勇敢其實就是莽撞,那就是對兄弟們的生命的不負責任,現在山寨的軍事戰斗力的上升同時也造就了一幫小子的狂妄自大和目空一切,更願意猛打猛沖,斗智斗勇才是將來發展的根本思想,所以呂世笑著問道︰「那麼依兄弟你看我們山上的弟兄能攻下這個堡嗎?」

「當然能,」那人自豪的道。的確以現在的山寨士兵的素質真的值得他們自信和自豪,經過這些時日的訓練,兄弟們不但斗志昂揚而且是各個戰力高漲,就這一個小小的堡寨對于咱們現在來說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一個小小的地主堡寨,只要弟兄幾個沖鋒就一定能攻打下來,軍師,我向你請令,一旦開戰我會第一個攻上寨牆。」那個人拍著胸脯道,跟著其他幾個士兵也望向呂世的眼神熱切起來。

呂世看向曹猛,曹猛的眉頭卻是深深的皺起來,隨著山寨戰力的增長,自然而然的人們也開始盲目樂觀起來。好在以黑虎星和猛子等為首的山寨頭領還沒被這個苗頭燒到,呂世這才稍微放心。

「那要死多少人?」呂世好像是隨口問道。

「死幾十個人吧,但軍師放心,咱們兄弟都是不怕死的,20年後又是好漢。」那人豪邁的說道,是的,這個亂世大家把死亡早已經看淡,可能死要比艱難的活更是一種解月兌。

「那要是死去的是你的親兄弟呢?你會怎麼看,假如是你死去了那你的身後妻子兒女父母兄弟會怎麼樣?會有什麼樣的感受?」呂世的言語已經嚴厲起來。

那人見軍師已經語氣嚴厲,面沉似水,知道自己錯了,吶吶不敢說話,但又不知道自己錯在哪里,待一會後小聲吶吶道,「難道不怕死不是一個士兵的本色嗎?」

呂世接過話頭「不怕死是一個好士兵最基本的要求,但死有有如泰山,也有輕如鴻毛,無謂的犧牲,那不是一個好士兵的本色,那是一個莽漢的沖動,一個好的士兵是要在需要慷慨赴死時絕不後退,但也不去白白丟掉自己性命,就如同現在,我們如果有其他辦法不犧牲兄弟的性命或少犧牲兄弟就拿下張家堡,為什麼還要莽撞的去拼命?難道父母生養你一回就是為無謂的去拋卻生命嗎?」呂世已經聲色俱厲了。那個士兵和其他有這樣想法的人都變得汗流滿面,不想平時看著和藹可親總是帶著淡淡微笑的軍師卻也有嚴厲的一面,但這個嚴厲卻讓兄弟們趕到貼心。

「軍師教訓的是,我們絕不能白白的以丟掉士兵兄弟的性命為代價換取勝利,那他不是也不配稱為一個好的將領。」猛子嚴肅的對手下道。回過頭又對呂世道︰「軍師,我這就帶人抓個人來問問。軍師和李隊長稍等。」說罷留下2個人保護軍師和李蘭花,帶著其他人就要出發。呂世已經平復了自己激動的心情,忙攔住猛子恢復到那個笑吟吟的樣子道;「孟子慢來,你前去抓人一定不要抓看著像莊丁的,還有一定要抓離開張家堡遠走的人,還要最少抓兩個。知道嗎?」

「為什麼」大家狐疑的看向軍師。

「自己去想,想不明白別去。」呂世沒好氣的道。「太笨」呂世的評語。

但馬上還是那個先前觀察挺仔細的那個人小聲道︰「軍師,我想是不是抓了莊丁,他們晚上不回去應點就可能引起地主的注意?抓離張家堡近的人,如果他們晚上不回去,家人勢必要報告或尋找,也會暴露我們的意圖?如果是遠離張家堡的就有可能是出外辦事的,那樣即使晚上他們沒有回去,家里人也會認為是一時事情不順耽擱了回程,一時也不會引起注意?而抓兩個卻是要分開驗證彼此對話口供的出入,以驗證真偽。小的猜想不知道對不對,請軍師指教。」大家也一起看向呂世。

「好,完全正確,」呂世夸獎道「你叫什麼名字?」呂世很認真的問道。

「小的陳三給軍師見禮。」

「很好。陳三,回頭我和你們曹統領和大統領說,提拔你當監軍士的隊副,希望你能勝任這個職務,抓好幾件事的事情,替山寨效力立功,替曹猛分憂。」轉身不理激動萬分的陳三,對大家道︰「就像陳三兄弟這樣,大家每做一件事情前一定要把事情想的周全,這樣才不能出紕漏。好了,猛子留下,其他的人去吧。」在一群人艷羨的眼光里陳三和大家出去執行任務去啦。

嚴謹仔細的精神希望會成為監軍士的座右銘。融化在他們的血液里,銘記在他們的腦海中,這才是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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