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是什麼人，老實交待。」陰森的審訊室里，大島的身邊站著兩個衛兵，桌子對面則坐著兩個人，其中一個就是那個臉上有痣的警察，不他身上的衣服已經不再是黑色的警服而是國民黨的軍服。
看到這種情況大島怎麼會不知道自己已經暴露了，掃了一眼那個警察身後那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惡俗口號，大島臉上露出了諂媚的微笑︰「長官，我真的是買賣人，這次路經貴地，看到貴地山清水秀，只是歇幾天腳而已。」
「看不出來嗎，嘴還挺嚴實的？說吧，你的名字，從哪里來，到哪里去，干什麼的，你最好老實交待，不然小心我讓你吃槍子。」包功可不會被他這點演技糊弄到。
「我叫王直樹，從上海來，去山西采辦的貨物，途經貴地，望老總多擔待啊。」大島還是一臉純真的笑容。
「你們為什麼一直打听101師的情況，為什麼對我們師座的情況那麼感興趣，還有這幾天你們為什麼去偵察我們的工廠。」
「101師是一支英雄之師，我對他們都非常敬仰，而且這里山清水秀，我們四處逛一逛只是想看看風景，至于偵察你們的工廠嗎，長官，你誤會長，我們是買賣人，看到這里有這麼多工廠當然很好奇了，只是想看看有什麼商機而已，長官，這里是我的帖子，如果有生意的話做一定要關照我啊。」說完大島還想從自已的懷里取出自己的名貼。
「看不出來，還準備的滴水不漏嗎？」包功沒有絲毫的意外，如果是真的日本間諜他們絕對不會這麼輕易地承認的。
「長官，你這真是太抬舉我了，我就是你手掌里的孫猴子，怎麼能蹦得出你的手掌心呢。」大島沒有一絲一毫的得意，臉上還不時的露出了巴結的笑容。
「你能給我解釋下這個是什麼東西嗎。」包功拿出從大島的房間里搜出來的記事本問道，這上邊記的很多東西很明顯是用一種暗語寫的。
「哎喲，長官那幾天我心情不太好，隨便劃了幾筆，沒想到這你都找出來了，長官你們真是太敬業了啊。誤會，絕對是誤會啊。」大島就像是發生了什麼天大的誤會一樣，急忙說道。
「隨手劃了幾筆！」包功真是被氣得有點要笑了。
「長官，我也有個親戚在南京政府做事，說起來大家其實是一家人啊。」大島好像沒有看到包功的表情一樣，用略帶真誠的語氣說道。
「你威脅我。」包功冷冷地看了大島一眼。
「我怎麼敢呢，長官，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我們都是為黨國效力。」大島臉色沒有絲毫的改變。
「把你的鞋子月兌了！」這時候一直沒說話，只是死死地盯著大島的眼楮的呂子儀說話了。
「你說什麼？」大島一時有點沒有回過味來，疑惑地問道。
「把你的鞋子月兌了！」呂子儀的雙眼冷漠地盯著大島，又重復了一遍。
「長官，你這是要干什麼？」大島臉色有點不自然了，這是什麼情況。
「要我再說一遍嗎？」呂子儀冷冷地說道。
「還不快月兌！你難道還要我叫衛兵來幫你月兌嗎？」包功在一邊大聲喝斥道。
大島只能慢慢地月兌掉自己的靴子，露出了雙腳。
「襪子也月兌了。」
大島只好繼續月兌。
「能給我解釋下為什麼你的大腳趾和其他腳趾是分開的嗎？據我所知只有日本人因為經常木履大腳趾和其他腳趾才是分開，我們中國人的腳都不是這個樣子。」
大島臉色微微一變，什麼時候可以靠這個區分日本人和中國人了。
「長官，這個腳天生就是這樣，它要怎麼長我也控制不了啊。」大島一臉苦相地說道。
呂子儀死死地盯著大島的雙眼，大島還是一副飽受委屈的神情。
「來人把他帶下去，把他和另外一個人分開看押。」最後呂子儀說道。
等大島被帶下去後，包功向呂子儀問道︰「局長，你看他會是日本間諜嗎？」
「有九成的可能是。」呂子儀狠狠地吸了一口煙說道。
「那還等什麼，直接大刑伺候啊。」包功不解地問道。
「師座不讓。」呂子儀苦笑地說道。
「為什麼啊？」
「三木之下，何求不得，師座擔心我們濫用酷刑，現在我們的證據不夠充分。」呂子儀吐了個煙圈，「但是只要我們能夠證明他們是日本間諜，我們就可以想怎麼玩就怎麼玩，師座絕不過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