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第一公主 第六章 落英

作者 ︰ 寧洛離

太後這樣安排,一來六年前德妃照顧我也是細心體貼,二來則是想讓我和十四多多親近。

只是,雖然這些年我不在京,可是這六年來我還是听到了他的不少傳聞。比如,他已在宮外建府,和十三一樣有很多紅顏知己……這樣的男子,給不了我想要的幸福,不要也罷。

而如今,他對我的那份親昵,有幾分是真心?抑或只是難忘小時候的那種兄妹之情。雖然只見了一面,我卻已看出西林覺羅•雪雅對他的愛慕。他和老八最為親厚,而雪雅在入宮之前又是住在老八家里,兩人之間,恐怕有不少交集吧。

「寧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這是我從小就堅持的觀念。即使在這個無法自己做主的世界,我也要尋一個一心一意待我之人,而不是左擁右抱的帝王。

落英閣的院里種有一排梨樹,听說是我出生那年種的,還有幾棵杏樹、兩顆梧桐,院中種有十二棵西府海棠,婀娜多姿。德妃說,這是康熙在我出生時建的。落英,是說上天賜給他一個像花朵一樣嬌美的女兒。古來素有梧桐棲鳳凰之說,康熙果然是想讓我成為將來的皇後啊。

撫著梨樹,片片梨花潔白無瑕,不由得又想起了那個如玉一樣無瑕的男子。他現在,會不會在天上看著我呢?

夜深,躺在舒適的沉香木床上,看著窗外的月色,明天,會是真正熱鬧的一天呢大清第一位固倫公主的十二歲生辰宴,不知會辦得怎樣隆重?

夜深了,我卻睡不著,挑亮銀燈,坐于燈前給哥哥縫制長袍。哥哥今年已經二十四歲,卻還未娶妻,康熙幾次欲賜婚,都被哥哥婉言拒絕。我不知道他為何這樣做,也許他也有自己的故事吧。每個人都會有一些不想別人知道的秘密,縱使親密如我和哥哥也一樣。在西北兩年,沒有發現哥哥有心上人,甚至連一個侍妾也沒有,嬸嬸很是著急,叔叔卻不慌不忙,只說孩子們的事自己做主。

想起哥哥,眼前就浮現了一張清秀的容顏,富察氏娜顏,她是我一個遠房姑母的女兒,一直愛戀哥哥,卻被指婚給了十三作側福晉,如今成婚已有兩年了,臨出嫁前在哥哥的房外默默的站了一晚,讓我不禁哀嘆這個世界女子的可悲。

第二天,早晨去康熙和皇太後處請安,剛回到落英閣卻被德妃拉著陪她說話。剛剛坐定,就有內監來報康熙的生辰禮已賞賜下來。我從雪雅手中接過禮單,二十顆大東珠、四柄高麗進貢的玉如意、素娟十二匹、金花百朵、十二架琉璃翠屏風、二十四件金玉首飾、宮緞十二匹、霞影紗十二匹……

德妃看了笑說︰「再過一會兒只怕禮物就收不完了。康公公,帶著內監把這些東西抬到落英閣的西暖閣去吧。雪雅,你在這里坐坐再走。」

雪雅躬身笑道︰「今天該奴婢當值,就不能留下陪娘娘和格格了。」我取下手上攏著的一個白玉鐲,遞給她︰「姑娘回去告訴皇阿瑪一會兒我就去謝恩,這個鐲子姑娘拿著吧。」她推辭了不敢收,滿臉笑著說︰「格格的話奴婢一定帶到,這鐲子奴婢實在是不敢收。」

蘭香在身旁道︰「姑娘拿著吧,這天氣雖說還不熱,可姑娘跑這一趟也挺累的。」她只好行禮收下。

過了一會兒,皇太後的賞賜也到了,別的倒也罷了,倒是一雙瓖滿了珍珠的玉鞋異常珍貴,來送東西的嬤嬤說︰「皇太後說了,格格路上旅途勞累,就不用去謝恩了。這雙鞋是當年皇太後和先帝爺大婚時老祖宗置辦的嫁妝,如今也用不著了,所以就送給格格吧。」我站起來听了,然後又讓人取了東西賞她。

德妃讓一旁的內監抬來十二個紅木盒,「這是本宮讓十四辦的賀禮,雖不是很貴重,可到也費了他不少心思,這個里面是十二枝金釵和十二枝玉釵,雕刻成了不同的花色;這個里面是二十四個項圈,分別是十二個紫金的和十二個和田玉的,也都雕刻成了不同的花色;下面是二十四對鐲子,一對鐲子是一種材料。剩下的是衣服、宮緞還有素錦,最後三個倒是挺新奇的。」我打開來看,一個里面是一尊白玉觀音,一個里面是十二個翡翠如意,最後一個里面裝的是兩方徽墨和六塊兒端硯,還有一套筆。「十四說,這觀音是他去靈隱寺求來的,送給卿卿保個平安;那如意上刻得都有梨花,是從你走的那年起,每年到你生辰的時候他都會在一個如意上刻上梨花,今年正好十二個;你又喜歡讀書寫字,這文房四寶就留著用吧。禎兒還有些東西是當作他自己的賀禮,可能一會兒就送來了。」

他倒是真的有心,送的東西都很有心。只是,這心是用在什麼上面,我就不知道了。

「禎兒經常念叨你,有幾次想去看你,皇上又怕他擾著你養病,就不許他去,他還記得你小時候喜歡玩風箏,每年都會親手做幾個風箏,現在都放在暖閣里,過幾天你拿著玩吧。」

我淺笑著應答,這份掛念,是為了我這個人還是為了我背後的勢力?

「前兩年安太妃曾經想給禎兒指婚,說的是宜妃娘家的一個佷女,結果他自己不願意,求了皇上幾天才沒有賜婚。」

郭絡羅家,倒是一門好親事,只是,德妃真的以為我什麼都不懂麼?「八爺黨」里已經有了九阿哥,自然可以拉攏郭絡羅家。而蘇瓜爾佳,目前還沒有明確的表示要支持誰。十三已經有了嫡福晉,那麼和我年齡相當的就只剩下十四和十六了。十六,好像是「四爺黨」的人吧。「八爺黨」想要在這場奪嫡的斗爭中勝出,就一定要讓十四娶我。

很快,慧妃、宜妃、良妃等人的賀禮也送來了,大阿哥、太子、三阿哥、四阿哥、五阿哥、七阿哥、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的賀禮都由他們的嫡福晉親自送來,殿里烏壓壓的站了一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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