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一覺得自己好似一個大繭,漂浮著,旋轉著。
她想掙,可總有一種無形的力量束縛著她。
拼命的掙扎,寂靜而黑暗的空間里,她甚至听的到自己全身骨頭在 的響。
可眸光流轉,看到他身側一襲淺藍色裙衫,容顏嬌俏的女孩時,她微微的笑了。
就如同拔河一般,她拼命的想往前掙,可那一根繩子總在她即將要邁出最後一步的時侯有力而堅決的把她拉回去,讓她只能眼睜睜的在原地徒勞的轉圈圈……
但願那位初雪姑娘聰明,別把氣出在自己身上。
「是你?」
可她暈迷不醒,幾名大夫束手無策卻是是事實!
「容府,哪個……」
假冒的果然不如原裝的,時刻都有漏餡的可能……
在經歷了暈迷不醒的五天之後,冷清一終于徹底的清醒了過來!
啊,有了夫婿?心頭一喜,卻又隨之一驚。
眉毛掀了下,指月復輕轉著手中的茶杯邊沿,冷清一以眼神示意樓子言。
不過也沒所謂,她今天走出這個門,以後誰認得誰?
就在她眼睜睜看著又一次即將走到最後時,她甚至作好了再被拽回去的可能。
用過飯,初雪似個女主人般吩咐著婆子們上茶,眸光則不時的朝著樓子言身上嬌羞的瞟兩眼,可惜女兒柔情似水,男兒卻郎心似鐵,或者是覺得有自己這個外人在,樓子言有點不好意思?反正冷清一是沒發現樓子言和人家初雪姑娘那美眸的半點接觸!zVXC。
向前走,向前,走……
鼻尖一抹清香漸漸遠去,冷清一調笑的回頭,「原來你也會金屋藏嬌啊。」
對面初雪句句都在套她的話,簡直就是要把她的祖宗八代都查出來。
樓大哥不會看上有夫之婦了吧?
起身下床才發現她說的沒錯,真的是很好!
眼中凶光閃了下,她就想起身走人,樓子言卻悠悠的開了口。
樓子言,咱們都回不到過去了呵。
「你這就走麼,我才吩咐小丫頭請了大夫過來呢,樓大哥會不放心的。」
「哪里不舒服?我馬上去叫大夫……」
兩三盞茶罷,冷清一幾乎都想拍桌子了。
話是這樣說,可冷清一還是如他所言的揚起了手掌。
雖然他看著眼前的人也不像暈迷幾天的人所有的氣息。
「就一起吧,幾天沒出去,透透氣也是好的。」
「我只是告訴你這件事。至于其他的,和我無關。」
「那依你說,我該怎麼辦?」
握著茶盞的手一緊,樓子言快速垂眸,掩去眸底的黯然。
「好,就這麼定,咱們擊掌為誓。」
可就在此時,一道溫柔而細膩的若細水長流般的內力緩緩流入。
她才懶得攙和她們這些雞毛蒜皮的事。來些卻麼。
「姑娘你終于醒了,可有哪里不舒服?」初雪不動聲色的上前,掩去樓子言的目光,語氣里全是欣喜,只是躺在床上的冷清一卻只看到她眼底深處深深的忌憚和冷意!看著她的小動作,冷清一不禁好笑的彎了下唇,她現在還真的不稀罕這個男人!
而後,緩緩的,慢慢的抬起腳。
靠,她又不是她家下人,有什麼好查的?
繼爾是小白連,他竟然還活著!
瀟瀟灑灑揚長而去的身影里是讓人羨慕的自信和張揚。
「咦,你那麼緊張做什麼?我又沒說我不舒服。」揉了揉有些發酸的脖子冷清一嘿嘿的笑,此刻肚子咕嚕一聲響起,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吐吐舌,看向面前的兩人,眨眨眼,「有吃的麼,我餓了。」
絲毫沒有暈睡五天該有的蒼白和虛弱,腳步輕盈,全身上下充滿一種力道。
冷清一嘴角微翹,望著滿府皆白,大門緊閉的鎮國公府一聲冷笑。
「我答應你大哥要送一個健康完整的妹妹。」
她是山寨土匪冷清一,他可是被她劫上山的樓子言?
「我很好,多謝了。」簾子掀起,初雪帶著小丫頭裊裊而來,「樓大哥,我準備了午飯,就擺在了偏廳。這位姑娘的身子可好,是擺在這里還是一起?」
「你還怕我反悔不成?」
輕盈的朝著對方一笑,淡靜若春水般的目光在樓子言身上略一頓,隨即移開。
再加上密室那一場幻境,簡直就是讓她重新經歷了一番鐵血殺戮。
「我在想,楚府的我,現在差不多該下葬了吧。」挑了下眉,伸手拽把椅子沒有形象的坐下,冷清一眼底掠過幾抹嘲諷,「我還在想,這件事到底是意外,還是有人在其中推波助瀾甚至根本就是有人故意所為……」
「樓大哥,樓大哥……」
「不必了,那些人我還沒放在眼里。」
啪啪啪,三聲清脆的掌聲響過,冷清一朝著不知何時走進來,神情有些僵硬的望著她的初雪微微一笑,起身向著兩人告辭,「我離家時日不短,再不回去家里人會更擔心了,這幾天多謝初雪姑娘的照顧,這就告辭……」
「別胡說,她,她有夫婿的。」
「你的意思,這事是和容府有關?」
「你真的沒事?」
簾角輕晃,初雪優雅的身姿消失,冷清一忍不住在心里嘆口氣。
可先是樓子言的出現,打亂她平穩的心思。
冷清一不是扭捏的人,即樓子言這樣開了口,她也不會拒絕。
垂下眸子,樓子言事不關己,神態優雅的抿了口茶。
原來是和大哥有約定,難怪他這麼擔心,是怕自己活不了吧?
「鎮國公府想我死的人多著呢。」撇了下嘴,冷清一沒形象的揮揮手,結束這個問題,倒是一臉好奇的看向樓子言,「我暈迷的這幾天你一直待在這?好像有點不像你的性子啊。」
「我又不是沒家人,可以送回冷府呀。」
「嗯,怎麼了?」
有些好笑的看著初雪的小伎倆,冷清一正想說自己一個人用。
「確實是和你無關,而且,你已經幫我很多了。」微微一笑,籍著茶杯轉動,掩去冷清一眸中的復雜,再抬眸,她已經完全成了冷若風的妹妹,鎮國公府的世子夫人,「這次的事算我欠你一份人情,日後……」語氣微頓,冷清一袖中雙手緊緊攥在一起,幾乎用了全身的力氣才保持平靜道,「只要我力所能及之內,我答應你一件事。」
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緩緩的,睜開了眼。
「樓大哥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這位姑娘我讓丫頭進來給你梳洗,一會就可以用。」
一腳邁過去。
小半個時辰後。
望著面前若芝蘭玉樹般清雅的人,冷清一有種不知今昔何昔的感覺。
身為軍人,對于氣息是最為敏感的,站在窗口本來垂眸喝茶的樓子言突然感受到冷清一身上一閃而過的冷冽和落寞,以及復雜的連他都說不清的情緒,心頭微微的痛了下,似有把鈍刀在輕輕的劃過,不疼,卻有種麻麻的,鈍鈍的怪異感。
「有,有事。」
「你怎麼了?」
柔和而不失霸道,更有種說不出的溫暖,在她的身後輕卻有力的推著她……
「有有,都是我不好,看到姑娘清醒過來高興的忘了,樓大哥,這位姑娘,我馬上去吩咐廚房,把煮好的燕窩粥先端來……」
「我想,有件事你該知道,是容府的人先找到的你的尸體。」
在樓子言微挑的眉里她訕訕一笑,端起茶水喝了兩口,面上已經恢復平靜。
扁扁嘴,心中有些說不出的失落,卻若流星般一劃而過。
耳邊是一道壓抑著的略帶幾分清冷的聲音,「你終于醒了。」
看似眉眼帶笑,可語氣里卻有種說不出的蕭條和悵然。
真的要殺了他,為那些親人報仇嗎?
樓子言點點頭,不去看初雪,徑自回望冷清一,「不是餓了,去吃飯?」
「……」
一筆寫不出兩個容字的容!
不過是頓飯罷了。
是讓樓子言心頭悸動的朝氣和靈動,以及一種說不出的熟悉!
她故作豪氣的拱拱手,「我走了,日後有緣再見。」
看著明顯不曾真正回神的樓子言,初雪心頭一陣陣的失落,怎麼壓都有些壓不住的澀楚忍不住在神色上流露幾分,「看樓大哥待這位姑娘這般的看重,初雪都有些吃醋了呢,不過,我還以為樓大哥會留下這位冷姑娘,順便和初雪做個伴,豈不是美事?」
樓子言點頭,「有勞你了。」
還能有哪個容府?
「多謝初雪姑娘,不過大夫就不用了。」
重生于鎮國公府,她以為前塵往事皆忘,她只要隨心的活著就好。
把人支出去,想和我說什麼?
要是初雪心里計較,也是她小心眼!
轟!
「多謝初雪姑娘。」
冷清一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冷清一差點都要問出是哪個容府了。
揮了揮手揉揉肩,她總覺得現在有用不完的勁!
冷清一只覺得全身一輕,似卸下了千斤重擔,好像溺水的人終于爬出了水面。
用過飯她還有的忙呢。
如今,再次面對這個她命中注定的死劫,看著這個男人。
「那也好,我這就去吩咐她們一塊擺起來。」
鎮國公府里老太太出身容府,環姨娘姓容。
「初雪,你剛才不是說幫冷姑娘去請大夫過來檢查麼,現在可以去了。」
動作輕柔卻穩而有力的,一步步的踏上了府門前的玉石台階。
「啊,是,樓大哥,冷姑娘,你們先聊,我去去就來。」
身後,傳來樓子言淡淡的聲音,「真的不用幫忙嗎?」
「你是指,有人刻意想讓你死?」
她要是要看看,這府中誰是人,誰是鬼!
PS:你們鄙視我吧。今天出去給我家娃買了一天的東西。汗。老公說要運動!
明天他就去上班了,我自由了,一定萬更。以後也不偷懶了,我發誓。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