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妻狠囂張 165 準了

作者 ︰ 煙花薄涼

「這是意料之中的事,今晚大家都別睡了,輪流巡夜,府里就拜托各位了。」眸光流轉間,冷清一微微一笑,輕盈的目光自幾人身上掃過,眼底全是信任,「待得過了這回事子,我和世子爺重賞各位……」

「不敢,這是屬下(奴婢)應該的。」

打發了幾個人,冷清一坐在屋子里沒有半點睡意——

不知道楚夜辰在宮里這會的情形如何?

迷迷糊糊的就這麼在榻上靠了一夜,次日一早還是被外頭的炮竹聲驚醒。

幾個丫頭笑著給冷清一道了賀,服侍著冷清一梳洗,換上大紅妝緞繡牡丹富貴的錦緞交領衫子,外頭罩了火紅色狐狸皮的大氅,發上插了富貴吉祥的如意簪,便是連腳下的鞋子都是大紅的!通身火紅的冷清一卻是不顯半點俗氣,一身的氣勢越發讓人凜然,看的幾個小丫頭都閃了眼,青杏更是忍不住拍手叫好,「原來少夫人穿大紅這般的好看吶,比畫里的仙女都要好看呢。」

之前的冷氏滿臉悲泣,衣裳什麼的更是偏素色。

換了冷清一吧,她喜歡的是利落,顏色則是基于前世的影響,偏好暗黑色了點。

如今乍一穿上好久不穿的正紅,倒是另有一番風情。

兩小早早就醒了過來,也是同樣的大紅緙絲衣裳,帶毛的狐狸皮大氅,不同的是舒哥兒是紫色的,縴姐兒的是大紅,系了風領,因著是從外頭跑了一圈進來,小臉紅撲撲的,襯著如玉般的小臉,烏黑葡萄似的大眼,兩人並排站在那里,活月兌月兌就是畫中觀音坐下的金童玉女!

一側櫻桃看了心頭無聲的嘆口氣,若是世子爺也在府里,這樣一幕該是多麼的完美啊。

「娘親,娘親,剛才管家伯伯放了炮竹哦,舒哥兒差點被炸到手呢。」

「娘親別听姐姐的,我沒有。」

被姐姐告狀,舒哥兒小臉更紅了,跺著腳不依的搶著自辯。

「明明就有,管家伯伯都說不許靠近了,你偏走那麼近,若不是管家伯伯手快,你這會肯定要受傷的。」

縴姐兒小臉上也是一臉的不憤,瞪了自家弟弟一眼。

「可是娘親說過,不知道的事要親自去做了才知道是什麼樣子嘛,我不過是好奇……」

听到這里冷清一已經猜出個大概,估計是舒哥兒覺得炮竹好玩,管家不敢給。

他便偷偷去模或是放了,但結果卻沒弄好,差點炸傷了自己。

雖然她心里贊成舒哥兒的行為,但看著這小子理直氣壯的拿自己的話來辯解。

又想著舒哥兒終究是鎮國公府的嫡長孫,有些事是得有個約束。

哎,這樣來回的想著,連冷清一自己都有點糾結——

她到底想把這娃養成個啥樣呀?

可糾結歸糾結,有些事還真的不能慣他這個習慣,因此便似笑非笑的挑了眉瞥一眼舒哥兒,「喲,看看我們的舒哥兒,娘親都還沒發話呢,就知道頂嘴了,真是好的很吶。」

「娘親。」小家伙羞紅了臉,垂下了小腦袋。

身邊縴姐兒又有些不忍了,生怕自家娘親訓斥弟弟,咬了下唇,「娘親……」

搖搖頭示意她別出聲,冷清一走過去拍拍舒哥兒的肩,「你心里覺得你沒錯,對不對?」

「是娘親這樣說的。」

這孩子,她說那麼多話怎麼單就記住這一句了?

對天翻個白眼,她這娘當的,容易麼她。

嘆口氣,「那娘親還有說過凡事要量力而行,不知道的就是不知道,不懂的要問,你可記下了?」

他沒玩過煙火炮竹,怎麼知道如何放?

「……」抬頭對上冷清一的眼神,舒哥兒的小腦袋垂的更低,「娘親,我錯了。」

「娘親不是怪你,娘親和姐姐都擔心你。」安撫的拉了舒哥兒的手,笑著把他攬在懷里,捏捏小臉,冷清一正色的望著他道,「娘親不是不讓你去玩炮竹,但你以前沒玩過,你就不該自己去偷著玩……你姐姐也是怕你受傷,若是你受傷了,你想想,娘親和姐姐還有你爹爹是不是都很難過?」

「兒子錯了。」

「那你說說,以後踫到這種事該怎麼辦?」

略略一頓,舒哥兒清亮的聲音響起,「兒子就纏著管家伯伯,纏到他教我為止。」

「這才乖。」滿意的勾了下唇,她起身拉了兩小往外走,「走了,咱們去用飯,吃過早飯給老祖宗拜年去。」

母子三人用過飯,老太太已經早早在侯著了。

听了昨晚的話,還能沒準備麼?

包括冷清一在內,一人一個大大的紅封。

兩小的在之前就得了冷清一的示意,故意嬌憨的當著老太太的面拆了封。

打成手指粗細的小金魚十條,小銀踝子十個。

另外一人一個刻了吉祥,如意兩字的玉牌。

兩小往外淘一樣,老太太的臉就黑一點,冷清一看的心里直發笑。

老太太這回為了面子怕是真的出血了。

「兩個傻小子,還不趕緊謝過老祖宗的賞?」

世幾意世。待得兩小依禮謝了,老夫人又說了幾句場面話,問了回冷清一府外的情形,便神情焉焉的端了茶。

知道老夫人本不待見自己娘三,又有這回的出血,怕這會連心肝肉都在叫著疼。

冷清一也不多待,只笑盈盈的依禮告退。

因著今個兒是大年初一,本來的規矩都是一早要進宮朝賀的。

可今年宮中情形不明,連府門都被圍了,還去個屁呀。

陪著兩小玩了會,便讓她們自個去院子里瘋,她則帶著櫻桃幾個回了暖雨閣。

暖閣里,冷清一把青杏和水蓮都打發出去,看向櫻桃,「那個花容最近可還安份?」

「安份的很,自始至終就沒見她多和人說過話。平日里更是輕易不出門……」櫻桃說著話也蹙了眉,想了下試探般的看向冷清一,「少夫人,您說,是不是咱們想多了?」

「小心駛得萬年船,對她還是再看看,大意不得。」

「奴婢自有安排,少夫人您放心。」

主僕兩人說著話便轉移了話題,暖閣里幾個小丫頭都被炭火映的臉紅撲撲的。

雖有外頭的圍府,可看著少夫人這般的安然自在,心底的擔心不自覺的就減了幾分。

宮中——

楚夜辰急的團團轉,這下可如何是好?

皇上重病不朝見大臣,可幾位皇子卻硬是不許他們走。

說什麼留守待召!

滿滿一殿關的都是些重臣武將,這是想做什麼?

心頭越想越驚,又擔心府中,楚夜辰恨不得肋生雙翅,飛出這皇宮去。

他一天一夜沒回府,又沒消息,也不知道一一有沒有擔心。

不過轉而他就苦笑了起來,以他家夫人那般的性子,怕是擔心歸擔心,但日子還是照過吧。

換句話說,有他沒他都一樣?

這麼想著心底的酸澀就涌了起來,有身為男人的不甘,也有些他自己都說不出來的怪異感覺。

大殿的門 當打開,太監尖銳的嗓音響起,「諸位大人,用午飯了。」

飯菜很好,都是御廚精心胞制,可被關在這里的人誰有胃口?

楚夜辰想了想,終是第一個走過去,坦然自若的坐在那里用了起來。

不管出了什麼事,保存體力才是上上策。

雖然他們這些人被關在了這里,但這樣也充分說明一件事——

暫時是不會把他們怎樣的。

關起來,就說明事情還有轉機,不是麼?

而且事關奪嫡,這事可是處處布滿風險的,但相反的,也處處是機遇不是?

有人帶頭,馬上就有人應和了起來。

平日里大家都是同僚,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就是不和的人這會也沒了脾氣。

一個個苦笑著都坐了過來,偶爾點個頭或是擠出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垂頭喪氣的用起飯來。ve2v。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的慌。

他們可是打三十凌晨被人半夜傳進來,一直關到現在沒進半顆米粒呢。

再說了,就是送死還有一頓飽飯呢,干嘛不吃?

大臣們都想通了,紛紛開始用飯時,皇宮奉和殿,皇帝的寢殿。

一道沙啞帶著咳嗽的聲音響起,「老三,你是說,是你二哥一意孤行,給朕下了藥,如今又軟一禁了諸大臣?」

「父皇明查,皇兒對您是忠心耿耿,尊您敬您,兒子句句屬實……」

龍榻上。一臉蒼老,不復往日英明睿氣的皇帝眸中幽暗掠過。

半響方輕輕一嘆,緩緩的對著地下跪著的人影開了口,「那麼,你想要朕如何做?」

「兒子想請父皇拿出龍虎符,兒子趁機出去調東西兩大營的精兵,屆時再請父皇給兒臣一道手書,兒臣以宮中禁衛為內應,理應外合,定能讓二皇兄功虧一簣!」跪在地下的三皇子微垂了眸子,頭輕垂,看不到長相,可就是跪在那里也不掩天家皇子的尊貴威嚴,「父皇您龍體為重,皇兒若非萬不得己,實不敢打擾父皇吶,兒臣是怕,是怕父皇的病耽擱不得啊……」說著話三皇子已是伏地輕泣,肩頭輕顫,語帶哽咽,端的是一副為身處險境的父親擔憂的好兒子吶,「父皇若是信不過皇兒,皇兒,皇兒這就去和二皇兄拼了,大不了他若對父皇不利,先自兒臣的尸體上踩過去!」

半響後,頭頂上傳來淡淡的聲音,「……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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