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仙 第二章殺機

作者 ︰ 守寡的男人

一陣寒風席卷而來,地上的雜草像浪花一樣,重重疊疊,一波接著一波,嘩嘩作響。

「晨子我數三下,你就把長矛投過去。」

古錘滿臉凝重,大鐵錘被他橫在手里,向古晨示意道。

手心處不斷滲出冷汗,代表著古晨心里無比的緊張,輕輕的朝古錘點了點頭。

「三、二、一給我投。」

古錘低喝一聲,一腳踏出,隨時準備應付突發情況。

「咻,噗嗤」

古晨銀牙一咬右手一抖,長矛便如疾電一般,迅猛的射向草叢。突然一聲長矛入肉的聲音傳來,古晨頓時欣喜若狂,沒有想到第一次打獵就這麼容易。

「錘子,我過去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

「別去,先看下還有沒有動靜。」

古錘攔下了急于查看的古晨,雙眸中有些疑惑,他在等待,剛才看那架勢絕對是一頭大畜生,既然如此,就絕對不會這樣被古晨一矛給干掉的。

古晨看著一臉嚴肅的古錘,知道事情好像沒有自己想象的那般簡單,也安靜了下來。

一盞茶時間過去,那邊草叢還是平靜如斯,一點聲響都沒有。

現場有些詭異,兩個少年臉上布滿疑雲,眼楮眨也不眨的盯著前方。

「應該死了吧!」

古錘有些驚疑的呢喃道。

「那我去看看。」

「嗯,小心點。」

古晨微微屏著呼吸,腳下小心的向前邁出,生怕發出一絲聲響。

空氣好像凝固了一樣,有些窒息,有些沉悶。古錘也一臉緊張的看著古晨。

「哈哈,錘子好大的一頭野豬啊!放心吧!已經死了。」

古晨扒開雜草一看好家伙,竟然是一只百來斤的大野豬,通體棕色,兩根尖利的獠牙顯得有些猙獰,身體上還插著一根長矛,紅色的鮮血汩汩流出。

听到古晨的話,古錘重重的吐出一口氣,心里的那塊大石頭終于放下,臉上有一抹興奮,這次運氣竟然如此好,一出來就打到了一只大野豬。

古晨看著地上毫無聲息的大野豬,蹲決定給他拖出來。

「小心,你個畜生好狡猾。」

突然古錘一聲怒喝,猶如驚雷,臉上全是憤怒之色,如鋼針般的短發,也都紛紛豎起。揮起大鐵錘,整個人沖了過去。

古晨听到古錘的怒吼聲,頓時暗道一聲不好,只見地上本’死去‘的大野豬,突然睜開眼楮,朝著古晨轟撞了過去,尖銳的獠牙泛著陣陣寒光。

「轟」

這一切都發生在一瞬間,事發突然,誰也沒有想到野豬竟然也會這麼狡猾,像狐狸一樣學會了裝死。古晨根本就沒有辦法躲避,胸口處好像被磨盤擊中,劇痛之下,身體倒飛了出去。

「呀!!受死吧!」

古錘終究還是遲了一步,看著古晨被野豬轟飛出去,頓時呲目欲裂,雙手迅速掄起大鐵錘,朝著大野豬怒砸下去。

「 嚓,吼。」

本就受了傷的大野豬,根本就避不開古錘的攻擊,背部被狠狠的砸了一錘子,頓時骨骼斷裂的聲音傳出。大野豬低吼一聲,瀕死之下越發的凶殘,張開大嘴就向古錘咬去。

「死,給我死。轟,轟,轟。」

自小就力大如牛的古錘,徹底暴怒的時候,是非常可怕的。一個大鐵錘就把大野豬的嘴的砸的稀巴爛,三兩下大野豬全身皮開肉綻,死的不能再死了。

「晨子,你怎麼樣了。」

漸漸冷靜下來的古錘,想到生死不知的古晨,迅速跑到古晨身邊,看著緊閉著雙眼,臉色蒼白。

「都怪我,我太大意了,晨子難道你就這樣死了嗎?醒醒,給我醒醒。」

古錘滿臉自責,要不是自己太過粗心大意,就不會著了野豬的道了,一邊大叫,一邊搖晃著古晨的身體。

其實這並不能怪古錘,誰會想到這野豬竟然也懂的了裝死,給人一種假象。

越想越自責,古錘不禁眼淚刷刷的掉落,古晨是他從小玩到大,其友誼勝過親兄弟,現在就這樣死了,豈能不讓他悲傷。

「疼,疼,下雨了嗎?」

古錘的眼淚落在古晨臉上。突然古晨眼睫毛動了動,嘴里嘀咕道。

「晨子?你沒死,太好了,你沒死。」

「錘子你希望我死啊!這話說的。」

右手捂在胸口處,現在還有些隱隱作痛,古晨睜開雙眼,听到古錘的話,忍不住調侃道。

「你小子,詐死啊!敢情我這眼淚是白流了。」

古錘重重的用手拍在古晨的後背,裝做惱怒道。

「咳咳咳,嘿嘿嘿。」

干笑幾聲,古晨站了起來。

本來古晨是絕不活路的,試想那暴怒的野豬,尖銳的獠牙轟撞在古晨的胸口,絕對要插個透心涼。可是為何古晨卻沒事,這一切還多虧了古錘給他的護心鏡,救了他一命。

二人相互對視了眼,一些感激的話就不用再說了,這些其實心里都明白。

「好了,我們去看看大野豬,這次可是撿了大便宜。」

古晨拍了拍古錘的肩膀,向死去的大野豬走去。

而正當古晨二人滿懷竊喜的時候,一群不速之客正慢慢向他們逼來。

黑夜快要降臨,大雪已經停止,只是寒風還是肆虐著周遭,溫度變得更加的驟冷。

在後山的另一邊,有七八人年齡約十六七八歲,每個人都穿著黑色的大棉襖,手里各拿著各種武器,有大刀、弓箭、長劍、長斧、長矛…。

領頭的是一位油頭粉面的胖子,兩只小眼楮時不時的轉來轉去透出一絲絲陰鷙,頭上戴著不知用何種獸皮做的帽子,手里拿著一把花里花俏的長劍,而身後幾人更是同樣體面的打扮,相比古晨二人這幾人就華麗許多了。

「古平,古白你們兩個去前面打探下,看有沒有獵物,我們已經來後山大半天了,就連一根毛都沒看到。」領頭的那個油頭粉面的胖子對著身後的兩人指揮道。

「海哥這個天快黑了,我們不如回村吧!現在這個時候打獵怪危險的。」那個名叫古平的男子,睜著一對三角眼,露出一絲懼色,對那胖子建議道。

「怎麼你怕了?我告訴你,這次來我是肯定要打到一只尖角獸的,我要向古玲證明我古心海可不是一個整日游手好閑的人,並且古玲還答應我如果我打到一只尖角獸就會考慮給我一次交往的機會。」

原來這胖子叫古心海,古家村村長的小兒子,此時古心海轉著小眼楮,色迷迷的對古平說道。

古平是村里執刑長老古順的兒子,平日里都是以古心海馬首是瞻。生知古心海的性格,便不再勸解。只好硬著頭皮和自己的弟弟古白上前探路,心里暗暗祈禱不要遇到大的野獸。

古平生性陰險,古白則一切都憑古平做主,腦袋不是很靈活,古平兩人看著夜幕漸漸降臨,心里一驚一乍的,暗暗抱怨古心海做人不行,交給他們這份苦差事。

走到了古心海等人看不見的地方,古平眼珠轉了轉,便讓弟弟古白停下,躲在原地,等會回去直接說前方沒有獵物,想必古心海也只能打道回府了。

古白听到古平的建議,不斷的奉承古平英明,真乃當世英才,听的古平有些飄飄然,兩兄弟無聊的坐在樹蔭下,古平拿出大刀削著指甲,甚是悠哉,而古白則效仿著古平用長斧來磨指甲。

突然古平耳朵一動,听到前方有人聲,連忙招呼起古白向前方走去。

兩人貓著腰,漸漸逼近了古晨兩人所在之地,正好看到地上的大野豬,心里感到很震撼這麼大的一頭野豬竟然被這兩人給收拾了,但心里佩服歸佩服,古平三角眼一轉,便計上心來,對著古白道︰

「你先在此地給我盯著他們倆,我馬上回去叫海哥來,嘿嘿,那兩個小狗崽子有好戲看了。」

古白一听便也明白了古平的意思,心里很佩服古平,怎麼這麼好的計策我就想不到呢!同樣是一個娘生的,怎麼就差這麼遠,難道我是我老爹偷寡婦生的?古白心里恨恨的想到,但很快就把注意力放在了古晨兩人上。

古平一想到古晨古錘兩人打死的大野豬馬上就要被自己這一方收了,心里非常興奮,腳步飛快,幾乎是跑著回去的,而古心海這邊,剩下的幾人正不斷的抱怨古平兩兄弟怎麼去的這麼久,會不會是被野獸給吃了。

「海哥有好事情啊!哈哈,這次真是天降餡餅啊!哦,不對是天降大野豬啊!」古平一看到古心海等人,便急于求功,大聲的叫道。

「什麼餡餅,什麼野豬,你小子給我說清楚了。「古心海一听古平的話,心里便知好事到了,但古平講的糊里糊涂的,還賣關子,便怒罵了聲。

古平一看古心海這架勢,便一五一十的全部道出,當然沒有講他倆兄弟本想偷懶的事情,古心海一听,哈哈大笑,真的是天都要我娶你古玲啊!古心海非常高興,此時怎麼看古平怎麼順眼,用肥手拍了拍古平的肩膀,

「你小子有前途,下次在戰叔那我給你求個村衛隊隊員。」

古平一听古心海的話,心里簡直樂開了花,村衛隊隊員那可是四年才會選一次啊,不僅享有諸多特權,每個月還有一貫銅板可拿,要知道下一次的選奪就是明年了。

古心海揮了揮手,示意眾人迅速趕上古晨兩人,奪下野豬,並承諾事後每一個人都有厚報,眾人磨刀霍霍,好像古晨兩人都是待宰的豬狗,事實上古晨兩個,古晨根本就沒有什麼戰斗力,比較棘手的也只是古錘那蠻子,但也只是比較棘手而已。

自己這一方人這麼多,相信古錘也會識相的,就算不識相,那就揍的他們識相,古心海在古家村橫行霸道,經常欺負老實人,而古晨更是他的首選對象,只有古錘他不敢主動去惹。

雖然很多村民都看不慣古心海的行為,但因古晨是外來人,再加上古心海的老爹是村長,所以根本就沒有人願意出來得罪古心海,久而久之古心海的脾氣越發的驕縱,幾乎到了一手遮村的狀態。

「錘子回到村後,我只要一個野豬蹄就好了,其余的都給你了,畢竟這頭野豬也是你打的。」古晨看著碩大的野豬,心里想著自己不應該得到這麼多,只要一個豬蹄給娘親補補身子就夠了。」晨子你這說的是什麼話,我錘子是那樣的人嗎?我們回到村一人一半,不要多說了,不然我跟你急。「古錘一听古晨的話,就呵斥道。

古晨的家自己是知道的,平日里都是勒緊褲腰帶過日子,平時自己要幫助古晨什麼,都被自尊心強大的古晨所拒絕,這次有這麼好的條件剛剛好可以給他改善下生活。

古晨還想說什麼,但一看古錘的表情就知道,事情已經被定下了,只是心里越發的覺得有一天定要補償古錘。

「呦,好一對兄弟啊!這樣吧!我看你們分肉分的辛苦,干脆送我得了,哈哈哈。」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傳來,古晨一听便道不好,古心海此撩怎麼會出現在這。古錘則直接把大鐵錘,掄的緊緊的,同時黑著臉。

古心海等人終于趕到,古白也退到了隊伍後,听到兩人分肉,古心海心里很是愉快,便出言嘲笑道,眼楮閃著綠光盯著大野豬,眾人听完古心海的話大聲起哄哈哈大笑。

「怎麼樣難道我的建議不好嗎?為什麼鐵青著臉,我直接跟你們說了,今日留下野豬,我海爺放你們一條狗命,如若不識相,嘿嘿。」

古心海看著古晨古錘二人,鐵青著臉,心里很開心,他最喜歡做這種強取豪奪的事情了,說完還張開肥嘴伸出舌頭舌忝了舌忝長劍,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做你娘的白日夢,要想搶野豬,從我尸體上踏過。」生知跟這種人沒得講理,脾氣狂躁的古錘直接掄起錘子橫在身前。

古晨也握緊長矛,做好了惡戰的準備,雖然知道自己這一方恐怕難逃一死了,但世事難料。

古晨心里已經接近于暴走的狀態,從小到大自己受過的委屈,多到數也數不清,每一次都想與之拼命。

但每一次一想到含辛茹苦好不容易把自己養大成人,自己還沒有回報娘親的養育之恩,就強行的壓下拼命的念頭,只有自己好好活下去,才能夠給予娘親好的生活。

老天就是這樣不公平,這個世界的生存法則就是弱肉強食,只有在被逼入死境的時候,如若活下必是人上人,如就此身死,就必消散于世間。

「哈哈,你個破錘子,睜開你的狗眼瞧瞧大爺這邊是多少人,海爺我已經給過你們機會了,是你們自己不珍惜,也罷此時夜黑風高的,正是殺你倆的最好時機,兄弟們給我上。」古心海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放過兩人回村了,只不過想先在氣勢上讓他們先敗下來,但沒想到的是兩人如此強硬,沒辦法只好硬殺了。

古心海拔出那把花俏長劍,直接往古晨的胸口刺去,按他的想法,柿子當然先挑軟的捏。

身後的古平眾人,一看古心海的架勢,在心里大罵他狡猾,要知道在體力全滿的狀態下古錘是非常可怕的,誰先打誰先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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