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獸之巔 第一章•賣身

作者 ︰ 秋谷谷

更新時間︰2012-09-30

「楚嘯,你在這里簽個字,我們的合同就正式生效了。」就在楚嘯發呆的時候,一名金發碧眼,身穿一件白色長大褂的地中海男子走到他的面前用略有些蹩腳的中文對他說道,同時從男子的手里遞過來一張印刷得極為工整的合約。

合約的內容很簡單,只有兩行字︰我自願與肯尼爾生物研究所合作,並承諾一切行為的發生都出自雙方自願。我同意將自己的一切提供給肯尼爾研究所做實驗。同時,我將獲得由肯尼爾研究所提供的一百萬美金資助和賠償。

接過男子遞上來的合約,楚嘯的表情並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因為這份協議他已經看過無數次了,對合約的內容也早已經是倒背如流。

這其實是一份賣身協議,楚嘯把自己賣給了這個研究所做研究,同時以這種方式換取一百萬美元。如今楚嘯所要做的便是在合同書上寫下自己的名字,那麼從今以後他的生命就不再屬于自己。而在他寫下名字的同時,肯尼爾研究所的賬戶上也會自動劃出一百萬美元資金到他的賬戶上。

這些錢楚嘯決定留給從小養大他的孤兒院。楚嘯是一個孤兒,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他對此毫不在乎,因為從小到大都有許多人像長輩一樣的關心和愛護著他。

看著眼前的這張合同書,楚嘯的腦中忽然浮現出了一個漂亮女人的身影,鳳眼月眉,長發飄飄,看起來溫柔動人,似乎正微笑著對楚嘯喊著親愛的。楚嘯開心的答應著想要走過去擁抱她。但是下一刻,女人漂亮臉蛋上的表情忽然一變,臉上的笑容也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決絕,只听到她說了一句︰「楚嘯,我們分手吧……」

「為什麼?我們現在不是很好麼?再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會成功的。」楚嘯眼神中彌漫著痛苦,口中發出的聲音略顯得有些嘶啞和苦澀。事實上已經很努力了,只是努力有時候並不能換回他想要的回報。

「楚嘯,我們在一起已經四年了,這樣沒有希望沒有盡頭的生活我已經受夠了。我不想再跟著你吃苦,不想再每天日復一日的過這樣的生活。我只想自己每天都過得輕松一點,快樂一點,難道這樣有錯嗎?」

「難道這樣有錯嗎?有錯嗎?有錯嗎……」

女人的聲音不斷在楚嘯的腦海中回蕩,他緩緩的閉上了眼楮,兩行淚水無聲的流下。

「或許等簽字以後連眼淚不屬于我了,以後我連哭泣的權利都沒有吧!」楚嘯擦干臉上的淚痕,終于在下一刻提起筆,在合同書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每個人都有信仰,有的人信仰金錢,有的人信仰權力,有的人信仰自由,而楚嘯則信仰愛情。其實,從一開始楚嘯就知道自己的信仰是最脆弱的,但他還是義無反顧的去相信了。所以當所有信仰完全崩潰的那一瞬間,楚嘯決定了以這種方式放棄自己的生命。

一切都結束了,輕嘆了一句。楚嘯的臉上露出了最後一道屬于自己的微笑,隨即在合同書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今後的他一無所有,想必連此刻出現在臉上的微笑也已經不屬于自己了吧。

看著楚嘯在合同書上簽了字,那名金發碧眼的地中海男子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對著瓖嵌在牆壁上的一個可視電話用純正的英文說了一句︰「帶他到實驗室去。」隨後便一言不發的轉身離開了。

半分鐘之後,楚嘯被隨後走進來的兩個全副武裝的黑人大漢帶進了一個升降電梯,電梯的深度超乎他的想象,竟然在下降了將近十分鐘之後,才終于停了下來。走出電梯,一個巨大的地下實驗室出現在了楚嘯的眼里,實驗室里到處都是忙碌的身影,只怕最少也有上千人。只是每一個人都只是默默的做著自己的事情,偌大的實驗室里面竟然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反而顯得有些詭異和冷清。

「阿賽爾博士,這是新來的家伙,現在交給你了。」兩名黑人大漢把楚嘯帶到了一個胡子頭發都快粘成一團,眼窩深陷,鼻梁奇高的邋遢老頭面前,其中一人開口說道,說完兩人便走了出去。

那個邋遢的阿賽爾博士只是隨意嗯了一聲,就繼續在一旁自顧自的做著事情,甚至連看都沒有看楚嘯一眼。或許在他眼里我不過只是一個實驗品而已,事實上也確實如此。

楚嘯有些好奇的看著阿賽爾博士,咋一看,這名名叫阿賽爾的博士竟然長得和愛因斯坦有幾分相似味道。楚嘯看著他手上的動作,只見他手上拿著一個尾指般大小的注射器,正小心翼翼的把一些不知名的紅色液體射到到了一只青蛙體內。注射完畢。老頭隨即一聲不吭的把青蛙扔進了一個巨大的玻璃罩子里面,目光緊緊的注視著里面的變化。

罩子里,那只青蛙不停的蹦著,並且力度一次比一次猛烈,似乎想要從玻璃罩子里逃出來。跳了將近兩分鐘,青蛙便蜷縮在罩子里面一動不動,但嘴巴一張一張的仿佛是在承受什麼巨大的痛苦似的。

又過了一會兒,那一動不動的青蛙終于再次起了動靜。只見那青蛙的背上忽然緩慢的裂開了兩道寸長的血紅色口子,隨後楚嘯看到那兩道血紅色口子里緩緩的長出了一些血紅色的粘稠物。慢慢的,那些血紅色的粘稠物緩緩展開。楚嘯這才看清楚,原來這竟然是兩片血紅色的薄翼,那薄翼緩緩展開微微扇動,隨即那只青蛙便在玻璃罩子里面飛了起來。青蛙的眼楮已經變成了血紅色,仿佛是失去了正常思維,正不斷的在里面扇動翅膀並用頭撞著玻璃罩子,像個沒頭蒼蠅似的。

邋遢的阿賽爾博士看著玻璃罩子里面的一切,搖了搖頭,似乎對這只青蛙的情況並不十分滿意。

玻璃罩里面發生的事情自然也震撼到楚嘯了,等他從震撼中恢復過來的時候,發現那名模樣邋遢的阿賽爾博士站在他的面前,目光正直愣愣的盯著自己全身打量。他的眼神讓楚嘯感到很熟悉,分明和他剛才看那只青蛙時候的目光一模一樣。

「我不關心你是誰,但是從今天起,你要無條件服從我的命令。」阿賽爾博士一口流利的英語,用不可違逆的語氣說道。楚嘯平時勤奮好學,以此英語水平也是不低,很容易就听懂了他說的話,當即點了點頭。

接著楚嘯被他帶到了另外一個毗鄰的單獨實驗室里,在實驗室里面竟然還有著和阿賽爾長得一模一樣的兩個邋遢老頭。看那樣子不像是三胞胎,難道是這家伙自己克隆出來的?果然,楚嘯看到另外兩個邋遢老頭的衣服上各貼著一個標簽,分別寫得是阿賽爾博士一號和阿賽爾博士二號。比起阿賽爾博士,另外兩個阿賽爾神情明顯顯得有些木訥,仿佛行尸走肉一般。

這個單獨實驗室里面全是一些精致的儀器,每一個看起來都復雜異常。楚嘯好奇的盯著它們看了半天,卻看不出來他們有什麼用處,但是心中卻十分清楚反正這些機器不會是好東西。

「把衣服月兌光,然後到里面去。」過了一會兒,阿賽爾博士走了過來對楚嘯說道,他身後兩側分別跟著阿賽爾一號和阿賽爾二號。楚嘯順著他手指著的方向看去,是一個高約兩米的鵝蛋形狀的橢圓玻璃罩,里面空空如也的什麼都沒有,這讓他想起了剛才青蛙所處的那個玻璃罩。

盡管心中有許多疑惑,但楚嘯還是老老實實的月兌掉衣服走到了罩子里面,畢竟如今的他名義上已經不屬于自己了,而且楚嘯也想盡快的讓他們在自己身上做實驗,最好能在自己身上實驗一下什麼劇毒,因為他早點結束這一切。對于一個對未來失去希望的人而言,死亡或許才是最美好的結局吧。

楚嘯一臉漠然的走進玻璃罩中,腳底板傳來的感覺很是怪異,不像是踩在硬玻璃上面,反倒是想走在軟綿綿的海綿上面。容不得他多想,抬起頭,楚嘯看到站在外面的阿賽爾一號手里多了一個滿是按鈕類似遙控器一樣的東西。

他在遙控器上不斷的按著,過了一會兒,玻璃罩子的頂端忽然亮起了一道淡藍色的光線,光線照在皮膚上給人一種暖暖的感覺。于此同時,玻璃罩子外面的一個液晶屏幕上出現了許多看起來復雜異常的數據,這些數據仿佛是毫無規律的排在一起,但是阿賽爾二號卻在一旁仔細的觀察和記錄著。

更讓人驚訝的事情還在後面。兩分鐘之後,罩子里面的光線忽然由淡藍轉化成了深藍色,接下來楚嘯看到了迄今為止讓他最為吃驚的一幕。在深藍色光線的照射下,楚嘯看到自己的身軀竟然呈現出了一種詭異的透明狀態。血液的流動,心髒的跳動,還有體內的骨骼都能十分清晰的看到。

難道這就是我的身體嗎?楚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心中的感覺很是怪異,想必任憑誰看到這一幕也都會感到有些荒唐和不可思議吧。

阿賽爾二號對著阿賽爾博士做了一個ok的手勢,看模樣似乎對掃描的結果很是滿意。

對于這一切,楚嘯只是默默的接受著。

時間一晃而過,轉眼便已經是三個月了。楚嘯每天除了吃飯睡覺以外的所有時間幾乎都呆在實驗室里,差不多每隔兩天那名阿賽爾博士就會在他的身上注射一種液體。楚嘯不知道那是什麼,也不過問,只是每次注射過後都免不了死去活來一番,但偏偏就是死不了。要真死了倒好,一了百了,楚嘯心中時常這樣想著。

楚嘯整個人比起三個月前也是消瘦了不少,仿佛大病初愈一般,手臂上的血管上那個用來注射藥物的針孔幾乎是從來沒有愈合過。但是他知道,這一切還僅僅只是開始罷了,因為接下來的時間還會有更多奇奇怪怪實驗等待著他,對此他已經麻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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