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IV十刃 035.徒勞無用的掙扎

作者 ︰ 雀仔

更新時間︰2012-11-19

「青丸!」經此一霎,秀樹頓覺身上的龐大壓力驟然減退,他扭頭看向青牛摔下的地方,由于可視度降低的緣故,只能模糊地看到青牛皮開肉綻地側躺在草地上,它的月復腔已經徹底塌陷下去,口鼻汩汩流血。

青丸死了。秀樹的腦海中剛剛有這個念頭,頓覺手腳冰涼如墜冰窟,僵硬地回過頭來,便看到那怪物正在用冰冷嗜血的眸子饒有興致得看著自己,隨即又轉移到秀一的身上。

不好!意識到不妙的秀樹來不及查看秀一的情況,下意識地拽起他用力向後一拋,下一刻,只感覺自己的胸月復一熱,體內傳來了骨骼破碎的聲音。

秀樹慘哼一聲,略微低頭,只見一只慘白的利爪從自己的背後穿透刺出前胸,鮮紅的血隨著利爪的指尖點點滴落。

怪物眼珠微動,甩臂將秀樹拋到了半空,身後的尾鞭直卷而去,將其一鞭抽到了草地上。

「 !」

劇烈的疼痛席卷而上,被狠狠摔到在地上的秀樹大腦一陣暈眩,五髒六腑幾乎移了位,口中泛出甜腥的味道,血液止不住地向外涌出,被穿透的身體以及破碎的骨骼帶來的痛楚令其差點背過氣去,甚至輕微的呼吸都能牽扯到傷口。

「哥哥——!」耳邊傳來了秀一的驚呼聲,此時的秀樹正在暈眩與清醒之間徘徊,根本難以看清周圍得情況。

而原本正要繼續攻擊的怪物卻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停了下來,半跪在地上劇烈地喘息著,痛苦地嘶吼著,充斥在周圍的強大靈壓隨著它的顫抖而劇烈地波動著,時強時弱,怪異無比。

秀一爬起來踉蹌著步伐跑到秀樹身邊,看到自己哥哥渾身是血的模樣,害怕得全身都在劇烈顫抖,他撲倒在地,緊緊抓著對方的手哭喊︰「哥哥!哥哥!你醒一醒,不要死啊!」

秀樹強忍著疼痛甩開秀一的手︰「笨蛋,快點逃走啊!快啊!」

「不要,我要帶著哥哥一起逃走,我們要一起走!」

「你帶著我跑得了嗎?快點,別管我,趕緊離開!」只是說了幾句話,秀樹就覺得自己的力氣正在急劇減弱,只能微弱得喘息著。這可以說是他有生以來遭受的最大的疼痛,曾經被刀劃傷都疼得要命,而現在能夠堅持著沒暈死過去已經算是個奇跡了。

秀一胡亂地用袖子擦了擦眼淚,強忍住打著哆嗦的腿肚子站起身,轉過去看著那邊已經漸漸平緩下來的怪物,顫聲說道︰「我就算是用盡全力去逃跑,也跑不過這個怪物的!與其丟下哥哥自己一個人去逃跑,不如留下來陪著哥哥!」他面對著眼前可怕的怪物,恐懼得要死,但是依舊堅定地擋在哥哥的身前。

「笨蛋……」秀樹也知道,以他們這些平凡人的速度,怎麼可能逃得離這等怪物的掌心?

沙沙。一聲輕緩的腳步聲響起,秀一與秀樹前後看向聲音傳來的地方。

那里出現了一名身著黑衣的男子,正在沉默地面向這里站著。

秀一正要張口說話,那怪物卻急速撲了過來,他倉促間凝聚了一個靈力團迎向對方揮來的一拳。令人詫異的是,小小的靈力團居然擋住對方看似可怖的攻擊,這一幕讓秀樹二人大為意外。

秀一撤去對靈力團的掌控,紅色的靈力團爆裂開來,將那怪物炸得悶哼了一聲,雖然沒有受傷,似乎也不好受。

怎麼回事?剛剛那麼強大的怪物怎麼會變得如此不堪一擊?難道因為它之前的怪異波動有關?

秀樹單手撐起上半身,扯到傷口帶來的痛楚讓他面色又白了幾分。他側頭看著不遠處的黑衣人,吼道︰「喂!你,是死神吧!?為什麼面對這樣的情況不管不問呢?死神的職責不是要保護魂魄的嗎!」

那人听了這話,依舊毫無動靜,似乎對這邊的事物沒有任何察覺一般。

這家伙!秀樹氣惱中又帶有些不敢置信,這樣的家伙居然是死神!?

秀一緊張地盯著眼前的怪物,他听到了哥哥對那人的問話,但是不敢有絲毫的走神,他必須要高度集中精神地面對眼前的怪物,否則一個不留神就徹底完蛋了。

眼前的怪物似乎正在自我掙扎,口中不斷地發出痛苦的低吼聲,赤紅色的眼珠緊緊盯著眼前的小不點,滿是嗜血的神色。

視線中的怪物沒有任何異動,依舊在原地站著,保持著如同野獸一般躬身攻擊的的狀態。然而,秀一卻立即感覺到身前有風襲來,還未等反應過來,瘦小的身子便被踢來的一腳擊射向後,狠狠撞倒了後面不遠處躺在地上的秀樹身上。

二人前後悶哼一聲,秀一緩了幾緩才爬起身來,依舊不敢回頭,「哥哥,你沒事吧?」

「嗯。」秀樹已經痛得說不出話了,體內原本破碎的骨骼被這麼一撞扎進了周圍的血肉中,身體因遭受刺痛而條件反射性地抽搐著。

它剛剛的動作好快,竟然在原地留下了完整的殘影!秀一額頭上的汗珠因疼痛以及緊張不斷地滑落到面頰,眼見對方在一次發動攻擊,他急速地反應過來並用靈力球迎擊而上。

這一次,怪物居然被秀一的靈力球抵擋住而不能前進絲毫。

這家伙,力量極其不穩定!秀一余光注意著那條來回不斷掃動的尾鞭,雙手將它的攻擊卸到一邊,彈跳起來將靈壓凝聚在腳底,一腳踹到它的腰上。其實以秀一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撼動對方,卻不知為何它竟然真的被踹了出去,雖然僅僅是後退了幾步。

不對,這家伙似乎在害怕著什麼!秀一極為聰明,通過兩三次的接觸立馬感覺到了對方的怪異,這怪物似乎非常想要吃掉自己,但是又在忌諱著什麼,同時自身又不知因何情況導致力量不穩,所以才能夠僵持到現在。自己的靈力已經所剩不多,接下來恐怕只是做無用的掙扎而已,當靈力徹底消耗光,那自己和哥哥就凶多吉少了……

「死神!你的職責難道不是除掉這種怪物嗎?為什麼坐視不理!你對付得了它吧?」

「混蛋!你還有資格做一名死神嗎?」

秀一同怪物僵持著,反應稍微慢半拍就會受到狠狠一擊,弱小的身子已經滿是創傷。

「 !」秀一稍作遲鈍,便被尾鞭抽飛了出去,摔倒在地上。

「秀一!」秀樹驚得一動,立馬痛得一陣暈眩,「喂,你這混蛋!能不能把秀一帶走?」

那人側頭面朝秀樹這邊,微微頓了頓,再次恢復了原來的樣子。

「可惡可惡!混蛋!你帶他走啊!你這樣做對你有什麼好處啊!?」

面對著名死神無動于衷的冷酷面龐,秀樹氣得渾身發抖,這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啊?秀一死了的話,爺爺怎麼辦?掙扎兩下,他頹然地低下頭,雙手緊握,低聲道︰「求你,就算是我求你!我求求你好嗎!?」

眼淚一滴一滴的掉下來,滾落到了草叢里,秀樹從來沒有想過到自己會有一天這麼委屈無助的去求別人︰「我求求你,救救秀一!把他帶走好嗎!?帶他走啊啊啊——」

對方似乎听不到秀樹的聲音,完全無視掉他的哭喊,沒有任何舉動,冷漠的令人心生寒意。

沒有用……秀樹絕望地揪著身下被鮮血染紅的草葉,身體疼得無法動彈,沒有任何力量能夠支撐自己站起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秀一擋在自己身前不斷遭受著攻擊,而不遠處還有一個冷漠無情的看客。

「為什麼,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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