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約媽媽,艱難的愛 第九十六章又冤枉了他

作者 ︰ 香芷

胡蝶是氣勢洶洶地闖進華僑醫院的,本來也沒人攔她,可她很倒霉一下子與護士長踫個正著,護士長本來還想微笑著打個招呼,一看胡蝶的臉,她立馬僵了表情並皺緊了眉。伸手想要攔住她,不想胡蝶行走一陣風早一步跨進電梯,護士長感到事態有些嚴重急忙跑回總服務台給霍嘯遠掛了個電話。

當胡蝶氣勢如虹地奔出電梯的時候,霍嘯遠似乎已接到了護士長的電話剛剛從病房里走出來,他隨手關緊了門。看到胡蝶,他直接臉一沉,「干什麼?」

胡蝶猛地止步,望著他,眼楮里的火勢瞬間燎原,「梅青死了,我想知道是不是你干的?她死的那麼慘,竟然被捅了六刀,渾身血淋淋的……」胡蝶說著,眼中的驚悸波瀾起伏不能控制。

「與我無干!」霍嘯遠把臉一扭也冷冷地說,這個小女人,竟敢這般來置問他?她到底對他還有沒有一絲信任?

「你敢說與你無干?我都听到了你與莫子的電話……明明是你要報復她,要趕盡殺絕要不擇手段不惜一切代價……你怎麼可以這般狠!梅青再有錯,但她畢竟是個女人,曾經為愛你瘋狂,你這般對她,真是絕情絕義地壞透了!」此時的胡蝶完全忘記了梅青曾經是怎樣對待她的了,她的腦子里只有一點,那就是梅青死了。她憑著霍嘯遠與莫子的對話斷章取義地認為是霍嘯遠殺死了她,並且很殘忍地捅了六刀,她不能接受這樣的事實,他變得這般陰狠這般壞!

胡蝶兩手握拳聲嘶力竭地指責著他,完全沒看到霍嘯遠此刻已經被氣的胸口起伏臉色鐵青,他眼中閃過一絲心傷,臉上失望至極,他突然轉過臉涼涼地說,「胡蝶,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沒想我霍嘯遠堂堂正正,你竟把我看的如此齷齪卑鄙不堪!我費盡心機要愛著的女子,竟一而再再而三地傷我至深,胡蝶,你夠狠!你可以為任何人來置問我嘶吼我,卻從不曾試著相信我,在你眼里,我究竟算什麼?我一再地寬容你,卻不是這樣讓你舀著刀子隨便捅我的心……」

「你還敢狡辯?梅青已經死了,死了,除了你,還有誰能對她這麼殘忍?若不然,十年的相思糾纏,你竟把她折磨成那樣……霍嘯遠,你心狠手辣,注定得不到任何人的愛!」又是這句傷人的話,胡蝶簡直不可理喻。

果然,霍嘯遠一下子更寒了臉,他猛地撲過去一下子掐住了胡蝶的後脖頸,二話不說拖著她就一把把她推出院門外,「我不想再看到這個女人……」

胡蝶趔趄地向前撲去,霍嘯遠卻咬著牙渾身冷情地轉身就向醫院里面走去,聞訊趕來的護士長,霍嘯遠一聲咬牙,她頓時變了臉怒氣沖沖地瞪著胡蝶,大有若是胡蝶再敢亂闖她就把她活劈了一般。

胡蝶卻木木地站在陽光下好久都沒有動,她已經理不清自己此刻的心情了,頭腦中一點清明告訴她,她又把他惹怒了……

可一想到梅青,胡蝶的心又硬起來。為他的無情,她齒寒。她抬腳懦懦地向前走去。

她始終沒有回頭,也就沒有看到樓上的一個陽台上那雙痛了的眸子正一眨不眨地望著她,百味沉雜的心思,愛恨不能的糾結,直接讓霍嘯遠深嘆一聲閉上了眼。

掏出手機,霍嘯遠拔出一串號碼,「莫子,梅青已經被送到中心醫院,想辦法給她編排個身份,否則連尸體都領不出來……」

回到中心醫院,胡蝶竟然去找了急診室的那個醫生,醫生告訴她,若是警察確定了梅青的身份而無人認領,她就會直接被送往殯儀館隨意地處理了。胡蝶一听,急忙要了李隊的電話就往外跑。

李隊滿臉疑惑地接待了她,「胡小姐,請問你與梅青是什麼關系?她在派出所的登記可不是這個名字。」

胡蝶一听,很是茫然地搖搖頭,「我與她只見過兩次面,其他的什麼都不知道。」

梅青的真實身份她是絕不能說出口,其實她對她根本也是一無所知,支言片語的消息,撲風捉影,她也不想惹事生非,否則會牽扯進一大批的人,這不是她想要的。

可李隊卻淡淡一笑,「那胡小姐你來找我干什麼?」

「我想為梅青收尸,把她的骨灰灑到英雄山上去……」胡蝶想沒想就月兌口而出,這也是她最本心的想法,她不能讓殯儀館隨便處理了梅青的尸體。

李隊頓時好笑一聲轉過身就站了起來,「胡小姐,你太累了,回去休息吧!」若不是胡蝶這段時間是家喻戶曉的風雲人物,大家對她很熟又很同情,她這般冒冒失失地趕來止不定得仔細地查查她,好心也不是她這樣做的。

「我真的沒有別的想法,不過動了惻隱之心。我不想她隨意地就被處理了,人即便死了也是要有一個好的棲息之地的不是嗎……」胡蝶也急忙站起來滿目真切地望著李隊,她的眼神很純淨,眼中淚水縈繞,看的出是真心地為梅青難過。

李隊一嘆,他老于事故火眼眼金楮,知道胡蝶真是出于一片好心,並不是做假。但他輕輕揉了揉額頭,「胡小姐,若是她的家人拒絕認領,那我們可以考慮你的提議。不過,現在,請你不要再防礙我們工作,請回去吧!」

胡蝶走出刑警隊的時候,心情很低落。梅青鐵定是無人認領的,她在這里根本就沒有家人。胡蝶的心酸酸的,盡管梅青曾那樣陰狠地對她,可她對梅青的心此刻憐憫大于怨恨,何況她現在被不明不白地捅了六刀死去了……不管怎樣,死者為大。

胡蝶心中就是有一股執念想為梅青善後,或許她也是有些可取之處吧!或許只為她臨終前的那一縷解月兌釋然般的微笑……

或許她活的一直並不輕松,一個把瘋狂追逐愛情當作唯一精神支柱的女子來說,說明她早就貧乏的一無所有,她活在陰暗動蕩的歲月里,早失去了做為人性的真善美,她是可憐又可悲的。可能霍嘯遠是她一生中唯一的溫暖,為了這份飛蛾撲火的溫暖,她變得瘋狂不可理喻。只因從未被溫暖過,所以失去後遺撼就象毒瘤日夜浸蝕著她,進而讓她失去所有理性。

她的身份應該是非常可怕的,黑社會大毒梟,高高在上,呼風喚雨。

然而,死後卻是如此淒慘。

胡蝶的心涼涼的,她茫然地走在大街上,覺得陽光再照不到心里。

當胡蝶不死心地再次來到刑警隊的時候,李隊竟溫言軟語地告訴她,她可以把梅青的尸體領回為她善後了。胡蝶都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不過她的目已達成,其他繁瑣的東西她根本就不想再問,簽了相關的文件後,胡蝶在太平間看到了梅青的尸體。

或許她本也是個嬌艷美麗的女子,卸去所有的偽裝後,她變得安靜而淡然。她被草草地裹在一塊白布下,身無片縷。有一刻胡蝶竟恍惚了,渀若梅青昨天還對她聲嘶力竭地大吼大叫,如今,竟如此冰冷地躺在這里無聲無息了……

一股悲涼突生而來,胡蝶竟控制不住嗚嗚地哭了。

在殯儀館里,胡蝶望著梅青的骨灰很久都沒有動。

「梅青,我不知道你究竟願不願我這樣為你做?或許你真的願意把骨灰灑在英雄山上,可我還是決定保留著你的骨灰,不想讓你一下子消失不見。或許你的家人會來尋你,或許你並不想魂歸天外……你好好地休息吧!曾經的愛恨情仇都忘了吧!那個男人或許根本就不值得你這般瘋狂地去愛……我沒有寫上你的名字,就是不想任何不相干的人再來找你迫害你。若是你還有家人,他們有心定會找到我,到那時,何去何從便由他們做主吧……我會經常地來看你,或許我們因他而結識也是種緣分……」說著,胡蝶把一束菊花放在梅青的骨灰前就轉過了身。

存放骨灰的大廳門口竟斜斜地倚著一個人,胡蝶一看,竟是中智。雖然他全身幾乎都被裹在觸目驚心的白色繃帶里,可他的眸子,始終帶著善意,曾經讓胡蝶難以忘懷。

此刻他就用那種平靜到無悲無喜的眸子定定地望著梅青的骨灰,片刻,頭一抬,「胡小姐,謝謝你。」他的聲音說不出的嘶啞,傷痛隱在其中,讓人覺得悲意透體。

胡蝶卻皺緊了眉,怕是中智的腿斷了,他柱了拐仗,可那條傷腿明顯短了一截,「是霍嘯遠干的對不對?」此刻,她的聲音依舊的冰冷帶著涼薄恨意。

「不是,胡小姐,你怎會如此想霍先生?若說這世上還有誰會對大小姐憐惜,便只有他……他是個念情的人,人冷心卻從來不冷。」中智淡淡地語氣,柱著拐仗就緩緩地走過來。

胡蝶一詫,「你說不是他干的?」胡蝶的心有一刻很沉,難不成她又誤會他了?

她猛地抓住走到近前的中智,「中智,你快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的語氣有些急。

中智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直接歪斜著走到梅青的骨灰前,「我們是被在美國的仇家派來的絕命殺人給害成這樣的,本來這次到中國我們的行蹤很隱密,也不知消息是怎麼走漏出去的,他闖進來的時候我們根本猝不及防……大小姐挨了好幾刀,除了我和中全,其他兄弟們都死了……若不是霍先生派莫子及時趕到,大小姐的尸體早被他剁成了肉醬,沒想那些人竟把她恨之入骨……為了不引起警方的懷疑,我們只得保留了大小姐的尸體在那里……」中智說著,竟忍不住淚水流下來。

而胡蝶卻踉嗆著身子退後好幾步,竟然不分青紅皂白又冤枉他了!她怎麼這般沒腦子,胡蝶想到這里抬手狠狠地砸了自己的腦袋幾下,隨後懊惱地低下頭。

「胡小姐,我能把大小姐的骨灰帶走嗎?」隨後,中智冷靜下來輕輕問。

「可以,她在美國還有家人嗎?」

「有,但也與無沒什麼兩樣,她的父兄比豺狼還狠,我只想帶著她的骨灰回到她出生的地方,那里有她母親的墳塋……」

胡蝶一听什麼也不說了,轉身把梅青的骨灰小心地放到中智的懷里,「還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已經感激不盡了!謝謝!」中智說著把梅青的骨灰深深抱在懷里轉身就走。

出了大廳,胡蝶竟看到霍嘯遠和潘耀東正低著頭陰著臉異常嚴肅地站在一輛奔馳車旁,他的勞斯萊斯停在另一邊。胡蝶出來的時候,霍嘯遠只略略抬頭看了中智一眼,眸光始終不曾看向她。胡蝶心里滿滿地歉意想走過去,可霍嘯遠身上拒人千里之外的冷讓胡蝶望而卻步。

中智直接走向他,「霍先生……」

「都已經安排好了,你們先坐專機到香港,然後再從香港轉機到美國,到了美國有專人員接你們。記住了,到了美國不準再輕舉妄動,這里的事情一切有我……」他說的低沉而意味,讓胡蝶的心也驚悸的一跳。

中智沉沉一點頭,竟對他深深一鞠躬。

「走吧!不要再回頭。」霍嘯遠對他一示意,中智便抱著梅青的骨灰上了奔馳車。奔馳車無聲無息地開走,霍嘯遠目送奔馳離去後始終再未轉身看胡蝶,他果敢地快走幾步鑽進了萊斯萊斯,潘耀東無奈地一嘆,眼光掃了眼胡蝶就異常無奈地鑽進了駕駛座開車走了。

胡蝶很久了都象被定在了原地紋絲不動。

他連說一聲抱歉的機會都不再給她。

他肯定是傷透了心。

胡蝶不哭,她知道自己是自作自受,她怨不得他!

原來被人漠視感覺竟是這般地難受。

胡蝶走出殯儀館的時候,天突然就陰了下來,竟然下起了細碎的小雨。雖然沖去了不少暑氣讓人很覺愜意,但胡蝶木木地走在人行道上不屑片刻還是被打濕了整個身體。她渀若什麼都感覺不到,只低著頭機械地走,風聲雨聲與她無關,她幾次都撞到了匆忙的行人都渾然未覺。

潘耀東無聲一嘆。他開著勞斯萊斯一直緩緩地跟著,眼見外面風聲大作,雨也漸漸急驟起來,潘耀東有些沉不住氣了,「外面的雨好象越來越大了……」他意味地一聲,眼光向後面瞟了瞟。

霍嘯遠紋絲不動,他閑閑地坐在後排坐上,左手支在車窗,手指抵著唇,眼眸望著窗外。街道上被雨水淋的不停奔跑的人群,讓霍嘯遠的心不覺微微地跳得急。

胡蝶明顯已被淋成了落湯雞,可那丫頭渾然不知躲雨,後悔了嗎?活該!

「耀東,走吧!」霍嘯遠這次可沒心軟,他直接揮手對著潘耀東一聲冷硬吩咐,示意他趕快開車走。

潘耀東眉一挑,「她會被淋病的……」潘耀東急忙提醒,免得某人事後再心疼。

「多事。」霍嘯遠一聲不耐煩。

潘耀東踩了油門就走。

車從胡蝶身邊一擦而過的時候,潘耀東從後視鏡里看到胡蝶的臉蒼白的竟似透明了般。他直接一嘆,無可奈何,兩人都自作自受吧!不知到最後誰更心疼誰。

而與此同時,夏菲菲扭著腰肢正站在劉小鋒的辦公室里。

劉小鋒冷冷地看著她,「已經沒什麼可說的了,別自找難看!」說著,小鋒的表情陰霾的很厲害。

夏菲菲卻不以為意地陰陰一笑,「小鋒,我這次來可不是死纏爛打來要求你手下留情的,我來只是想讓你知道另一個人的卑鄙面目,小鋒,你被一個人耍的可真可憐!」說著,夏菲菲把一份文件扔到小鋒的辦公桌上,「上面胡蝶的簽字想必你比我更熟悉。」

劉小鋒本應不該受夏菲菲盅惑,可一听到胡蝶的名字他就有些心跳,不由自主地眼光就掃向那份文件。片刻後,小鋒倏地伸手就舀起了那份文件,越看越是臉色灰白的嚇人,到最後他直接胸口起伏呼吸不暢了。

夏菲菲得意地走過來,「小鋒,現在你該知道胡蝶有多可怕了吧?她早與霍嘯遠有了孩子,沒想她為了錢,竟做了令人不恥的代孕媽媽……」

「好了,你可以出去了!」小鋒突然把臉一轉冷冷地就對夏菲菲下了逐客令。

夏菲菲臉一怔,隨後不可思議,「小鋒,我這可是為你好……」

「滾……」小鋒猛地轉頭對著夏菲菲就是一聲嘶吼,他臉上怒極,已經在極盡壓抑著要噴薄的怒火。

夏菲菲臉一白,卻不死心,跺著腳,「小鋒,你可別不識好歹,胡蝶都能做出這等丟人的事,你可不能再對她心存幻想……」

小鋒突然怒極而起,胡亂抓起桌上的東西就對著夏菲菲凶狠地砸過去。

夏菲菲一聲尖叫,急忙踩著高跟鞋大驚失色地退到門邊,「小鋒,你瘋了……」

「滾,夏菲菲,你去死!」小鋒直接暴跳如雷。

夏菲菲徹底白了臉,她站在門口不能置信地看著發瘋的小鋒,心直接跌入底谷,難道又弄巧成拙了?夏菲菲望著小鋒突然淒淒地一笑,接著轉身離去。

小鋒一下子跌坐在辦公桌後椅子上,他的眼死死地盯著那份協議,心象被絞碎了般。

胡蝶簽署的日期他看了,正是她被爸爸逼的走投無路的時候……

沒想,他的胡蝶當初這般艱難,竟被逼到了這個地步……

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竟是他的爸爸……

「啊……」突然劉小鋒象瘋了般站起來就嘶吼一聲,對胡蝶的心疼和愧疚潮水般淹沒了他,小鋒心痛的直接象被剜去了。

他就此絕望了,他再也沒臉見胡蝶了。心底最後一絲僥幸消失怠盡。

「小鋒,你怎麼了?」此刻,劉承文被劉媽媽挽扶著正剛剛走進來,他原本是想來問問小鋒,夏伯漢的案子進行的怎麼樣了?突然看見滿室狼藉和痛不欲生嘶吼的小鋒,劉承文直接感覺出事了,他禁不住擔憂地一問。

小鋒突然止住了吼叫,直直地瞪著自己的父親,眼眸里竟然什麼都沒有了,人就象被挖去了靈魂般,小鋒心里的痛已深不見骨。

劉承文心一突,身子一搖晃,「小鋒,你這是……」他知道兒子在胡蝶的事上怨恨他,可也不至于如此仇恨。

小鋒猛地站起來,什麼也不說瘋一般就跑出去了。

「小鋒,你怎麼能這樣對爸爸……」是劉媽媽氣急敗壞的聲音。

劉承文卻搖搖晃晃地走到辦公桌旁,隨手就舀起了辦公桌上僅有的一份文件,他輕輕翻看,片刻臉一白,身子竟搖晃著一下子無力地跌坐在了旁邊的沙發上,原來,他真的不能再被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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