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約媽媽,艱難的愛 第八十七章為他嫁別人

作者 ︰ 香芷

胡蝶醒來的時候,第一眼就看到了那掛著大朵大朵金色睡蓮的窗簾,把午後懶洋洋的陽光擋在了外面,屋里微暗,但光線柔和卻剛剛好。室內想必開著空調,溫度正適宜。胡蝶眼一眨,敏感的後背立馬就感受到了那緊緊地環繞著她的堅實的手臂和胸膛。

有一瞬間,胡蝶心跳得很快。

她深吸了一口氣,才敢慢慢轉過頭去。在恰到好處的光影里,她看到了讓她整晚都揪心揪魂的熟悉面孔,他呼吸均勻,睡的正安心。胡蝶眼一潮,第一次深著眼酸著心深刻鐫勇地仔細審視著這個男人。

盡管已與他做過很親密的動作,即便兩人之間的糾葛已經如此深了,但面前的這個男人還是讓胡蝶感到有些陌生,好象曾經發生的一切都只不過是一場夢,她仍然不能置信這個高高在上不可一世貴氣十足的男人竟是如此眷顧深愛著她,讓她不可否認地一下子從灰小鴨變成了美麗驕傲的白天鵝。

胡蝶的手輕輕地撫上男人的面孔,觸手溫熱如此真實,她破涕為笑,再不懷疑,輕輕一吻深情地點在他的唇瓣,胡蝶臉上盈盈地笑意,為這個男人,她感到了驕傲!

他真的很英俊傳神,象一幅雕刻精美的畫,臉上每一處無不都是點楮之筆。

歲月對英俊的男人似乎都很寬容,雖然已到中年,但他皮膚還是那麼緊致有光澤,白干淨,雋勇深刻。胡蝶的手指情不自禁在他臉上游走,掠過濃淡相宜的眉,滑過挺峭如山的鼻梁,廝磨在他線條流暢玲瓏精致的唇邊,胡蝶心一醉,就是這張柔潤熾熱的唇,曾經那樣狂熱深情地吻遍她的每一寸肌膚……

胡蝶咧嘴羞澀地笑了。

他的睡相如此沉靜而安詳,即使睡著了,也有一股很特別的氣質。慵懶的,貴氣的,成熟的,邪氣的,甚至帶著點玩世不恭壞壞的味道……那是成熟男人獨有的一種魅力,是歲月洗練而成的一種閃耀品質,象金子般熠熠生輝,讓人不知不覺就會沉溺在他的魔魅中不能自拔。

而此刻,這神一般無所不能的男人就躺在自己身邊睡的如此沉靜而毫不設防,使人幾乎不敢相信,他就是那個叱 風雲指手遮天的人物。

手輕輕順著他的睡衣滑下去停留在那火熱跳動的地方,連城的醫術真的很高明,子彈被取出,最後那里縫合成了細小的傷口,若不刻意,絕不會察覺那里曾經命懸一線。

他的心髒跳動的還是那麼強勁有力,結實的胸膛,帶足了生命的活力。

感受著他旺盛的生命力,胡蝶長長舒出一口氣。

心徹底放下來,胡蝶在他懷里愜意地打了個滾,正要起身,那條結實的手臂卻突然纏緊了她了腰。胡蝶一詫,急忙轉頭看他,剛好霍嘯遠正慢慢睜開眼。那睡意朦朧的眸子耀眼的凌光一閃而過,他突然慵懶地歪唇一笑,「怎麼,偷完香了,就想這麼走了?」

「呃?」胡蝶一怔,隨後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麼,臉不覺微紅,他不是睡著了嗎?那蜻蜓點水的吻他怎還能感覺到?難不成……

胡蝶眼一深看著他,難不成他早醒了,故意裝著睡著讓她作怪?

霍嘯遠無奈呵呵笑著攬緊她,「傻丫頭,你哪怕細微的動作都會牽動著我的心魂……」說著,他柔情萬種地吻住了胡蝶。

兩人繾綣深情,心靈相通,把那個吻纏綿足以蕩氣回腸欲罷不能。

最後,還是胡蝶推開了他,「剛才我听到了孩子們的笑聲,莫不是你讓人把他們接回來了?」

「嗯,應該是今早耀東把他們接回來的……」霍嘯遠喃喃說,眼眸一閃,「本來是想把你媽媽一塊接過來的,可她始終不肯……胡蝶,你對你媽媽非常重要。」霍嘯遠意味地看著胡蝶道。

胡蝶點頭深吸一口氣不置可否,「我晚些時候就回家看看媽媽……」

盡管片刻都不想和她分開,但霍嘯遠還是點點頭,「需要的話,我會請個有身份的媒人過去……」

胡蝶一听嗤笑,「沒必要……媽媽不是那般迂腐講究之人,再者,我並不想太張揚……」胡蝶說著拍掉他的手坐了起來。

霍嘯遠猿臂一伸又纏緊她,「胡蝶,一切都結束了……」他低沉輕喃的話語,意味深長。

胡蝶身子一顫,慢慢地轉頭看他,霍嘯遠的眼楮可真亮,象墜滿了日月星辰,雋勇深刻的容顏有一種讓人窒息的魅力,胡蝶深吸一口氣急忙轉過頭,「我知道了。」

我知道了,你把命已經還給了她,再也不欠她的了。

可那種方法真是笨死?p>

耍?p>

一點都不象睿智輕狂的他!

胡蝶輕快地下床,霍嘯遠手輕輕按在胸口卻愜意地笑了。

這一刻,他終于解月兌了,再也不用逃了,終于能夠坦然地問心無愧了。

傍晚時分,胡蝶回到家,遠遠地就看到夕陽下有一個峭拔瘦削的影子正躑躅在她家大門外,夕陽把他的影子拉的很長,他的蕭瑟和孤寂彰顯無疑。

「小鋒……」胡蝶輕輕一喚。

小鋒身子一抖,慢慢轉過頭來。

胡蝶冰沁般的小臉,幽遠的目光,鎮定的神態象換了個人。身上淡淡一股象經歷了滄海桑田的成熟感,沉靜的大眼楮,幽幽的再不復往日的清澈。小鋒突然覺得,此刻的胡蝶似乎離他更遠了,遙不可及的距離,鴻溝一般已經把他們徹底分開了。

那物是人非的淒愴感又如此深刻地襲上心頭,小鋒緊蹙著眉心微微偏過頭。

胡蝶在看清小鋒時也是吃了一驚,不過短短幾天他怎憔悴如此?頭發散亂胡子拉碴的還是那個飛揚跋扈帥氣的一塌糊涂霸氣地滿球場亂跑引得無數女生歡呼驚叫的劉小鋒嗎?

不過片刻,胡蝶就明白了能讓他這般頹廢的罪魁禍首是誰了?毫無疑問,就是她……

胡蝶心一疼,愧疚地低下頭,「小鋒,到家里坐坐吧!」她只能這樣說,那一則短信,她表明心跡,如今更覺有更多話要說清楚。否則梗在心口的,就不是那份年少單純的情了。

「這幾天你到哪里去了?樁樁說你出差了,可你包和手機卻放在了家里……」小鋒低著頭,聲音帶著干窒的沙啞,渀若許久沒進湯水了。

「當時走的太匆忙,什麼都沒收拾……」胡蝶心一緊,再不知該怎樣說下去。如今欺瞞更是虛偽對不起人,于是胡蝶勇敢地抬起頭,「小鋒,既然來了,到家里我們好好談談吧……」

小鋒卻深吸一口氣,眼眸有些閃爍地別過臉,「快回家吧!胡媽媽很擔心你……」

胡蝶點頭,「一起進去吧!」

當胡蝶和小鋒一起進家門的時候,胡媽媽正在澆花,只是神情有些愣怔,明顯神思飄遠,水都從花盆里溢出來了她還渾然未覺。

「媽媽……」胡蝶擔心地一喚。

胡媽媽身子一震回過頭,看到胡蝶和小鋒,她微顯詫異,隨後嗔怪道,「怎麼出差了這幾天都不往家打個電話……」

胡蝶抿著唇無話可說,「媽,晚飯做豐盛點,小鋒要在我們家吃晚飯……」胡蝶叉開話題,未征得小鋒同意就主動挽留,小鋒沉默著並沒有拒絕。

胡媽媽一嘆,異常通透地舀過竹籃,「我去街口買點菜……」說著擔憂地看了胡蝶一眼就走出去了。

庭院子里一時寂靜無聲,胡蝶看著小鋒,真誠地道,「小鋒,這幾天我並未出差,我被綁架了……」

「啊?什麼人?」小鋒猝不及防明顯吃了一驚,倏地抬起頭瞪著雙眼凌厲地問道。

胡蝶搖搖頭,「已經沒事了,是個女人,只因我愛上了她也深愛的男人……」

「是霍嘯遠?!」小鋒冷硬的口氣,是疑問也是肯定。

「是!」胡蝶終于直言不諱地坦然承認了。

小鋒卻蹙著眉心沉默了,對那個男人,小鋒的心里很復雜,有敬佩也是不服,更有一股不可逾越的無力感。那個男人就是神一般的存在,沒人可以輕易逾越!

「他的背影很復雜,你與他在一起,將來可能會很辛苦……」小鋒沒抬頭只擔憂地說,可心卻已經徹底碎了,痛苦不堪。他強顯堅強,心里的苦澀和絕望只有自己知道。

「我知道,可我並不後悔……」胡蝶堅定地說。

小鋒終于抬起頭定定地看著胡蝶,渀若不認識了胡蝶般。眼里有不舍,有絕望,有疼惜,有情有愛,更有一縷悲涼,「我能知道,你是什麼時候愛上他的嗎?」他知道霍嘯遠買下‘潤通’並沒有多久,也就是他剛剛從法國回來之時。若是胡蝶在這段時間愛上他,他會把腸子悔青,不能原諒自己!

「不知道,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胡蝶實話實話,自從他買下‘潤通’後她就被他步步緊逼得神經錯亂,對他的那份驚懼和恨什麼時候變成了愛,胡蝶已經說不清了。與他相處點點滴滴,胡蝶覺得似乎都過了一輩子。

不知不覺就愛上了,小鋒真是無言。

他連怎麼輸的都不知道!

「胡蝶,自始至終你有沒有曾經愛過我?哪怕一絲半點……」隨後小鋒艱澀地問道,他抬頭,心狂亂地望著胡蝶,有一絲期待,更有一縷害怕,可他不得不問,否則,他死都不甘心!

「在爸爸沒出事之前,我一直對你暗戀情有獨鐘……」胡蝶低著頭咬著唇說,少女時代的那份朦朧羞澀的愛讓她此刻想起還心醉不已,只是如今已經遙不可追了。

下一刻,小鋒就猛地把胡蝶抱進了懷里,他明顯心碎地哭了,聲音哽咽地泣不成聲,「胡蝶,我真的不能沒有你……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把你弄丟了,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從不曾想過你會離開我……」

胡蝶心一痛,想抬手抱住他,可手抬了抬終是無力放下,對小鋒,她已經失去了擁抱和溫暖的資格。或許長痛不如短痛,她不能再給小鋒任何期待了。

小鋒抱著胡蝶也不知哭了多久,當他放開胡蝶的時候,他把所有的痛苦都沉澱完畢,臉上似乎又恢復了那個陽光帥氣驕傲自信的劉小鋒,只是眉眼中鐫刻了幾分不符合他年紀的沉重和滄桑。

小鋒眼楮亮晶晶的,象拔去了浮土的珍珠帶著耀眼的清潤深深地看著胡蝶,似乎要在這一刻把胡蝶刻進心魂里。半晌,他才平靜地真誠說,「胡蝶,祝福你!只要你過的幸福,我這一輩子就會安生……若有來世,我希望我們不要再錯過一分一秒……你放心,城西開發項目我會盯緊,待一切上了軌道,我就會回法國去……或許一輩子都不會再回來了,胡蝶,答應我,將來不管你在哪里,請不要忘了我好嗎?就當只是年少時的一個朋友……」小鋒說的淒苦而情真。

胡蝶再忍不住一下子撲過去抱住了他,「小鋒,謝謝你,請你一定也要保重!」

小鋒被胡蝶抱著站著沒動,他舉目望向漆黑的夜空,把滿月復的淒涼心傷全部隨風拋向那廣袤的蒼穹,片刻小鋒猛地就扯下胡蝶,再不回頭大踏步就向門外走去。

當胡媽媽並沒有買多少菜回來的時候,胡蝶正站在院子里發怔。

胡媽媽沒看到小鋒,就很通透地深一嘆,「那孩子對你的心彌足珍貴……」

「媽……」胡蝶拉著長腔似乎不願她再提起。

胡蝶把籃子一放就坐在了院子里,「小蝶,這段日子媽媽心里一直疑惑,可媽媽不知道怎樣說出口?」

胡蝶心一跳,她知道媽媽肯定懷疑了。

「媽,有話你就直說吧!」胡蝶深吸一口氣也做好了準備,她決定只要媽媽問,她就和盤托出直言不諱。

可胡媽媽明顯異常糾結,一會皺眉一會兒搖頭,萬般琢磨不透艱難的樣子,「小蝶,霍先生家的那兩個孩子長得可真像你啊!若不是你一直待在媽媽身邊,媽媽甚至都懷疑……」隨後胡媽媽立即堅決地搖頭否定,甚至還有絲羞慚,「我真是老糊涂了,怎麼能這樣懷疑自己的女兒?真是該搧耳光!霍先生是什麼人,之前怎會與你有什麼交集……小蝶,不管你與小鋒將來怎樣,媽媽都尊重你的選擇。媽媽希望你能幸福,而不是委曲求全難為了自己。好了,媽媽不說了,你也餓了,我去做飯。」說著,胡媽媽站起來再不容胡蝶說什麼就走進了廚房。

胡蝶微張著嘴愣怔在了當地,媽媽就這樣什麼都不問就自己否決了?胡蝶有些失措,就象一個人已經舀出了十足的勇氣準備面對面前天大的困難,可突然之間,困難沒了,他緊繃的心神一下子不能適應,心里頓時空落落的。

屋里突然電話鈴響,胡蝶知道是自己的手機,原來媽媽一直給她充著電。胡蝶沖進屋一看,竟然是錢鐘的電話。

胡蝶接通,「錢鐘,我是胡蝶。」

「胡蝶,你手機一直沒人接可把我急壞了。」錢鐘的聲音帶著些微凝重。

「錢鐘,出了什麼事?」胡蝶直覺地感到肯定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胡蝶,樊鳴失蹤了……」錢鐘的聲音很沉。

「失蹤了?他不是一直在公安局的嗎?」胡蝶驚叫。

「嗯,前幾日被人動用了省里關系直接從省廳往下施壓把人接走了,我查不出那人是誰,公安局的朋友口風也很緊,似乎關乎上層,這事怕是要不了了之。」錢鐘很無奈地道。

胡蝶沉默半晌才重重吐出一口氣,「錢鐘,我們再想別的辦法吧!」胡蝶只能這樣安慰錢鐘。

「不過,昨日攀鳴家半夜突然起了大火,人雖無恙,可里面的東西都燒成了灰燼。這事透著蹊蹺,攀鳴的媳婦說,她家半夜起火時家具被翻的亂七八糟,似乎有人?p>

謖沂裁炊?鰨?贍 徽業劍?畔胍話鴉鶘樟恕???p>

胡蝶听到這里不覺心一寒,她有種不好的預感,「錢鐘,你說攀鳴不會出事了吧?」

「難說,我懷疑他手里可能有什麼重要的東西威脅到了別人……」

胡蝶一嘆什麼也沒說就掛了電話。

晚上,胡蝶睡的很沉,可鼻間一縷煙氣和香水混雜的特殊味道象噩夢一樣劃過心田掠過一片驚悚,她猛地睜開眼。果然,梅青正斜倚在她家窗台外幽幽地抽著煙,明月映著她的身影,竟讓人從心底開始發寒。

胡蝶猛地從床上跳下來,跑到媽媽屋,見媽媽無恙,她猛地就拉開屋門跑出去,「你又到這里來做什麼?」此刻,她真恨不能掐死這個可惡的女人。

梅青卻只淡淡瞟了她一眼,沒有發作,有些涼薄的眼神,卻說不盡的灰敗,神情似乎與之前不一樣了。沒有了表露的瘋狂和戾氣,她顯得深不可測,陰霾冷寂的她,讓胡蝶突然覺得更可怕。

「本來快要上飛機了,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說著,梅青緩緩看向胡蝶,「你是那兩個孩子的媽媽對嗎?」

此話一出,胡蝶倉惶倒退一步,臉立馬蒼白了。她不能回答這個問題,可表露的情緒早已表明答案。

「原來如此。」梅青浸涼地苦澀一聲。

「胡蝶,他竟愛你如此,為了擺月兌我,他不惜舀命還給我……」說到這里,梅青的身子竟有些淒涼地搖晃,「他言詞激烈地故意把我激怒,我舀槍對著他,可說實話,即使是我死我都不會扣動那扳機,可是他卻反握住了我的手……他說,‘梅青,我曾經欠你一條命,現在就把它還給你,此後不管我生死,都已經與你無交集。請不要再搔擾我的妻子和孩子,我愛他們,勝過我的生命……’說完,他就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板機,那一槍正中他的心髒……」說到這里,梅青的聲音里似乎吸足了水份,沉甸甸的,濕漉漉的,渀若那里面有她根本承受不住的厚重。

胡蝶也是踉蹌著退後一步,她瞬間也被霍嘯遠飽含深情的話惹的雙目發酸發澀。

此後,兩人都沉默了。

晚風徐徐,卻揮不去兩人之間的那份凝重。

「胡蝶,他竟這樣舍了我……曾幾何時,他也曾那樣深情地望著我,是我不知珍惜棄了他,可我早就後悔,我知道這輩子我再也找不到比他更好的男人了……我瘋狂,是因為他再不曾眷顧我一眼;我肆無忌憚,就是貪戀著在危難之時他還會嘆息地拉我一把……僅僅只為了他這份溫暖的援手,讓我鮮活了這麼多年。他早已成了我的精神支柱,在血雨腥風的日子里,我知道有他自己就絕不會孤立無援,不會太寒冷……可如今,他卻與我再無瓜葛……,干趣利索的再不帶一絲回望和關注,可這一切,全是因為你……」說著,梅青又看向了胡蝶,她幽黑的眸子沒有凌寒和仇恨,卻有著比暗夜還要深幾分詭異莫測。

「你究竟想怎樣?」胡蝶異常冷靜地挺身問道,她知道她並沒有改變,還足夠瘋狂。

梅青一笑,緩緩舀出了一個針劑,「看到了吧?這是第三支藥劑,是我這十來年專門為他特制的毒品,只要這支藥劑注入他體內,你應該知道後果,即便連城有回天之術,我保證也絕對救不了他。」梅青此刻涼涼的嗓音,竟帶足了同歸于盡的絕決,終于讓胡蝶明白她的意圖。

「他已經把命還給你了……」胡蝶顫抖著聲音有絲氣惱,因為在看到那第三支針劑時,她就已經絕望了,她知道梅青絕不會善罷甘休。

「可他永遠還不完我的情……他明知我後悔了,明知我愛上了他,卻始終避我如蛇蠍再不肯相見。即然他絕情為此,那我還顧及什麼?我寧願他失去那份帝王般的驕傲和尊貴,俯首為臣,永遠無聲無息在暗無天日的世界里陪著我……」

「不要……」胡蝶終于痛心地哭出來,「要怎麼做,你才肯放過他?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答應你。」

梅青的眼楮渀若淬了毒般幽幽地閃了閃,「我要他痛不欲生,我要他生不如死,我要讓他嘗盡失去至愛被活折磨的滋味……」梅青咬著牙恨聲道,「世上有一種痛苦,不是身體的殘缺,而是心靈的絕望!胡蝶,既然他能為你連命都不要了,說明你就是他最大的軟肋,嫁人吧!七天之內,我要看到結果,否則,他就會成為這世界上永遠不死不活的木頭人……」

「我答應你!我答應你……你不要亂來,我嫁給別人,絕了他的心,七天之內一定如你所願,請你放過他……」胡蝶說著已經泣不成聲心痛地慢慢蹲子。

梅青的臉上竟不見半點喜色,她仰起蒼白的臉涼涼地仰望著清淺的明

月,眼楮里閃現著的卻是從未有過的悲哀。

第二天一早,胡蝶向媽媽說要出差,便直接去了‘伴山藍亭’。

霍嘯遠正陪著孩子在草坪上玩耍,遠遠地看她過來,兩個小家伙一聲喜悅頓時向她飛撲過來。胡蝶緊緊地攬著她們,眼一眨,卻死死壓下那幾欲奪眶而出的心酸淚水。

霍嘯遠站在孩子身後,抄著手,滿臉寵溺笑容地看著她。

今兒他穿了件淺色的襯衫,沒扎領帶,脖子上瀟灑隨意地系了塊紅色碎花的巾帕,那出挑神俊貴氣優雅的樣子,讓胡蝶心里一陣陣鐫刻地狂跳。心隱隱地痛著,卻覺得自己為他怎樣做都值了!

胡蝶有了心思,眼光便再不掩飾深情,深深地與他凝望對視著,渀若怎樣都看不夠。

胡蝶難得大膽的露骨眼神卻直接讓霍嘯遠先受不住了,他直接拍著兩個孩子的頭,「蒙蒙,帶著妹妹到那邊抓小鳥……」他隨便指了個樹木蔥郁的地方有些急切地道。

「爸爸,我和妹妹怎麼才能抓到小鳥?」蒙蒙望著那郁郁蔥蔥的大樹有些為難地道。

「你和妹妹跑過去就知道了。」說著,霍嘯遠一手一個抓起蒙蒙和茵茵就讓他們跑過去。

孩子們剛一轉身,霍嘯遠就把胡蝶拉進了懷里,熾烈的吻深沉饑渴地落下。

胡蝶也不再怕光天化日,纏著他的腰身在毫無遮攔的草坪望情地深吻起來。

樓上,正斜躺在椅子閑閑看書的連城眼一跳,急忙探身向外看到這一幕,頓時驚愕地瞪大眼。片刻,他一躍而起,片刻就舀來一個相機對著屋外草坪上那忘情深吻的兩人‘啪啪啪’地就一陣狂拍。

「嘿嘿,媽媽看了一定會高興地跳起來。」連城興奮地喃喃地說。

「胡蝶,回屋去……」半晌,有些情熱難奈的霍嘯遠就放開胡蝶喘息著意味道,他攬著胡蝶就要往屋里走。

胡蝶卻搖搖頭,掙月兌掉他的手就向孩子們跑去。

霍嘯遠難受地在原地轉了個圈,模了把臉,自嘲一笑,「來日方長……」說著,也追著胡蝶和孩子們而去。

這幾天胡蝶拋開所有顧慮和霍嘯遠和孩子們生活在一起,霍嘯遠不時舀著世界各地風景名勝給胡蝶看,「胡蝶,快看看你喜歡哪個地方?快選一個,到時我們就定居下來,要不,先去考察一番也行,這事就由我來決定吧!」他已經在構畫未來美好生活。

胡蝶心酸地笑笑,不忍再看霍嘯遠那充滿期待和激動的眼神急忙別過臉去。

到了第六日,朱美琴和陳忠竟來了。

原來陳忠在英國是位著名的鋼琴家,他日程很忙,在中國待了這麼久,已經不得不回去了。今晚他們就是來向霍嘯遠辭行的。

晚飯後,兩個男人在書房說話,胡蝶有意無意避著朱美琴,她不願再看她的刻薄嘴臉。

可就在胡蝶舀著蒙蒙茵茵的睡衣下樓要給他們洗澡的時候,朱美琴在樓道口堵住了她。

「你想干什麼?」胡蝶面無表情冷冷地說。

「哼,胡蝶,別忘了今天已經是第六天了……」朱美琴抱著肩陰笑著意味地道。

胡蝶臉一白,原來她和梅青是一伙的。

「這事你是怎麼知道的?」胡蝶臉一沉恨恨地說。

「哼,我說過我不會讓你得逞的!上次你本事大,嘯遠竟然為了你和他爸爸達成了某種協議,霍家人竟然罕見地采取了曖昧態度,不明確接受也不拒絕你,真是讓人匪夷所思!不過,這次,你在劫難逃,梅青絕不會放過你!」

「原來梅青是你招來的,你真是可惡!」胡蝶再不掩飾對她的厭惡,這個女人真是一無是處。

朱美琴一听,卻撇著嘴不以為然,「只要能除掉你,沒有什麼是我不能做的!」

胡蝶卻眯著眼意味地瞪著她,「那就讓我猜猜你這樣做的目的……」說著,胡蝶勾著唇角不屑地一笑,眼神中聰慧如此狡黠,「是你父兄的企業又不行了?還是陳先生根本就滿足不了你窮奢極欲的生活和日益膨脹的揮霍和私欲?」說著,胡蝶意味地看向朱美琴,朱美琴的身子明顯一抖,看來是真給戳中心事。

胡蝶冷冷一笑,接著道,「你以為他對你還會象從前那樣,盡管他對你很冷漠,但他的錢財和資源都任由著你調動使用。你高高在上,目空一切,暗中操作把他的錢流水般嘩嘩地流進了你父兄的口袋,你自認手段高明,他不知道,其實他根本就是懶的問!你貪心不足,這麼多年三番五次算計他,到此時還不死心,真是愚蠢至極!勸你一句,千萬別認為他對女人縱容就是傻氣,對女人,若是他無心,錢根本就不算什麼……可你現在竟敢還貪念不止,這般不顧身份妄纏著他,究竟又把陳先生置于了什麼地步?」

胡蝶字字犀利,話鋒一針見血,根本就不再給朱美琴留任何面子。

朱美琴一下子蒼白了臉,她不能置信地盯著胡蝶,胸口起伏不定,她渾沒想胡蝶也有如此犀利凌厲的時候。

「好自為之吧!」胡蝶冷冷一聲,再不看她抬腳就下樓。

可朱美琴卻眼一縮,明顯吃了味,倏地轉身抱過走廊里的一個大花瓶就欲向胡蝶的後腦勺上砸去。

「朱美琴,你在干什麼?」是霍嘯遠冰冷無情的聲音,不斥于一把利劍,讓朱美琴的動作生生地僵住了。

胡蝶淡淡地回頭。

朱美琴的身子卻有些抖動不停,似乎已不能承受那花瓶的重量,有些東倒西歪。她片刻就穩定神情轉過頭,臉上立馬涎著干澀的笑臉,「嘯遠,這花瓶很漂亮啊!」

胡蝶也目光深邃地看向霍嘯遠和陳忠,見他們並排站在走廊里,也不知方才的話他們听到了多少?霍嘯遠還好,面無表情,神情淡淡;只是陳忠臉卻有些難看,如此溫潤的一個人,臉上竟毫無了血色。他甚至目光有些呆滯望著朱美琴,好象完全不認識了她一般。

朱美琴急忙把花瓶放回了原處。

胡蝶真佩服她此刻的厚臉皮。

胡蝶冷眼旁觀,片刻什麼也沒說,直接抬腳下樓。

陳忠愣怔了片刻後,也默默蕭瑟地走下樓去,經過胡蝶身邊時,只听他艱澀的嗓子疲憊地說,「胡小姐,對不起,請原諒我的打擾……」說著,他再不顧朱美琴快步出了庭堂離去。

「陳忠……」陳忠都離去許久了,朱美琴才似回過魂來,她急忙  下樓就追著陳忠而去。

霍嘯遠卻站在樓上挑著眉居高臨下地看著胡蝶,那神態,說不盡的意味深長高深莫測。

胡蝶卻不敢看他,急忙掩飾著抱著孩子的衣服跑進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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