掙扎在明末 第十六章 扎槍現世

作者 ︰ 替你快樂著

馬上朋友一家約了去喝酒,我怕我喝多了耽誤大家點評欣賞,匆匆忙忙的上傳一張,錯漏之處望海涵哈。呂世和黑虎星曹猛等盤點了山寨家底,做到了心中有數,三人回到大廳,再說了下即將開始的整軍大會上的方略,黑虎星便召集了山寨個個頭領到聚義大廳開會,按照昨天晚上的謀劃安排工作。

等大家再次拖拖拉拉的聚會在大廳里的時候,黑虎星一只腳就踩在一把椅子上大聲對那些不明所以的頭領們講了軍師對這次會盟結果的分析,一時引起大家一片吵鬧,都認為軍師就是比別的人站得高看的遠,大家是真心佩服,到大家問及下一步行止的時候,黑虎星大聲道︰「剛才我和軍師合計了一下,這插翅虎的邀約我們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但是,我們不能去了白白送死,也不能讓人家吞並了成為那插翅虎的馬前卒,怎麼辦?我們是要去,但不能老少爺們一起上,萬一戰斗失利,那就是跑無可跑逃無可逃,所以我們決定開始在山寨上挑兵,挑一些身強力壯的漢子從新組成一個新的黑虎軍,年齡就在十七到四十之間,病殘不要,每百人編為一隊,听好了,你的手下鄉里如能挑出百人,那你就是百夫長,也就是大隊長,如果只能挑出五十人那你就只好做武長,如果只能挑出十人,對不起,那你就只能做小隊長,知道了嗎?」

那些原先的首領一听,轟的叫開了,畢竟有許多在自己原先帶領的那些鄉里根本就不能挑出那些人,而人數不達標就要听別人的擺布,心中不甘,所以開始抗議。黑虎星一見局勢有點失控,大力的把桌子一拍,拔出腰刀氣勢洶洶道︰「這是我和軍師商量好的,不能更改,如有不服,就只有兩條路好走。一,你帶著你的人下山,咱們好聚好散,二,乖乖的听我的命令,如敢鬧事,可別怪我黑虎星不念了往日老兄弟的情分,拿刀子和你說話。」黑虎星這樣一咋呼,當時就震懾住了場子,畢竟黑虎星行事威望在那里,大家也就不敢再鬧,紛紛閉嘴,回去整頓挑選,希望自己能湊過人數,做了大隊長。

黑虎星看大家都走了,然後叫來一個親兵頭目,交給他一個銅鑼,在寨子里尋上幾個人,挨家挨戶的收羅鐵器,除了必要煮飯的鐵鍋其余的即便是一根釘子也不放過,都要馬上交到校場上來。

「告訴老少爺們大娘大嬸,我黑虎星承大家伙的情,這次事情關乎咱們山寨的生死存亡,我不要大家的金不要大家的銀,只要大家的鐵,一定要大家不要吝惜鍋鍋盆盆,沒了鐵鍋就用砂鍋做飯,只要這次我們過了難關,我黑虎星向大家保證會加倍的還給大家。」黑虎星反復囑咐那個親兵,那個親兵鄭重的點頭道︰「大當家的放心,咱們山寨的老少爺們都是懂事理的人,一定不會違拗了大當家的意思,我這就去,你就請好吧。」言罷匆匆忙忙的去了。

呂世也招來自己新收的所有弟子,就在大廳前的校場上講了他們的第一堂課︰動員起來,為了黑虎大寨將來的安全,全家老少的幸福,明天的豐衣足食,回去動員父母把家里的一切鐵器哪怕是門上的釘子都獻出來,武裝我們的子弟兵親人,讓他們上陣多殺敵少犧牲,給我們大家搶下一個安定富足的好日子。學生就是這樣好,父母的話可以不听,但老師的話卻是萬萬不會違背的,在大師哥二師哥的帶領下一窩蜂的跑回各家動員家長去了。

接下來就是和特意留下來的小頭目趙鐵匠談話,趙鐵匠身體高壯,長相很是威猛,但臉上卻沒有和他身體匹配的表情,是那種長期以來被欺壓而形成的謙卑,是那種從骨子里散發出的畏懼和自甘卑賤。呂世皺了皺眉,有點厭惡他,厭惡這自甘墮落的人。但事情還要著落在他的身上,只好耐下性子微笑著對那個趙鐵匠拱手一禮,那趙鐵匠見軍師給自己施禮,忙不迭的跪下,把頭臉埋在地上戰戰兢兢的道︰「軍師折殺小的,小的不敢當軍師先生之禮。」呂世一見忙上前攙扶起來,還自然的給他拍打下膝蓋上的塵土。那趙鐵匠更是膽戰心驚,一個先生給自己這樣的奴隸匠戶打掃膝蓋上的塵土,卻是萬萬擔當不起,一面躲閃著一面告罪。幾次想跪下都被呂四有力的大手拉住;「趙兄弟,我不是官老爺,也不是什麼高高在上的先生,我們都是黑虎寨的兄弟,肝膽相照互相扶持求活的兄弟,我們不要對每個人下跪,我們只跪我們的父母祖宗,其他的就是天王老子皇帝老兒也不跪,知道嗎?」

「小的知道,」趙鐵匠雖然不是很明白,但也知道眼前這個文文靜靜面帶平和微笑的先生是把自己當兄弟看,當下甚是感動。

呂世也不想過多的和他糾纏,打斷他繼續客套的話語道︰「趙哥哥,不知道在你匠戶營里有多少還能掄得動鐵錘的漢子。」

「好叫軍師知曉,我的匠戶營是全村逃上山的,扣除老幼婦孺在我手下能拿得動刀槍,掄得動鐵錘的還有三十幾個青壯。這次我知道要下山與那些個貪官惡霸廝殺,正好也給我們村的那些被逼死的鄉親父老報仇,我們是絕不會吝惜這條爛命的,但請軍師吩咐就是。」那趙鐵匠老實的回答道。

「我不是要你去上陣廝殺,我不過是請你打些兵器,但不知你等的打鐵工具還在否?」

「好叫軍師知道。」那趙鐵匠恭敬的回答道︰「我們這些匠戶雖然已經被工監太監,貪官酷吏催逼的只有爛命一條,但這打鐵的家什卻比我們的命還要緊的很,所以一應家什除了灶台不能拆了帶走一切還在。」

「好,這次並不是要你等去廝殺搏命,而是要你等發揮你等的本行,待會我把全山寨收羅到的鐵器交與趙頭領,萬望趙頭領帶著你的兄弟在一個月內打造一千只槍頭。一會我還會請大當家的撥給你一應人等足夠的吃食,保證大家吃飽,好有力氣打造更好更精良的兵器,」

那趙鐵匠一听是要自己打鐵,當下就來了精神,但听一月就要打造一千只槍頭卻有點犯難。「一個月緊了些,還要搭灶台,還要山上伐木燒炭,還要把大家交上來的雜鐵融化了重新練成熟鐵,再要大小錘子的鍛打才能出好的槍頭甚是麻煩。」想了想又偷偷的看了眼軍師和大當家的臉色咬咬牙道︰「但緊緊也許沒問題。」

得到趙鐵匠的承諾,呂世拿出來自己昨天晚上畫就的一幅扎槍的圖樣,(其實就是後世的三稜刺)並且給趙鐵匠講解了它的基本打造要求。著重的講了血槽的用處,和它所必須注意的方面。趙鐵匠畢竟是個行家里手一看就會了。三菱刺這個大殺器好造易用還幾乎不要刻意保養,尤其相對其他兵器來說還特別的節約鐵料。但是由于他的特殊構造使得它易扎進去,拔出來也省力,這樣就給使用者節約了大量的體力,而被扎之人卻會在被扎的瞬間倒地,傷口是不規則的形狀及不易于包扎縫合,一般情況下只要幾分鐘就會流血而死,以現在明朝的戰爭方式和幾乎為零的戰場救護能力,也根本來不及包扎。可以有效的殺傷敵對方的有生力量。

「軍師,這個並不難做,除了這個放血的血槽要花些功夫,其他的倒是沒什麼。」趙鐵匠沉思一會道。

呂世就詳細的給趙鐵匠講完了三菱刺的打造注意事項,然後拉住趙鐵匠的手道︰「趙兄弟,告訴弟兄們這次不是給官府老爺們打造鎮壓窮苦百姓的武器,不是給地主豪強打造欺凌鄉里的武器,是給自己的兄弟們打造打翻貪官污吏地主豪強的武器,在這里沒有貴賤匠戶,只有分工不同的兄弟。」呂世特意緊握了幾下趙鐵匠的手,加重語氣道︰「是兄弟。」

趙鐵匠楞楞的看了軍師好一會,突然跪倒,聲音哽咽的道︰「軍師,有您老這句話,我和我手下的兄弟雖死而已。請軍師放心,不出一月,定當將一千上好鋼槍交與軍師,讓眾家兄弟上陣殺敵。」重重的扣下頭去,也不待呂世相扶,豁然站起身,身板再不佝僂,挺胸抬頭大步而去,召集手下搭爐起火,打造兵器去了。

望著象換了一個人一樣的趙鐵匠離去的背影,黑虎星和猛子都張大了嘴,真不知道為什麼軍師幾句話就有如此神奇之效。

「我只是讓他知道,我尊敬他,他不再是等同于奴隸的匠戶,而是我們的兄弟。這就是理解和尊敬的作用。」呂世輕描淡寫的道。

「我等受教了。」黑虎星與曹猛一起躬身,心悅誠服的道。

又說了一會話,外面先是傳來鬧哄哄男男女女的吵鬧聲,很快就在大廳的門前廣場上匯聚起大片的人潮,黑虎星和呂世猛子馬上趕出來。只見個個頭領奉命挑選出來的青壯嘍東一堆西一堆的站在大廳廣場的一邊,而另一邊是黑壓壓的山寨里的老弱婦孺。見黑虎星和呂世猛子等來到大廳的台階前,整個廣場頓時鴉雀無聲。好一會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婆婆在自己小孫子的攙扶下來到黑虎星的面前,深深的施禮下去,那個小孫子也對呂世行弟子之禮,而後把手里的鐵鍋。鐵鍋里還有一把已經磨的所剩無幾的菜刀,還有一根鐵質發簪放到廣場的邊上,然後在黑虎星和呂世的還禮之中默默的離去,然後是第二個第三個……廣場上堆的鐵器越來越多,那里有鐵鍋,鐵勺,鐵湯匙,有菜刀,有鋤頭,有鐵鍬、有女人的發簪,有孩子的闢邪鎖、林林總總。

黑虎星和呂世就這樣深深的彎著腰雙手打著拱,看著山寨里的男男女女在自己面前走過,等廣場上只剩下山寨里挑出來的青壯嘍和目瞪口呆的大小頭目後,黑虎星紅著眼楮抽出腰間的寶刀連看都沒看一眼就來到鐵堆前將家傳寶刀深深的插入土里,然後大步來到呂世身邊站定,然後就是猛子和黑虎星的親兵,然後就是個個大小頭目和他們的親兵也將他們手里的鐵兵器或決然或猶豫的丟到鐵堆里。

好久好久,呂世豁然回身面對著一眾大小頭目嘍大聲疾呼︰「看看吧,看看吧,這就是我們的父老鄉親,他們為了我們手里能有武器,為我們能拿著武器上戰場去殺敵,而不是拿著棍棒去被殺,為了我們能有武器來保衛他們,能為我們給他們帶來平安幸福和富足,家庭主婦獻出了做飯的鐵鍋鐵勺,女人獻出了他們的發簪,甚至連孩子都獻出了他們的平安鎖。你們的父母鄉鄰為了你們能打個勝仗,為能在這個亂世里活下去,已經竭盡所能,那麼剩下的就是我們的啦。讓我們拿起長槍,為我們自己,為我們的父母妻兒在這個亂世里拼殺出個活路,這樣的信心你們有沒有?」

「有。」人們稀稀拉拉高低不齊的回答。

「有沒有?我看不到你們的決心。」黑虎星大聲的咆哮著問。

「有,有有」眾人都漲紅了臉,高舉著雙手,拼命的大吼著。

呂世和黑虎星對望一眼,士氣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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