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IV十刃 049.沙漠之下的地下河

作者 ︰ 雀仔

更新時間︰2012-11-26

一聲轟響,沙地爆起沖天的白浪,拳風將彌散的灰塵吹散,露出了一只體格高壯膚色發青的虛,一雙幽綠的眸子微微一轉,看向躲開的秀樹。隨即它將插入沙中的手臂拔出來,口中發出一聲不滿的吼叫。

秀樹一甩斬魄刀,雪白的刀刃上沾著的血珠呈噴濺狀綻放在白色的沙土上,紅白相搭格外醒目。這些血是來自眼前這只虛的背部,可惜的是它速度也很快,否則這時候就不會繼續站在這里了。

這只虛不明白眼前的小東西為何這麼奇怪,明明感覺同自己相差不多,卻總是能在關鍵時刻躲開自己的攻擊,甚至時不時給自己添加幾道傷痕。抬起雙臂,它單腳發力,側身旋轉,碩大的拳頭在急速的旋轉中疊加層層力度,帶著破空聲直沖秀樹的面部。

臉側的發絲在撲來的勁風中舞出波浪,秀樹眼楮微眯,手中的斬魄刀一個旋轉之後刀刃改為自小指處延伸,向後下腰閃過這一拳頭順勢斜斬而上,單手撐地凌空翻起,一腳踏在這只虛的肩旁上,雙手握住刀柄從它的頭顱直插而下,金屬穿破皮肉斬斷骨骼的聲音傳入它的耳中。

虛的動作頓時僵住,被刀刃劃過的胳膊此時才月兌離它的身體,鮮血噴濺而出。秀樹拔出斬魄刀,從它的身上跳下來,高達五米的巨大身體重重撲倒在白沙中,血液從頭頂的傷口中汩汩流出,它已經死的不能再死。

若是沒有記錯的話,秀樹已經在虛圈待了近八個月,他分辨不了方向,只能在茫茫無際的沙海中隨意行走著,這一路上不知有多少的虛死在他的刀下,他的戰斗經驗在這樣的磨練之下直線上升,身上的血腥氣也濃郁了許多,無論是氣勢也好或者是神色都像是經歷了月兌胎換骨一般,與之前大不相同。

眼楮微動,秀樹看向自己腳下不遠處的白沙,手中的斬魄刀毫不猶豫地刺入,隨之響起一聲模糊的慘哼,紅色的血如同暈開在畫布上的顏料,光是看著就能夠誘發體內異樣的興奮。

壓制住心底嗜血的沖動,秀樹收回斬魄刀重新上路。有時候,殺戮所帶來的刺激就像是一種毒品令人欲罷不能,這種快感就像是罌粟花一樣美好中帶著殘忍。

他覺得是自己一個人待得時間有點太久了,心理都開始變態了。

每天除了趕路之外,沒有其他可以做的事情,整整走了八個多月,放眼望去所見到的除了白沙還是白沙。奈何虛圈就像是一處沙漠的世界,讓人懷疑這里除了無邊無際的沙子以及虛之外沒有其他的東西。

枯燥、寂寞、無聊、乏味、壓抑。這里單調得他都快忘記樹木草葉究竟是什麼樣的顏色了。

最近他一直在鍛煉自己的近戰能力以及斬術,使用斬魄刀的時候也很少釋放鬼道招式,采用的是如同十一番隊粗暴凶悍的直接攻擊,然而意外的是非常有效果。若非虛個個都是皮糙肉厚,他都想用這些靶子鍛煉自己的白打能力了。

潺潺的流水聲響起,秀樹驚訝地抬眼望去,卻並沒有看到想象中的溪流河水。走進了,他才發現,傳出流水聲的地方是一處地洞,地洞四周的砂石像是經過了高溫之後,融化凝結成的一種不透明的晶石,地下水不知從何處流至這里,再經過這一處洞口露個面重新回歸到地下。地洞的洞口直徑大概有一丈,像是一個不規則的圓形,因為傾斜著處于背風坡,所以並沒有被沙子掩埋。

用感知力四下查探了一番,並沒有發現其他的生物,秀樹這才蹲來,緊靠著地洞邊緣小心地探出雙臂伸到地洞中,雙手鞠了一把水。水很清澈,只是有些冰涼,輕輕抿了一口,沒有任何異味,只是普普通通的水而已。

他在這八個月以內只能偶爾從地下取一些水飲用或者清洗,一直沒有機會能好好洗個澡,看到眼前這出來的地下水,有些意動。

這地洞的洞口對于大多數的虛來說或許是有點小,但是對于他的身形卻是綽綽有余,秀樹緊握著斬魄刀縱身跳進地洞中,腳下凝聚著靈力踩在虛空中以免自己掉下去。從下方來看,這處流過來的地下水就像是一處瀑布,清冽透明的水向著下方沖去,不知道流到了那里。

地洞之下非常黑暗,秀樹怕驚動這里或許存在的生物而並沒有制造光源,他在緩緩下降中感覺到下面居然有風吹上來!

難道在這之下居然有另一處出口?模黑中,他踫到了一處岩壁,扶著堅硬潮濕的岩壁轉了個彎,風消失之後周圍的水流聲頓時變大了,還帶有輕微的回音,看起來這是一處比較空曠的岩洞。

靜默良久,確定沒有生物存在,他這才在手心中凝聚出一團縮小簡化版的赤火炮,淡紅色的光芒亮起,他看清楚了周圍的景物。這里確實是一處岩洞,他剛剛就是從這處岩洞的高處通口進來的,這里大概有七八平米的面積,高約三丈有余,洞內的地面深深地凹了進去,形成一處活水窪,另一處的洞口緊挨著地面,倒像是一條細小狹窄的裂縫,從上面流下來的水就是自這裂縫不斷地流走。

真是一出不錯的地方,可惜是沒有可以落腳的平地或者石塊。秀樹跳進水窪中,冰涼入骨的感覺讓他狠狠打了一個寒顫,停了許久才適應過來。水窪的深度大概在三米左右,當然最淺的地方僅僅能沒過腳踝。

三兩下月兌掉衣服,用斬魄刀壓在水底以防被流水沖走,他痛痛快快地洗了個澡,將這些時日粘在身上的塵土徹底洗掉。

「清爽多了!」

「我可是一點都不爽!」大鏡紅蓮不滿地在他腦海中嘀咕,刀身散發出一圈紅芒,將水映照成了亮麗的淺紅色。

秀樹沒有理會它的抱怨,埋頭扎進流動的水中游了一會兒,取上衣服握著斬魄刀來到淺水處,將衣服清洗了一番,濕漉漉地套在了身上。重新握上斬魄刀,他走到深水處一頭扎進水里,游到了水下的裂縫處。

裂縫很狹長,寬度卻只有五十公分左右,只能容瘦小的人類體格的生物游過去,當然軟體動物只能另作別論。

「要過去嗎?」

「嗯。」秀樹在水下憋不了太久,他浮出水面深吸了一口氣之後,回到裂縫處小心地穿了過去。周圍的水里有了點光線,他也沒去探究,憋著一口氣急速地順著水流方向游去。若是到了快要極限的時候還沒有找到出口的話,只能沿路返回了,否則就算他是死神也是會淹死的。

「咦?好像快到出口了!」大鏡紅蓮小聲說了一句。

秀樹也看到了,水下的光線越來越明顯,而且隨著地勢的降低,流動速度也快了很多。當他快要憋不住氣的時候,身體隨著急速的水流嘩地沖了出去,頓時沒有了浮力感。

踉蹌地懸空站立住,他這才看清楚了情況。原來這邊還真是一處瀑布,他剛剛就是從瀑布口沖出來的,那些地下水居然就從這里形成一條小瀑布向下流去,四周回響著嘩嘩的水聲。

秀樹控制著自己的速度向下落去,原本以為很快就能著地,結果是他下降了近兩三分鐘還沒有看到地面,借著周圍的光線向下看去依舊是漆黑一片。這是有多高?這會兒降落的高度應該超過三千米了吧,看這樣子距離地面還有很遠一段距離。

徹底放開速度,秀樹調轉身子頭朝下疾速飛去。隨著時間的推移,他感覺有些心驚肉跳,難道這里是無底洞麼?

「喂喂,我說我們已經下降了幾萬米了?這里沒有底嗎?會不會直接洞穿虛圈啊?」

「怎麼可能……」

洞穿虛圈,你以為這是九天銀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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