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破蒼穹 第一五九章 聖人嘆息

作者 ︰ 木易言

鱗族中有記載,聖地之中,豢養了大量的聖蟲,以魂力為食。這些聖蟲並非建立聖地之時才出現的,而是當年的聖人自己研制而出,究竟是為了什麼目的,當時萬族中都無人知曉。

直至聖人突然消失,大量外來者出現,人類侵入這片空間,聖蟲大肆吸食魂力,給外來的人類帶來了嚴重的損失,萬族這才明白,聖人不愧是聖人,一早就預料到了萬族有一日會面臨滅亡的危機,所以才留下了這些聖蟲,幫助他們對抗人類。

正是基于這一點,萬族一直都堅信,聖人並非拋棄了他們,而是預料到萬族的這場大劫,不知去何處尋找辦法了。終有一日聖人會重新返回,帶領他們奪回他們失去的一切,這是鱗族以及還幸存于世的那些上古遺族共同的信念,也可以說是他們的精神信仰。

萬族消亡的那段歲月中,聖蟲雖然厲害,不過卻比不上外來者的頭腦和心思,很快外來者中就有人看出了聖蟲的弱點,集中力量殺了聖蟲中那些王者,使得聖蟲失去了控制,從而不分敵我,只知道吸食魂力,不論是萬族之人還是外來者,都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失去了萬族相助的聖蟲,由于防御能力太差,最終被外來者盡數滅絕,但是當時的鱗族聖女卻隱約看到,聖地之內還有少量聖蟲存在,並且記載了族中典籍之中,鱗冰能夠知道此間有聖蟲,正是因為這個緣故。

「你說不是這些東西不是你引來的,那他們為何圍而不攻,好像是在等待什麼……說,你是不是又在騙我們!」聖女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騙他們,洪承已經信不過她了,「師弟,在扯下她的一片鱗片,老夫就不信她不說實話!」

「不要啊,我說的都是真的,大壞人,我真的沒有騙你!」

「小子動手,你若是舍不得,交給我便是!」段三娘也開口支持洪承。

還撕啊?呂秋實心中顫了一下,感受到聖女在自己懷中瑟瑟發抖,他中有一種不忍下手的感覺,如今他的左手還在輕輕的揉著聖女腰間,不知為什麼,再听到聖女名字的那一刻,他心中就涌出了一種異樣的感覺。

「你真的沒有騙我麼?」呂秋實沒有按照洪承段三娘二人的吩咐去做,而是沉聲問道。

「壞人,你們都是壞人,尤其是你,你是最壞的!」聖女仿佛認命一般,任由呂秋實將自己攬在懷里,動也不動,只是不停的咒罵。

洪承和段三娘聞言大怒,同時喝罵道︰「住嘴,你們上古遺族狡詐無恥,尤其是你這個鱗族聖女,三番兩次欺騙我們,想要將我們置于死地,我們起初可曾對你有過傷害之心?」

眼見氣氛變得越來越緊張,呂秋實連忙輕晃了聖女一下,示意其住嘴,然後問道︰「你說這些聖蟲不是你招惹來的,那他們現在為什麼要圍著我們?而且樣子還都那麼古怪!」

之所以呂秋實說這些聖蟲樣子古怪,並非僅是指聖蟲的模樣,還有為在他們周圍的這些聖蟲的動作,看起來很是別扭,跟之前分食鱗片的動作完全不一樣,好像是故意擺出如今的模樣似的。

他的話提醒了聖女,聖女抹掉了自己臉上的淚水,開始打量起周圍的聖蟲,隨著時間的推移,她的眼楮越睜越大,似乎見到了什麼難以置信的事情;她的眉頭越皺越緊,好似在思考著某件事情。

過了許久,忽見她的眉頭完全舒展,眼中也露出了歡喜之色,猛地一下從呂秋實懷中掙月兌出來,迅速跳到一旁,一指呂秋實等人,大聲的喊道︰「你們這些壞人,都逃不了了,尤其是你這個大壞人,害了我那麼多次,我絕對不會輕饒了你!」

這是……瘋了麼?呂秋實有些傻眼,段三娘連忙向著秦穆清靠近了一些,而洪承則是面露怒色,隨手打出一掌,打向聖女。

由于洪承知道這些聖蟲喜好吞噬魂力,因此這一掌更多的是起到嚇唬作用,其中蘊含的魂力只有一絲,而聖女似乎早有防備,很是容易就躲了過去,直接跑到了聖蟲之中,又跳又叫的,狀若瘋狂。

「偉大的聖人,鱗族第六千七百二十三任聖女參見聖人!」說著話聖女跪了下來,額頭貼著手臂伏在地上,嘴里念念有詞,「偉大的聖人,我知道您回來了,這些聖蟲都是在恭迎您的到來。大慈大悲的聖人,您可看到了,你的子民已經被這些外來者屠殺殆盡,我們都需要您的帶領,帶領我們奪回屬于我們的一切!」

聖女是否瘋了,呂秋實等人說不清楚,不過若是聖女的話是真的,那麼他們恐怕就麻煩了!就算不是真的,萬一聖女的舉動引起了那些所謂聖蟲的異動,他們也會葬身此地。

想到這里,呂秋實、段三娘、洪承三人立刻向著秦穆清收縮,將秦穆清圍在中間,三人呈三角之勢面向聖蟲,前者手中已經扣上了全部的四品一星符咒,而後兩者則是暗自運轉體內的魂力,三人戒備的盯著周圍。

時間一點點過去,約莫過去了一刻鐘左右,周圍的形式還是沒有任何的變化,可呂秋實三人卻不敢有任何的松懈,這一刻鐘的時間,對于他們來說,不啻于百年之久。

聖女還在繼續,跪伏在地上,不停訴說著對聖人的敬仰,訴說著聖人的功德,訴說著上古萬族如今的慘景,祈求中聖人帶領他們,奪回他們失去的一切。

秦穆清由于處于被保護的境地,所以心思反倒沒有那麼緊張,繞用興趣的听著聖女口中之言,不時還到處大量,很想見一見那個所謂的聖人究竟是何許模樣,可是什麼也沒有看到。

「聖女,你是否搞錯了,這里除了我們,並沒有其他人啊!」秦穆清輕聲喊道,「你快回來吧,小心那些蟲子把你吃了!」

她的話終于引起了聖女的反應,愕然抬起頭,四周打量一番,又看了看自己身邊的聖蟲,聖女「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偉大的聖人,我知道您已經回來了!我們鱗族曾有聖女用性命為代價進行推算,她說您會回來,而且這些聖蟲不是正在恭迎您麼?您為什麼不現身,難道您真的要拋棄對您忠心耿耿的子民麼?我們鱗族這麼多年來一直甘願忍受外來者的欺壓,為的就是等待您回來的這一天,等待在您的麾下,將那些外來者全部趕出去!

偉大的聖人啊,您真的把我們拋棄了麼?難道是我們做錯了什麼?這麼多年來,您一直都記在我們所有人的心中,每個族人無時無刻不在想念著您,您就舍得把我們丟棄不顧麼!」

進入魔鬼之口後,呂秋實等人見過聖女哭了好幾回,不過都沒有這一回哭得傷心,哭得悲痛欲絕,就好像被自己最重要最信任的人拋棄一般,哭得如同孩童,淚水順著鱗片滑落,打濕了周圍的地面。

「唉……」忽然間,洞穴內傳來一聲輕嘆聲。聲音雖輕,卻格外清晰,直接印在了所有人的心頭,震顫在每個人的腦海,仿佛洞穴內一直都在回想著那聲輕嘆,經久不消。

真的有什麼聖人?呂秋實、洪承、段三娘三人心中一顫,身形有些將至,相互之間用眼角的余光踫了一下,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恐慌之色。

看來聖女說的是真的,萬族的聖人真的回來了,而且就在這里,只不過他們看不到而已!那聲輕嘆聲,卻不是他們四人發出來的,那種滄桑,那種悲涼,不是他們能夠表達出來的!

「偉大的聖人,您終于肯認您的子民了麼?」聖女臉上狂喜,差點從地上跳起來。控制住自己激動的心情,聖女再一次跪伏在地上︰「偉大的聖人,我是鱗族第六千七百二十三任聖女,之前對您的不敬,是我的錯,我不該懷疑您,我願意以死謝罪,只希望您今後能夠多多照顧您的子民,他們再經受不起任何的風浪,就快全部滅絕了!」

說著話,聖女忽然間直起身來,右手伸向自己的眉心,在那里有一塊指甲蓋大小的鱗片,忽然間冒出耀眼的紅色光芒。

「她想自盡!」段三娘驚道,「鱗族之人身上的鱗片堅硬無比,只有腰間的鱗片由于要用來存放東西,所以軟弱一些。另外眉心的那片鱗片是他們的命門所在,只要那片鱗片被毀,他們就必死無疑!」

她這里正說著話,呂秋實忽然動了。只見呂秋實雙腳猛地一蹬地,身形猶如炮彈一般彈射而出,趕在聖女的右手模到眉心鱗片之前,撲到了聖女身邊,一把打掉聖女的右手,將其再一次緊箍在懷中,就地一滾,二人滾了回來。

「表哥小心!」看到呂秋實沖向聖女,看到聖女身旁密密麻麻的聖蟲,秦穆清心中擔憂,焦急的喊道,可是才喊了一句,就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只看見聖女身旁的聖蟲,在呂秋實撲來之前,紛紛推開,讓出了道路,任由呂秋實抱住聖女,任由二人滾了回來。

「大壞人,你休想用我要挾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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