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初雨一下子哽在原地，什麼也說不出來。
大廳里的小提琴曲又不知道什麼時候換成了交響樂，不遠處應酬的交談聲佛離開了好遠，世界仿佛就剩下他們兩個人。
過了好久好久，她還是什麼也說不出。
舒晨茫然地動了動嘴唇，嘆了口氣，低聲說︰「我之前摔倒了後腦勺，有很多事都記不清，心底覺得應當認識你，偏偏想不起來，還有，我的為什麼一跑步左腿就會很疼，難道我是殘疾人麼？這一切都讓我有時候很困擾。但，如果你不想說，我也不逼你。雖然想不起來以前的事情的那種感覺並不好，不過這麼多年也過去了，也就習慣了其實。」
忘了？真忘了！蕭初雨眨了眨眼楮，隔了半天才道︰「您說的對，想不起來就想不起來吧，人最重要的是活在當下，不是麼。不過，舒經理，我以前確實不認識您，您肯定是認錯人了。」
舒晨點點頭，微微一笑︰「蕭初雨，和你說話很舒服。」
蕭初雨臉紅了，頭低得更低含︰「多謝舒經理的夸獎！其實從剛來波爾多沒多久，听說過您的那些事情之後，我一直就對舒經理敬仰之情猶如滔滔江水，綿遠不絕。這次能夠這樣面對面的說話，我也很激動！」
舒晨沒想到她會這樣說，一時間啞然失笑，居然說了句玩笑話︰「那恐怕靜之真的會把你折騰得夠嗆。」
蕭初雨試探著問︰「程小姐……听說你們快訂婚了？」
舒晨微微一愣，想了片刻，才開口︰「靜之她一直對我很好，一直陪著我，照顧我，快七年了，雖然我以前的事情想不起來……但是我想，我應該是喜歡她的。」說到這里，突然皺了皺眉頭，神情恢復冷漠︰「之前是覺得和你說話有點親切和熟悉，不過這些事以後不要再說了，不然麻煩可是你自己惹上的。」
說完對她點點頭︰「臨川是個很出色的男人，今天是平安夜，我還要去招呼客戶，提前說聖誕快樂。」
舒晨轉身離開，蕭初雨若有所思地看著他的背影，大廳正中央的程靜芝遠遠地站在人群後面等著他。親切地扶住了他的手，蕭初雨正要收回眼神，冷不防程靜芝回頭冷冷看她一眼。
那一眼，令人不寒而栗。
蕭初雨不由苦笑，舒晨，你不但記性不好，那一跤，真是把腦子都摔壞了。程靜芝要是能被你說動，她還能是程靜芝麼？幸好現在還有個謝臨川擋在前面……嗯，說到謝臨川，他人呢？
她伸長了脖子四處打量，到處也不見他人，冷不防頭頂被人敲了個爆栗，謝臨川不知道什麼時候繞道桌子的另一半，無聲無息地鑽到了她身後。略帶嘲諷的聲音響起︰「你剛才說你對誰的敬仰之情猶如什麼來著？說得還蠻好听的，再說一遍給我听听？」
蕭初雨端著明媚的笑臉轉身，一口否定︰「呀，謝臨川你在說什麼呀？我從來就只對臨川先生有崇敬之意，現在這些天才知道您多麼平易近人，體恤下屬，我現在滿腦子就只想著臨川先生你一個。真的，別斷章取義啊不然這冤屈就大了去了……」
「那雷雷哥呢？」謝臨川低頭抿了一口酒，笑眯眯地問她——
剛下課。