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爾多,桃花凌亂了 大難不死,必有桃花3

作者 ︰ 眠去巫山雲

「就你現在這樣,我的名字是你叫的麼?你配嗎?!」程靜芝別過腦袋,呼吸漸漸平息了。

「從小時候開始,你就什麼都不肯輸給我,恨得連話也不肯和我說一句,凡我喜歡什麼,你必要搶走——我一直不明白為什麼?」

程靜芝森冷一笑︰「既然有了一個我,為什麼還要有一個你?程如初,你的存在,就是提醒我處處比不上你,我從小就盼著你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現在也沒變。你為什麼竟然還活著,為什麼?」

而當天邊晚霞從橙黃轉為緋紅的時候,他們在乘客寥寥無幾的公車最後一排旁若無人的卿卿我我,舒晨會垂下頭,其實兩人的臉湊得很近,本來差點要唇要踫上唇了,司機發出一聲若有若無的輕咳,舒晨臉剎那比晚霞更紅,拖著蕭初雨快步沖下了車。

舒晨緩緩搖頭,笑容極淡︰「……你走你的,沒事。我只是……隱隱約約覺得好像應該看著你走,這樣才能心里才安心。」

「我欠你?!」程靜芝氣得笑了,「我欠你什麼?!」

舒晨沒有回答,他的手緩緩垂下去。zVXC。

「我看著你先走,這樣我才安心。」

「你先走,我看著你,這樣才安心……」

「蕭初雨。」有人在後面輕輕叫她的名字,她微微一僵,轉過身去,果然見舒晨站在身後,顯然已經跟著自己走了一段路了。他看上去有些憔悴,估計這幾天蘇軒太多活動,他估計都沒怎麼睡好,眼底有深厚的陰影,有錢人果然也不是清閑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職責和煩惱。

蕭初雨從程靜芝房間出來的時候,外面的天色暗沉沉的,昏黃昏黃,雲壓得很低,似乎又要下雪了。

「舒經理?經理!您這是做什麼?我我……」蕭初雨急得壓低了聲音驚呼,用力甩手,卻無論如何也甩不開。

蕭初雨看著她,淡淡一笑︰「其實,以前我總不明白,到底是為什麼。後來我才知道,原來,程伯伯一直很想得到爺爺的認可,可是到死,爺爺也沒打算讓他回程家。是我爸,我爸爸給了他地位……而且,听說,伯母之前一直盼著嫁給我爸的,誰知最後我爸爸卻去了我媽媽這麼一個鋼琴老師,為了程家和鐘家的合作關系,她不得不退而求其次嫁給你爸,她這些年肯定一直都很不甘心吧?」

忙里偷閑給謝臨川謝臨川畫好了T恤,其實說是畫,蕭初雨只不過用顏料寫了一句簡短的法語︰「bonentouslespostures……」(各種體位都在行),對于風流成性的謝臨川,這無非是最好的招牌,寫完之後蕭初雨還惡趣味地偷笑了好久。

「慢點,別鬧,如初。」

「舒晨,」蕭初雨冷冷看著她,「姐姐,你別忘了,他是我讓出來的,不然你以為你能搶走?」

因著剛剛的尷尬,兩個人誰也沒有說話。蕭初雨百無聊賴地踢著一顆盲道上的小石子玩,抬起頭突發奇想地說,「不如我閉著眼楮,由你領著我走,看你把我帶到哪里?」

蕭初雨干笑道︰「舒經理,您忘記的事情,怎麼來問我?我怎麼會知道你們這些經理大人的事情呢?再說了,這種事,只有靠自己想起來吧?逼急了我,我就隨便亂說,可信度很低啊!」

蕭初雨痛苦地申吟一聲,蒙著眼楮細聲細氣求他︰「臨川先生……我太累了……您稍微等會兒……」

都是酒瓶子,還要分重點分主次地擺在一塊,還得有藝術感,的確是個傷腦筋的事情,換了是她她就要暈頭轉向了,精力充沛如謝臨川,也忙得像只沒頭蒼蠅,沒工夫和蕭初雨毒舌了——

分割線——

「你住口!」程靜芝厲聲打斷她的話,「你給我滾出去!快滾!我一秒鐘都不想見你,不想听你說話!」

蘇軒推出的幾個高檔酒品的展覽會,場地布置細節上還沒完全弄好,不是這個顏色不搭配,就是那個式樣不好看。蘇軒酒莊近年來陸續推出兩個方向——高端和低端的酒,蕭初雨曾經在謝臨川的電腦上看過相關的介紹,光是名字和介紹,文檔足足都有幾個G,估計洋洋灑灑幾十萬字是不夸張的。

她手忙腳亂換上外衣穿好鞋,頭發也沒來得及梳,被他拽著出門去了。在他面前蕭初雨好像總是處在被動地位,玩不得半分貓膩。

「呃,我知道啊,知道您是出了意外事件啊,傷了後腦勺嘛,至于具體詳細在哪里,怎麼傷著了,這個,這個我只是知道您的雙眼被誰刺瞎的,是什麼原因,小的就不清楚了……」

程靜芝臉色陡然變得慘白,那慘白里又透出一點鐵青,最後變作血一般的紅,森然道︰「程如初,你苦心換了名字和身份,今天又特地來告訴我你就是程如初,告訴我你還活著,不僅僅為了說這些過去的事情這麼簡單吧?」

「我憑什麼要幫你?」

外面天氣很冷,又有點下雪的意思,露在外面的皮膚不一會兒就被凍得顏色發紫,她不由自主裹緊棉襖。

「乖,快起來……」謝臨川對著她的耳朵吹一口氣,她雞皮疙瘩頓時爬滿身,驚慌失措地滾一圈,萬般無奈坐起來了。

走了沒幾步,不知為什麼,忽然回頭看了一眼,舒晨正停在不遠的地方,靠著牆點了一根煙,沉默地看著她。

那時候的他們,有時候也會偷偷出來約會,其實北京城說大確實也不大。兩個人學著一般的同學那樣,特地跑到朝陽門外去做公交車,從朝陽區一直做到西城區。T2的人不是太多,大部分人都喜歡做地鐵。

蕭初雨微微一笑︰「也不是刻意要怎樣,我一直在等這個機會,可以和你兩個人面對面說說話,今天終于等到了。程靜芝,我來波爾多不是為了你和舒晨,剛才就說過了,你大可放心,我沒有時間浪費在你們身上,有別的目的。」

「你現在的目的,是謝臨川?」

「不看就不看。」

可是舒晨卻上前一步,不由分說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會相信我的。」

他沉默了,漸漸垂下頭,睫毛微微顫抖,過了很久,才低聲道︰「我有隱約的印象,我腦子里面一直有一個女孩的樣子,不過看不清楚那張臉,記得我從一個很高的地方落下去,有尖叫,還有她的眼淚,可是我記不起來她長什麼樣子,也想不起來她的名字……她與我是什麼關系……你知道她是誰嗎?」

程靜芝沉默良久,沒有說話,但神情依稀是有松動了。

不過謝經理言出必行,除了謝臨川那個樓上樓下要她一個人慢慢收拾,她比蜜蜂還忙,一天下來,她覺得自己腰都要斷了,回到屋里只想睡覺。

KAO啊,都這麼閑麼!蕭初雨月復誹。

要是在之前幾天養病的時候,蕭初雨閑來無事大約會端上一杯茶,揣在大大的棉襖了,一邊暖手一邊閑逛。誰知道謝臨川這個人真是個商人,自己忙沒空歇息不說,索性也讓她跟著忙半死,沒時間搗鼓亂七八糟的事。說什麼雖然是掛他謝臨川女朋友的名號,感冒既然好了,該干嘛還是應該干嘛,沒事廚房幫工啦,收拾屋子啦,都做完了之後還得去約瑟芬那里報到,學什麼法國茶藝。法國也有茶藝?!蕭初雨心里月復誹,老娘的茶藝是一流的!

「你就這麼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程靜芝嘲諷地問。

舒晨沒有說話,雙唇抿得緊緊地,目光清冷,卻死死盯著她,那種壓迫的感覺卻更重了。很明顯,她如果不說,他絕對有本事與她在這里陪她耗盡耐心。

她在窗外夕陽朝另一個方向墜去的時候開始把頭放在他的雙膝上,伸出手指描繪他的眉眼,起初舒晨還輕輕地閃避,緊緊抓著她的手說︰「別鬧。」

蕭初雨松了一口氣,趕緊往反方向跑,要是回去遲了,不曉得謝臨川又出什麼花招來整她,那個人才真叫個難纏。

舊時的回憶猛然回襲,蕭初雨心底像是被蛇咬了一口,突然疼得厲害,勉強笑了笑,轉身的時候,鼻子也酸了,死死咬住牙,不讓眼淚掉下來。

公車開得越來越遠離二環,車廂越來越空,窗外的風景越來越陌生,他們漫無目的地,也不知道具體要去那里,而她的目的就是沒有目的地靠在他的身邊。

「不行,為了感謝你的心意,」謝臨川扯過她放在旁邊的棉襖,把她從頭到腳一裹,直接抱了起來︰「我決定,帶你去看個好玩的地方。」

蕭初雨不自在地縮了縮肩膀,左右看看,舒晨還真會選地方。這里後面就是電壓房,一般閑的時候也沒人靠近這里,別說現在大家都忙得很。她估計自己是開溜不了的了,只好裝傻︰「您在說什麼啊?我、我怎麼有些听不太明白……」

「你,關于我,你到底都知道什麼?」舒晨聲音有些沙啞,伸手扯了扯系得很好的領結,平日里清雅端莊的模樣全沒了,看上去有些危險,「把你知道的,一字不漏地告訴我!」

「因為,你應該幫我,因為你也不希望,舒晨一次次不理你吧?一個人生病過節的滋味,不好受吧?」

「至少,現在確定你不會,因為你不敢讓舒晨知道。雖然他現在什麼也記不得,但他一旦想起從前的事,你覺得他會不會為這七年和你做了情侶而感到憤怒?」蕭初雨頓了一下,嘴角扯出一個淡淡的笑容︰︰「我來找你,是有事要你幫忙,我保證,達到我的目的之後,我立馬離開這里,離開蘇軒,永遠不在你和舒晨面前出現,以後再遇到,也是路人甲乙丙,你看我這個提議怎麼樣?」

謝臨川近日忙得厲害,為期10天的蘇軒酒莊聖誕PARTY就要臨近尾聲,每年的這個時候,都會有一場別開生面的品酒會。展出的無非是蘇軒的酒——而謝臨川,這次正是全權負責這個展覽會,它很重要,關系到新一年客戶的合同以及市場的拓展。

有人在咯咯地笑,蕭初雨仿佛又看到他們牽著手在這小巷里疾奔,有人閉著眼,有人睜著眼,看到的都是相愛時的顏色。

這天晚上睡得正熟,忽覺有人在模自己的臉,謝臨川低沉里帶著疲憊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小雨滴,快起來。」

大半夜的,除了被窩哪里都不好玩!蕭初雨只覺他的手繞過胸下,大掌隔著衣服貼在背上,本能地一縮,殘余的那半點睡意也頓時煙消雲散︰「別別!我的自己走!你放我下來!」

「舒晨,舒晨……」

和謝臨川已經有三四天沒打過照面,她樂得清靜,晚上回去一個人美滋滋地吃完飯,美包包泡個澡就直接上床睡覺。當然,有時候大大咧咧地霸佔了整張大床,她其實也愈發得寸進尺,無非就吃定了,謝臨川最近忙得沒有心思對她下手。

舒晨聲音沉了沉︰「你知道我是怎麼失憶的,你知道那個意外事件,對不對?」

程靜芝猛然抬頭,好像不認識她似的,譏誚地看著她︰「你和我說這些過去了的事情,有什麼意義?你憑什麼說不怪我?你以為你是誰?我程靜芝要是討厭一個人,從來不必在乎她心底想什麼!」出手面還。

「我牽著你走……不許偷看……」

蕭初雨心里發虛,訕笑︰「舒經理……您還有什麼事麼,是不是不太舒服,要不要……?」

眼前一暗,他已經雙手撐在牆上,將她困在他的臂彎中。

她說著便雙眼緊閉地停下了腳步。舒晨低頭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是不是真的,不許偷看。」

舒晨只低低說了一句「跟我來,我有事情要問你。」

蘇軒酒莊古堡正廳的二樓,是一個很寬敞的的展廳,有著很高的彩繪玻璃窗。以前是供主人和客人舉行舞會的,後來舞會改在了一口,二樓的大廳則多用于展覽,包括每年新出的酒,還有一些和蘇軒有合作的藝術家的畫展等等。

大概是一切進行得太順利了,她還有些不能相信,和程靜芝面對面承認自己就是程如初,其實也沒有想象中那麼困難。不過,還是賭對了。她一邊一邊掐自己手指頭,心里默念,淡定,淡定。想微微的刺痛來提醒自己要冷靜。

蕭初雨面無表情︰「我不怪你,但我很討厭你,你欠我太多,你要補償我。」

「舒經理,真巧啊,出來透氣就遇到你了。」蕭初雨轉過身來點了點頭,刻意恭敬有禮,和他不著痕跡地保持距離。

「這就和你無關了。」

「那我們就暫時言和了?」蕭初雨輕輕吁出一口氣,柔聲笑道︰「這件事其實很簡單……」

「昨天熬夜幫你畫T恤,弄到好晚才躺下,顏料還沒收拾呢……」蕭初雨快哭了,她累得手腳發軟,還不都是他一句話害的?這男人真是太邪惡了,不折磨她就不開心。

「我怎麼相信你?」

其實北京城,他們也很少出來這些新開發區玩。

「沒事了,你走吧,今天來找你,本來也是我太著急想知道這一切了,抱歉。」他說完,自己先轉身走了。

「伯伯想超過我爸爸,卻沒辦法,伯母也處處都和我媽媽比,可是卻沒法比,一個人的性格,和家庭有很大的關系,想必你小時候肯定過得不太好吧?你心里恨我,也想要壓過我,我都明白,我不怪你。」

舒晨一路拽著她走得飛快,大步流星地飄到一處僻靜角落,這才猛然放開她,蕭初雨差點站不穩,氣喘吁吁。

「就寫了一句話而已,有這麼費事麼,不過我還挺喜歡……」謝臨川隨手捏起一個胖肚顏料瓶子︰「哪里弄來的顏料?」

蕭初雨會拉著舒晨坐到最後一排的位置,學著電影里面的,偶爾會把頭不自覺地靠著舒晨的肩膀上。司機偶爾急剎車或者是顛簸,她腦袋撞到玻璃上,疼地齜牙咧嘴,舒晨則會心疼地幫她揉腦門,一邊無奈地嘆息︰「真不知道我們為什麼不坐家里的車,非要出來坐公車……」

蕭初雨驚喜道︰「啊!應該是程小姐吧!我听說程小姐一直陪著您呀,如果不是她,還能是誰呢?!」

「讓同學給我寄的,從波爾多到這里差不多用了一個星期呢……」蕭初雨舍不得睜開眼楮,把被子又擁緊了些,「喜歡就放過我吧,看在我好歹是為了你才熬夜的份上,我明天一大堆事,各種忙,好早就得起……」

舒晨就是這樣的人,他不打人也不罵人,固執的時候就不說話,只那樣看著你,困住你,不放你走。

謝臨川一路提著拽著,把她拖上摟,那扇門雖然關著,但隱約能見到燈光從虛掩著的木頭包邊門中間流淌出來——

剛下班,==。好吧,洗洗睡了。再次重申,別等更新……謝謝打賞的留言的。明天還得上班,好苦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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