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IV十刃 008.靈魂深處的呼喚(中)

作者 ︰ 雀仔

更新時間︰2012-11-05

那站在迷霧深處的鬼魅身影似乎正在不斷地向著他招手,秀樹身不由己地抬腳朝著這個身影走過去。

然而一步落下,變故驟起,周圍濃厚的霧氣猛然劇烈翻騰起來,漸漸地顏色由白轉紅,由淡紅色再變為純紅色,直至赤紅如血。到此,變化仍未停止,在秀樹驚駭的神色中,這片空間的上方緩緩垂下難以計數的晶亮物體,它們或大或小,呈現出菱形、方形、圓形、不規則形狀的體型,大如天幕,小若砂礫,閃爍著透亮的光澤沉沉浮浮地布滿了整個空間。

「這是什麼……?」秀樹緩步走著,看著這些突然出現的物體喃喃自語。

「你來啊,你來我告訴你……」那個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你是誰!你究竟是什麼人!?」秀樹皺著眉頭喊問,這一個問題在之前就問過了很多次,可惜的是對方似乎沒有告訴自己的打算,不管怎麼問都是用一些奇奇怪怪的話來回應。

「誰知道呢!」聲音一頓,接著響起︰「你想知道嗎?朱雀院秀樹!」

果然,這一次依舊如此。

「我有點迫不及待了,秀樹!你快點找到我,來見我!我在這里被人遺忘了很久很久了……長久到時間都感覺到寂寞……」

他今天的廢話比較多。這樣想著,秀樹慢慢走上前,看著眼前的一個晶體,它如同一塊不規則的玲瓏剔透的水晶。伸出手輕輕踫了一下,這莫名懸浮在空中的晶狀體微微晃了幾晃,手感冰涼,堅硬無比。

玻璃!?不太像。水晶?也不像。凝神盯著這塊晶狀體,秀樹陷入了沉思,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總是做這個夢。從兩年前就開始出現這個夢境,夢境出現的次數最初是間隔十天半個月,然後發展到幾天一夢,到現在幾乎每天都能夢到,這個夢有什麼寓意麼?想要告訴自己些什麼?

面前的晶狀體微不可察地抖動了一下,其內部似乎想要形成一些什麼東西,剛剛有了一絲輪廓而已,但是在掙扎一番之後還是沒有成形。這一幕並沒有被秀樹察覺,他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索中,越想越是糊涂。

周圍漸漸熱了起來,原本平靜下來的赤紅色濃霧開始泛起水波一樣的漣漪,當秀樹回過神的時候,鼻尖已經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整處空間猶如被火海所籠罩,熱浪不斷迎面撲來,鋪天蓋地的濃郁赤霧令人感覺無比壓抑。

「好熱……」

無比的熾熱,身體以及思維都要被汽化般的感覺。

「喂!秀樹!」耳邊似乎有什麼聲音在響。

「醒一醒,秀樹!上課要——遲——到——了——!」高野最後的半句話幾乎是在秀樹耳邊喊出來的,到了起床時間,平時會早早起來的秀樹居然還在睡覺,好像還在說夢話,他這才過來叫秀樹起床。

被驚醒的秀樹慘叫一聲,猛然坐起身來,轉頭望去,只看到了高野寫滿擔憂的放大的臉。呆了幾秒,秀樹伸出手推開高野的臉,「太近了!還有,你嚇死我了。」模了模額頭,有一層薄薄的汗。

「趕緊起床,今天早上要進行鬼道測評的。」高野無奈地看著依舊一臉淡定的某人,心里嘀咕著這家伙肯定沒有慌亂心,這個時候了都還這麼鎮靜。他突然想起什麼,問道︰「你怎麼了?」

敲了敲有些痛的頭,秀樹爬起來迅速疊被子,說道︰「沒什麼,只是做了個夢。」一個以前經常出現的夢……

「是噩夢?」

「怎麼說呢,不能算是噩夢,只是給人很奇怪的感覺。」

高野撓了撓頭,沒听懂秀樹說得具體意思。「快點,真的要遲到了!」

在他的催促之下,秀樹用最短的時間洗漱完畢,二人向教室跑去。

四班專用道場上,幾十名學生分男女兩隊,每五人一組的隊列站著。四班的鬼道教師松村岡澤拿著一個小本子,不斷地在上面記著東西,抬頭看了一眼道︰「下一組!」

「是!」下一組的五人齊聲應道,邁步出列,走上前開始進行鬼道吟唱。

五人依次站好,舉臂抬手,凝聚靈力,開始詠唱︰「君臨者啊!血肉之假面、萬象、羽搏、冠以人之名者!真理與節制、不知罪夢之壁、僅立其上!破道之三十三——蒼火墜!」

秀樹的成績在班內屬于優等,尤其是鬼道成績。五人中,他所發動的蒼火墜是靈力波動最強的,淡藍色的爆炎月兌離掌心,直沖正前方的靶子,爆炸聲響過之後,整個靶子只剩下了一根光禿禿的木桿,在劇烈的搖擺中冒著一縷青煙。

觀察了五人的表現之後,松村岡澤點了點頭,繼續在本子上記錄著,稍後道︰「下一組!」

秀樹隨另外四人退了下去,走過松村岡澤身邊的時候,原本在繼續觀察著的他猛然間回頭看過去,走在老師身後的秀樹幾人不明白老師看什麼,滿臉疑惑。

松村岡澤一眼掃過自己的這五個學生,眉頭微皺,同樣露出一絲疑惑。剛剛一閃而過的氣息……是?

「沒什麼。」覺得自己搞錯了,松村岡澤淡淡地說了一句便不再理會。

感覺著自己手上殘余的靈力波動,秀樹握緊了拳頭。剛剛,老師似乎察覺到了什麼。

鬼道測評結束之後,秀樹帶著個尾巴回了教室。自從和高野熟悉之後,那個家伙就變成了他的跟屁蟲,可謂是形影不離……

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秀樹心不在焉地翻看著書本,回想著剛剛的事情。當時凝聚靈壓釋放鬼道的時候感覺稍微有點奇怪,但是又不大明顯,最後殘余的靈力給自己的感覺非常怪異,是一種從來沒有感受過的靈壓氣息。

難道是因為那個怪異的夢?

「听說了嗎,五班的秋山智也有了自己的斬魄刀了!」

「真的假的!?他不是最不被看好嗎?就連那個優等生香川美伢子都還沒有……」

「我知道我知道!這是真的,就是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听說在場的人……」

秀樹旁邊不遠處的座位邊上,幾個少年少女在嘀嘀咕咕著一些八卦新聞,哪一個世界都不會缺少喜歡八卦的人。

作為四回生,極少數的學生已經有了屬于自己的斬魄刀,這些人無一不是優等的,再繼續努力一番的話,他們在進入番隊之後可以說是肯定會佔有一席之位,而不像普遍大眾的畢業生只能從最基礎的隊員慢慢做起,或許某一天有了自己的斬魄刀而地位上升,或許一輩子都不會得到自己的斬魄刀而做個最平凡的死神。

斬魄刀!

秀樹猛然間想了起來,在最初學習斬魄刀有關的知識時,老師曾簡略地說過一句︰「每一把斬魄刀的出現,都會給主人做出提示,這些提示是各種各樣的,甚至是以不同的方式進行提示的。」

由于那位老師並沒有詳細去解釋,所以秀樹早忘記了這件事。

「沒錯,一定是這樣!那個夢,那個聲音,是斬魄刀的自己的提示!」想到這里,秀樹不禁激動起來,自己也終于能夠得到斬魄刀了!

斬魄刀!是所有真央靈術院的學生們最想要得到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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