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安,總統夫人 蕭何,來生我還做你的妻!【6000】

作者 ︰ 雲檀

黑夜雪地行走,冷風襲身,蘇安凍得渾身直打哆嗦,一片銀裝素裹,北**物一模一樣,為了不走岔路,她利用手表辨別方位丫。

她把手表放平,將刻度對準平時太陽升起的方向,辨別南北方位,徑直朝南走去。

如果她一直找不到人煙的話,她會在第二天清晨返回來,對于時有北極熊出沒的北極,她不能不顧慮蕭然的生死。

雪地並不好走,有些地方積雪太深,她踩下去,積雪幾乎埋沒到了她的雙膝位置,踩下去容易,拔出來就會顯得很艱難。不過這樣也好,蘇安想的是腳印深,她返回去的時候就不會迷路。

風是自由的,但卻夾雜著刺骨的寒意,四周皆是單調刺目的雪景,先前空降重生的喜悅早就在這樣殘酷的氣候下消失殆盡。一個人,孤零零的行走,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冰冷和茫然,有一種孤寂感好比煙霧在心中逐漸擴散開來。

凜冽的冬風不知什麼時候夾雜著冰粒子吹打在她的臉上,她盡力收縮自己的四肢,這樣能夠讓她心髒的血液回流的更多一些。

深一腳淺一腳,攝氏零下四十度,人在逆風中行駛,蘇安往前行,但整個人卻被風往後帶,發絲凌亂,有幾綹黏附在白皙的臉龐上,秀氣的眉毛上沾染著霜凌子,長長的睫毛上掛著顫顫的水珠,她眼楮里布滿了血絲但卻在寒風侵襲下微眯雙眸,試圖看清前路。

她告訴自己,她不會有事的,她要活,她要活著回去,她的丈夫,她的兒女都在等著她,她怎麼能夠在這種情況下拋棄他們?她不想再拋棄任何人了。

童年時期,她被母親拋棄。

少女時期,她被父親拋棄。

成年後,她被蕭何拋棄媲。

有子雲卿,卻沒想到有朝一日會被雲卿拋棄。

她受過拋棄的苦,受過一個人在塵世無力沉浮的絕望,她明白這樣的苦太痛,所以她又怎麼忍心讓她的親人再一次體驗這些無力和埋藏在絕望里的深痛?

有些想法注定跟現實有所月兌節,前一秒蘇安還在風雪中幻想著存活,後一秒途徑雪坡,在暴風雪突如其來的「逼迫」下,發生了雪崩,蘇安腳下不穩,直直的趴在了厚厚的雪堆上,積雪倒塌的聲音,蘇安一輩子都忘不了,那麼重的力道壓在身上,她慶幸自己還能夠喘氣,她甚至覺得身體已經開始麻木了。

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還能呼吸,只要能夠呼吸,說明她還存活著,她幻想此刻她躺在溫暖的棉被里,而不是寒冷的冰雪中,屬于冰雪清洌的氣息,隨著蘇安的呼吸,麻痹刺激著她的鼻孔,刺痛著她的肺腑,胸口因為適才的積雪重壓,喉間一陣腥甜,她想這次無需再忍了,鮮血奪口而出的那一刻,一直隱忍的淚水終于滾滾滑落。

蕭何,我怕是沒辦法爬到你面前了……

一個人,如果被壓在五米深的積雪下面,如果沒有外援幫助的話,積雪的重量足夠壓得他動彈不得,任何人在這種情況下都沒有辦法從雪里爬出來。

這里的雪少說也有十米深,有人說只要在雪里有空間的話,趴在那里,面部不被雪包圍,至少可以堅持到別人來救她。可是蕭何,寒冷直入骨髓,我知道,沒人來救我了。

又有人說,雪里的溫度是恆溫的,只要人在里面適應了這樣的溫度,堅持半個小時的希望還是有的。可是蕭何,半個小時之後呢?那時候的我還將有呼吸和生存的希望嗎?

蕭何,我動了動我的身體,這些雪太重了,我沒力氣了。活了這麼久,我第一次覺得我累了,這里的世界太過空茫,我走在里面終究還是迷路了。蕭何,這里是北極,K國離我太遠,我被人折斷了雙翅,我……走不動了……

蕭何,知道嗎?從沒像此刻一樣,這麼……舍不得你!

都說你很完美,其實你並非完美的不可替代,我只是中了你的毒,心甘情願成就你的完美。我以前覺得你愛我不及我愛你深,少女時期以為愛一個人就是飛蛾撲火,恨不得將自己所有的熱情悉數都花費在你的身上。都說先愛的那一方注定容易在愛情里受傷,所以我只看得到我自己的傷。

我覺得,你不懂我的心思,你不知道你隨口一句話對我來說有多重要。我可以因為你一句話開心一整天,也會因為你的一句話難過很長時間。

我從巴黎回來與你重逢,你不明白我的恨為什麼會這麼澎湃洶涌,其實那麼恨,只是因為我的心里有太多對你的愛。

蕭何,我愛你,哪怕曾經愛你愛到心灰意冷,愛到滿身傷痕累累,我依然愛你。後來,我終于明白,你愛我,我愛你其實從一開始就是平等的。你說你不能活在一個沒有我的世界里,我又何嘗不是?我只想活在有你的世界里。

在這場愛恨交織的婚姻里,是我先動了情,還是你先動了情?走到今天這一步,我誰都不怪,所以蕭何,你也不要埋怨任何人,這是我的命。這一輩子能夠跟你相識相愛一場,其實我已經很知足了……可我為什麼在流淚,我是不是很貪心?我說謊了,我不知足的,我其實想跟你長命百歲,白頭到老,看著我們兒女一天天長大,我已經缺席了雲卿的成長,我再也不想缺席蕭和vivian的成長了,可是人還能抵抗天災**嗎?

蕭何,如果有一天在這世上再也沒有人願意愛你了,那一定是我死了。因為,清雅溫潤如你,我愛;滿月復算計如你,我依然愛。

你看看,我對你已經毒入肺腑了……一直以來,我都想對你說謝謝。你用愛編織出絲絲縷縷的網,緊緊的纏繞住我,我再也沒有逃月兌的能力,困守死局當中,你步步為營,濃情足以蝕骨,慢慢的融化了我,讓我難以抗拒你的傾世吟唱。

蕭何,你看你都把我逼到什麼田地了,我現在真的很想沉睡,永遠的沉睡下去,但你的音容卻在我腦海中越發清晰銘刻,為什麼在這個時候你還要來折磨我?

你的情,我懂,所以心痛。我這輩子也許已經走到頭了,如果真的有來生,我願意用我的滿腔柔情償還你一世深情相待,我還願意做你的妻。

我困了,今天是8月14日,日子過得太慢了,我和你分開不過只有短短三天而已,可我卻感覺我已經走了三個世紀,我走的太遠,遠到我回頭望去,蒼茫天地間卻只有我一個人。

蕭何,讓我睡一會兒,等我醒了,我會爬出去。我不死,我是Ann,我答應過你的,我就算是爬也會爬著回去見你,所以……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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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千尋,A國天音特種兵負責人,A國總統夫人,她曾親身經歷戰火不下三百多起,卻從來沒有經歷過這麼棘手的綁架案。

特種兵深知特種兵的習性和偵破案件思路行徑,在這世上特種兵上了戰場其實都是一樣的,目標很堅定。普森看樣子策劃這起綁架案已經很久了,他甚至推測到他們會查找到他過去曾經逗留過哪些地方,幾乎每個地方看起來都有嫌疑。他大費周章,擺明了不讓他們找到蘇安的下落。

十三日上午九點左右,寶曼島忽然爆炸,得到消息的那一刻,蕭何臉色煞白,他們紛涌趕至孤島。

特種兵,直升機,醫生和護士全都趕赴現場。天氣很不好,暴風雨轟然降臨,別墅碎片有些甚至沿著海水蜿蜒而下。

所有人都將目光移到蕭何身上,他們在想,蘇安或許已經喪生在這次爆炸事故里了,因為就在不久前,蕭何收到了一條預期定時發布的郵件,是普森發來的,上面只有短短幾個字︰8月13日上午九點,Ann?蕭,死神奪命,尸骨無存!

寶曼島隸屬于海倫的私人島嶼,海倫死後,蕭何封島,但卻沒有想到普森會在那里出沒。

搜查過程中,人人臉色沉凝,身上均被雨水打濕,沈千尋看著遠處的蕭何,他從下車開始,就沒有跟任何人說話,他親自動手去搬倒塌的石頭和木材,他在心里一遍遍的呼喚著自己妻子的名字︰Ann,Ann……

白素在她身旁站著,忽然轉過身體,背對著所有人,肩膀聳動,她的手里還緊緊的抱著狙擊槍,12日晚上的時候,白素還在說她如果抓到普森,一定會手刃普森為蘇安報仇。如今,沒有普森,可能這世上再也沒有蘇安了。

白素在哭,這個在S國猶如傳奇一樣存在的女人如今在哭,她撫模著手中的狙擊槍,忽然重重的砸在了地上,這一次,緊緊的咬著唇,忍著壓抑的哭聲,神情悲憤而痛苦。

洛雲姬撐著手拐俯撿起地上的狙擊槍,重新交給白素︰「你曾說過,這是你最珍愛的狙擊槍,怎麼能在這個時候丟棄呢?」

「……拿不動了……」白素單手撫額,淚水緩緩滑落︰「擁有再好的狙擊槍和槍技又有什麼用,我連她都救不了……這槍對我來說太沉重了。」安安,多麼美好的名字,當年因為她的邀約,蘇安懷著身孕,不顧及自身安危,最終還是幫唐天瑜動了手術。如今唐天瑜還好好的活著,可蘇安卻……她來寶曼島之前,雲蕭抓著她的手,對她說︰「老師,您一定要幫我把媽媽帶回來,我離不開她,vivian離不開她,我父親更離不開她……」說到最後,一向穩重的雲蕭竟然當著她的面哭了,她緊緊的抱著他,安撫他,對他說好。

她沒有孩子,雲蕭和她很投緣,趣味相投,在他很小的時候對槍支設計就有極高的天賦,她有意栽培教導,跟蕭家往來過甚,她把雲蕭當自己的親生孩子來看待。

只是如今,她忽然害怕面對雲蕭,她不知道回去後該怎麼跟雲蕭說,她能說些什麼呢?

洛雲姬拿著狙擊槍,目光幽深,濃霧暮靄︰「我不相信她就這麼死了。」

沈千尋單手放在白素肩上︰「素素,都說天妒紅顏,但我覺得這話放在安安身上不適用,她人美,心更美,她不該就這麼死去的……我一直覺得她不會就這麼輕易死去。」至少她不肯接受這個現實,在沒有找到蘇安尸體或是有可以證明她在爆炸中喪生的遺體碎片,她說什麼都不會相信她已經死了。

自欺欺人也好,她們都需要給自己一些信念……

蕭何表情平靜,那是強自壓抑下的堅忍,任誰都能夠看得出來,此刻的蕭何最好誰都不要招惹,因為一句話,一個動作足以讓他失控發飆。

三國總統都在幫他搬磚瓦,盡管他們知道這樣的舉動注定徒勞無果,但還是在幫他,都是愛過一場的人,明白他此刻的絕望和無助,正是因為明白,才會選擇沉默相幫。

沈千尋、白素和洛雲姬也過來了,只是還沒走近,就听到遠處蕭何慘笑幾聲,震驚望去,就見蕭何跌跪在了地上。

季如楓、楚衍和南宮傲均是一臉沉凝,她們步伐下意識滯留,隨即快步奔了過去。

只是那麼一眼,就覺得眼楮能夠在瞬間充血,眼前血光一片,不能視物。

那是一只斷手,別墅爆炸,這里的人悉數無一生還,但是斷手是他們最先挖掘發現的尸體殘骸。

蕭何看著那只手,頭皮發麻,只覺得天崩地裂,感覺腦海中有一根緊繃的弦忽然斷了。

他知道那只手不是Ann的,他妻子的手,他會不清楚嗎?他曾經多少次跟她十指交握,他曾經多少次情動輕吻她指尖,他說︰「所謂芊芊素手,大抵如此。」她听了,只是淺淡的笑,手被他握在手心里,怎麼抽都抽不掉,最後只能羞惱的看著他。他沒說,他故意逗她,只是因為他愛慘了她欲說還休的嬌態。

他只是無法承受斷手帶來的沖擊力,剎那間仿佛擊垮了他所有的希望,他渾身僵硬,大雨瓢潑而下,元清給他撐了一把傘,他緩慢起身,在此之前他從來不知道站立原來也會那麼費力。

他承認他絕望了,在這一刻,他的擔憂和恐懼悉數到了崩潰瀕臨點。他剛才看到那只斷手,甚至浮現出了她的……

蕭何緊緊的咬著牙,他想發泄卻因為所有人都關注著他的情緒反應而無力絕望著,所以他只能任由後槽牙咬出了濃濃的血腥味。

木塵和木槿原本在一旁搜查,聞訊也趕了過來,木塵看到那只斷掌,臉都寒了。

木槿眼楮漲紅,怒聲道︰「這不是我姐姐的手,不是……」木槿看著他們,淚水在眼眶中打轉︰「我姐姐不在這里,這里的爆炸案跟姐姐沒關系,我們別在這里找了,換個地方,隨便換哪兒都行,只要別在這里……」她說著,蹲在地上,看著那只手,看著到處都是殘壁磚瓦的狼藉之地,眼淚終于翻滾而出︰「我姐姐那麼好,她不會身首異處的。」

蕭何被那句身首異處刺得胸口發痛,那麼痛,他甚至懷疑他會不會直接昏倒過去,他終究還是失控了,他大聲叫隨行醫生團隊過來︰「這里所有的毛發和人體縴維組織,一經查找到,立刻拿去鑒定,我要盡快知道結果。」

那一刻,蕭何聲嘶力竭的話語里夾雜著無盡的絕望和悲涼。他的Ann不會死的,他直到現在還能感覺到她在他身體里面呼吸著。

她說她就算爬也會爬著回來見他。她以前喜歡說謊,但是她知道他不喜歡,所以已經很少再說謊了,她是一個重諾言,負責任的人,她說她會活著回來,就一定會回來,現在之所以回不來,一定是遇到了什麼難處。

木塵短暫的沉默之後,繼續動手搬石塊,大型器械很少動用,因為擔心會傷到蘇安的……

他們就是這樣,一方面不相信,不方面卻又害怕和恐懼著。

蕭何推開雨傘,元清調派軍隊前來一起搜查,蕭何搬動一塊大石的時候,木塵幫他,木塵聲息壓抑︰「如果Ann真的在這里呢?」

蕭何聲音已經恢復了平靜︰「她不會在這里。」

「那你還找?」

「只圖安心。」

木塵目光深遠︰「如果安心變成了傷心呢?」

仿佛時隔千年,蕭何終于開口,聲音悠遠到木塵很久很久都緩不過神︰「如果她在這里,哪怕是她的殘肢斷臂,我都能一眼認出她來。」如果認不出,那就不是她。因為別人是走在了路上,而蘇安卻踩在了他的心里。

所以,不管蕭何怎麼回答,他都不予面對和承認蘇安有可能在這里的假想,只因他不允許出現這樣的假想。

他兀自強撐著,但周邊人都能看的出來,此時的蕭何很脆弱,他心中有信念,正是這種強大的信念支撐他挺下去,要不然他只怕早就倒下去了。

徐藥兒收集碎片的時候,雨水滑過她長長的羽翼,睫毛顫了顫,雨水滴落。在此刻,她忽然明白了,之前一直看不透,偵不破的心結所在︰在這世上,除了生死,其實一切事情都是小事。

她這輩子輸給一個叫蘇安的女人心甘情願,只因蘇安——她的朋友。她徐藥兒唯一的朋友,都說禍害遺千年,蘇安離千年還遠著呢!她和蘇安的開場斗醫很華麗,結局不該這麼悲慘。她想對蘇安說︰朋友,你不知道,我有多麼的想笑著面對人生,所以,別讓我哭好嗎?

8月14日凌晨三點,蕭何趴在辦公桌上小憩的時候,夢到蘇安在哭,心髒緊縮,一陣抽痛,驀然醒來,門上適時的響起敲門聲。

徐藥兒穿著白大褂,把醫檢文件遞給蕭何,蕭何太陽穴突突的跳動著,看文件之前先看了看徐藥兒,見她神情如常,心里的大石落了地,但還是有著鈍痛感,反倒不急著看文件了。

「閣下,您不舒服嗎?」徐藥兒察覺蕭何撫著心口,皺眉問道。

「剛才做了一個夢,不礙事。」心有余悸,他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嗎?

他對徐藥兒說︰「讓元清進來。」

元清很快就走了進來,蕭何冷靜開口︰「普森有可疑的落腳地嗎?」

「他陪同夫人去過的地方太多,徹查起來需要時間。」

蕭何想了想,沉聲道︰「不管他去哪里,普森都要有交通工具,從小型客機或私人飛機方面入手試試看。」至少搜查範圍可以縮小。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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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明天三萬字!看看正文是不是能結局,關于番外,親們想先看誰的,今天可以事先留言!每個人故事都不一樣,盡量精彩,讓大家滿意。五一了,祝各位親節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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