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品黑少寵逃妻 083 婚姻的陷阱

作者 ︰ 墨璐清淺

這樣活躍輕松的氣氛,曖昧的動作,都如一束刺目的強光,射在蕭野銘的眼底,他眸刺痛,生出了血紅,那一股股瞬間高漲的火苗,似要將人吞噬。

他瘋狂地沖過去,用了狠勁將安兒一把扯開,厲喝了聲暴喝了一聲,「你們倆,干什麼呢?」

怒吼,刮起一股旋風,直逼蘇煜安兒而去,兩人動作一頓,都齊刷刷看著一臉捉奸在床,憤怒難掩的蕭野銘,眼神坦然。

他的憤怒,讓安兒覺得有些好笑,她聳聳肩攤手道︰「就如你看到的一樣!」

「燕安兒!」她的表情,惹得蕭野銘徹底火了,緊緊拽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將骨頭捏碎,「池勛的胡說八道你也信?我對你的好,你怎麼看不到啊!」

安兒甩開,冷笑連連,「眼楮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我記得,我之前就說過!」

他演技那麼好,她怎麼可能分辨,從相識到結婚,現在回想想她就像中了埋伏,一步步走入陷阱,笑著掉入了婚姻的漩渦!

當真面目曝露,好丑陋!

「你這個笨女人!」

蕭野銘強行拽出她,硬要把她拉走,她拼命反抗,憤怒之下口不擇言,「我是笨女人,才會被你騙!還好,我們的婚姻只是交易!」

「你說什麼?」蕭野銘松了手,冷冷發笑,「你把我們的婚姻看成了交易?」

「不是你說的嗎?我們彼此需要這段婚姻!別忘了,我們的婚內協議,如果不滿意,隨時可以離婚!」

安兒尖著嗓子喊完,甩下所有人飛快地跑了。

離婚?

連婚禮都沒來得及辦,她就把這兩個字輕易說出了口,或者說從一開始,她就做好了離婚的打算才結婚的。

求婚的時候,她說的不是我願意,而是「好吧,我們結婚吧!」多麼勉強的語氣,他居然只顧著傻乎乎的高興,沒有計較!

親眼看著她嬌小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蕭野銘一拳砸在樹上,震落了一地的樹葉,這個女人怎麼動不動就喜歡跑掉!

他要追她幾次,她才懂得留下!

蘇煜步步走近他,伸手松了松領帶,「蕭野銘,我說過如果你對她不好,我會對你不客氣!」

話音與拳頭一齊落下,一記幾乎用了十成力氣的重拳,狠狠砸在蕭野銘的頭上。

下手之快之狠,連蕭野銘這樣的高手都難以避開,加上他心緒大動,還沉溺在安兒給的愁緒中,一下子沒反應過來,結實地挨了那拳。

那麼重的一下,他硬是沒有倒下,猛力一甩頭,他強行站穩,抬手一記左勾拳回敬過去,心下有愧,發不出狠意。

蘇煜卻只有怒,結結實實地握住他的拳頭,用力一甩,差點讓蕭野銘踉蹌倒地,他撐住樹才勉強站穩。

「我還說過,我永遠是她的備胎,我不介意第三者插足!」蘇煜冷冷丟下一句話,朝安兒跑掉的方向追過去。

為了避嫌,沈拓站在遠處沒有過來,如今跑過來時已經晚了,他扶住頹廢垂著頭的蕭野銘,「怎麼樣,沒事吧?」

蕭野銘抬頭,雙眼已經血紅,他搖了搖頭,勾住沈拓的肩膀,笑得邪肆,「走吧,進去喝酒泡妞!」

他越是不在乎的模樣,沈拓反而越是擔心。

他紅著眼坐在角落瘋狂地灌酒,誰都勸不住,可泡妞是假的,但凡有女人想要靠近,他都會無情地賞一個字,「滾!」

喝得醉了,他開始自嘲地笑,「我已經結婚了,我有老婆了,你們這些妄想做小三的女人,通通給老子滾到一邊去!」

池勛心里愧疚,他是氣那個女人的桀驁不馴,想給點教訓,沒想到自己這不食人間煙火的哥們居然動了凡心。

除了陪著他瘋狂的灌酒,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表示對兄弟的愧疚,蘇夏坐在一邊,不停地給他們斟酒,想勸不敢勸。

沈拓勸了很多次,兩人都是不听,還越說越喝得起勁,他見時間也不早了,就囑咐蕭大他們一定照顧好他家少爺,就開車回去陪呂冰了。

他新買了兩套住房,呂冰帶著雙方老家的父母住到了城里來,三家人住在了樓上樓下,這樣既沒有住在一起的尷尬矛盾,又方便互相照應。

呂冰繼續從事她的教育工作,已經在市中心幼兒園應聘成功,上班時間不長假期也多,方便照顧老人也好陪他。

走出紅塵微醺,他大大地伸了個懶腰,覺得自己奮斗了十年,終于算是小有成就了,家庭穩定,事業風順。

唯一擔心的就是這兩位兄弟。

各自糾結的愛情!

——

蘇煜一路追過去。

在紅塵微醺旁邊找了一大圈都沒有看到安兒。

打她的電話是關機,他頓時有些失神,這樣的夜里,在這樣的地方,她一個女孩……

越想越怕,越擔心!

「蘇周,叫幾十個人過來,方圓二十里,給我地毯式搜索燕安兒!」

蘇周一听是安兒的事,立馬叫上一群人匆忙趕到紅塵微醺,蘇煜圍著紅塵微醺跑了好幾圈,滿臉的汗發絲也非常凌亂。

與昔日一絲不苟的溫潤公子的形象有些不符,顯得格外狼狽,蘇周遞上去一瓶礦泉水,「別急,我已經讓他們去找了!你先歇會兒。」

找了這麼久,蘇煜是渴急了,拿起水一口就喝光了,連忙吩咐,「你們在這里找,有什麼情況立馬告訴我,我到其他地方去找找!」

他拿著鑰匙匆匆上了車,開著車一路往安兒的住處找過去。

安兒不是胡鬧的女孩,大多情況下她都能拿捏好分寸,她孤身一個女孩子是不可能這麼晚,還在外面亂走,她很有可能是回家了。

在離開紅塵微醺時他開得很慢,一寸一寸地看,道路兩邊的掃視,開得遠了,覺得安兒不可能在路上,他將油門加到最大,直沖目的地。

車,急急停在路邊,邁開長腿他飛快往樓上跑,腳步非常急促。

「安兒……」

門邊的角落里,她倚靠在那里的牆壁,垂著頭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輕輕抽泣。

這樣一個漆黑的角落里,她待了多久?她是不是很害怕,又不敢下樓?如果他不來,她要怎麼辦?蘇煜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一根根針在扎,疼、很疼,卻模不著撫慰不到。

出口的那句安兒,幾乎是在顫抖,混雜著心疼焦急又有一絲終于找到她了的慶幸,他走過去,用最最溫柔的動作將她納入懷里。

「對不起,我來晚了!」

靠在他的肩上,安兒沒有哭,只是用低低的嗓音,幽幽說著,「我忘了,我嫁人了,把家里的鑰匙給了爸爸……」

所以,她回不了家,又沒有地方去,只能靠在門邊,如果他不來,她要在這里靠多久?越想越心疼,蘇煜除了抱著她,不知道該怎樣去安慰。

只一遍遍撫著她的背,用最堅實的肩膀告訴她,她永遠不是一個人,她身後永遠有個他,對她不離不棄,累了倦了,他的肩膀就在身旁,回頭就看見了。

「我已經沒事了,蘇煜謝謝你!」從他懷里抬起頭,安兒擦掉眼淚,笑了一下。

蘇煜伸手,替她擦出眼角的一滴淚,「去哪?我送你。」

安兒搖搖頭,表示她也不知道要去哪,臨時的家回不去,蕭野銘的別墅她不想去,醫院不能去,她這個樣子,去了只會讓父母擔心而已。

蘇煜揉揉她的腦袋,「不管你打算去哪,我都陪在你身邊。」

安兒呼出口氣,看了看蘇煜,忽然玩性一起,「既然有免費的保鏢,不如陪我去逛夜市吧!」

自從畢業後,她忙著各種兼職,許盈靈也在籌備新公司,她好久沒有去逛過夜市了,如果注定要悲傷的,為什麼不學著把悲傷忘卻,永遠沉浸在里面,傷的只是自己。

蘇煜終于知道,為什麼安兒極力要求他把車停在大商場的停車場了,因為她說的夜市,居然就是高樓大廈之後,一條條擁擠的小巷,里面擺著各式各樣的地攤。

雖然身在豪門,蘇煜也知曉這個城市中有著這樣的景色,可他從來沒有踏入過那片不屬于他的風景區。

今夜,被那雙柔軟的手牽著,他與她肆意穿梭在每一個地攤前,有被台燈照亮的各式首飾,雖一看就是廉價品,但在漆黑的地攤被唯一的燈光照著,有種特別的美。

安兒看中了一頭瓖滿水鑽的小豬,她拿起一看,後面瓖著別針,可以別在衣服上面,可愛又精致,「老板,這個多少錢?」

接下來,是讓蘇煜目瞪口呆的砍價!

原來,一件標價一百塊的胸針,可以還價到三十塊買下,這是什麼世道?

安兒十分滿意地拿著胸針,別在了蘇煜人民幣上萬的領帶上,「當當當!是不是比你這個好看,顯得可愛可愛極了!」

就這樣,完美無缺的領帶,被戳了一個洞,領帶毀了蘇煜卻笑得比撿到一根領帶更開心,隨手將原來的領帶夾扔了,高興地帶著僅需三十元的特別領帶夾。

「天啦!」安兒被他的動作嚇到,「你干嘛?那個領帶夾很貴吧?我看上面瓖了鑽的,有錢也不帶這麼浪費的!」

于是,安兒買了個電筒,開始在路邊的綠化帶里用心地找起了領帶夾,蘇煜怎麼阻止都阻止不了。

她的理由是,「如果,因為她的小玩意,而造成社會資源的浪費,那麼就是她的罪過!」

「找不到算了,就是幾千塊錢而已。」找了十幾分鐘也不見蹤影,蘇煜拉起她,小聲安慰道。

「什麼?幾千塊而已!」她的聲音驟然提高,「蘇煜,我怎麼從來不知道,原來你比那個富二代還浪費啊!」

她恨鐵不成鋼地搖搖頭,彎身繼續在綠化帶中尋寶。

蘇煜靜靜地站在一邊,看著她比平日里要夸張的鬧騰,他憂傷的笑了,他知道有一種人是這樣的,越是不開心的時候,玩得越瘋。

越是想哭,就越是笑得大聲,越是難過,就越是給自己找一大堆以為可以很開心的事情來做。

顯然,燕安兒就是這樣的人。

他要做的,就是配合她的瘋、她的鬧,裝得跟她一樣快樂,其實如果除去對她的心疼,他是真的很快樂!

「啊!天啦,找到了找到了!」從綠化帶里跳了出來,安兒飛也似地撲到蘇煜身邊,揚著手里的領帶夾,「怎麼樣,厲害吧?」

「很厲害,這麼小你都能找到,那為了犒勞你,我決定請你吃點東西!」蘇煜接過,放入口袋中,小心的藏好。

因為有了她的努力尋找,這根領帶夾已經賦予了更重要的意義了。

「好呀,你請我吃……」安兒手在大街上一指,「麻辣燙吧!」

「什麼是麻辣燙?」蘇煜迷惑,他原本打算請她吃韓國烤肉的,他記得附近就有一家很不錯的韓國烤肉。

「跟我來!」安兒神秘的勾勾手指,在蘇煜耳邊小聲抱怨,「你沒事穿得這麼奢華干嘛?要不然這頭小豬,我二十五就可以買下來了!」

「她叫價一百塊,也是因為你穿得太有錢了!干脆,你買件廉價的西裝換上,我們再去吃東西?你看這人來人往的,都看著你呢!」

蘇煜摟住她的肩膀,笑得坦然,「那你就多吃點東西,當是我對你的補償好不好?既然這里人多,我帶你去吃一個好吃的,那里的氣氛不比這里差,如何?」

「可以啊,不過……」安兒拉著他跑到一個攤位前,「請我吃,烤冰淇淋!」

蘇煜聞所未聞,「冰淇淋還可以烤?」

他干脆地掏了錢,如此神秘的東西,只要六元,他伸長了腦袋想去看看攤主轉身在一個小鍋里在搗騰什麼。

「看見了什麼?」安兒捅捅他。

他搖頭,「老板怕泄露機密,藏得很嚴實,我什麼都沒看見!」

烤冰淇淋做好了,用一個小紙盒裝著,然後一個木質的小勺,安兒迫不及待地吃了一口,味道有些怪,外面是熱熱的剛被炸焦的皮,里面是香芋味的冰冰的冰淇淋。

她咬下一口,睫毛猛烈地閃動,「哦,棒!」

被她的樣子給誘惑,蘇煜湊過去問,「什麼味道?我剛才看見他把冰淇淋放進了油鍋里,還能吃?」

「不信,你嘗嘗!」安兒將紙盒遞過去,又把勺給他。

以為他不會吃,沒想到一本正經的蘇煜,居然一本正經地接過她吃剩的烤冰淇淋,饒有興趣地吃了幾口。

三個字的評價。

很奇妙!

被安兒笑嗆了,坐在韓國烤肉店里,她還在笑。

「我吃個冰淇淋,有那麼好笑嗎?」蘇煜點了東西,側著頭問她。

安兒誠實點頭,「你在我的眼里,是屬于那種謙謙君子溫潤如玉的美男子,就像童話故事里的王子,怎麼可能做出這麼平民化的事情?」

蘇煜被她逗笑了。

他笑容綻放的那一刻,安兒有些呆。

蘇煜的臉上,永遠掛著一絲溫和的笑,可這樣的笑就像一種模式,它不帶任何的情感色彩,他偶爾帶著溫暖的笑,很好看。

可這樣毫無拘束地綻放的笑容,很少見,但是真的很好看!

安兒一邊烤肉,一邊偷偷地打量他,兩人邊吃邊聊,不自覺的就吃多了,看著他付完錢,安兒捧著肚子出來。

「貴的東西就是好吃些啊,我吃撐了啊!」

夜已經深了,路上基本上沒有了行人,她就毫無形象地撐著腰,挺著吃得飽飽的肚子,跟在蘇煜後面。

蘇煜回頭,就撞見她超沒形象的樣子,他忍不住又笑了,「注意點形象,小心嫁不出去!」

「我都已經嫁人了,怕什麼!」安兒隨口就接了,她好奇怪怎麼她這麼快,就記清楚自己是已婚之婦了。

氣氛,有點尷尬。

安兒呵呵一笑,沒心沒肺。

蘇煜往回走了幾步,一手拿著她的包包,一手拉住她,失笑道︰「企鵝,我牽著你走吧!」

口袋的手機忽然響了,蘇煜拿出電話,那邊的蘇周有些興奮,蘇煜听了眼楮也跟著一亮,他掛掉電話。

「安兒,我找到了一個與你媽媽非常匹配的腎髒,一個女人出了車禍,做了器官捐贈的,蘇周那邊已經聯系好了!」

喜悅來得太快,安兒有些發暈。

「真的嗎?」

「真的!」蘇煜不由分說,拉著她大步往停車場去,蘭博基尼飛快地上了路。

蕭野銘到處在找腎髒,可都沒有消息,她其實已經很著急了,媽媽住在醫院,費用那麼高,正因為是要著蕭野銘的錢,家里人心里一直不舒服。

母親最近身體一直不錯,合適做手術,昨天醫生剛來了電話,說必須加緊找腎髒,她沒有辦法,只能靠蕭野銘想辦法,又不好意思催促。

現在,忽然說有一個很合適的腎髒,安兒激動地掉下了眼淚。

「別哭,待會還有好多事靠你處理,你要冷靜些!」蘇煜仔細開著車,柔聲安慰著她。

她擦擦眼淚,「蘇煜,我該怎麼報答你好呢?」

「朋友之間,要說報答,那就太生疏了!」蘇煜就將車停在了醫院邊上,「你去跟你媽媽溝通,聯系好醫生,我去找腎髒提供者。」

安兒點點頭,眼楮紅紅的,蘇煜有些擔心,「你一個人,可以嗎?」

「我可以的,你去吧!」安兒沖到病房,燕正與徐倩已經睡了,兩人被她嚇了一跳,她快速將事情來由說了一遍,燕正又激動又高興,徐倩卻淡淡的沒有說話。

「媽……」安兒小聲試探。

徐倩忽然動了怒,「安兒,我這病需要腎我知道,可我說過,我不要不干淨的腎,蘇家財大勢大,怎麼突然就找到了那麼好的腎髒,我怎麼知道他是不是在哪個健康人身上買的?」

這話她也對蕭野銘說過,現在她猛然一提,安兒也有些蒙,可她相信蘇煜,「不會的,我相信他!」

「阿姨,我向你保證!」安兒的話讓剛到門口的蘇煜心里猛然一暖,這樣的女子怎麼不值得他用心去守護。

看到他,徐倩的情緒顯得更加激動,「你出去!我不需要蘇家的幫助!我女兒已經結婚了,就算接受腎髒,也接受我女婿找來的!」

「媽,你到底怎麼啦?蘇煜他是一片好心!」安兒著急了,腎髒等不得,腎髒提供者一旦喪失生命跡象,這邊的手術還沒準備好,就前功盡棄了。

下一個合適的腎髒,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了,媽媽的身體等不起!

「他一片好心?他對你的心意你看不出來嗎?你今日接受他這麼大的幫助,你將來怎麼還他?」徐倩尖了嗓子,情緒激動。

一語驚醒夢中人。

安兒慢慢坐回凳子上,今天她有些過了,明知道自己結婚了,給不了蘇煜什麼,還和他去逛街去吃東西,現在竟然還要接受他這麼大的幫助。

她怎麼還他的人情,若是給不了他要的幸福,她又憑什麼享受他的好?

手機,響了,她打開一看,蕭野銘。

當著父母的面,不好不接。

「喂……」

「老婆,你在哪呀?」蕭野銘醉醺醺的語氣,帶著酒後的興奮。

終于體會心灰意冷的感覺,安兒冷笑一聲,「你打錯了!」漠然掛掉。

「什麼?打錯了?」

靠在沙發上,蕭野銘將手機一甩,丟在地上,「笨女人,掛我電話!」

「那你還要她?今晚,我給你介紹一個正點的妞,保證干淨!」池勛也醉了,躺在另一頭笑得放蕩。

蘇夏小心地扶著他,他卻一腳踢開她,「去,給我叫蘇夏來伺候!其他的女人,統統給我滾一邊去!」

不知是喜好還是悲好,蘇夏爬起來,扶他在沙發上躺好,「池少,我就是蘇夏,難受的話我們先回去吧?」

「去他媽的放屁!蘇夏愛穿白裙子,你看看你,一邊去!」池勛再次揮開她,指著身後的保鏢,「去找蘇夏來,馬上!」

眾人哭笑不得,蕭野銘指著蘇夏笑,「你看看,他不認得你,你去給我找安兒來,我要她陪我,我要抱著她睡覺!」

蘇夏一個頭有兩個大,一個人要她去找自己,一個人要她去找壓根不會出現的安兒,她笑了下,干脆打開包廂門出去透氣,在池勛意識不清時,尋一片稍微安靜點的領地。

包廂門打開合上,只是短短幾秒鐘,而里面沙發上迷離著冰藍色眸子的男人就能搶奪眾人的目光,包括與一群朋友飲酒忘卻痛苦的徐曼嬌。

她的眼楮,就如看到獵物時一樣,發起幽綠的光,找了個借口從人群中溜出來,她徑自去了蕭野銘的包廂。

「讓我進去,我要找野銘哥哥!」她走到門口,如高傲的公主一樣對池勛守在門口的保鏢說。

保鏢一眼未看她,看向了蘇夏,池勛對她的與眾不同,誰都清楚。

蘇夏深吸了口氣,「你進去吧!」跟在她後面一起進去,池勛已經睡沉了,蕭野銘迷離著眼楮在搗鼓著手機。

「野銘哥哥,你怎麼醉了?難受嗎?」徐曼嬌熱情地撲過去,幫他整理了下敞開的襯衫,一副與他很熟悉很親密的樣子。

蘇夏也狐疑,她朝蕭大遞了個眼色,「池少醉了,我先帶他回去了,你們家三少,就交給你們了!」

她勾手叫來保鏢,讓他背著難得這麼大醉的池勛出了包廂,她有些憂色地望著徐曼嬌,以女人的第六感,她覺得徐曼嬌不是個好東西!

現在蕭野銘醉了,只怕她會趁人之危,掏出手機給安兒打了電話,那邊她已經關機了,她只好作罷。

「三少,我送你回家吧?」徐曼嬌眼楮一亮,上次他是微醺,這次他可是爛醉,只差如泥了!

「那女人在家嗎?」蕭野銘忽然睜開眼楮,「她不在家,我回去做什麼?」

徐曼嬌一愣,隨即明白他說的是燕安兒,便冷笑道︰「她啊!早就跟朋友出去玩了,怎麼會在家,不如就到附近的酒店休息一下?」

蕭野銘疲倦地點點頭,「記得給我把燕安兒叫來!」

「好!」徐曼嬌獻媚似的一笑,回頭對蕭大吩咐,「還不過來扶你家少爺?」

「徐小姐,三少醉了,三少女乃女乃吩咐將三少送回家,恕我不能如你的願了!」蕭大面無表情,語氣卻堅決得很。

徐曼嬌被公然拒絕,還是被一個小小的保鏢,她的臉色非常不好,「你區區一個下人,也敢違背我的命令,你就不怕我讓野銘哥哥趕你出家門?」

蕭大無所謂一笑,朝蕭二遞了個眼色,蕭二彎子就背起蕭野銘,他倆終于知道隨和如蕭五,為什麼如此討厭一個人,還是個漂亮的女人了!

「站住,你們要把他帶到哪里去?」徐曼嬌氣急敗壞地跟著,臉漲得紅紅的。

「徐小姐,我家少爺要回家,您看您是不是不便跟著?」蕭大禮貌地拒絕就要跟上車的徐曼嬌。

「你家少爺身邊沒個女人照顧怎麼可以?」她幾乎是蠻橫地上了車,巴巴坐在蕭野銘身邊,朝蕭大得意地瞪眼。

等她成了三少女乃女乃,看她怎麼整治這群有眼無珠的東西!

別墅,徐曼嬌非常熱情地將蕭野銘扶上床,搶過萱姨手里的毛巾,「你出去吧,我來照顧他就好!」

萱姨沒動,徐曼嬌一皺眉,「不是讓你出去嗎?怎麼還在這?」蕭野銘素來對萱姨不錯,徐曼嬌也不敢公然對她怎樣,只是語氣里有她高傲的氣焰。

萱姨只柔和笑笑,「我家少爺現在是有婦之夫,不太方便跟你在一個房間單獨相處,還望你見諒!」

「什麼話?難道我還能把你家少爺怎麼樣不成?」徐曼嬌不滿地將毛巾一甩,「你來吧!我去給他端杯水上來!」

徐曼嬌憤憤地走到樓下,倒了杯水上樓,為了方便擦洗,萱姨把蕭野銘的上衣月兌了,露出他精壯的胸膛,麥色的肌膚在燈光下熠熠生輝,透出性感誘人的味道。

她痴迷般的走近,忽然心生一計,趁萱姨去洗毛巾的空蕩,躺上床抱著蕭野銘擺出各種曖昧的姿勢,用手機拍了下來。

「安兒……」身後柔軟的觸感,驚醒了蕭野銘,他循著那方柔軟回過身去,一把抱住了後面亂動的人,「又調皮了!」

「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啊!」他閉著眼,緊緊摟住柔軟的人,恨不能將她揉進身體里,永遠不分離。

他霸道溫暖的懷抱,讓徐曼嬌徹底沉迷了,不管她是替代品還是什麼,她都願意在這樣一方溫柔里沉溺。

「我也好想你……」學著安兒的聲音與腔調,她曖昧纏綿地勾住蕭野銘的腰,非常明顯地感受到了他身體的變化。

萱姨從洗手間換好毛巾出來,有些尷尬地望著床上的兩人,「三少……」

「出去!」緊抱著女人,他的臉朝著萱姨那邊,睜開眼不耐煩地說了一句,又埋入了女人的頸窩。

他睜開眼時,眼底一片急切,萱姨不好多說什麼,輕輕嘆了口氣,出門關上了門,只嘆不要真的出事才好!

門,輕輕合上的聲音,就如同這世間最美妙的音樂,徐曼嬌心都快飛起來了,抱著夢寐以求的男人,她火熱地勾動他的敏感。

剛才還沉迷的男人,忽然身子一僵,定定望向她。

抬頭看他的眼楮,徐曼嬌有一絲的慌亂,繼續學著安兒的聲音,嬌聲道︰「蕭野銘,吻我,好嗎?」

「 !」

徐曼嬌只覺得天旋地轉,背部一痛砸得她眼花繚亂,忍著劇痛睜眼一看,發現自己躺倒了地上,而蕭野銘掛在床邊冷冷盯著她。

「你不是燕安兒,給我滾得越遠越好!」

「老公,我是安兒啊……」徐曼嬌委屈地瞪著眼楮,還在學著安兒聲線,咬牙忍住背部的疼痛,扭動身體朝蕭野銘獻媚。

蕭野銘眯著眼,譏諷笑道︰「我老婆才不會像你這麼風騷!」

他醉眼朦朧地躺到床上,抱著安兒睡過的枕頭,拼命地抱緊,「安兒……你在哪?我好想你!」

徐曼嬌咬牙起身,狐疑地盯著似清醒又明顯醉了的蕭野銘,嫉妒越發凶猛,連醉了燕安兒都佔據著蕭野銘的全部心扉。

她連一點點的地位都不曾有,他微醺時能夠抵得住美色的誘惑,可在醉酒時他也能控制自己的身體嗎?

她不信!

剛才,他明明反應很明顯!

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尤其是在理智不清楚的時候。

她偏要再試一次,伸手拉開連衣裙的拉鏈,扯落肩膀上細細的絲帶,裙子一劃而落,露出她傲人的胸部與平坦性感的小月復。

一雙美腿,互相糾纏著做著勾人的造型。

嘴里,含糊不清地嗲聲嗲氣,「野銘哥哥……人家……好想跟你在……一起……」

蕭野銘睜開眼楮,迷離地望著眼前一對明晃晃的白色軟球,他抱緊手里的枕頭,笑了,沖著門口大喊,「快來人啊!我屋里有個沒穿衣服的瘋女人!快來看啊!」

蕭大就在門口,與萱姨對望一眼,三少果然是三少,醉酒都清醒理智,他們沒有跟錯主子,興高采烈地推門而入。

徐曼嬌錯愕,等人進來了,她才反應過來,飛快捂著要害,狼狽地蹲在地上,「出去,給我滾出去!」

「對,出去,把這個瘋女人給我攆出去!」蕭野銘抱著枕頭,滿臉的厭惡。

萱姨無奈地笑笑,對蕭大聳聳肩,蕭大忍著百般嫌棄,拉起徐曼嬌,指著門口,「請吧!」

見徐曼嬌衣不蔽體,想起她也是徐家千金,好歹也是豪門貴小姐,萱姨心有不忍,將她的裙子拾起遞給她,「先把衣服穿上吧!」

徐曼嬌狠狠刮了她一眼,用力把衣服搶到手上,仍舊高傲如白天鵝,「我還輪不到你這種下人來同情!」

「請你出去穿衣服!」

大家對萱姨都素來尊敬,連沉穩的蕭大也听不慣她這不識好歹的話,一把將她推出門,又重重將門關上,他可不想跟出去看見那具令人惡心的身體。

「唉!也是個可憐的孩子!」萱姨同情一把這個連好歹都不會分辨的豪門千金,轉身給蕭野銘蓋上被子。

「醉了就睡覺!」

一把掀開被子,蕭野銘憤怒地盯著他們,「不是讓你們去找安兒嗎?怎麼弄來這麼個惡心的女人!」

萱姨一個白眼,干脆坐在了他床上,「這人是你帶回來的,怎麼反過來怪我了?剛才是誰凶巴巴地往我出去的!」

「胡說!剛才,安兒明明在這!」蕭野銘是真的醉了,醉了依舊惡劣又霸道,「你們把她藏到哪里去了?馬上讓她過來!立刻現在!」

萱姨無奈地嘆氣,「你一門心思想著安兒,你可知道你剛才差點就因為太想安兒而犯下大錯!」

「她在哪?我現在就要見她!」醉酒的蕭野銘自然听不懂萱姨的話。

他起身,醉酒蹣跚地從衣櫃中意拿出衣服匆忙往身上套,「蕭大,開車!我們去把那女人抓回來!她再敢跑,我就吃了她!」

蕭大為難,剛才三少沒有意識,他還可以替他做主,現在這主子似醉似醒的,他做保鏢的難做了,求助似地看向萱姨。

這個家,只有萱姨能說服他!

「你醉了,給我睡覺!」萱姨守在門口。

蕭野銘蠻橫,非要出去,「你讓開,不然我把你丟出去!」

看他醉酒後的樣子活像個小孩,萱姨簡直哭笑不得,想起他小時候的樣子,她心就軟了,拉著他的手,好聲好氣地哄他。

「你先睡覺,我讓蕭大他們去找她,等你睡醒了,安兒就回來了,好不好?」

「你們也不知道她在哪?她一個女孩子在外面,多危險啊!」蕭野銘一听就火了,一把跳下床,「我必須馬上去找她!」

「已經派人跟著她,她現在很好,你就睡吧!」

萱姨將他扶到床上,安兒沒回來,肯定是兩人鬧矛盾了,剛才不去找她,現在喝醉了就叫囂了,她在他頭上輕輕一敲,如母親一樣。

「我睡可以,我醒來時必須見到燕安兒,否則……」醉了,他還不忘冷冷地威脅別人,他走到床邊,倒頭睡下。

幾年沒有這樣醉過了,他累了一下子就睡著了。

「怎麼醉成這個樣子了!」

萱姨心疼地替他蓋上被子,聞著滿屋子的酒氣,她又拿來安神的燻香給他點上,把空調溫度調高了些,才輕腳輕手地出門帶上房門。

徐曼嬌還在客廳,她已經穿好了衣服,儼然是女主人一般坐在沙發上,見萱姨下樓,「給我倒杯熱咖啡!」

萱姨只是看了她一眼,轉身進了房間,這麼晚了,要早點休息才行!

「你好大的膽子!」

徐曼嬌猛地站了起來,發現整個客廳一個人影也沒有,就她一個人在發火,委屈一下子涌上心頭。

蕭野銘居然那麼無情,她那個樣子,他還讓人進來,那日被潑水的屈辱就如影子一樣跟著她,每當委屈時就會冒出頭來。

這棟別墅里的人,她一個都不會放過,她非要讓它雞犬不寧不可!

模出手機,她看著里面曖昧的照片,模糊的光線特別的角度,準能讓人想入非非,如果再有人刻意地雕琢一下這些照片?

她高傲地離開了,因為還將有更有趣的戲碼上演,她得回去好好謀劃謀劃!

——

病房,自安兒接了那個電話後,就沉默一片。

蘇煜疼惜地望著安兒,安兒有些失神地盯著手機。

最後,打破沉默的竟然是一直很少說話的燕正。

「我說句公道話,蘇煜是一片好心,倩兒你不必這樣計較,孩子們沒有錯!」他握握徐倩的手,「你的身體,真的耽誤不得啊!」

「我不是計較以前的事!只是,現在安兒已經嫁給了蕭野銘,蘇煜對安兒的心思,我們心知肚明,接受了他的好,安兒怎麼去還這個人情?蕭家的人怎麼想我們?」

徐倩甩開燕正的手,態度堅決。

一種連幫助都被拒絕地挫敗感,讓蘇煜止不住自嘲地想笑,他揉揉發脹的太陽穴,平靜了下心緒才說,「阿姨,我真的不需要你們還我的人情,這僅僅是我單純想要幫助你們,盡一份心意而已!」

聲音一滯,他深吸了口氣,才說出後面的話。

「我承認我喜歡安兒,可我並沒有因為喜歡她,就想得到她,反而希望她開心,只要她開心,我們在不在一起,我都一樣開心!不管她最後做什麼樣的選擇,我都無怨無悔。」

蘇煜灼灼望著安兒,朝她溫柔一笑,這些都是他的真心話,「安兒,撇開這些不談,你媽媽的身體要緊!」

安兒感激一笑,她何德何能啊?

她欠不起這個人情,她受不起這樣的深情,可媽媽的病情呢?她同樣耽誤不起。

醫生敲門進來,「手術準備已經做好了,你們準備妥當了嗎?」

腎髒提供者出了車禍,就是被送進了這家醫院,蘇煜的人搶先蕭野銘一步,得到了第一手資料,找到了腎髒提供者,做了分析發現很合適。

就立刻通知了蘇煜過來,蘇煜一來就先通知了醫生準備手術,才進了徐倩的病房。

「怎麼?」醫生發現了氣氛的僵持,他笑道︰「我知道徐倩的擔心,總覺得那是別人的腎,仿佛用了別人的腎是一種罪過,其實不是這樣的!」

「這位病人是遺體捐贈的志願者,並不是器官販賣,對于這樣一種偉大犧牲的精神,我們應該抱著崇高的敬意去支持。」

「她一個人的犧牲往往能拯救許多家庭的命運,就在剛剛她的眼角膜給了一個失明了二十多年的女孩,給了她恢復光明的希望!徐倩,你很幸運!」

醫生的話,打破了徐倩心底的第一層擔憂,她蠕動了嘴唇,「醫生,謝謝你!我還想考慮一下!」

「還有什麼好考慮的?這是求生的機會!就連動物都會抓住不放過!」醫生不贊同地搖搖頭,「腎髒本就難求,何況是合適的腎髒呢?你的病,拖不起了!」

他轉身離開後,安兒急得連眼淚都出來了,「媽,先動手術好不好?什麼人情不人情的,難道比你的命還重要?有什麼事,不是還有我擔著嗎?」

「就是因為有你擔著啊!孩子,婚姻不是兒戲,嫁了就要考慮很多很多的事!你今天接受了蘇煜的幫助,蕭野銘怎麼想?這會影響你們夫妻之間的感情的!」

徐倩呼出口氣,道出了自己最大的擔憂,她經歷過不幸福,她只希望女兒少經歷些,平平淡淡地經營一段幸福的婚姻,僅此而已!

蕭野銘,夫妻感情?

听到這些,安兒慘淡一笑,「媽,如果蕭野銘同意,那你就同意手術,好嗎?」

徐倩艱難地點點頭,她不是不想活著,只是做母親的對兒女本能的呵護讓她舍不得因為自己求生,去破壞兒女們的幸福。

安兒掏出電話,不管用任何方法,她都必須讓蕭野銘同意,起碼讓他來演一出同意的戲碼也可以啊!

他的演技那麼好!

電話通了,響了很久卻沒有人接。

打了五分鐘,都沒有人接,安兒的眼淚就落下來了,收了電話,「媽,如果你覺得今天你放棄這次手術,就可以換來我的幸福,那就錯了!」

「錯過這次機會,你知道我會有多內疚嗎?如果你真的因為錯過這次而有三長兩短的話,我會內疚一輩子!」

她一把抹去淚水,沖著醫生辦公室大聲道︰「醫生,我們準備好了!」

「從來都是我听你的,這次你听我的!你好起來,我們一家人才能幸福,否則其他的都是假的,是泡沫是幻影!」

就像,蕭野銘的好,他給的寵就是泡沫,一戳就支離破碎。

她任性的大吼,震醒了夢中人,徐倩嘆出口氣,又是寬慰又是擔憂,自責地起身抱住安兒,「放心,我會讓你們做有媽媽的孩子,像寶貝一樣!」

她朝蘇煜釋然一笑,算不得很友好,「總之,謝謝你!」

燕正扶著她上了去手術室的治療車,一路陪同過去,安兒呆呆地站在病房,終于泄了力氣,癱坐在椅子上。

蘇煜握住她的手,「別擔心,只要她有求生的意識,這場手術會很順利!」

安兒抬頭,寬慰一笑,「蘇煜,除了說謝謝你,我真的不知道要說什麼好!」

「我最不想听到的,就是謝謝。你說太多次了,我只希望你好!」靜靜地望著她的眼楮,蘇煜聲線溫和卻堅定不移。

「蘇煜……」

安兒哽咽了,什麼話都說不出,撲入他的懷抱,緊緊抱住他,她真的好累了,想歇一歇,想找一個值得信賴可以放下防備的懷抱,好好歇一歇。

蘇煜一動沒動,輕輕抱著她,耳邊她的呼吸越漸悠長,她全身放軟,從抱著他變成了癱軟在他懷里,睡得香甜。

他將她輕輕抱起,放在一張干淨的病床上,替她掖好被角,靜靜地坐在床邊守著她。

所有的事情,統統交給了蘇周去處理,在他的世界里,最最重要的就是她,其他的都是次要的!

蘇周陪著燕正回到病房時,就看見如此安靜的一幕,安兒躺在床上睡得安詳,蘇煜拉著她的一只手,趴在床邊也睡熟了。

燕正嘆了口氣,什麼也沒說,按照蘇周的要求躺在徐倩的床上睡覺,手術要進行很久,他需要休息好,照顧手術後的徐倩。

手術室門口,全是蘇煜的人,有什麼事會立刻過來通知的!

安兒只睡了三個小時就醒了,發現爸爸還睡著也沒說話,抬起身子看蘇煜趴在床邊熟睡了沒敢動,只好掏出手機來看。

里面有一條彩信。

不是新聞,而是一個本地的陌生號碼發過來的。

提示框詭異地跳動著,一絲很不舒服的預感漫上心頭,手指在動了動,她還是沒有打開,因為蘇煜醒了,「是我吵醒你了嗎?」

蘇煜搖搖頭,幫她掖好被翻開的被角,「我擔心你,睡不踏實!」她一動,他就醒了。

將手機收進口袋里,安兒坐起身來,「我想去手術室門口守著。」總歸是擔心著媽媽,現在再讓她睡,她真的睡不著。

「我陪你!」蘇煜低頭給她找來鞋子,拉著她躡手躡腳地走出病房,她們不舍得吵醒睡得並不安穩的燕正。

夜里,除了緊急手術,一般都不會安排手術。

手術室外空空的走廊上一個人也沒有,安兒挑了一個離手術室近一點的地方坐下。

蘇煜月兌下外衣,蓋在她身上,就坐在她身邊,「可能還需要一個多小時,你靠在我肩上先睡一睡,你媽媽手術完需要照顧。」

安兒靜靜地搖搖頭,望著手術室那一閃一閃的紅燈,扭過頭很認真地對蘇煜說︰「我有點想見見腎髒捐贈者。」

蘇煜苦笑,握著她的手解釋,「有這方面的規定,捐贈者與接受捐贈者是不方便見面的。如果真覺得感激,也像她一樣,做一名遺體捐贈的志願者!她家屬,也是這個意思。」

安兒眸子微微一黯,那種受了恩惠,又沒處報答的一種本能的不安感。

「如果,你願意做這樣的志願者,我願意陪著你一起!」交握著她的手,蘇煜堅定溫柔。

「嗯,這是好事!」安兒笑笑,手被他緊緊握住,忽然覺得不那麼冷了,空蕩的長廊似乎都能听到時間的流逝。

蘇煜靜靜地陪在她身邊,望著她精致柔和的五官,雖沒有令人一眼便覺得驚艷的美,卻有種靈動耐看的漂亮。

都說女兒應該像父親的,可她眉眼間靈動的韻味,與老實憨厚的燕正,毫無相似的地方,五官長相也相差甚遠。

有時候她猛然一睜眼一皺眉的樣子,倒與蘇德有幾分相似,這是除了知道當年徐倩離開時,懷著孩子而且年齡與安兒的年齡相符外,最讓他擔憂的!

「安兒,你是什麼血型的?」蘇煜問道。

沒想到他突然問這個,安兒想了想,「好像是A型!以前獻血的時候,有測過。」

「哦……」蘇煜長長地應了一聲,眼里有憂色,他也是A型。

明知就算是親人,也可能血型不一樣,他還是為一點點的風吹草動而心驚膽戰,他越害怕就越不敢進行最能準確判定的親子鑒定。

如果,最後的答案,他深深愛著的女人,竟然是自己的妹妹,那該多諷刺?他該怎樣面對?

兩人靜靜坐了一會,安兒側頭看窗外,天已經開始有些魚肚白了,時間過得可真快,掏出手機一看,都快五點了。

「都快天亮了,你明天還要上班吧!要不,你先回去吧?」

蘇煜搖搖頭,言語堅定,「我陪著你!」回去,一樣的擔心著她,還不如在這里陪著心里踏實些,免得空受那沒完沒了的牽掛擔憂。

安兒除了感激笑笑,也不好多說。

她低頭看手機,那條未看的彩信,再次閃現出了提示框,本地的陌生號碼,會是誰給她發的彩信?

手指動了動,按下打開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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